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談判 文 / 青衣
毛鋒之臉現微笑，但也僅僅如此，這給戴特使的感覺是毛鋒之此人不可與毛頭小子一般看待，就沖這沉府就該重新看待。
接著毛鋒之說道：「余從軍不足一年，不敢如此評價，軍中前輩何其多，余比之相差頗大！可直接告知。」
戴特使微笑說道：「我臨行前，孫先生早就有過交代，如果毛司令能棄暗投明，那孫先生將不會動毛司令分毫，貴部依舊為第三軍，如何？」
毛鋒之平靜說道：「那麼地盤呢？」
戴特使也沒有猶豫痛快說道：「將由政府統一管理，由政府選派官員治理，毛司令擔任潮梅汕警備司令！不過，軍銜只能是少將軍銜！」
毛鋒之露出微笑，他平靜起身，他走到戴特使面前伸出了右手，戴特使早就起身，他看到毛鋒之伸出手哪還沒看出毛鋒之的決定呢？他大喜也伸出右手，兩人很快右手緊緊握在一起，毛鋒之含笑說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戴特使心情愉快說道。
宴席，在官署的宴客廳裡，毛鋒之宴請戴特使，楊永泰作陪。毛鋒之這個時候才知道戴特使就是戴季陶，現在是孫文的秘書，這也讓毛鋒之有點汗顏，這自己竟然沒問具體的名諱，這也太有點失策。
楊永泰與戴季陶自然之前就認識，楊永泰貴為省長的時候，戴季陶還沒現在如此的風光，他還在上海灘與張、蔣兩人做投機生意。
楊永泰的改變讓戴季陶有點驚訝，因為他知道楊永泰非常的高傲，能在毛鋒之面前如此持禮，這怎麼也能說明毛鋒之的能力，能收復此人，豈是一般人所能？戴季陶雖然外人評價此人就是一個投機份子，就是一個典型的政客，但是戴季陶也自問過自己革命不為權，那還有什麼動力可言？
戴季陶的文學功底相當的深厚，儒雅之風讓毛鋒之也感觸非常深，同樣毛鋒之也問起了關於馬克思思想，戴季陶是個相當研究透徹的人，他也談起了自己的見解，他自嘲說道：「我是國民d之人，如果加入這個黨派，那豈不是叛黨之人？豈不是辜負孫先生的信任？當前要快速平息動亂，當首要拉攏上層，從上而下方能最快統一全國！否則，這一目標無法實現！」
毛鋒之則是問道：「可是黎明百姓多少人？他們一但聯合起來，那力量可想而知啊？！他們才是真正的代表民心。」
戴季陶傲然說道：「人多不一定代表力量就多，現在地方堪亂，他們的力量是分散的！何況他們大多都是生活困苦，大字不識，他們如果發動起來，沒有足夠的威信壓服，那麼這就不是革命，這就是動亂，到那時候就是巨大的內耗，他們就是響應我們的號召，但怎麼相應？造反？怎麼造反？失敗了，那就是屠殺！成功了，那也要看這推舉出來的領導人是否有野心？是否能服從孫先生的領導？否則那又是一個新的軍閥！現在打仗打的就是錢，沒有那些富商名流支持，那麼這麼多軍隊如何能建立？難道靠那些窮苦百姓嗎？」
接著戴季陶低歎一聲，他苦笑說道：「鋒之老弟，不瞞你說啊，就是目前這麼點軍隊孫先生都舉步維艱，財政吃緊！武器需要錢，軍隊吃飽也需要錢，這治下百姓要吃飽飯，這更需要錢！沒有那些人支持，這如何能成事？難道全部殺了？那就是殺雞取卵！不足取啊！」
毛鋒之固然知道這百姓聯合起來的力量，但同樣也不否認戴季陶這話裡的道理，現在百姓很多思想愚昧，想想歷史上抗日時期，很多百姓都是不敢反抗，就是乖乖的讓日本鬼子殺，這是何等的悲憤，也是何等的不堪啊！
氣氛有點沉悶，楊永泰立刻引開話題，他說道：「自卸任省長之職後，孫先生與我矛盾很深，就是不知道這次孫先生當如何看我呢？」
戴季陶聽了毫不為意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不可同日而語，現在楊兄還是以大義為先，否則楊兄也不會在此！大家都是為了革命勝利，都是為了中華崛起，這理念之分當屬正常，正常嘛！」
有點官腔，這個時候可以看到戴季陶的一點官僚習氣，不過，毛鋒之倒是沒有多在意，自己現在身上何嘗不是呢？這也是所謂的改變。
接著戴季陶彷彿想到什麼，他有點懊惱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他說道：「看我這腦子，還真是忘記了一件大事！」
毛鋒之與楊永泰依舊平靜看著戴季陶，戴季陶看到這二人竟然沒有配合一般詢問，這讓他多少有點無奈，他只能接著說道：「鋒之老弟，這您也該表明態度了！這也對老弟你有好處啊！」
