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八章 有苦難言 文 / 繼京
不……不可能的，那的確是李子的筆跡啊！但這些信卻確確實實地在這裡，難道說是李子自己放在這裡的？何樂然想了想，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等陸羽清醒下來再試探他的口風。想到這，何樂然連忙把信放回到盒子裡，又將一切恢復原狀，就等救護車的到來。
劇烈的疼痛感漸漸消失，陸羽幾乎全身都被汗水都打濕了。這時慢慢清醒過來，奇怪的是，這次雖然疼痛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換作是以前，自己應該早就累得睡過去了。但現在雖然也是疲憊不堪，但頭腦清醒，還能勉強支撐下去。難道說，每多說一次，疼痛感會越多，但疲倦感卻還越少？也不對啊，以前兩樣都會增加的……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等疼痛感完全消失，陸羽才能勉強睜開眼睛。馬上，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被某人抱住，千萬不要是北雅啊……阿彌陀佛，求你保佑抱住我的是張叔吧。但兩個身體緊抱著的時候豈能感覺不到對方是男還是女呢？陸羽歎了口氣，裝作漸漸醒來的樣子，哎喲道：「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陸羽感覺到北雅的身體一顫，然後更加用力地抱住自己，心裡雖然溫暖，但一想到何樂然也可能在場，便又哎喲道：「輕點輕點，放開放開……痛死了。」他本想輕輕推開北雅的，卻無奈地發現自己早已筋疲力盡。
這招果然有效，北雅連忙把陸羽放開，但還是扶著他，面上混雜著關心、擔心、悲傷、害羞、尷尬等，甚是複雜。「陸羽，你好點了嗎？剛才你是怎麼了？」
那邊的何樂然見陸羽已經恢復清醒，便走了過來，「關心」地問道：「對啊，陸羽你剛才可把我們嚇死了。怎麼聊著天就突然這個樣子啊？」
「一點老毛病而已，呵呵，嚇著你們了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發作的時候很痛，撐過去就行。」陸羽「解釋」道，雖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點「老毛病」是什麼病……
雖然北雅心中有太多的問題和太多的關心之詞，但何樂然就在旁邊，恢復思考的她，自然不敢把自己心中所想表達出來，只好溫情脈脈地望著陸羽，想從眼神裡安撫心上人。
何樂然心裡冷笑，看陸羽這種症狀，簡直和電視上那些吸毒的人犯毒癮的時候一個樣嘛，也許這陸羽剛才也是犯毒癮呢。信件一事，已經使陸羽在何樂然心中的形象盡毀。「哦，是這樣子啊。對了，我剛才呼喚了120，你看？」
120！？陸羽搖了搖頭，硬拉一口氣，勉強站起來，走向電話那裡，撥通門衛那，叫門衛如果見有救護車就問問是不是自己這裡，如果是……就消失罷，這樣可以減少很多麻煩。那個門衛雖然心有怨氣，但住得這裡的哪個不是個人物？惟有等會兒幫陸羽背下這個黑鍋吧……
打完電話，陸羽徑直走到床邊，一下子躺倒在床上，道：「樂然啊，老毛病犯了，我現在是筋疲力竭啊，先讓我睡一個小時，然後我們再聊，好不？你可以和北雅她聊聊天啊，也可以玩玩電腦看看電視的……」
「陸羽，我問你件事，你要真實回答啊。」何樂然走到床邊，盯著陸羽那快要閉上的雙眼，道：「李子也是住在這裡嗎？」
躺在床上陸羽才知道自己有多累，這裡也沒有細想，微閉的雙眼也看不到何樂然那認真，甚至有點敵意的表情，打著哈欠道：「不是啊，李子他住在外面的。他現在很努力啊，一天忙到晚的……不行了不行了，先讓我睡會，等下再聊，好吧？」
「那李子的東西是放在這裡嗎？比如說衣服啊，書啊，筆啊，我寫給他的信那些東西。」何樂然有點急了，單刀直入地問道。看著這個「癮君子」，何樂然心裡生出一陣討厭，雖然唐李的信中拚命大讚陸羽。
「當然沒有啦，他又不是住在這裡……」陸羽隨即說道，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個答案並不只是回答一個問題的……
