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九節 風雲（2） 文 / 清馨一脈
我大吃一驚，看著蕭風拜在我腳下，滿是感激地說：「如若不是兄弟及施這一劍，我還不知道要在邪惡的路上沉淪多久，承蒙貴人之助，令我蕭風今日重生，蕭風感激不盡！請受蕭風一拜！」
鮮血仍不住地從他的胸前流下，滴落在地上。可是他彷彿毫不知痛，一臉赤誠地望著我，看樣子不像是在騙我。於是我將他扶起來，對他說：「你客氣了。」
古志見此，又驚又喜，連忙上前給蕭風上了藥，這才止住蕭風的傷口。
恢復神志的蕭風爽快豁達、坦白誠摯，沒想到我們竟然情趣相投，一見如故。蕭風與我一樣醉心於劍術，我們談論著古往今來的劍客們，互相切磋著我們所學的劍術精髓，不知不覺中，我們已以古志的石屋中呆了數天。
古志見我們志氣甚投，便提議：「你們同為蕭姓，又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何不就拜個結義兄弟？」
我和蕭風都贊成這個提議，於是，在古志的家中，我們弒血為證，結為兄弟。算來是蕭風年長，於是他做了大哥，我做了弟弟。
當時我除了一柄劍和身上刻有聖劍秘術的鏈墜，別無他物。劍客之劍如性命，劍在人在，劍亡人亡，所以我不能將隨身的劍送給他，於是我便將帶著聖劍秘術鏈墜的鏈子送給蕭風做結義的信物。蕭風執意推辭：「哥哥我沒什麼好東西送你，兄弟你自己留著吧！」可是我年少氣盛，怎能將這腔熱血之情再收回來，一時間爭執不下，古志便說：「蕭雲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至於哥哥蕭風的禮物，我這有一種奇藥，可保服藥之人千年以內容顏不變、性命長存。就將這藥交與你們二人服下，算作哥哥蕭風給弟弟蕭雲的禮物。」
古志一直在殘道的控制下，過著機械的生活，突然生活裡湧進一個由他破滅、又由他重生的蕭風，也許是讓他感受到了真正的生命，是以他對蕭雲有著一種異與常人的關懷和親切。
我們接受了古志的提議，於是一起服下了那種千年不老藥，蕭風也將鏈墜收下。我們約定，一個天南，一個海北，同闖世界，掃盡天下不平事，做一雙瀟灑正義的劍俠。
於是我們告別了古志，朝著相反的方向出發。那些年裡，我們當真憑藉著手中的劍，除惡濟困，行善好施，蕭風的惡煞之名漸漸淡去，流傳江湖的是「蕭氏二俠」的種種事跡。
這樣過了很多年，我認識了一位羽族的姑娘玉兒。玉兒是一個美麗、善良的羽芒，可是因為父母早亡，沒人教她箭術，因此她就如一個嬌弱的人族姑娘，身無縛雞之力。漸漸的，我對玉兒由憐憫轉為喜歡，又從喜歡慢慢轉化成愛情。
可是玉兒姑娘對我的一腔癡情總是避而不談，並且刻意的極力保持我們之間的距離。這令我很苦惱，又無計可施，女孩的心真是猜不透。
正在這時，多年不見的蕭風竟然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由於服了千年不老藥，蕭風像我一樣仍舊保持著以前的樣子。我又驚又喜，問他：「大哥，你怎麼突然來了？」
蕭風拉我坐下，突然長歎了一口氣：「兄弟，不瞞你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一路追隨過來，卻找不到她了。」
我笑道：「是什麼女孩令我的大哥這樣牽掛？」
蕭風滿臉惆悵地說：「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
我們在燭前徹夜談了一晚，蕭風說的全是他與那個女孩之間的事情。
第二天天一亮，我拉著蕭風往外跑，蕭風問我：「兄弟，你要去哪裡？」
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大哥，你去見見她，看兄弟的眼光如何——我還要大哥幫幫我，怎麼才能徹底俘獲她的心。」
我拉著蕭風來到玉兒暫居的地方，玉兒早已經起床，正在院子裡坐著，呆呆的看著天。我跑到玉兒跟前，興奮的說：「玉兒，給你介紹一下，我大哥！」
我回過頭，剛要對蕭風說話，卻發現蕭風兩眼發直，目光死死地盯著玉兒，臉上泛上一種不正常的白。
我奇怪地問：「大哥，你怎麼了？」
蕭風沒有看我，目光依舊緊盯著玉兒，嘴裡喃喃地說：「這，就是你喜歡的女孩兒？」
我點點頭，又去看玉兒，玉兒也正在望著蕭風，卻沒有說話。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促，我看著他們兩個的表情，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但又不敢相信。於是，我問蕭風：「大哥，怎麼回事？你認識玉兒？」
蕭風這才將目光轉向我，目光裡充滿痛苦：「兄弟，這就是你認識的玉兒，也是我認識的玉兒！」
我和蕭風愛的是同一個女孩！我被這個事實驚呆了，怎麼會這樣？
我們同時陷入深深的痛苦和矛盾中，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兄弟之情不能抹滅，而愛情又無法拋下，何去何從？
玉兒從看到我們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沉默，我感覺到她在迴避著我們，不願與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面對。
經過了幾天幾夜的痛苦，蕭風終於對我說：「兄弟，對不起，為了一個女人讓我們陷入這樣的境地。可是我真的很愛她，我放棄不了她。兄弟，我知道不該這樣問你，可是我只能這樣問：你真的那麼愛她嗎？你能放棄她嗎？」
我幾乎是想也沒想，衝口而出：「我愛！可能會比你更愛！」
一抹絕望湧上蕭風的眉間，他背過身去，看得出他在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兄弟，我們決鬥吧！」
那時，劍客之間無法了斷的事情，往往用決鬥這個方式來解決。我答應了他，並將決鬥定在兩天以後的一個傍晚。當然，這一切我們都沒有讓玉兒知道，我們怕她知道了會自責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