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6章 能力的真象（下） 文 / 五毒大夫
—— 幽谷深處、小型源石礦前。
佝僂著身形站在佈滿籐類植物的山壁前，老頭子費力地咳著，大有不把內臟咳出不罷休的態勢……
自己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思海裡與她交往的每一個細節，初見時的衝突、一起任務時的相助、情愫初生時的懵懂、暫時分離的思念、重逢後的欣喜……
當初那個嬉笑怒罵的小女孩已經為人母了！性情卻沒怎麼變過，為了幾句閒言閒語，執著了這麼久……希望這次她是真的想通了吧！不要再背負著不可能實現的夢想，不開心地活著，這次應該是最後一次訓練那個臭小子了，能力定不定型都好，以後就看她的了……
「看來自己真的是時日無多了，最近特別喜歡回憶……」
暈暈乎乎的秦唐搖搖晃晃地去現在視線裡，他並沒有注意到老頭子的存在，低著個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戴在雙手腕部的「手鐲」，雙手還不安分地上下左右翻動著……看來這對兒東西對他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連老頭子的咳嗽聲也沒有讓他改變視線，於是……
「呯！」的一聲，不可避免地與站在那裡的老頭子撞到了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臭小子還能準確地來到源石礦前，看來那些恐怖的訓練已經深入他的骨髓，基本上進化為「本能」了……老頭子惡意地想道！
「啊！老……老頭子，我……我不是故意的！」終於注意到老頭子存在的傢伙，伸手扶住被自己撞得有些搖晃的身體，忙不迭地道歉著。
「呵呵……沒事兒，咳咳……我第一次知道她可以創造出空間物品的時候，和你差不多！咳咳……」秦唐的樣子讓老頭子回憶起了他第一次看到空間裝備時不堪的樣子……
「這麼晚才過來？手鐲也已經給你了！想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真實的強化能力到底是什麼了吧！」
「嗯，是的！對了，老頭子，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冰山老娘對全知領是那種態度？好像欠她很多全能幣似的？還有這個小型源石礦是怎麼找到的！還有……」
來到這個除了老娘，與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秦唐從獲得空間裝備的巨大幸福中醒了過來，迫不急待地想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
「好了好了……這些問題她不告訴你是為你好，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和生活道路的權利，不用背負別人的夢想或怨念活著，那怕是你那個冰山老娘！」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的老人家又開始努力地進行著把內臟咳出來的工作……
「好……好，老頭子您別急，慢慢說！不知道就不知道了。」秦唐和這個一直訓練自己的老頭子還是很有些感情的，至少對自己不像老娘那樣冷冷的，而且還很風趣！很對自己的脾氣……
「你那個冰山老娘還和你聊了些什麼？」終於喘上口氣的老人家接著問道。
「還有就是本能和強化能力的區別、能力的等級什麼的！哦，對了，老娘讓我問問您關於速度強化的事兒。被你訓練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您老到底是什麼強化能力呢！」
「我的強化能力就是幻像系，本能是速度強化的能力，咳咳……和你老娘一樣，我的本能在剛覺醒時就很強大！要不怎麼訓練你這個臭小子呀！咳咳……」
哦……原來以前追的自己雞飛狗跳的傢伙們只是幻像呀！我說怎麼在知道自己一直在修煉的地方是源石礦時覺得怪怪的！還一直以為這個洞的另一邊是一個自己不知道的試煉野呢！
「在生與死之間的磨練會加快對源石能量的吸收，但沒有誰會在一邊兒與人決鬥或試煉的時候，一邊兒拿著源石吸收，只有一些有實力的家族才能建立類似這樣的源石試煉場所！」
「但到了所謂的『瓶頸』狀態的時候，單純的磨練就沒什麼大用了，需要的是對自己擁有力量的感悟，將吸收的能量徹底轉化為自身能力……但你突破的方法卻又有所不同，只要是增加一種可以掌控的物體就可以了。當然了，常規的突破方法對你也有效！」
「你老娘發現這點後，才搬到這裡來住的，這些年來你過著修煉、溝通單調生活的主要原因也是你的能力特點決定的……」
老人家藉著給這小子解釋的時機，將那些非人修煉的一部分原因套在了他能力的身上。這樣做是希望自己走了之後，他可以和自己的老娘關係處得好一點兒……應該不會太晚吧！
自己被操練的這麼慘，居然是因為自己的能力特點……雖然不用像別人那樣費勁去尋找感悟自身能力的契機，但這樣的『非人』也確實有點……
剛才老娘的解釋加上現在老頭子的說法，最主要的就是兩個空間「手鐲」的收買，秦唐這小子已經不像原來那麼想自己的冰山老娘了……
「想必你那個冰山老娘與你說過了，這次過後，你的能力應該可以進入所謂的掌控之力的階段了吧！」
「嗯……是的，你休息一下再說吧，我也沒什麼急事兒！時間有的是。」看著老頭子邊說邊努力咳著的樣子，這個一直沒心沒肺的小子沒來由地心裡一酸，一邊輕輕地在老頭子的背上拍著，一邊說道。