何樂然一聽到陸羽否認，馬上就怒形於色，這等於和櫃子裡的事實背道而馳啊！一想到陸羽竟然騙了自己這麼久，而且自己吐露給唐李的心聲竟然被這個混蛋看光，何樂然心裡便一陣憤怒還有絞痛，到底唐李在哪裡啊！？一把將快要睡著的陸羽抓起來，扯住陸羽的衣領吼問道：「陸羽，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敢這樣子騙我！？」
不遠處的北雅見何樂然這樣「虐待」陸羽，心裡馬上也怒不可遏，不管是真正的打罵還是情侶間打罵，在陸羽剛剛犯完病之後就這樣子對他，就是不對！回想起剛才陸羽那痛苦的樣子，北雅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
「放下陸羽啊！」北雅跑過去從後面把何樂然拉開，擋在陸羽前面，道：「陸羽剛剛犯毛病你就這樣虐待他，你想他沒命嗎？！」
陸羽聞言甚是感動，自己真是對不起北雅啊！剛被何樂然這麼一扯，那睡意自然暫時壓了下去，不知道何樂然為什麼要這麼激動，慌忙問道：「樂然，怎麼了？有什麼事慢慢說啊。」
「誰讓你叫我樂然的！？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何樂然一對杏眼瞪得奇大無比，說著便跑到床邊櫃子那，一把將裡面裝著信的那個盒子拿出來，哼哼地冷笑道：「枉我這麼相信你啊！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人！看到了吧，這個盒子我要取回！我不知道你怎麼模仿李子的筆跡，也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什麼目的，不過我不想知道也不要知道。你這種人，去死吧！」說著便隨手在櫃子裡拿出一個盒子，砸向陸羽……
從何樂然拿出那個盒子開始，陸羽便呆住了，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響著，那就是完了……完了……完了……就這樣呆若木雞地望著何樂然，以致連她砸個盒子過來也不知道。
眼看著盒子就要砸中陸羽了，北雅卻突然擋在陸羽前面，事出突然，北雅也沒有想到要把盒子接下來這種想法，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決不能讓盒子打中陸羽……
呯的一聲，那個鐵盒正好砸在北雅的腦袋上，何樂然張大嘴巴，想不到後果竟然如此……眼睛裡流露出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是想砸那個賤人的。勸你一句，離開這個賤人吧，他不是好人！」說完又瞪了瞪陸羽，便拿著那個裝滿信件的盒子離開房間。
陸羽驚醒過來，見到北雅摸著腦袋，馬上強站起來走到北雅旁邊，見她額頭那裡紅了一片，手上也忍不住輕輕撫摸了那受傷的地方，道：「暈，你別這麼傻嘛。我這人牛高馬大的，被砸了就砸了，你皮嫩肉脆的，這樣很容易就受傷的啊。」
被心上人這樣關心地撫摸著，北雅那額頭怎麼也痛不起來。對陸羽笑了笑，道：「什麼皮嫩肉脆啊，是不是說我像只燒鵝啊？」看著陸羽那苦惱的樣子，北雅不由得想逗樂他。
「呵呵……」陸羽苦澀一笑，道：「北雅啊，我先睡一會兒，真累啊……」說著便爬上床，不一會兒便睡了起來……
北雅幫陸羽蓋好被子，突然陸羽竟然抓住自己的手，喃喃道：「樂然啊，不是那樣子的，你不要誤會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啊……樂然……樂然你別走啊……別走啊……」北雅把陸羽的手輕輕拿開，心裡生出一陣自責，是不是應該自己的原因，使他們兩人之間產生什麼誤會呢？
想到這個可能性，北雅心裡大急，自己最不想發生的真的發生了……一定是何樂然誤會了陸羽，以為他一腳踏兩船，對啊，她對自己說要自己離開陸羽，這就證明她真的誤會了！怎麼辦？北雅咬住下唇，想了想，既然是誤會，那解釋清楚應該沒事了吧？不過何樂然應該早就走了吧？
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試試看。北雅又望了望陸羽，便快步跑出去，想要追上何樂然解釋清楚。
這時候，陸羽依然在說著夢話：「北雅……你也不要走啊……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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