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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六章 血旗 文 / 孓無我

    雪莉呆楞的望著,滔天巨焰都難以掩蓋住那道身影,他一馬當先,高高的揚著頭,不讓人看到他那順著兩腮滴落的淚水。

    這一刻,雪莉覺得,每一滴淚水都是他心底滴出的心血,他是個情的人嗎?他是個永遠不會大書特書歌功頌德永世傳頌的軍人,他的形象只會存在於那些真正願意跟隨在他身後、陪著他一起在任何險地戰鬥的士兵心中。

    為了多活著的人!

    每一個字都撞擊在心上,那麼有力。雪莉相信換做任何人,都不敢用如此堅定不移的語氣來喊出這麼一句話。讓一些人死,是需要多麼強大的勇氣,需要背負怎樣的心理壓力?

    老三舉著滴血的戰旗,唐言騎著馬在他身邊,這樣的一幕與雪莉腦海中皇家騎士團誓師出發的畫面重疊在一起。

    唐言穿著沾滿了鮮血的大氅,裡面趁著已經被汗水和鮮血侵透的軍服,皮靴沒有保養,滿是黑灰,鞋底附近除了血色的濕泥就是不知名的混合物,頭上臉上也沒有整齊的髮髻和泛著光澤的臉龐,可那雙眼睛,那隨著戰旗迎風飄揚的血腥味,都遠遠秒殺於一身騎士裝皮靴珵亮頭髮整齊滿臉驕傲的普約爾,這樣的一幅畫面,也遠遠要比在鮮花少女掌聲中開拔的皇家騎士團為震撼人心。」「

    雪莉根本不想他究竟有何目的,甭管他有什麼目的,一個愛兵的指揮官,永遠不會真正去做讓他麾下將士故吃虧的事情,也永遠不會將他麾下的部隊當作戰功戰績的踏腳石。

    艾瑪爾是一個年輕的士兵,入伍一年半,有一年的時間被關在馬頓兵營內。他殺過一個人,是一個老兵與對方僵持時他從後面殺的,殺完後他嚇傻了被馬頓士兵敲暈俘虜。

    一年多的戰俘營生活,讓他那充滿陽光的心理變得陰暗,在家鄉入伍時所有人口中光明的前景都是扯淡,沒有人還記得他們。一年了,他知道在這裡有關了好幾年死亡的。沒有人救他們,被遺忘在馬頓帝國內成為那些兵試煉的工具,為了讓兵們敢於傷人敢於殺人,來自匈羅的戰俘就是他們最好的試煉對象。

    艾瑪爾的運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第一次上戰場就被俘,按說運氣背到家了,可他偏偏在戰俘營內活了一年多,幾次比當作靶子都沒能要了他的命。身上的傷口很多,當他一次被刺穿胸口又堅強活了下來時,馬頓的人將他當作了死亡靶子,砍斷雙腿,不願意浪費一點藥在這樣的人身上,推到了面前讓兵用劍刺穿他的胸口。

    他又活了下來,劍在心中旁刺過,馬頓帝國的人見他這樣還沒死。就隨便把他扔回了囚牢之內,再也不去問津這麼一個不死的怪物。直到唐言帶領隊伍破了這裡,看著昨日還被自己以一點麵包渣餵著活下來的身影高喊著為了多活著的人之後用箭刺穿自己的胸口,艾瑪爾內心的陰暗突然間變成了對馬頓帝國的仇恨,他也想去效仿,一個沒有了雙腿的人,還能做什麼?至少不能拖戰友們的後腿。可他不甘心一年多的折磨就這麼死去,他要報仇,至少要宰了一個馬頓帝國的混蛋,至少要宰了一個,為了這個目標。我要活下去。

    被綁在洛克身上的艾瑪爾努力的揮舞著手臂,讓自己早已經萎縮的肌肉重獲得力量,手中的劍就是他的生命,為了讓多的人活著,他也要貢獻一份力量。

    殺!殺!殺!

    「哈哈,老子宰了一個。」狂笑聲中,剛剛用劍殺了一個馬頓兵的艾瑪爾看到有長槍從側面扎向洛克的肋腹,猛的扭動身子,用左手牢牢抓住已經扎入自己身體的槍桿,狂吐鮮血的同時,身子掙脫了捆綁牢固的繩子從洛克身上躥了出來,當長槍刺穿他的身體時,已經不能再產生串串的效果,右手的劍順著被長槍挑起的身體扔了出去,紮在敵人的身上,雙手把住槍桿,一年多的折磨化成窮的暴虐,猛的將槍桿向自己的身體內送,讓身體順著槍桿能夠靠近敵人,在敵人終於被嚇得想要鬆開手時,艾瑪爾怒吼一聲拼進身體內所有的氣力,在空中沒有借力的地方卻生生改變了用力的方向,撲到了敵人的身上,用身體壓得紮在敵人身上的劍穿透他的身體,用牙齒咬斷了敵人裸露在盔甲外的脖頸。

    艾瑪爾笑了,他的身體隨著敵人的屍體一同從馬上摔了下去,口中吐著粘稠的鮮血,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望著天空,不住的狂笑著……

