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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回 月飲大法 文 / 驚寂

    戰鬥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被吸血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奪走了迪亞波羅的胚胎,委實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緊接下來,吸血鬼們身形飆射,居然都是覷準了冬妮婭等人的藏身之地撲去,更是令我心神震盪。

    怎麼會……設伏的時候,我明明有用乙太訣對妖魔之眼實行干擾,吸血鬼們應該沒有看到冬妮婭她們埋伏的情景才對。而且,參加這次伏擊行動的隊員除了要求武藝高強,還必須擅長隱形蔽息。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們各自的位置,就連我都很難查覺伏兵的存在。為什麼這些吸血鬼卻……

    不容我的疑念轉完,佈雷克莫爾已經逼近,與我布下的第一重力場正面相撼,剛硬的力場瞬間碎裂成千百片,迸發出玻璃破碎般的清脆聲音。我在剎那間感到一陣戰慄。眼看著黑翼公的利爪毫無滯緩的擊打在第二重力場上,再次輕而易舉的將其粉碎,好像那真的只是一面玻璃做成的牆壁。

    有問題!我的神經瞬間繃緊,精神力高度集中,用心去感受第三次衝擊,終於給我發現了破綻所在。

    在我調整、融合精神異能與紫荊妖力使之成為破壞力更大的靈子能量的過程中,有相當多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散溢出體外,在我的分神引導下,與月華魔力、大氣能量混合築成了護身力場。這種混凝土構造的力場雖然堅固,但也有著和混凝土建築一樣的弱點——在多種構成物質中只要有一種物質出了問題,整座建築就會變成外強中乾的豆腐渣。

    導致我的護身力場變成豆腐渣的問題物質就是月華魔力,在黑翼公的指尖觸及力場的一剎那,力場中所有的月華魔力就被他像長鯨吸水一樣吸了個乾淨,月華魔力佔據的位置一空出來,原來緊密堅實的力場就變成了到處都是洞的篩子,自然是一觸即潰。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另一個別號『月飲』的來歷了吧!」

    至此,我才憶起佈雷克莫爾還有一個與「黑翼公」頭銜同樣廣為流傳的別號——月飲。貴族級別的夜魔無需通過吸取生物精血來獲得生存的能量,每月只要汲取一定量的月華便足以維持正常的活動,至於所需攝入的月華能量多寡則視夜魔的修為而定。一般來說,等級越高的夜魔對外界能量的需求越小。照這個規律來說,身為真祖的佈雷克莫爾就算十年不汲取一絲月華,對他也不會有什麼影響。然而事實上,佈雷克莫爾極端熱愛汲取月華。據聞他不僅不會錯過每一個月圓之夜,就是在半月甚至弦月的日子裡也會進行汲取月華的活動,而且只要他一開始,方圓百里之內的低級夜魔都別想再得到一絲一毫的月華滋潤。對於他這種貪婪的作法,吃過虧的夜魔們私下以「月飲」之號相贈,漸傳漸廣,後流入本人的耳朵裡,當時我是一笑置之,全然沒有想到,會有親身領教他這股貪婪勁的一天。

    每摧破一重力場,佈雷克莫爾爪上的力量就強過一分。顯然是將吸收自力場的月華魔力轉換疊加在了指掌之上,重重逼壓,迫發出更加強大的破壞力。雖然還隔著三重力場,我也可以感覺到那股令人肌膚生寒的鋒銳壓力。

    窺破了佈雷克莫爾破壞力場所用的手法,再看他的爪勢,我心知想依靠剩下的三重力場阻他片刻的計劃行不通了,雖然靈子能量的融合還差一點就可以完成,我也不得不放棄,揮拳迎擊佈雷克莫爾的利爪。

    辛苦了半天,結果功虧一簣。我內心的懊惱可想而知,一顆心懊悔的彷彿沉進了無底深淵,一團怒氣放熱吐焰,幾乎要將肺葉焚焦撐爆。在真-乙太訣的推動下,這兩股情緒能量在心中極限發酵,深沉者愈見其空茫,熾烈者愈見其雄霸,威能各走極端,卻全都凝聚在一個小小的拳頭上,通過一個再單純不過的出拳動作,毫無花巧的與黑翼公的利爪正面碰撞在了一起。

