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面談 文 / 青衣
毛鋒之這個時候還是保持鎮定解釋道：「大帥，趙平洲是個人才，現在**團還是草創階段，真是用人之際，何況這麼做也是能承托出大帥您的氣魄與容量！劉旭光劉師長此人雖然能力一般，但是他畢竟還是師長，關於一個營長的生死，還是能作主的，也是讓其他一些人適可而止！」
林虎冷笑一聲，接著他頗為嚴肅看著毛鋒之說道：「這些需要你來說嗎？其實趙平洲此人不重要，劉旭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你的想法！不要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肚子裡的小九九！你要明白一點，我能讓你當副團長，也能讓你完蛋！跟著我林虎走的人才是人，不跟著我林虎走的人那都是死人！人才？為我所用的那就是人才，反之就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了！難道因為叛亂份子是人才，我就可以另眼相看？叛亂者的下場就是死！」
毛鋒之立刻解釋道：「大帥，我可不是孫大炮的人！如果我是的話，我怎麼會如此？」
林虎反問道：「我有說過你是孫大炮的人嗎？」
毛鋒之知道壞事了，自己這是越描越黑，他苦笑說道：「大帥，我不解釋了，我就一句話，如果大帥真的認為我是那邊的人，那麼大帥現在就一槍斃了我！」
說完，他掏出自己的配槍，然後雙手恭敬放在了林虎身旁的茶几上。
林虎看到毛鋒之掏槍他就沒有想到毛鋒之會對他不利，他安然處之看著毛鋒之把槍放在自己身旁的茶几上。剛放下，毛鋒之還沒有退回原地林虎就拿起了配槍，林虎很仔細看了看槍。
好一會兒的功夫，林虎才看向了毛鋒之，林虎的神色依舊平靜，他說道：「斃了你就能解決問題了？雖然目前你還是忠誠可靠的，但是今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現在國內紛爭不斷，我們應該團結一心，中國只有一個政府，也只能一個政府，所謂的南方政府，這就是亂臣賊子，難道我們還要繼續內耗下去不成？早點統一不就是早點能恢復國力嗎？拿著所謂的救國方針在說事，這不顯得很滑稽？難道他孫文就是對的？別人都是傻子？他做到那個位置上就能把國家帶上強國之路？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沒有他這個南方政府，那麼海關這些年的收入早就回籠，可現在呢？一個子都沒有，都白白便宜了列強！」
林虎頓了頓，他接著說道：「鋒之，我今天說這些話是想告訴你，年青人有熱血、有衝進，這是很好的東西，但是不能盲目，要學會思考！忠孝歷來都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精華，可是看看現在，有多少人講究？利字當頭！」
毛鋒之起初也沒有想到林虎會扯到這方面，可是他轉眼就明白了，林虎還是不放心自己，還是想讓自己忠誠於他！
毛鋒之一本正經說道：「大帥，卑職還是那句話，沒有大帥的賞識就沒有我毛鋒之的今天，我願意跟隨大帥！現在卑職說什麼都沒用，還請大帥看卑職行動！」
「好，好一個行動，確實，今後的事情還是今後看啊！人這東西還就是最看不懂的！什麼時候都是要看心！自古忠孝為上，可現在的人呢？個個標榜正義，這其中就是以孫大炮最為可惡！靠著一張嘴，此乃國賊！」
林虎說到孫大炮他就一肚子的火氣，他恨聲說道：「還妄想讓我當陸榮廷的內應，他把我林某人當成了什麼人！難道人人都和他一樣？看看他，現在自己這麼點地盤都沒有坐穩，內部事務一片雜亂！如果他這樣的人去主持一國事務，那還會成什麼樣子？沒那麼一個能耐，就別想著這個位置！都是說的好聽，其實肚子裡就是一包草，這年頭說話依靠的還是要自身的勢力，還真的以為人人都是聖人不成？可笑至極！如果沒有此人，何嘗會有如此內戰？！」
毛鋒之雖然不熟讀歷史，但是基本的還是知道的，這內戰好像還不是他孫大炮一個人的責任吧！何況北洋政府留下的禍亂太多！沒有一個主事之人，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否則單單靠著孫大炮一人如何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毛鋒之嘴上卻說道：「大帥，卑職這些不懂，但是卑職知道一點，那就是大帥讓卑職做什麼，那麼卑職就做什麼！」