毛鋒之假裝疑惑說道：「我不是已經接受孫先生的領導了嗎？難道這不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嗎？」
戴季陶提點一般說道：「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孫先生自然知道，但是別人不知道啊！這北洋政府不知道，這陳炯明不知道啊！」
毛鋒之恍然哦了一聲，接著他說道：「這很簡單，我通電相應！」
戴季陶微微搖搖頭說道：「這自然需要，但是還不夠，孫先生的意思，他想作為介紹人，介紹你入黨啊！」
毛鋒之驚訝說道：「入黨？」其實，毛鋒之早就想到了這個情況，楊永泰也提到過，兩人也早就商議好了。
毛鋒之很痛快說道：「好啊，我一直支持孫先生的主張！能得到孫先生如此的賞識與提攜，毛某深感榮幸啊！」
戴季陶大喜說道：「那麼這就說定了！」
散席之後，戴季陶喝著茶來醒酒，楊永泰得到毛鋒之的暗示後，楊永泰說道：「季陶兄，現在許崇智部還在陳兵邊界，還對潮州虎視眈眈，這該有所變化了吧！」
戴季陶微微一笑，他說道：「其實，，這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出發來此的時候，孫先生已經下令許崇智將軍，讓他不得擅動，一日談判沒有結果，徐將軍一日不會發起攻勢，這點儘管放心！」
楊永泰點點頭，他接著說道：「那麼什麼時候發起對陳炯明的攻勢？在這之前，還請季陶兄轉告孫先生，還請孫先生提供軍火，要知道現在我方武器不足，兵員同樣不足，還有請孫先生電告許崇智，歸還第三師全體人員啊！」
戴季陶一愣，他原本以為這事情應該順利下去，但是這終究還是要來。戴季陶沉穩說道：「不瞞二位，來之前，孫先生早就說過，只要鋒之老弟要求不過分，那麼都可以答應下來，關於第三師的事情，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也做不了主，不過，我可以現在表態一下，這件事很困難！劉旭光可是背叛了林虎，他如何不怕呢？何況許崇智已經掌握了第三師，將心比心，如果換成鋒之你，你會如何？關於林虎，孫先生也說了，只要林虎通電下野，那麼個人安全完全可以保證，可以留在潮州，也可以去香港！完全由他自己作主！」
這是一個大實話，對於實話毛鋒之很能理解，如果戴季陶說那些客套話，說那些場面話，那麼毛鋒之就會立刻翻臉。
毛鋒之說道：「第三師我必須要一半，我不相信第三師所有弟兄都願意跟著劉旭光的，很多都是當時不明真相，現在都是擔心回來會沒命，那麼我就讓一步，我要一個團外加一個團的武器，還有撥款一百萬大洋以作軍費！只要這些條件答應，那麼我立刻整軍進發，同時潮梅汕全境開放，邀請孫先生來潮州坐鎮！」
毛鋒之知道廣州已經被攻克，孫文完全是要回到廣州的，這潮州是不可能過來，但是這也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說到全境開放，那就是允許孫文的部隊入境。
戴季陶自然不會當場給出答覆，他需要電告孫文。戴季陶離開後，楊永泰就說道：「司令，目前來看，孫文是恨透了陳炯明，就看孫文魄力如何大了？」
毛鋒之說道：「我看孫文不會全部答應，第三師的問題上他會同意，但那一百萬的軍費，恐怕不會答應，現在他財政就是吃緊，恨不得需要我提供大洋。」
楊永泰聽了倒是不意外，毛鋒之看了心底裡則是哭笑不得，這楊永泰，倒是考驗無處不在，一直沒放鬆對自己的考驗。
楊永泰接著說道：「許崇智此人恐怕可要恨上司令您了。」
毛鋒之不屑說道：「此人不足為慮，他現在的威信的不比以前了，他連戰失利之後，他就是風光不在了！此人更多響謀士，而不是統兵大將！如果與此人開戰，我只要一師之軍就可破之！」
楊永泰聽了微微一笑，他說道：「可是林虎林大帥之前可是大敗啊！」
毛鋒之微笑對著楊永泰說道：「如果我是大帥，我就會集中兵力，破一路攻之，他許崇智能擊敗大帥，那就是靠的是兵多！大帥兵力分散，外加大帥過於忽視劉旭光之人！可以說許崇智能打敗大帥，那是他燒了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