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 噩耗 文 / 白地

    凡心一下慌了神，自己可沒有身份證，怎麼接受他們的檢查呢？難不成被作為販毒分子抓起來吧？

    其實抓起來本身沒什麼，這條線原本就是販毒的一條線路之一，十多年前凡心就知道這個事情，只要自己確實沒幹過，清者自清，要還自己清白還是很容易的，只不過那樣就要耽誤自己的時間，這才是凡心最不願意接受的事情。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武警戰士一衝上來，看見凡心慌張的神色，第一個就查凡心，自然很快就知道了凡心沒有身份證。武警戰士完全不給凡心解釋的餘地，直接把他帶下了車，拉到一邊等候其他人的檢查。看著檢查完的公交車揚塵而去，凡心難過的彎下了腰。

    一個上尉軍銜的武警走過來，掏出小本子對凡心進行盤問，凡心如實按照張蜜當初的安排做了回答，對於身份證遺失問題，凡心倒是一點不假的將如何到可可西裡探險，又如何迷失在濃霧中的事情告訴了上尉，但隱瞞了進入神秘世界的事情。上尉對他的話並沒有什麼懷疑，因為憑借他多年稽查的經驗，眼前這個人一絲販毒的氣味都沒有，更何況別人能夠提供在xizang公安局拿過探險許可證，一查就知道，這可不是販毒分子能夠使用的手法。只不過沒有身份證可不能輕易放，畢竟那麼多戰友在旁邊看著，誰知道有沒有人回去打自己小報告呢？

    於是凡心被上尉安排在路旁的石頭上坐下來，等候他們站完自己的崗班後再帶回營部進行處理。凡心眼見肯定延誤時間，只能很絕望的坐在石頭上，連小松鼠都無精打采的趴在他肩膀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遠處開過來一輛黑色沙漠王子越野車，車上五個人被叫下車來，同樣接受武警的檢查。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凡心的眼簾。

    「塔吉！」

    凡心感覺就像洪水中的人揀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大喊著快步跑了過去。塔吉奇怪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藏袍的漢人，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凡心突然意識到當初自己使用的是假名，同時還化了妝，難怪他想不起來。於是報上了自己當時的化名，並簡略的講述了一下化名的原因和化妝的事情。作為佐證，他還講述了當時同寢室的情況，包括陽光和平實。

    塔吉先是驚厄，後是感歎，沒想到當初那個好「老大」原來是假名假樣，更感歎如今他遇到的不幸遭遇。凡心和白地公司的事情早就成為廣告界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如今見自己的好朋友就是受難的主角，這個瘦弱的少數民族漢子眼圈突然紅了起來，一顆豆大的淚珠湧出了眼眶。

    凡心也感覺詫異，儘管當初心心相映的朋友已經多年未見，可也不至於在相認的瞬間就哭了起來，這不像是塔吉沉穩的性格。於是連忙拉著塔吉到旁邊的石頭上座了下來。

    ……

    股市到了最後，已經停止了拋售，因為不管拋售多少出來，已經沒有人能夠接手。a股的老東家意識到凡心公司已經徹底垮台，露出了三年多來難以察覺的笑容。儘管在這次拚殺中付出了近三十個億的代價，可他的計劃還沒有完，實際上他花了三年的時間秘密聯合好幾家風險投資共同策劃了這場戰爭，充足的資金和已經尋找到的優質項目讓他足以支撐起一個相對較高的股票價格，更何況原本凡心的出租車廣告項目就利潤滾滾，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接手後漫天飛舞的鈔票。前邊拋售b股完全就是他的一個戰術，目的只有一個，迷惑對方，使對方以為自己資金已經到了盡頭而放鬆警惕，同自己血戰到底。不過對於白地的反應能力他確實感到佩服，要知道倘若不是最後ipol也加入到拋售的行列，對方可能不會輸得這麼快、這麼慘，或許鹿死誰手也未可知。不過如今終於快要落下帷幕，他已經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在得意地喝下一杯人頭馬後，他再次做出了白地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

    「白總，有電話找你。」

    儘管知道公司完了，雲玨還是照常做自己的工作。

    「不用接了！」

    白地已經完全失去了鬥志，失神地躺在本屬於凡心的大班椅上。

    雲玨在聽了對方電話裡的談話後，變得有些興奮。

    「白總，對方說願意以每股7元的價格收購我們手上的所有股票。」

    在小姑娘看來，每股7元，就等於公司突然增加了近二十個億的資金，這恐怕是這幾天來最好的消息了，至少有錢進來而不是出去，總比一分錢都不值要好很多。

    「沒用的，就算全部賣給他，也才二十個億，連還銀行的錢都不夠，公司還是要宣佈破產。」

    白地並沒有表現出有任何的興趣，在這個時候區區二十個億無疑是杯水車薪，只是他想不通，自己和凡心這麼多年來的打拼難道就這麼完了？

    不過儘管白地並不在意，最後在經過銀行參與討價還價之後，a股老東家以每股12元的價格收購了所有的股權，核算下來替銀行收回來三十多個億，在將所有公司員工全部遣散後，銀行變賣了所有的固定資產，並勒令白地和馮媽在三天之內搬出別墅。紫羅蘭的別墅因為當初是辦理在她的名下而逃過一劫，見白地沒有去處，紫羅蘭將他們一家三口接到了自己的別墅。

    第二天一早，白地他們家親愛的就獨自一人去了教堂，紫羅蘭見白地一點精神都沒有，只能主動送他們孩子去城裡上學。而當她再次回到別墅時，白地已經失蹤了，三天後，警方在海港碼頭的一個灣道裡發現了他的遺體。

    白地妻子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在辦理完白地後世後，也搬到了教堂，做起了修女。只留下一個孩子無人照管，紫羅蘭只得賣掉別墅，換了個小的房子，將他收留下來。凡心後來才知道紫羅蘭一直將白地的孩子撫養到成家立業，從孩子成家的那天起，她就被孩子叫做了媽媽。並且也和月橘一樣終生未嫁。

    ……

    聽完塔吉的講述，凡心大腦裡亂成了一團，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知覺，任憑眼淚如泉湧一般順著臉頰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