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骷髏射手 文 / 海少少
「這！」奧克斯為之語塞，當年來殺它的原因，確實僅僅因為它是一個亡靈，「你在這裡，就會傷害附近村落的人。」
「你可曾聽說過我傷害過附近村落的人。」骷髏射手語氣中露出不平，「人類，僅僅因為我是一個亡靈，就要殺了我。」停了一會，又說：「你以前也是一個極度痛恨亡靈的人，可是你很快就會嘗到這個被人追殺的味道，即使你從不想害人。」
奧克斯不知說什麼好，但不管怎樣，這個亡靈還是做得不對，「那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找個遠離人群的地方躲起來，這附近有村莊的，你應該知道，人類看到你就會來殺你。」
「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這裡埋著我的親愛的妻子和兒女。」骷髏射手的聲音中透出一絲悲傷。
「你的妻子和兒女？就埋在這裡。」奧克斯有點好奇。
「對，她們就在這裡，每天有我的陪伴。她們生前我從沒好好的陪伴過她們，我只顧我自己的事，可是，當我成功後，她們卻死了。你不知道，如果有我在她們身邊，她們不會死的。可是，當我明白過來後，卻只剩下我自己。」骷髏的語氣中充滿了懊悔，「因此，我發誓，沒有人可以再傷害她們，我會永遠陪伴在她們身邊。」
奧克斯望著骷髏射手，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邪惡的亡靈，怎麼會有這麼高尚的思想。難道，這是亡靈的媚惑？
「你也許不相信，我生前是一個人類英雄，曾經和你一樣痛恨亡靈。」骷髏射手語氣中帶著一點嘲笑，空洞的雙眼望著天空。
奧克斯腦海中一下想到了父親。在他十歲以前，幾乎很少能見父親的面。一年中，有時能見到兩次，有時只能見到一次，每次都來去匆匆。奧克斯十歲那年，母親獨自去砍伐木材，死在野獸的嘴裡。奧克斯那一刻很傷心，想到父親，但卻不知道父親在那裡。如果不是有鄰居幫忙，也許母親的屍體都找不回來。直到幾個月這後，父親才回來。他進門時很高興，直嚷嚷我馬上就能讓你們過上好生活了。可惜，回答他的只有母親那冷冰冰的畫像。奧克斯親眼看到，父親看到畫像的一剎那，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奧克斯本來是永遠不會原諒父親的，但第二天看到父親已經一頭白髮時，他原諒了父親。之後，父親答應了一個朋友的要求，去管理一所避難所，直到奧克斯長到十六歲，父親再也沒有外出過。不過，十六歲是大陸上人是否成年的標準，在這一年，反而是奧克斯離開了家。
「小傢伙，在想什麼呢？作好戰鬥準備吧。那些逃跑的槍兵估計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將要面對大隊人馬。」骷髏射手打斷了奧克斯的回憶。
「我不想傷害人類。」奧克斯道。
「好吧，那麼，請你躲起來。不要在這裡妨礙我。」骷髏射手道。
「你為什麼不躲起來呢，等他們走了再回來。」奧克斯道。
「我說過，我永遠不會再離開她們的。」骷髏射手說完這句話，不再理會奧克斯，逕直走向遠處，最後在幾座墳墓前坐了下來。
奧克斯知道，那裡就是他們一家人了。
人類是一定會回來的，這點奧克斯自己也知道。默默的看了一眼骷髏射手後，奧克斯離開了墓地，走向遠方的小山，那裡有滿山的松樹，散發出濃濃的松脂味，可以掩蓋奧克斯一身的死氣。
事實再次說明人類對亡靈的憎恨，不久後奧克斯就聽到墓地那邊傳來陣陣打殺的聲音。奧克斯不想看，也不願意去看。人類與亡靈，那邊的勝利都不是它希望的。在知道骷髏射手的經歷後，奧克斯甚至想幫助它。奧克斯心裡很想調停這場戰鬥，但它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它出現，只會增加戰鬥的慘烈度。
戰鬥持續了半小時，也許更久。
直到巨大的夜幕降臨，四周陷入寂靜。奧克斯才慢慢走出森林，說實話，它不敢面對現實。
遠遠的，奧克斯看到了那個高大的身影。心中一絲驚喜閃過，不過，地上的十幾具屍體又讓奧克斯心中罩滿了陰影。