    拳爪正面相撞,我只覺佈雷克莫爾的爪勁利如剃刀、銳如尖錐,似是純走剛硬,實則後勁綿綿,一波推動一波,威力的攀升竟似無休無止。雖然我的深淵拳勁虛懷若谷,將其攻過來的不絕銳勁一一吸收,可是卻無暇分神化散,因為還有另一股雄霸熾烈的拳勁要我去控制、駕馭,迎著對方的爪勁逆流而上,要去摧毀洪流的源頭。

    佈雷克莫爾終於查覺不對。這樣下去,他固能以能量洪流填平摧破我的氣海,可自己也難逃粉身碎骨之難。爪勁陡然旋動起來,想將我的霸拳勁絞斷化散,卻使得自己的攻勢為之一滯,被我乘機縮神回念,放棄霸拳勁,把用深淵勁蓄積起來的他的爪勁一古腦地反推回去。

    佈雷克莫爾的反應也極是靈敏,原本扣緊我拳頭的五指一鬆,化為掌形,順著內勁的旋轉之勢劃了個圓圈,把我的拳頭向上推高,將造反的爪勁卸向夜空。只見無數細小的鐮形氣勁,自我拳頭上突突迸發,形成一股尺餘直徑的雪亮旋風,飛轉升天。從地面仰望,旋風搖曳,宛如女子細腰款擺,婀娜多姿,猶如神話中奔月而去的嫦娥仙子。

    美景如斯,地面上的人卻都無心觀賞。好像我只不過略微分心聯想,就險些被黑翼公接下來的一爪撕開胸膛。

    佈雷克莫爾連環爪飛,逼得我一個勁的向後倒退,估莫再退兩步就要摔下平台。可是我卻始終尋不到反擊的機會,黑翼公雙爪捕捉勾撩,批搗掃蕩,猶如一輛開足馬力的戰車向我呼嘯衝來,然而爪勢成圓,生生不息,竟是不見半分空隙。

    這傢伙,他都不用回氣嗎?

    我剛冒起這個疑問,就恨不得敲自己一下。佈雷克莫爾既然擅長「月飲」之術,遍灑天地的清輝麗芒就是他的力量源泉,他自身只需動用極少量的能量,就可以吸附引導強大的月華魔力形成無堅不摧的爪芒。由於自己動用的力量極少,回氣時間也就短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這一招我在雲夢要塞與萊昂死鬥的那一次也曾經用過,只是不夠熟練,雖然能夠吸化月華為己用,但在力量發出的時候,虛耗太大,無法像佈雷克莫爾這樣自然渾成地操縱其流轉,精確的找不出一絲破綻。

    再往後退一步,我的腳跟已經踩在石台邊緣。雖然說站在石台上打和懸在空中打沒大分別,可是戰局甫開,身為主將的我就被敵人逼下舞台,對士氣無疑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一想到身後的目光,我就無法再退卻。而且佈雷克莫爾既然可以通過「月飲」之術不歇息的發動攻勢,我繼續後退下去也無法等待到他攻擊節奏出現中斷的那一刻,只會助長他的氣焰,令其攻勢更加囂張兇猛。

    退無可避,守又不可恃。那麼,就只有向前進了!

    我提起全身妖力,集中於指尖一點,揮指成劍,青光一閃,硬生生地插入佈雷克莫爾的爪勢中。轉眼間,手臂就被抓得皮開肉綻,血肉如破絮般飛灑,露出下面的森森白骨。但是我那一記劍指,終究還是擊中了佈雷克莫爾的胸口。青菊劍氣疾吐,摧破護身氣勁透體而入。化作千瓣絲雨,切割全身的經脈神經,要廢掉大腦對**的控制渠道,把他變成一堆自頸部以下全不中用的死肉塊。

