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 朋友 文 / 葡萄乾紅
「沒錯，就是一半大道。」嵐平靜點頭，那身上的冰冷氣質愈加的明顯出來，伴隨著滔天的血腥之意，連在時間長河中的秦商都是皺緊了眉頭。
「這些年嵐到底經歷了什麼，短短一千年便是從武帝中期衝到了武帝巔峰不說，身上這麼濃重的血腥味道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喃喃自語，看著此刻的嵐，秦商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點抽痛，估計是因為一千年前看到的嵐，過於的溫和了，那笑起來的味道非常的陽光，就和鄰家大哥哥一樣，可是如今卻……想著想著，秦商暗歎一口氣。
「何為一半大道？」天魔有點好奇，負著雙手問道。
嵐沒有說話，只是攤開了自己的手掌，頓時一道混沌霧氣瀰漫而出，澎湃的法則氣息，蘊含著眾生的意志以及包含著那重生的氣息。
秦商看了一眼，陡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怔。後世之中，那三大帝還有二代大成靈體神念與天上九位大帝對峙的時候，曾經有一隻大手從宇宙海之上直接插了下來，上面瀰漫著兩股原始法則味道，其中一種原始法則的氣息和這個非常相像……
幾乎瞬間，秦商便是苦澀一笑，沒想到那隻大手的主人竟然就是……嵐，而且讓他不敢置信的是，為何這隻大手總是出現在他的夢境中，可以說是夢境，因為每次秦商一受傷，陷入迷茫時，這隻大手就會出現，毀滅法則和重生法則交替在他面前演化，讓他沾染上了這原始法則的氣息。
這是秦商如今唯一想不通，不過旋即秦商便是無奈搖頭，沒想到竟然是自己釀成了後世的苦果，那兩**則本來是會隨著盤古的毀滅而毀滅，卻沒想到被自己救起贈給了爵和嵐。
混沌霧氣瀰漫，重生氣息伴隨著眾生的意志從嵐的身上傳來，這眾生意志並沒有盤古使用時那般完整，可能是如今還未完整起來，畢竟這混沌法則已經被分散了。
「那麼爵……」歷史重演，那個叫囂著讓自己喊他祖宗的傢伙給秦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些眾生意志……」天魔有點震驚的看著嵐手上的一半混沌法則，旋即他也攤開了自己的手掌，頓時白色透明的法則出現在他的掌心中，這白色透明法則剛剛出現的瞬間，頓時眾生誦念之聲便是傳來，不斷的加持在天魔的身上，似乎是在保護著天魔。
「這就是凝聚了眾生之力的信仰法則麼？」秦商喃喃自語，眼眸中出現震動，這信仰法則真的非常恐怖，一旦攻擊就等於打出眾生之力，這還不算，只要擁有這信仰法則，就等於每天都有眾生誦念自己，為自己保護平安。
饒是始終平靜的嵐這個時候也是震動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天魔手上的混沌法則，不過旋即，嵐便搖頭說道：「依舊也是一半大道，甚至一半大道的強度都沒達到。」
「到底何謂一半大道？」聽到嵐如此直白的說話方式，天魔並沒有生氣，反倒像是找到了一個朋友般，他手指一劃，頓時宇宙海中出現了一方石桌子，上面放著幾罈美酒，看著嵐略微有點古怪的目光，天魔大笑道，「一千年來，可從來沒有和我說過話，我也試圖在三界中找過人和自己講話，可是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雖然你比我小了一輩，不過說到底都是同一代的人，和你說話，我很開心，我們一起暢飲，慢慢談。」
嵐臉色平靜，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好。」
似乎對於如今的嵐來說，講話對於他很不擅長，他變得非常寡言，只是一個勁的喝酒，而說話幾乎都是天魔在那邊滔滔不絕的講，似乎是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說的上話的，天魔似乎忘記掉了一切，只顧著自己在講，而嵐則安靜的聽著，偶爾發表一點意見。他講的幾乎都是史前文明的事情，那些神秘莫測的事情讓秦商在一旁聽了也是一愣一愣的，比如他其實是由眾天地初開的一道陰氣誕生的，而他似乎也比較知趣，故意避開盤古那一份不說。
喝完兩罈酒後，嵐默然搖頭說道：「我們先談論一下大道的事情吧。」
「得，嫌我煩了！」天魔哈哈大笑，不過他似乎很滿意沉默寡言的嵐，這也是，很多人都不喜歡自己在講話的時候被人打斷，而更喜歡找一個傾聽者，很顯然，天魔也不外如是，更何況嵐和他算是同一個時代的人，那些天地初開只誕生了他們兩個這種論調，他倘若說出去，還不是要被各位修者當成白癡啊。