    他用生命完成了自己的誓言,用殘缺的身軀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勇士,用生命捍衛了大隊長的話。

    為了多活著的人,讓多的人活下去,他做到了,他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勇氣,他用生命幫助一個需要活下去殺多敵人解救多自己的洛克。

    洛克用火葬送走了艾瑪爾,沒有多的時間,搶奪物資解救俘虜然後迅速的按照大隊長要求撤離戰場。

    雙手沾滿鮮血的洛克來到老三身邊,他一直不曾敢直視這位強者,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稱呼這位強者老爺,但此刻,他有勇氣站在老三的身前讓他將手中的戰旗暫時降低下來,因為他手上的鮮血是屬於艾瑪爾的,一個真正的勇士,有資格讓自己的鮮血永遠的留在屬於勇士的戰旗上。

    還是那個會拍馬屁的洛克,還是那個會對著強者高官卑躬屈膝的洛克,卻再也不會有人說他是個膽小鬼是個只會靠著馬屁陞官的傢伙,因為在戰場上的洛克,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他的背上,永遠有一道身影陪著他一起戰鬥,他不能允許自己懦弱,不能允許自己不勇敢。他主動來到馬德魯的身邊,用一大口直衝心肺的伏特加,喊出一句話:「讓我跟你組成三人小組,我們一起殺敵。」

    馬德魯望著曾經最看不上的洛克,低沉的聲音回應:「那你需要拿出誠意來。」

    洛克:「需要什麼需要我的勇氣嗎?還是……」

    馬德魯打斷了他:「我剛才忘記拿酒了,頭兒說過,真漢子壯酒膽,殺敵痛。」

    洛克哈哈大笑,將手中的一瓶伏特加扔給馬德魯:「喝酒,不醉,殺敵,醉!」

    七天時間,唐言只用了七天時間,就讓這支不斷在減員卻又不斷在增員的隊伍成為了一支鋼鐵隊伍,所有的老兵都願意用最親切卻又最尊敬的稱呼唐言為:「頭兒。」

    期待中的天位聖位解決戰鬥畫面始終未曾出現,論是偷襲軍營還是面對包圍圈突圍,這些強者至多是永動機可以不斷殺戮,卻不曾成為救世主,在現在的第三大隊之中,沒有人期待救世主,他們願意相信自己就是救世主,自己拯救了那些被俘的士兵,而到了戰場上大家互為對方的救世主,你的每一次戰鬥,都會有戰友的影子在其中,因為他們的存在,你才能活下來,你才不需要擔心來自身後敵人的屠刀。

    當隊伍達到了七百人後,唐言告訴大家,再襲擊最後一個大型的戰俘營,他們就必須開始在平原上逃亡了,解救戰俘的行動必須是在整個隊伍安全的前提下,而不是為了某個馬頓兵訓練營裡可能存在的十幾或是幾十戰俘,用幾百條人命去試探。

    另外,在桑特拉平原上掃了一圈,早已是馬頓帝國的眼中釘肉中刺,再想那麼自由的行動絕可能,這是支七百人的隊伍,不是一支七萬人的隊伍,真有七萬人,唐言還真敢跟馬頓帝國的軍隊掰掰手腕子,玩陰的不怕,玩勇的不怕。在監獄內跟著那個變態學習了一段時間,在唐家城堡又跟著同樣神秘的變態海學了一段時間,真正運用在七百人的隊伍上,唐言開始覺得得心應手,同時也渴望大的舞台。

    戰場,是考驗勇士最佳的舞台,是提煉強者最好的土壤。

    當馬頓帝國開始判斷唐言會好大喜功繼續偷襲兵營時,當馬頓帝國的軍事參謀們開始判斷唐言會趁著沒有被完全包圍而想辦法突圍時,唐言是怎麼做的?

    他選擇了一條被雪莉稱為瘋狂的道路,沒有逃,沒有繼續,而是將所有的馬匹在某處山坳內全部活埋,七百人全部輕裝簡行。分隔桑特拉平原和馬頓多國土的一座陡峭山峰,成為了他們暫時『消失』在馬頓帝國軍隊眼前的『工具』,攀爬陡峭的懸崖,突破這道被馬頓帝國譽為最不可能成為軍事進攻路線的屏障,出現在馬頓帝國直線距離桑特拉平原不足十公里之外、卻被稱之為大後方的牧場,為馬頓帝國飼養魔獸坐騎的牧場,關押了匈羅帝國數年來最多戰俘勞作的牧場,也是唐言在離開蒙特裡亞後就預定好的終極目標。

    一支經受過嚴苛戰鬥、對死亡充斥著輕蔑態度、對命令有著近乎於盲從態度的隊伍,能夠實現唐言的計劃。

    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嫡系部隊,然後讓自己在匈羅帝國擁有多的權勢,成為帝國不能少的人,抹掉強勢逼迫仙蒂演出的惡果。要知道,戰爭一旦結束,來自帝國內部的討伐聲音就足以掩埋唐言,在那之前,他需要擁有多檯面上的實力。

    每一次的獲得,都需要相應的付出。這麼多年,成為第一個踩著仙蒂上位的人,哪裡有那麼容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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