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與陳廉伯談話(第二更求花) 文 / 青衣
隆隆的炮聲彷彿在提醒戰爭的臨近,隨著新一軍的後撤,廣州開始了真正的逃離廣州的人潮,這裡面有單純遠離戰火的普通市民,有生怕毛鋒之清算的官員家屬、也有不少富商官員包養的*這些人。яя
打砸商店的暴行已經屢禁不止,甚至不少軍警都加入了搶劫的行列,廣州這座南方革命聖地,這座讓廣大民眾熟記的國民zhengfu首都城市正在慘痛的煎熬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殺死、橫屍街頭,也不知道有多少冤魂飄蕩在廣州江面上!更是不知道多少家庭遭受了生命財產巨大的損失。
新二軍與新三軍都是新成立的部隊,也都是蔣正清為了快速控制自己地盤以及擴大自己影響而成立的部隊,當然也是各方面利益的綜合體。新二軍在新一軍出發前往肇慶的時候也不久之後出發前往chao梅地區,新三軍則是負責前往汕頭惠州地區,但是這二支部隊隨著局勢的變化而先後往廣州一線靠攏。
新二軍與新三軍的戰鬥力自然無法和毛鋒之的一線部隊所能媲美就是與新一軍也有著不小的差距,換著梁鴻楷的評價而言,那就是比警察稍微厲害點的烏合之眾。這句話雖然有點誇張,但是也能確實說明這兩支部隊的戰鬥力水準。
蔣正清缺乏的是將領,是真正的優秀將領,還需要對他忠誠的將領,這樣的將領自然而然沒有多少,一些黃埔學子雖然可以滿足忠誠這麼一個條件,但是需要時間成長,而一些優秀將領卻讓蔣正清不得不提防,比如梁鴻楷,比如李德鄰。
蔣正清親自監督廣州防禦工事,在市區內修建了數量不少的碉堡,把不少建築牢固的樓房都徵調成了火力點,成為抵抗毛鋒之部隊的陣地!當然,蔣正清也是花費巨資來獎賞廣州部隊士兵,除了這些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來維持部隊的士氣。這個時候他也意識到有些事情不僅僅只有錢才能做好的。
陳伯廉作為老廣東、作為老廣州,他有著非常深厚的關係網,或許對付毛鋒之而言是不值得一提,但是如果針對蔣正清,那麼就不可同日而語,毛鋒之與蔣正清完全不可以同日而語,完全不同。
毛鋒之雖然年輕,雖然在前國民d內資歷淺,但是這不能代表他在廣州乃至廣東中上層資歷淺,毛鋒之的風格以及能力都是讓這些人印象深刻,不少人都是嘗到其中的厲害滋味,心狠手辣到毛鋒之這樣的程度是非常稀少的,連坐制度以及大舉屠刀都讓這些人膽顫心驚,都是發自內心的害怕,確確實實被毛鋒之的手段給殺怕了!為什麼廣州會快速被毛鋒之控制?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廣州地區的普通市民日子逐漸改善,中上層階層人士不是被毛鋒之的強硬手段震懾住就是投靠了毛鋒之系統,還有不少人本身就是毛系產業的僱傭人員,個人飯碗都被*控著,這些就是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
一手大棒、一手胡蘿蔔、糕點,這一招毛鋒之玩的非常熟悉,也非常有著心得。陳廉伯就是在這樣的手段下投誠於毛鋒之,而且是非常鐵的那種,沒有辦法他的身家性命已經與毛鋒之密不可分。
廣州叛變之時,陳廉伯不在廣州,他也算是逃過一劫,他人在昆明,正在新成立的國家銀行裡上班,當他業務部經理的行當,可是隨著廣州收復逐漸緊迫的時候,陳廉伯被毛鋒之喊到肇慶。
對於陳廉伯,毛鋒之還是非常欣賞,不管如何,陳廉伯能獨自打拼到曾經廣東頭號資本家,能在英法美諸國吃的香,這實在不能說陳廉伯的手段以及能力。買辦階層是一個特殊的階層,是中外聯合的階層,是互相利用的階層。就是在毛鋒之前世中依然有著這麼一個特殊的階層,為外國人辦事,繼而從中獲取利益,最後發展成能影響到當地或者多地,這部分人不能說成全部是靠著外國大資本或者zhengfu臉色吃飯,但是也能說很少能脫離外國勢力而獨自發展的,這些人很多都帶有顛覆zhengfu統治為目的的一群人。
毛鋒之阻止不了這群人的產生,只要與世界各國展開貿易,那麼落後的中國必然會受到英法美這些列強的牽制,而買辦階層就必然會出現。
