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 秘中之秘（二） 文 / 白地
小葉也跟著跑了進來，於是一人一鼠輕輕地走進了地洞。
地洞和墨索米亞族地宮有些相似，只是在石梯下降了大約三十米之後，出現了一個天然的地窟，面積怕有上萬平米，四壁是自然沖刷形成的嶙峋形態，頂上也像石鍾ru腐蝕後留下的痕跡，看上去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地面估計曾經是河床，以黝黑的泥沙為主體，局部地方還露出了河床上的鵝卵石。看來這個地方應該曾經是地下河沖刷形成的一個地窟，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乾枯了，被人發現後整理成一個地宮。地宮中東西非常少，但由於形狀並不規則，因此一眼無法看完全局。一人一鼠很隨意的在裡面查看，卻再也沒有發現有機關的存在。
前面是一個彎道，轉過去後，凡心發現對面洞壁上開了一個圓形的孔，似乎是一道門。凡心帶著小松鼠走了過去，進去後才發覺還有一個小很多的空間，大約一個會議室大小，看樣子是人工造就的，顯然比外邊看上去規則和整齊多了，也不那麼刺眼。牆壁上和下來的地道一樣安裝著一些不知名的石頭，發出柔和的光芒，作為照明之用，凡心相信這些石頭應該是從石鍾ru洞裡採集的，因為那裡到處都是不需要光線就能發光的物質。
洞的中間有一張很大的長條形檯子，石頭做成的，和凡心公司裡的大會議桌一樣大小，周邊均勻地擺放著十二個石頭凳子，兩側各五，首尾各一，形態和凡心在展覽會上見過的明清傢俱很相似，只不過材料不同而已。凡心相信這是最初十二人秘密聚會的場所，也許這裡談論的才是真正的秘密，而非給他們後裔所留下的遺訓內容。
可能當初十二人經常聚會，因此石桌石椅顯得比較光滑。桌子上擺著一卷紙，大概有a4那麼大，看樣子應該是雙層宣紙，而且是素箋，淡雅的se底上灑著零落的紅金箔，中間用一跟紅色絲帶紮起來，凡心知道只有這個才是從外界帶進來而又唯一遺留下來的東西。
在桌子面前坐下來，凡心並沒有將紙卷打開，而是就這麼靜靜地坐著，腦海裡不斷思考著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究竟何在。小松鼠跑過去撥弄了幾下卷紙，見凡心沒有打開的意思，也就趴在那裡不動了。
……
話說當年李時珍、戚繼光二人在懸崖下發現了空濛地帶的存在，也預感到這裡或許就是他們脫困的唯一途徑，但潛意識中同時還感覺裡面應該凶險無比。於是二人沒敢輕易進入到裡面，而是回到駐地，同另外十人進行了商量。後來另外十人在子女已經出生並且穩定後，分批前往查看了空濛地帶，大家的感覺都和李時珍二人相同。於是探索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因為除開這裡，大家已經找不到還有可能成為出口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他們的一個子女不小心掉進了河裡，等打撈上來的時候，李時珍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水是流動的，那麼它從哪裡流出來？又流到哪裡去呢？於是憑借多年探險採集藥材的經驗，他想到了倘若能夠找到水的源頭或者盡頭，也許就可以找到新的出口。
但是實地探察結果卻讓大家非常遺憾，無論是源頭還是盡頭，都是在人所無法進入的地方消失，似乎就從無中來，回無中去。十二人年紀都有些大了，逐漸就有人選擇了放棄，到最後只剩下李時珍一個人。
李時珍原本一生就在不斷探險，收集草藥，因此身體相對來說比其他人都要好很多，他不想就這麼放棄，加上原本就是不服輸的性格，終於有那麼一天，他站在河流的盡頭，毅然跳了下去。另外十一人等了兩年都沒見他回來，都認為他就這麼死去，哀傷了一陣後，也就漸漸的遺忘了。不想有一天他突然出現在大家的面前，這讓大家以為遇見了鬼。不過在聽了他的講述後，大家才知道他找到了進出神秘世界的通道。
果然如他所想，當他跳入河中順流而下的時候，連他自己都隨著河水的漂流而逐漸失去信心。後來迷迷糊糊的被衝進了地下河，並且沿著地下河流到了外面的世界。在將要流出去之前，他發現了一個河水沖刷而形成的地窟，根據他多年來對這裡地形的熟悉，他判斷出地窟就在空濛地帶附近，但到底附近多少，他卻沒有把握。到了外界後，他欣喜若狂，想要盡快將這個消息告訴還在裡面的人，因此再次來到可可西裡，主動將自己困了進去。憑借當年進入神秘世界的記憶，他通過裡面的小動物帶路再次回到了這個地方。
十一人聽了自然無比歡欣，但有那麼多的子女，部分還是幼兒，總不能所有人都跳進河裡流出去吧？因此大家一致認為應該將地窟打通，盡量減少在河水中呆的時間。於是十一人輪流前往懸崖挖地洞，一直挖了近三年時間才終於挖到了地窟。
但畢竟當初李時珍是有些混混厄厄出去的，十一人擔心若有所變化，可能會導致大部分人發生意外，故而安排了另外四個男的再次出去查探一下。當另外四個男的再次回到這裡，帶來的卻是一份憂慮。外界已經亂局初現，國家權力高度集中，東、西廠的明哨暗探遍佈全國，稍微不慎就會招致殺身之禍，因此與其出去後惶惶不可終日，還不如繼續呆在這個與世無爭的世界裡平淡度ri。於是十二人一致通過，決定再也不離開這裡。但地宮的事情已經有部分年長的子女知悉內情，為防止有人擅自出去，十二人將這裡設置為禁區，並留書謊稱空濛地帶才可能是出口，但必須要一個來自外界的力量才能提供一個原動力。
凡心最後還是看了卷紙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原來所謂的秘密不過是為了掩飾另外一個秘密的存在而已。歷史的發展就是這樣，最初所撒下的謊經過若干代的選擇性傳承後，就成為了一個秘密加謎底的形式出現在列任女巫的面前，而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斷絕一些溫飽過後出現的不軌思想，女巫們經歷幾代的延續，將秘密和謎底分開，最終形成了阿摩尼亞所講的核心秘密決定著整個種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