    就在我吐發劍氣的同時,佈雷克莫爾的雙爪也結結實實地抓在我的身上。右爪扣住小腹丹田,左爪按在胸口膻中穴上。兩處氣海同時遭到鎮壓,令後續的劍氣為之中斷,只有一股劍意完整地迫發出去,透脈穿穴,把大量的精氣從黑翼公全身的穴孔中逼出。精氣雖然無形無色,但在短時間內大量地噴發,就聚合成了肉眼可以觀察到的能量氣雨。加上精氣密集噴湧的強勁壓力,令到身體的部分血管爆裂,鮮血和著精氣一起噴出,形成一團氤氳血霧把佈雷克莫爾的身體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這幕場面隔遠些望去,恐怕會讓人誤以為佈雷克莫爾已經被我的一擊打得爆體而亡。然而我從兩大要穴上承受的力量判斷,黑翼公所受的創傷遠沒有外在表現的那麼嚴重,雖然勁力有所衰褪,但綿綿攻勢依然不絕,壓得我五臟六腑彷彿一起翻轉過來,雙眼突凸,只差沒把舌頭也一起吐出來。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肉髒會被徹底壓碎的那一瞬間,佈雷克莫爾的攻勢忽然略有鬆弛,首次讓我感覺到他有些提不上氣。看來血液與本源精氣的大量流失終於對他產生了影響。機不可失,拼著自傷其身,我鼓蕩起先前被截斷的劍氣,往外爆發,果然一舉彈開了扣壓在兩處氣海上的魔爪,自身也被巨大的反震力像踢皮球一樣震飛到大老遠外。

    我在空中翻轉身形,連吐了三口淤血,終於回過氣來,正要穩定身形,重組攻勢。異變遽生,黑翼公雙翅鼓蕩,竟然把被逼出體外的精氣血液,轉化成聚集了高密度能量的血焰靈箭亂射出去,在方圓數十米的空間內交錯飛舞,看似一種阻止我返身攻擊的防禦手段,實則最強的二十八支血箭都是朝著正與吸血鬼貴族們交戰的冬妮婭等一干人射去。

    我十指輪彈,把血箭一一隔空擊落的同時,心下也頗納罕。這已經是佈雷克莫爾第二次利用冬妮婭等人來干擾我的心神了,此等與挾持人質無異的作法,向來為高傲的吸血鬼貴族所不齒,可是黑翼公卻毫不猶豫的熟稔運用,似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準確的說,是想要取得我的性命,為此犧牲尊嚴與榮譽也在所不惜。

    這不,我只被血焰箭稍阻了一下,緩過勁的佈雷克莫爾就再度搶先發起了攻擊。只見他雙翅並豎,還在滿天亂竄的血焰靈箭立刻隨風回斂,繞著他高舉過頭的右掌盤旋飛昇,與赤月艷光融合組成一柄長達數十米的猩紅鐮刀,隨著手掌的揮動,「唰啦」一下望我劈來。

    鐮勢急勁,撕裂氣流形成無形雙翼,分向左右伸展高懸,卻不落下。明明鐮刃朝准了我的面門猛劈而下,我卻覺得其勢未老,變化未窮,自己無論是舉手格架,錯步閃躲,都會牽動氣機,導致風翼馭御血鐮生出其它詭譎變化。身體雖未受一絲勁氣相鎖,實際上我卻被其無法捉摸的變化捆得束手縛腳。

    若是換個與我功力相近的強者上來,這會兒恐怕或者呆若木雞,凝聚全部功力以最強的護身氣勁硬接此招;或者盡展身形步法,窮盡變化以期擾亂氣機,誤導鐮勢變化。惟有這兩法可用,不過風險同樣巨大。

    第一種方法,哪怕你是站著不動提運功力,仍會影響附近的空氣產生細微變化,除非你能保證把全部功力均勻的分佈在每一寸肌膚上,否則身體各部位護體氣勁的強弱差異就會通過氣流的變化形諸於外,誘導血鐮擊斬在你全身氣勁最弱的一處。然而,如果真的把氣勁均勻分佈,不僅是表示全身上下每一寸的防禦都是最強的,同時也有每一寸都是最弱的涵義的在內。與自己功力相當的對手集中全力攻擊,本人卻分散力量進行防禦,這種行為實在和自殺無異。

    第二種方法,除非當事人的身法快捷到能瞬間進退里許,完全脫出血鐮的攻擊範圍,否則只在一小塊區域裡打轉,在干擾效果產生之前,多半就會發現巨闊的鐮刃已經砍在本人細嫩的脖子上。

