正文 十三章 密林女巫(二) 文 / 白地
「掉進來？你連我怎麼進來的都知道？」
凡心並不相信什麼女巫，儘管當初在苗寨感覺郎德有些神奇，可他也沒有太大的與眾不同，同樣是人，能有多大的差別呢。
「哼哼，我當然知道，要知道這裡的所有動物最初都來自於那裡，也是外界唯一能夠進來的地方。」
說完，阿摩尼亞徑直往前走去，巨莽越過凡心也跟了上去。凡心連忙一閃，生怕這個龐然大物一不小心咬自己一口。
「別怕，它是我的座騎希曼，沒有我的命令不會傷害你的。來吧，一起去我的駐地。」
說完，阿摩尼亞站到了巨莽的頸部。
凡心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不敢站在上邊，只能兩腿一叉，跨坐在了希曼身上。小葉則不管這些，從凡心肩膀上跳下來，逕直跑過去抱住了阿摩尼亞的一隻腳，巨莽立即騰空而起。
「這個好色的傢伙！」
凡心暗暗地罵了小松鼠一句，後者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惹得阿摩尼亞微微笑了起來，凡心一下看得呆了。
……
阿摩尼亞的駐地在一片雪松林裡，稠密的松針將整個天空完全遮蔽了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天然屋頂。樹林裡搭建著幾十間木屋，全部都在樹的半腰上，木屋間用橋樑連接起來，形成往復循環的一片庭院。而阿摩尼亞就住在庭院的正中。
庭院裡總共住著百十來個人，男女老幼都有，全部用獸皮製成的衣服。看見阿摩尼亞回來，一群人歡呼著跑出來，快速地放下用籐蔓結成的繩梯。巨莽希曼放下兩人一鼠後，就徑直跑開了，凡心遠遠看見有幾個小孩頑皮的爬到了它的背上。
……
走進阿摩尼亞的房間，凡心才認識到無論多麼偉大和高尚的人，只要是女孩，就逃不過女孩的天性。阿摩尼亞房間裡除開獸皮鋪就的牆面和床，就是數之不盡的花與小飾品，當然還有鏡子什麼的。連坐的凳子都小巧玲瓏，凡心生怕自己坐上去就垮了，於是拿過一塊獸皮鋪在地板上，直接坐了上去。
阿摩尼亞沒有說什麼，親自給凡心倒了一碗水。這讓凡心再次感覺驚奇，要知道傳說中的女巫都是高高在上，用暴力統治著她的臣民，哪裡有女巫本人還親自端茶倒水的呢？
「喝吧，不要懷疑，在我的地界裡，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包括動、植物。」
喝了一口水，凡心沉疑了一下，對於這裡的人產生了興趣。
「你們是原本就出生在這個地方？」
阿摩尼亞也找了塊獸皮在凡心對面坐了下來，小松鼠連忙跑過去，很乖巧的竄到她的腿上，趴了下來。
「應該說，我們的祖先和你一樣，都是外來人，而我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女巫很慈祥地撫摩著小葉，這讓後者很是享受。
通過和阿摩尼亞的交談，凡心瞭解到原來她們的祖先曾經也是外來的，大約在明朝中葉，一部分西洋探險家遠渡重洋來到中國，並聯繫了一些有共同興趣的人一起進行探險和地質、生物科學考察。當一行人來到可可西裡後，就被這裡奇特的環境所吸引，貿然走進了核心地帶，終於被困在了那裡。經過若干年後，大部分都已經死去，只剩下十二個人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但都找不到出路，於是就定居下來，生兒育女，一直繁衍到現在，其間自然掌握了這個地方所有生物的習性和規律，也擁有了和它們溝通與交流的本領。
「那你們為什麼想到採用女巫的方式進行管理呢？」
「你要知道，當時十二個人中，只有五個是女的，如果要生存並繁衍，就必須保證生育的數量和質量，這有些像母系氏族時期，實際上我們現在實行的也正是母系氏族的模式。同時，由於當初十二人分屬不同語種，很難讓所有人都能學習完全部語言，因此後來規定每一代只能有一個女子學習完所有語言，並掌握核心技術和擁有絕對權力，而這個人也就是女巫。」
「我記得你在森林中的時候，曾經說這裡是你的地界，未必在這裡還有其他人群的存在？」
「當然，其實通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和繁衍，人數已經超過了千人，由於長期穩定並掌握了一定的技能，就有人始終想出頭做霸王，因此後來就產生了爭執，一場決鬥之後，整個團體分成了十個群落，冠軍就住在這裡，其餘的都另外謀生去了。當初談好了約定，他們不得擅自進入到這片森林。」
「那你們是靠什麼來控制他們呢？要知道一旦他們在外邊發展強大了，完全可能回來奪權。」
對於這樣的群落，如果沒有一定的制約本領，想要讓他們遵守諾言恐怕是很難的。而這種制約肯定不是什麼口頭承諾之類，必須是足以威脅到他們生存的力量才能夠限制他們不敢輕易造次。這就好像現在的核武器一樣，一旦你擁有了，你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別人想要攻擊你都必須先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命活著回去。
「這個當然，不瞞你說，在我這個地方有一樣東西可以影響到所有人的未來，他們必須遵守當初的諾言。」
具體是什麼東西，凡心知道對方肯定不會說，畢竟自己是個外來者，人品德行暫且不說，作為女巫，她也必須要適當保留一些秘密，這也是人之常情。
「哪這麼多年來，你們就沒想過要回到外界嗎？」
「你是想問我們是否已經找到外界的通道吧？」
阿摩尼亞一語揭穿了凡心話語中的另外一層意思。
「可以這麼說。」
凡心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想對方感覺自己**裸的在利用她們。
「其實我們何嘗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呢？要知道當初的十二個人當中，就包含了世界上好幾個國家的人，而在本國都還有自己的父母親人。」
女巫說著有些動情，言語間透露出淡淡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