林虎橫了一眼毛鋒之，接著他才慢慢露出笑容，繼而說道：「好你一個滑頭，反正是天塌下來由我這個長官來頂，是不是這個意思？」
毛鋒之慚愧低下頭說道：「卑職不敢！」
林虎笑容一收，他有點落寞說道：「現在局勢反覆無常啊！這陳炯明尾大不掉，已經成了氣候，單單靠我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能保存自身就非常不容易了，政府現在也無力南顧，上海更是成了國中之國，我屢屢想到此點，我就恨西方列強入骨，恨不得把他們都給斃了！可是事實上不可能啊！說什麼話都需要的是實力，孫大炮能有廣州之變也是如此道理，中國能有如此地步那也是如此道理！不知道我林某人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國家富強的那一天了！」
毛鋒之很想好好看看林虎，他對林虎的印象更多的還是停留在歷史上的一些資料，他現在看著這位才三十多歲就已經是軍長、巡閱使，桂系的代表人物之一的存在。他從來沒有想到林虎會是這樣的人。
毛鋒之又是感慨又是震驚，他想到：誰說他們就是一無是處，成王敗寇啊！畢竟林虎當初也是參加了革命，也是極力推翻帝制！就這一點，他就是值得讓人敬佩！不是任何人都會如此。
客廳裡顯得很安靜，林虎依舊在出神在想著什麼，毛鋒之何嘗不是如此，他確實被現在的林虎所震撼了。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說話了：「大帥！」
林虎也好，毛鋒之也好，他們都驚醒過來，他們都把目光聚集到了門口。羅劍原本一隻腳跨進來，但是他看到林虎以及毛鋒之都盯著他看的時候，他下意識停了停。
接著，他走進客廳，他第一動作就是停下然後就挺直身軀抱歉說道：「啊，我不知道大帥還在商量要事？」
林虎淡淡說道：「算了，有什麼事情？」
羅劍不含糊立刻說道：「黃奎來了！」
林虎眉毛微皺，但很快就說道：「有請！」
毛鋒之適時說道：「大帥，卑職告退！」
林虎擺擺手說道：「沒有那個必要，你呆在一邊聽著也好！沒外人。」
不得不說一個外人二字讓毛鋒之多少有點感動，這上位者都是不經意的能拉攏人心。毛鋒之應聲道：「是，大帥！」
羅劍見此立刻轉身去傳話引黃奎進來。沒多久，腳步聲就響起，毛鋒之的視線裡看到了黃奎的身影。
毛鋒之很注意黃奎的表情，他發現自己對著黃奎微笑示意的時候，黃奎的眼神顯得有點驚訝，但很快就消失，繼而就是微笑。
黃奎對著林虎雙手作楫打著招呼說道：「大帥您好！」
林虎穩穩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指著自己右首的椅子說道：「請坐！」
黃奎點點頭拱手說道：「謝謝！」說完，他又對著毛鋒之說道：「你好。」
毛鋒之自然也是客氣回應道：「你好，黃公！」
黃奎穿著依舊是絲綢長衣，他坐下後，林虎沉聲說道：「這位是**團毛鋒之團長，你們之前也認識，我就不作介紹了！」
黃奎一怔，接著他臉上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驚訝，他說道：「真是年少有為，真是恭喜林大帥再添一員虎將啊！」
說完，他對著毛鋒之說道：「真是恭喜毛團長，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
林虎的用意自然不言而喻，就是點醒黃奎，告訴他毛鋒之現在已經是貴為副團長了！何況這個場合裡，毛鋒之難道不算是自己心腹麼？黃奎如果是聰明人，那麼他自然會清楚。
黃奎心裡自然是掀起波瀾，他雖然第一次與毛鋒之見面的印象不錯，但那也只是不錯，還遠沒有到讓自己重視的地步，他看重的還是身後的林虎，可是現在，他必須要正視這年青人，**團是什麼情況，他不清楚，但是這個年頭能成為一個團的負責人，何況還是如此年青，前途無量啊！
毛鋒之微笑說道：「不敢如此誇讚，這是大帥的賞識，卑職需要提高的地方還有很多，雖然卑職擔任是副團長，但是這已經讓卑職深感肩頭膽子沉重！今後如需要黃公幫襯，還請多多出手相助啊！」
毛鋒之的話讓黃奎又是一怔，他沒有想到毛鋒之會說出這番話來，這裡可是有林虎在啊！難道這是試探之意？
黃奎壓根就沒有想到這是毛鋒之突然而然想到的用詞，黃奎也不會想到如此，黃奎因為林虎的在場讓他的計較出現了很多的差異。
林虎心底裡卻對毛鋒之非常的讚賞，沒有一點的生氣。對於他而言，能在自己當面說出這番話來，那說明毛鋒之心底裡沒和自己有什麼隔閡，那更加就談不上叛意！在潮州地面上，高級官員能不和幾個地頭蛇有所交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