    既然上述兩法實行起來均有巨大風險,我又為什麼能夠心平氣和了?理由就在於,我還持有精神異能這招殺手鑭。身不動,氣不提,只是凝縮神思瞄準血鐮發射出去。念動之速,勝過驚雷疾電的閃擊之迅,其威力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念起的瞬間,眼前一亮,在轟隆的霹靂巨響聲中,黑翼公發出的凝華血鐮就在空中碎裂迸散,變成數百個大小不一的火球燃燒灑落,把平台四周的每一處旮旯都照得亮如白晝。

    破去敵手強招,我心中殊無半分喜悅,血鐮蘊藏的力量超出我的預料,腦子受到的反震力也就超出正常的強烈。剎那間,我心神紊亂,險些失去對體內妖力的控制,一頭栽下地面。

    等我穩住心神,感覺告訴我,黑翼公又有了不同尋常的舉動。那些正在ziyou墜落的火球忽然像活潑的游魚一樣在空中旋動起來,推動大氣,翻起一圈圈漣漪氣旋,吸附月華,拖出一道道或青或赤的流輝光影,彷彿數百條翻江倒海的蛟龍一般。

    群龍翻波,小小的漣漪氣旋很快鼓蕩沸騰,像大海上翻騰的波浪,向天空、向地面、向四面八方洶湧伸張。不僅把義軍好手們衝擊得身形不固,滾作一地。就連身負夔獸元jing的冬妮婭和吸血鬼貴族們也要運起全部力量才能在驚濤惡浪中站穩腳跟,不至於和旁人一樣摔得難看。至於戰鬥,只有等風浪停歇了再說。

    可是風浪會停嗎?我見佈雷克莫爾斂翼立於風尖浪頂之上,目放怒焰,舌綻春雷,轟隆隆地震動山谷,也激得狂風氣浪更加兇惡沸騰,襯著他囂張的發言,倍增威勢。

    「紫荊,你不是很喜歡玩扮豬吃虎的遊戲嗎?現在你的豬樣已經扮得很像了,可惜我這裡沒有虎,只有很多很多的龍,賞給你換換胃口吧!」

    雙翼一振,掀動大氣的驚濤巨浪連天而起,向我暴湧而至。無數張牙舞爪的龍影在浪濤間鑽躍扭動,端得是刁鑽靈捷,加上風惡浪險,我還要分神留意佈雷克莫爾的動靜,使得神思無法及時追蹤上它們的動作。

    大氣掀起的風浪雖然高急,對我的威脅卻遠不如那些凝聚著雙月魔力的龍罡大,那只是一種用來掩護、襯托和加強蛟龍威能的助攻手段。真正的致命攻擊還是來自那百多條雙se龍罡。

    無法準確捕捉龍罡動向,我只有振作精神,準備以a-t-field嚴防死守。可是雖然我的心神已固,柔弱的大腦卻仍未能從震盪中完全平復,稍一凝縮神念,便隱隱生痛。如果勉強發功,很有可能令腦部留下無法挽回的創傷。可若不能抗過眼前之災,哪有機會擔心自己將來變癡變傻?但是,就算我拼上變白癡的風險,抗過此番惡浪,腦子恐怕也要痛到麻痺,又怎麼去拆解佈雷克莫爾的下一波攻勢?

    我這頭心念電轉,左右為難,氣浪龍罡已然迫近眉睫。我咬緊牙關,橫下一條心正準備發功,見那濤勢流轉,龍形隱現,腦裡靈光一閃,大罵自己是個白癡。神龍見首不見尾,浪濤湧動卻是有律可尋,龍罡游於浪濤生滅的空隙,只要覷準這一點加以計算,便可捕捉到龍罡的行動路線,進而推測出其最後的攻擊方向。

    氣濤龍罡凶戾之勢依舊,但我既已經窺出破綻,心頭大定。提起一口丹田氣,我揮舞雙掌主動出擊,想效那渡河未濟,擊其中流的戰術,腰斬龍罡。不想浪勢沉重綿密,我的掌力竟然透不進去。只得廢然回手,雙掌翻飛,把龍罡進路一一堵死。

