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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一章 義結金蘭 文 / 凌風傲月

    話表夢虛子,與老嫗廝殺時,忽被禁錮。(隨夢全文字小說)一股吸力傳來,身不由己,捲入黑漩渦中。急速高昇,頓時,天旋地轉,忽忽悠悠。不經意間,竟有粉末鑽進口腔內。

    多時,一道亮光透過,雙足踏上實地,遂睜眼瞧去。見已脫離地穴,站於山頭。又發現,張天師負著手,臉上似笑非笑,望著自己。神情頗為古怪,像似不懷好意。

    夢虛子被他數落,在眾人面前,顏面有失,下不了台。這時,心裡沒好氣,艴然不悅,冷冷道:「張天師,你自視甚高,目中無人。莫非貧道無能,難出墓地?」

    張天師道:「未免節外生枝,貧道才出手,使移形法,攝你出墓。」頓了頓,又道:「拿來罷!」夢虛子不解,茫然道:「甚麼?」張天師冷笑道:「裝蒜,墓內珍寶。」

    夢虛子一鄂,隨即恍然,怒罵道:「好個張天師,在人前,故作清高,不慕名利;背地裡,原形畢露,覬覦我寶貝。」張天師道:「凡動心之物,見者有份,你想獨吞?」

    夢虛子道:「貧道只知,先下手為強!你顧及名聲,在墓裡,將金銀視若糞土,並不動心。還教訓我貪慾未泯。這時竟起意,如此反覆無常,道貌岸然,也不怕天下恥笑!」

    張天師道:「哼,你有所不知。貧道使移形法時,放出『蠱咒』,施與汝身。若稍加引發,中毒者週身,如萬蟲咬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滋味,恐怕銅筋鐵骨的人,也受不得。」

    聞得此言,夢虛子大驚,道:「你你威脅我?」張天師道:「交出寶物,並保證,此事不外洩,貧道便法外施恩,免你痛苦,終生不受蠱咒之患。否則,哼!後果也無須多言。」

    夢虛子惱了,臉色漲紅,進而發青,暴起一道道青筋。喘著粗氣,道:「張恆,別欺人太甚!天師道雖強,難道吾靈寶派,就不堪一擊?你如想挑起兩派紛爭,本道奉陪到底。」高擎著七星劍,朝天師當頭劈下。

    天師不慌不忙,默唸咒語,頓時激起蠱毒。夢虛子「哇呀」一聲大叫,寶劍脫手,一個踉蹌,沒站穩腳跟,跌倒在地。呲牙咧嘴,迸沁著冷汗,從額頭滲出,腹內陣陣灼痛,麻癢交織。面部痙攣,身體開始抽搐、顫抖。

    少頃,張天師道:「哈哈哈這『蠱咒』,乃苗疆金蠶蠱毒,與我天師道獨門咒語,混合而成。天下除我之外,無人可解。滋味不錯罷!交出寶物,便饒恕你。」

    夢虛子痛得縮成一團,肝膽yu碎,卻也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抱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想法。從壞內取出乾坤袋。此袋可容納萬物,猶須彌納芥子。咬牙切齒道:「哏!卑鄙小人,拿去!」

    張天師接過,洋洋得意,毫無羞愧之色,恬不知恥道:「你心術不正,若擁有這批財寶,難免揮霍無度,窮奢極侈,滋長靈寶一派不正之風,有違吾道門清修之志。告辭,記住貧道適才之言,不可造次。」言訖,揚長而去

    卻說風瀲,辭別眾僧道,偕同月玲瓏、子嫣,整頓鞍馬,促趲行程。離了岐山,乘騎南下。徑涉半天,不覺ri晚未昏,方抵達郿縣,投宿一晚。翌日,策馬前進,轉道向東。一路上,饑餐渴飲,曉行夜宿。

    沿途遙山疊翠,遠木澄清,紫陌中,駿馬驅馳,看不盡那夏末景象。也非止一ri,才至關中武功縣。入得城來,見這市井鬧熱,人煙驟集,車馬如龍,經商買賣行貨都有,端的整齊,雖是個縣治,亦三街六市,勝如州治。

    風瀲與月玲瓏,穿街過道,轉彎抹角,走了幾條街巷,人湧如潮,皮毛店、絲織店、肉鋪茶肆,旅館酒捨,買賣興隆。來到驛館旁,見旁側有座大樓,門前挑出望竿,掛著酒旗,漾在空中飄蕩。

    店裡熙熙攘攘,貴客盈門。在頂上又蓋個涼台。樓高兩層,四面環繞,有廊台相連。中央一塊平地,飲宴時,用以表演歌舞。風瀲見座頭頗多,還沒入席,便對酒保道:「且拿酒來吃。」步上木梯,忽聽閣子裡,有人高談闊論,聲音熟悉,疑為故交。

    當下,風瀲去瞧,原來是龍劍峰,正與謝玉峰飲酒,三人相見大喜,互道別來之情。撤去殘羹,重擺筵宴,鋪下菜蔬果品酒饌。劍峰居中坐定,風瀲對席相陪。先燙酒來篩下,輪流把盞,將近數杯,敘述舊話新言,相談甚洽。

