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六節 曲折的愛情（1） 文 / 清馨一脈
那時每個部落間都存有很深的仇恨和敵視。父親得知惠部落與蒼部落兩敗俱傷，便打算帶著潛部落去攻打惠和蒼兩個部落。我知道後，苦苦哀求父親不要攻打惠部落，因為那裡有我心愛的人。父親勃然大怒，對我說：如果還想做他的女兒，就從此與殊恩斷義絕互不往來，否則，就將我趕出潛部落。說完把我鎖在家裡，帶領潛部落先去攻打蒼部落。
我焦急萬分，我知道蒼部落現在一攻即破，而攻破後父親一定會馬上攻打惠部落。於是，趁夜黑人睡，我偷偷從窗子裡爬出來，一口氣跑到惠部落，找到殊，讓他快走。
可誰知道，殊說什麼也不肯跟我走。他說潛部落很快要攻來，惠部落就要毀滅在潛部落的手中，我和他是敵人，他恨我。當時我聽了好傷心，淚水不住的流了下來。可是殊中的神秘盅毒很厲害，殊說完便暈過去了，臉色蒼白得嚇人。我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背起他就跑，一直跑出萬化城，來到萬化城北方的傷痕谷，終於體力超支，與殊一起摔在地上。
我的身體已經虛脫，只能躺在地上。而殊像已經死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眼睛緊緊地閉著，嘴唇同臉色一樣蒼白。我好擔心，好害怕殊死了，可是又沒有辦法，只能躺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殊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失。
天慢慢黑了下來，周圍一片狼的嚎叫聲，遠遠近近不斷地傳過來。我害怕極了，殊還是靜靜的躺著，我想，他可能真的死了，於是，我躺在那裡放聲大哭起來。
哭著哭著，突然有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來：「姑娘，你哭什麼？」
我睜開眼睛，一個很矮的白鬍子老人正在我身邊望著我。我邊哭邊把一切告訴了他。老人問我：「你想救殊嗎？你們想在一起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老人笑了，對我說：「那好，我能幫你把殊救活，但是你必須放棄你做人的權利。」
我瞪大眼睛：「怎麼放棄？你要我死嗎？」
老人說：「我不會要你死的，你只要答應不再做人，我可以把你變為一個妖精，這樣殊就會復活，你們依然可以在一起。」
我想，殊就算復活，也不會再愛我的，因為我的父親和我們潛部落是他們的敵人。但是，我還是願放棄做人的權利，來換回殊的一命。只要他能好好地活著，我就死而無憾了。於是，我答應了老人。
老人給了我一包藥：「你把這個給殊服下。」我聽話地接過藥，給殊服了下去。
老人又拿出來顆丹藥：「你把這個服下去。」我接過丹藥，心想：服下去，我就不再是惠部落首領的女兒芷，而是一個妖精了。我握著丹藥，坐在殊面前，撫摸著他的臉龐，輕輕地說：「殊，為了你，我寧願放棄做人的權利，變成妖精。我知道你是恨我的，可是我還是願意這樣換回你的生命。殊，你以後要好好的活著，芷是永遠愛你的。」說著，我抬起手，把丹藥往口中送。
正在這時，殊突然睜開了眼睛，猛地抬起手去搶我的丹藥，可惜遲了，丹藥已經被我吞下了肚子。殊從地上跳起來，指著老人罵：「你這個老妖精，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快把解藥拿出來，我寧願死了也不要她這樣為我犧牲！」
我的身體感到一陣劇痛，聽著殊這樣說，我的淚水湧了上來：殊，他還是不原諒我，甚至不肯接受我的犧牲。
老人哈哈大笑：「我又收集了一個人的靈魂，只是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妖精……殊，已經晚了，芷已經是一個妖精了。」
我痛苦地躺在地上，雙腿不由自主地併攏在一起，像是誰在狠狠的把我的腿捏碎，疼痛難忍。我呻吟著，在地上蜷成一團，我看到自己的下身在慢慢地變化著，最後雙腿都不見了，只有一條難看的魚尾。
殊臉上的痛苦不亞於我，他跪在地上抓著老人的衣角：「我求求你，你把她救回來吧，我寧願死，我寧願死！」
老人甩開他，冷漠的搖了搖頭。
殊突然大哭起來，指著我喊：「你這個傻到家的女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恨你，因為我們在兩個有仇恨的部落，可是我也愛你，你這樣為我犧牲，我就算活著，心裡能好受嗎？」
看到自己的樣子，我很絕望。可是聽到殊說他也愛我，我心裡便覺得無悔無憾了，於是我躺在地上，什麼也不說，安靜的微笑著。
老人輕蔑地看了看我們，轉過身要走。殊跑上去，一把抓住他：「你不是收集人的靈魂嗎？我把我的送給你！我也放棄做人的權利，你把我變成妖精！」
我猛地轉過頭，看著老人驚喜而奸詐的笑容，大喊：「不！殊，你不能這麼做！」
老人給了殊一顆丹藥，殊轉過頭，滿臉是淚的看著我，一仰頭將丹藥吞了下去。我想衝過去阻止他，可是我已經沒有了雙腿，魚形的尾讓我根本站立不起來，我拚命的向著殊爬去，可是殊已經像我剛才一樣，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老人大笑著走了，帶走了我們兩個人的靈魂。從此世界上再也沒有了殊和芷，卻多了兩個人形魚尾的妖精。
我緊緊抱著殊，哭著說：「你怎麼這麼傻！你可以不這麼做的！」
殊也緊緊抱著我：「這樣更好，我們不再是人，也不是什麼潛部落和惠部落的首領子嗣，這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我抬起頭，看著殊依舊英俊的臉：「我們該怎麼辦呢？」
殊說：「找一個湖泊，我們暫時住下來，芷，我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