    兩道龍罡首先破浪而出,一者焰首赤身,片片飛鱗火光揚,乃是得赤月光華催化增威的火球形成的爆炎狂龍;一者蒼鱗丹心,卻是火球吸附藍月清輝交濟而生的水火魔蛟。我雙掌分別與這兩道龍罡一觸,兩種感覺截然不同的破壞能量便在掌心爆發。

    爆炎狂龍通體貫滿火雷之勁,一觸既爆,熾熱的衝擊波灼得我掌心生痛,臂膀氣血也被震得一片紊亂。相反,水火魔蛟的能量卻是凝而不發,一股冰玄之勁無孔不入的滲入血肉,由掌至腕,由腕至臂,沿著經絡血脈不斷伸展,直至寒冰外勁被熱血內勁消融,蘊藏在內的火勁才爆發出來。前一秒鐘還被薄霜覆蓋的臂膀,霎時鼓起一個個紅得發亮的燎泡,繼而破裂,噴出股股熱血。

    好厲害!只是這兩道龍罡的破壞力,已經不下於我七成功力的一擊。佈雷克莫爾驅動數百條有著同樣威能的龍罡,舉重若輕,幾乎不耗費自己的精力,只能說他對月華魔力的瞭解與運用都達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

    不過,你有月飲神技,我也有乙太真訣。我略一回氣,雙臂輕旋,便將龍罡爆發震碎的血肉吸附回傷口,重新分解、轉化成新的細胞,瞬間修補好兩條皮破肉焦的手臂。

    傷勢剛愈,又有六道龍罡隨著氣浪沖擊向我撲噬而至。通過剛才的接觸,我已經瞭解到這些龍罡的威力與破壞方式等資料,便不再硬接,雙掌運起不同的力道,以不同的手法分別迎上龍罡。

    對上爆炎狂龍,我先以深淵勁相迎,再以轉輪勁推轉回去,阻擋其它龍罡;對付水火魔蛟,我則不等其近身,便以彈指神通搶先發出烈陽氣彈,溶冰破甲,提前引爆內蘊的狂亂火勁。熱風撲面的滋味雖然不怎麼好受,總勝似血肉被煮沸灼穿,而且爆風多少抵消了氣浪的衝擊力,氣流的不正常流動,也擾亂了後續龍罡的前進方向,好些龍罡受其影響斜斜繞過了我前進,結果落在空處,白白浪費能量。只可惜了好好一條曲徑幽谷,被失了準頭的龍罡轟得壁塌路陷,美感蕩然無存。

    不過這些都是事後的感歎了。當時我一心二用,雙掌要因應屬性不同的龍罡不斷變化內勁掌力,極是耗損心神。想當年我與人對敵,基本上都是仗恃壓倒性的力量取勝,對招數內勁變化的jing微之處體會不多。這絕招那殺著的我會得雖然不少,但多是用來擺酷襯形象。而在功力大失之後,屢遇強敵,我才逐漸對招式和內勁的變化應用重視起來,也較過往取得了很大的進步。但是長久養成的壞習慣一時改不掉,真正與人動上手,不到關鍵時刻,我依然不習慣極盡招式內勁的變化。而在化解氣浪沖擊、拆卸龍罡的這陣子裡,我內勁變化的速度之快與頻率之高比過去所有的戰鬥加起來還多,當然得到的領悟也更多,應拆起來更覺得心,卻不應手。因為**不習慣這種突然其來的高頻率換檔作業,氣浪龍罡的衝擊速度又變得更加迅猛,手臂承受的反震力增大,硬直時間拉長,動作便漸漸有些跟不上思維反應與內勁運轉的速度。

    查覺到這樣下去,在化解掉所有的龍罡之前,兩條手臂恐怕會糾纏打結或者卡崩一聲繃斷了弦。我只得放棄分心為戰的策略,冒險使出圓轉不息的太極勁,雙臂環舞,把所有撲上來的龍罡撥得身形失定,一道道青光紅芒繞著我的手臂、身體狂旋不休,看起來賞心悅目,威風八面,實則蘊含著莫大的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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