毛鋒之之所以當初沒有殺陳廉伯,根本原因毛鋒之也是為了將來,能把買辦階層控制在自己手裡,至少買辦階層能有自己人存在。陳廉伯無非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他在英法美尤其是在英國人心目中影響力非同小可。
陳廉伯現在沒有了當初的跋扈,有了很多政客的圓滑,看著恭敬神色的陳廉伯,毛鋒之還是給足了面子,親自招呼他就坐,還聊了一會兒家常。
在這麼閒扯中過去了五分鐘,毛鋒之在喝了一口茶後,他就開始了正題。他神色自如說道:「現在廣州人心慌慌,一些人都是生怕遭到牽連、清算,都是不打算留在廣州,甚至都想著出國,關於這些你有什麼良策?」
陳廉伯斟酌了一下後回答道:「良策倒是談不上,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在看到毛鋒之首肯之後,他接著說道:「說穿了就是騙,就是拿出口頭支票,有時候說比不說要好,說了由不得他們不信,因為他們也不想流離失所,也不想放棄自己打拼下來的事業,誰都不想重頭開始。」
毛鋒之眼睛一亮,他提起興趣問道:「哦?怎麼?」
陳廉伯精神同樣一振,他彷彿得到了鼓勵一般,他接著說道:「一些人根子就是在廣州,這裡有著他們努力建立起來的人脈,離開廣州就沒有了根基,何況他們也是想找門路擺脫這眼前的危機,只不過他們沒有這個門路罷了。」
毛鋒之立刻明白了,他知道陳廉伯說這番話是什麼用意了,顯然就是有人托門路到了陳廉伯這裡,恐怕自己的那幾位夫人恐怕也必然遇上了說客,只是都不想觸怒到自己,畢竟當初廣州叛變是何等的危險。
毛鋒之淡淡說道:「恐怕你也有想法了吧?!」
陳廉伯倒是沒有否認,他而是點頭說道:「是的,如果沒有想法,我就不是陳廉伯了,從根本上而言,我是商人,有時候更多的是看重利益。」
頓了頓,陳廉伯看到毛鋒之沒有動怒,他又放心接著說道:「這個時候也是重新洗盤的時候,也是拉攏人心的時候,雖然之前您執政廣州,但是畢竟那會人物眾多,不僅僅有蔣正清這樣的野心家,也有汪精衛、胡漢民這樣的人,所以都自然而然造成了群起紛爭的局面,現在是徹底控制廣州的時機,政治上以及軍事上我不擔心,但是在經濟上尤其是在商人這一階層上,我認為現在是可以拉攏的時候,畢竟統治一個地區乃至一個國家都離不開錢。」
毛鋒之點點頭認可了陳廉伯方纔這番主張,陳廉伯接著說道:「以前委座您雖然有著幾位夫人的影響力,但是畢竟這多了一層,何況這個年代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有比直接控制在自己手心裡來的放心,這也是委座您的弱點,以前只是看重了上層,而沒有看重中下層,這也是為什麼一但您有什麼風吹草動,那為什麼一直有人跳槽的原因?這就是所謂的根基不穩固的原因。」
說出這番話其實是冒了很大的風險,這指出毛鋒之的缺點甚至還有點干預毛鋒之家務事之嫌,這一個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毛鋒之還是聽進去了,他感覺陳廉伯有道理,他同樣也猜到了陳廉伯的心理,陳廉伯確實骨子裡是商人,有著商人特有的冒險的性格,這是一次巨大的賭博,如果陳廉伯這次不如此,那麼他或許能在銀行裡進一步,但是要再如何壓根就不可能,畢竟他曾經是什麼,這都知道,但是如果這次他成功了,那麼他就不同了,他接下去的命運勢必會改變,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真正獲取了自己的信任。
毛鋒之看著陳廉伯沒有說話,就是這麼一眨不眨盯著陳廉伯看,直視著陳廉伯雙眼,陳廉伯從堅持到逐步逐步有點躲閃,到了最後終於退讓。
他心底裡從一開始的猶豫到鼓起勇氣再到方纔的忐忑,他確實在賭博,他的手心裡都是汗,但是他不敢有什麼其他動作,他彷彿就是在等待宣判的囚徒一般。
終於他聽到了毛鋒之的回答,毛鋒之不帶有絲毫感情說道:「這樣吧,你負責銀行的工作暫時不要管了,你負責處理廣州這些事情,你就暫時當廣東商會會長,如果成功了,那麼新成立的商務部部長的職務就交給你。」
還沒等陳廉伯表忠心毛鋒之又接著說道:「在我沒有後悔之前,你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