「你為什麼不搬到荒蕪之地去呢？在那裡，你能更好的守護你的妻子兒女。她們也才能得到真正的安息。你經常在她們面前這樣打打殺殺，如果她們能看到的話，我想她們會為你擔心的。」奧克斯道。
「你說得不錯，小骷髏，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在到這裡之前，我已經搬過五次家了，可每次人類都會像蒼蠅一樣出現。我能搬到那裡去呢？你所說的荒蕪之地，確實是理想的地方，但是那裡卻容不下我。」
「怎麼會呢？你的實力這麼高，我想那裡的幾個亡靈城會搶著要你。」奧克斯隱隱感到有一絲不對。
「如果我不是詹姆士的話，他們當然樂意。」骷髏射手道。
「你，你就是詹姆士，那個被稱為亡靈死亡殺手的偉大騎士，箭聖威爾斯的導師。」奧克斯嚇了一跳。
「如果威爾斯有一個叫詹姆士的導師的話，應該就是我。」詹姆士說這話時，透著一絲成就感。
「天，你居然就是詹姆士，我心中的偶像。」奧克斯興奮了。在大陸歷史上，擊殺亡靈數目超過萬人的僅有三人，而詹姆士騎士就是其中之一。奧克斯的的父親常常講詹姆士的故事。
「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邪惡的亡靈罷了。」詹姆士笑道。
「不，你不是。」奧克斯道。
「行了，不說這個問題了。你今後打算到那裡去。」詹姆士問。
「我也不知道。」奧克斯茫然。
「確實很為難，要是荒蕪之地還在的話就好了。」詹姆士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荒蕪之地不在了。」奧克斯十分吃驚，要知道，那裡是亡靈聚居的地方，即使人類出動全部力量，也不見得可以侵入那裡。
「你死了已經二十年了。在這二十年裡，發生了很多事。荒蕪之地本來有五個亡靈城，由五位城主共同管理整個荒蕪之地。十八年前，其中一位亡靈城主想獨自統治整個荒蕪之地，因此悄悄聯合荒蕪之地的duli勢力和其中的一位城主，共同對付其他三位城主，不想計劃提前洩漏，導致荒蕪之地發生了長達五年的內戰。無數的亡靈死於內戰，以致於實力大減。趁此機會，聰明的人類聯合精靈族、矮人族一舉蕩平了五座亡靈城市。」詹姆士介紹道。
「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亡靈豈不是只能到處流竄了嗎？」奧克斯道。
「事實上正是這樣，現在大陸比以前更混亂了。也許你不知道，其實有很多亡靈是像你一樣的，並不願意殺人，但有時，如果你不想死，只有殺人。」詹姆士歎了口氣。
奧克斯見狀問：「難道後來就沒有亡靈英雄出來再修建亡靈城市嗎？」
「不是沒有亡靈英雄出來修建城市，而是每隔一段時間，人類聯盟的力量就掃蕩一次荒蕪之地。亡靈最多只能在隱蔽修建一些小村落，想要建成城市是不可能的。不過，」詹姆士看了奧克斯一眼，沒有再說話。
「不過什麼？」奧克斯追問。
「如果你能出面，也許有希望。我親眼看到，你是因為沾染鳳凰血而甦醒的，你有機會成為最偉大的亡靈英雄。」詹姆士嚴肅的道。
奧克斯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別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呢，我是說真的，因為鳳凰血的作用，你將會有敏捷的速度，以及無可比擬的魔法學習能力，當然，你自身的一些優點也是很突出的，這些，都是你成為一個偉大英雄的優勢。」詹姆士道。
「可是，我不想與人類作對。」奧克斯道。
「我知道，我也不是要你與人類作對，我所希望的是，你能建立一座亡靈城市，能讓像我這樣的人有一個安穩的地方。我也不想殺人，可你也看到，我不得不殺人。如果你建立了亡靈城市，我希望我能成為第一個居民。」詹姆士道。
「如果有這麼的一天，我讓你當城主。」奧克斯道。
「那對我已經沒有誘惑。」詹姆士道。
「你想讓你的妻子兒女不受騷擾，你就得出力。」奧克斯道。
「行，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聽從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