「所謂融合大道，其實就是用眾生法則和天道本源融合，而天道融合，我記得父親所過，大道每隔十萬年就會誕生出一個本源，而這種本源就是天道本源，當然，前提是那一世的大道沒有被壓制。和天道融合了有很多好處，那就是能夠使用大道之力，也就是秩序之力，比如憑借我們此刻的力量想要感應到這個世界中什麼人在做什麼事情，只能用神念去感應，而和大道融合了你只要心裡一想就能看到。」不顧天魔微微驚訝的表情，嵐繼續說道，「又比如以我們的實力想要進入時間長河返回過去根本不可能，但是和大道融合了，你只要神念一動，就能往返時間長河，因為時間長河也是秩序的一種。」
說著，嵐猛的看了一眼秦商所在的地方，但是旋即便是移開了，這一幕讓秦商瞪大了眼睛，不過揉了揉眼睛，發現嵐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一般，這種感覺真的非常奇妙。
砰！
嵐話音剛落，天魔便是直接坐了起來，臉上出現了震驚，他喃喃自語說道：「既然如此，盤古為何不能往返穿越時間長河，這樣他回到我誕生之初幹掉我就好了啊，反正我接觸過的人並不多，殺了我根本就不會擔心歷史改變……」不過旋即，天魔便是嘿嘿笑道，「也不盡然，殺了我的話，第一個死的應該是盤古.！」
秦商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連嵐都是蹭的一聲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天魔，喃喃說道：「為什麼？」
「誒，很久遠的事情了，天地初開的時候，天地間誕生了一縷陰氣，一縷陽氣，而我就是這陰氣所化，盤古那傢伙是陽氣所化，而我們之所以誕生出意識就是因為這陰氣和陽氣在糾纏之間，形成了平衡，到達了否極泰來，亙古匆匆下，便是形成了，而如果我死了的話，光憑借一縷陽氣是無法誕生盤古的，可以說，我和他是兄弟。」天魔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說道，「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關係，我們天生便存在競爭的關係，所以到最後我殺了他。」
嵐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父親之所以沒有穿越時間長河，其實是因為他塑造這個世界的時候耗費了過多的本源，導致根本就沒有餘力去動用這大道本源了。」嵐解釋說道。
天魔點了點頭，問道：「和天道融合了就這兩個好處？這樣和天道融合還幹什麼，雖然不能穿越時間長河，但是以我們的實力想要預言未來還做不到麼？只是不能預言比自己強大的人和自己罷了。」
嵐搖頭說道：「當然不止這兩個好處，真正的好處就是動用秩序，要知道，整個世界都是由秩序構建而成的，就比如我們吧，以我們的力量可以徒手粉碎一座大山，但卻不能神念一動之下，讓這座大山跑到另外一邊去，你懂我的意思麼？」
天魔聞言，頓時兩眼放光起來，他當然不會無聊到和天道融合了起來，去移動大山，他想的是如果這樣一來，那麼便可以移動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也可以改變一些規則秩序，而到時候，這整個世界就是他的遊樂王國，想到這裡，天魔嘿嘿笑了起來。
其實這也是心性決定，換成秦商如果是天魔的話，有那份實力，根本就不會去想和天道融合，而天魔則是因為寂寞，天地初開畢竟就只有他和盤古兩個人，盤古死後，那濃郁的寂寞更是讓他要死，可倘若這個世界成了他的遊戲樂園，那麼……
「當然，還有一種原因就是沒有人能夠凌駕於天道之上。」嵐平靜說道。
「那我是怎麼回事？」天魔聞言頓時愕然，他自己如今就已經凌駕在了天道之上。
「真正的天道氣機你又不是沒感覺過，你能打的過，毀滅的過？」嵐聞言頓時一聲冷哼，天魔頓時想到了盤古爆發時的那股氣息，頓時嘴角抽搐起來，光憑借氣機就能把他壓的半死，這還打什麼？
看到天魔臉色微變，嵐繼續說道：「可是如果和天道融合後，等修復了天道，那麼，你就是徹底的天道，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而且還能和天道同存，也就是所謂的長生，而且你想讓誰長生就能讓誰長生，如今雖然有長生物質存在，可是並不是絕對的長生，而完整的天道就有這份能力，我父親就是因為沒有徹底修補好天道，不然只有他殺你的份。而且這修復天道，只能是和天道融合的人才能去修補。」
天魔聞言頓時震驚，不過旋即他便皺眉說道：「你說你是想幫助我融合天道？」
嵐平靜點頭。
「你為何要幫助我？」天魔皺眉說道。
「因為這天下間可能只有你才能有那份力量融合天道，而我則想長生……」嵐淡然說道。
天魔死死的盯著嵐的眼睛，半晌，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畢竟我殺了盤古！」
「那我怎麼能取得你的信任？」嵐淡然問道。
天魔眼睛微微瞇了起來，臉上陡然出現了一絲古怪，淡然笑道：「殺了爵，我就承認你是我的朋友，兄弟！」
嵐聞言，頓時握緊了拳頭，如遭重擊，臉色刷的一聲慘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