    話未了,忽然,門口傳來個聲音:「表哥,你怎在這裡喝酒,卻不來瞧我?」眾人循聲望去,頓時眼睛一亮,除風瀲外,皆驚訝不已,對面俏生生地站著個少女,美艷絕倫。

    她十五六歲,一身白衣綢緞,纖塵不染。俊俏無雙,清麗高雅。肌膚皓如凝脂,滑膩似酥。清純可人,仿如天仙。似乎結合所有美女的靚點。簡直挑不出半點瑕疵。

    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那楚楚可憐、小巧玲瓏、我見猶憐的形體姿態。一副柔柔弱弱、怯怯懦懦的樣子,好似一陣風便能吹倒,頗招人憐惜。一張稚嫩小臉,寫滿天真無邪的笑容。

    風瀲見後大喜,忙擲下杯子,拉住這少女,讓她坐在身旁,摸摸她頭頂的兩個丫髻,滿是愛憐之色,向眾人道:「諸位,這是我表妹,名為蘇雨,本縣人氏,她小時,住在我家中,和我一起玩到大。」

    蘇雨乍遇表哥,很是開心,纏著他說長道短、問東問西,未見休止,對旁人則不予理睬。謝玉峰道:「公冶兄弟,龍少,你我三人志趣相投,相見恨晚,此番良唔,莫若祭告天地,結為生死兄弟,ri後江湖相逢,彼此扶持,聯手共成大事,豈不快哉!」

    風瀲、龍劍峰大喜,極力贊同。蘇雨道:「縣東街處,有座城隍廟,你們弟兄,就去那裡結拜罷!」眾人興致來時,顧不得吃酒,匆匆結了帳,往東而去。

    沒用幾刻鐘,亦未行數里之遙,便至。但見此廟雄峻,殿宇嵯峨,粉赭se紅泥高牆。山門與諸殿皆面闊五楹。陪殿外接九間迴廊。兩廊下簷阿峻峭。外沿斗拱為五彩重昂。簷邊、勾頭、滴水全為琉璃構件,五彩閃爍,富麗堂皇。

    進裡邊,列著三條甬道川紋,四方都砌水痕白石。正殿上金碧輝煌,城隍爺莊嚴寶相列中央。龍劍峰等,打點牲禮,備下豬羊各一口、五六壇金華酒和香燭紙札、雞鴨案酒之物,奉上神壇。

    廟祝寫好疏紙,點起香燭,朗聲念道:「維大唐國信士靈劍山莊莊主龍劍峰、追魂奪命劍謝玉峰、少俠公冶風瀲,是ri沐手焚香請旨,敢祭告天地山川社稷之神,共聆誠音,以鑒真言:

    蓋聞人之恩親,無如兄弟之最厚。手足相輔,利可斷金。生死之義,豈伯牙絕弦可媲美!豈管鮑分金能比擬!伏為桃園義重,眾心仰慕而敢效其風;管鮑情深,各姓追維而yu同其志。

    況四海皆可兄弟,豈異姓不如骨肉?是以涓今貞觀年月ri,營備豬羊牲禮,鸞馭金資,瑞叩齋壇,虔誠請禱,拜投武功縣城隍社令,五方值ri功曹,及過往一切神衹,仗此真香,普同鑒察。

    伏念劍峰等生雖異ri,死冀同時,期盟言之永固;安樂與共,顛沛相扶,思締結以常新。必富貴常念貧窮,乃始終有所依倚。情共ri往以月來,誼若天高而地厚。

    君子喻於義,正行無咎,既相逢,把臂言歡,欣慨交心,樂知己長存,籍訂蘭交而永香。舉杯一醉,衷腸宜吐。是以聲氣相通、高誼共欽。萬事無爭,管鮑之芳塵宜步;江湖路遠,隔河山而不爽斯盟。莫以名利相傾軋,莫憑才德而驕矜。

    今日既神明對誓,伏願自盟以後,義結金蘭,願他年當休戚相關。相好無尤,更祈人人增有永之年,戶戶慶無疆之福。凡在時中,全叨覆庇,謹疏。貞觀年月日文疏。」

    廟祝讀畢,眾人拜神,又交拜了八下。然後送神,焚化錢紙,把豬羊卸開,將雞魚果品之類,整理停當。序齒排行,劍峰為大哥,玉峰次之,風瀲為弟。至此,方成手足之親。

    這三兄弟,藉故與月玲瓏、蘇雨暫離,一頭扎進酒樓,以碗對飲,個個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不覺月落西窗,謝玉峰嘔吐之後,搭著風瀲肩膀,醉醺醺的道:「三弟呀,人生在世,須盡興,當以何為樂?」

    風瀲也喝得一塌糊塗,迷迷糊糊地道:「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玉峰道:「三弟,**一刻值千金,莫負大好時光呀!咱仨尚未婚配,洞房歡愛,機緣未到也。不過,那青樓**之樂,勝過新婚。大哥,三弟,今有結拜之喜,何不去妓院放縱一回?」

    龍劍峰爛醉如泥,但心下明瞭,知他慣喜眠花宿柳,惹草招風,是個風流人物,不忍拂他『美意』,遂道:「賢弟說得甚是,這就去吧。」當下酒闌席散,三人勾肩搭背,走一步,晃三晃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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