「沒事兒的！難得有機會看到你這麼開心地來試煉，多說一會兒好了！我這是老毛病了，死不了的……呵呵！」時間……就是因為沒有多少時間了呀……老頭子搖了搖手說道。
「感知力強化的能力者更容易被幻像控制，以後你要注意一點。只有在你進入到融合之力的階段後，才能分辨出幻像與現實的差異！但是否能解的開，就看你與對手的精神力強度了……」
「怪不得以前我都是昏迷之後才退出幻像的，我還一直以為是您老在後邊保護我呢！那是不是就說我在幻像系能力者面前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秦唐開始為自己的小命兒操心了！
「也不是，我能輕易地給你施加幻像，是因為你對我信任，知道我不會害你！以你那小心至上的性格，別人要想對你成功地施加幻像，還是很不容易的……」
……老頭子居然和老娘一個模子出來的！有這麼誇人的嗎？
「呵呵……不用不開心，這種性格也是好事兒，衝動、熱血固然好，謀定後動也不錯，每一種性格都能書寫出完美的人生的。關鍵是有自知之明……」
「好了，還是來說說速度強化吧！你認為速度強化的真像是什麼？」老頭子看出了秦唐的小鬱悶，將話題轉到了速度強化上面。
「應該就像字面上說的吧，是『快』吧！」
「不對！如果說力量強化是純對力量的話，那速度強化就是相對力量！」老頭子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秦唐現在有點理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了……怪不得老頭子和自己冰山老娘能相處得這麼好！他剛剛好了一點兒的腦子，又開始犯暈了……
「速度並不是憑空產生的，這點你知道吧！」老頭子說明問題的風格與冰山美女不同，一個是「填鴨式」，一個是「誘導式」……
「當然了，沒有借力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速度！」
「你也覺得這是個白癡問題吧！你看，這裡一個土塊，一個石塊，你說它們兩個誰能嵌進對面那個樹裡面去？」老頭子一翻手，亮出了剛剛彎腰在地上撿起來的兩個東西。
「這個……石塊吧！」秦唐每次在冰山老娘面前覺得自己像個白癡，但在這位老人家面前，總覺得他更像！
「那你拿著這個石塊到樹哪兒去試試！」老頭子笑得很詭異地把石塊扔給了秦唐。
秦唐拿著石塊走到樹前，努力使勁想把石塊按進樹幹裡，但除了把樹幹上按了個淺淺的坑之外，什麼想要的結果也沒有……回頭看了看那個一臉壞笑的老人家，秦唐鬱悶地說道：
「石塊也不行！」
「拿過來讓我試試！」
接過秦唐遞過來的石塊，老頭子一抖手，「嗖！」的一聲，石塊像離弦之箭一樣射向樹幹……「砰！」
「你賴皮！這樣我也會呀……」看著嵌進樹幹的石頭，秦唐叫嚷了起來。
「呵呵，你也會，那你用這場差不多大的土塊試試！」
「這塊怎麼行，這只是土塊呀，沒嵌進去就碎了！」秦唐現在開始想起自己冰山老娘的好來了……
「剛剛你在樹幹前嵌不進去，而我扔過去就嵌進去了就是速度之力！而土塊就算有速度也嵌不進去就是承受之力！當你可以借力使用速度之力的時候，就代表你已經同時擁有了相同強度的承受之力！」老頭子完全不理會秦唐的小心思，繼續解釋到！
秦唐覺得自己開始有點明白老頭子的說法了。
「你再站在樹前，用最大的力量打一下看看！」老頭子又開始引誘小朋友了……
秦唐看了看老頭子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在玩自己後，走到了樹前。這次他長了個心眼兒，不再傻傻地只是揮胳膊了，而是擺好架勢，沉腰擰身，借用腰腹的力量給樹來了下兒狠的……
「哎呀……」「嗑嗑嗑……」伴隨著傻小子的尖叫聲和刺耳的聲音，這個不是太粗也遠說不上細的樹木斷了……
還是上當了……看著自己發紅的拳頭，秦唐鬱悶地想到……
「那只是肌肉之力，也就是剛剛我說力量強化者強化出來的純粹的力量，而這……」說話間，只見老頭子稍一做勢……伴隨著剛剛老頭子站立的地面龜裂開來的聲音，他化成一條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黑影撲向邊兒上的一塊巨石！
嗯，比破犀當隊長時打碎的那塊要大n倍……如果讓老頭子知道這個臭小子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在想這種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滅了他……
只見老頭子在石頭前突然停了下了，雙腳前後撐開，借勢沉腰擰身，「砰！」的一聲短促的脆響——石頭粉碎……一連串動作如行雲流水，充滿了莫名的美感，秦唐大張個嘴，發呆ing
沒想到老頭子實力這麼強！還好以前沒有惹過他，這拳要是打在自己的小身板兒上，估計自己也碎了吧！
「……就是速度力量和肌肉力量的結合，雖然沒有強化出純粹的力量，但卻擁有不相上下的破壞結果！」老頭轉過身來，拍了拍手說道——看來對自己的成績還算滿意！
「你試一下！」
秦唐學著老頭子的樣子對著巨石邊兒上的大——樹試了一下，卻怎麼也打不出老頭子的那種流暢感，加了速度力量後感覺還不如純粹的肌肉力量來得大！
「什麼時候你可以把速度力量和肌肉力量完美地結合在一起了，什麼時候你算是摸到速度強化融合之力的門檻了……」
又是這句話……秦唐有點兒鬱悶了，今天不但被能力的信息給雷暈了，自己曾經擁有的那麼「一點點兒」微不足道的自信也被打擊的夠嗆……
「你和老娘都這麼厲害，是不是你們已經到了融合之力的層次了？」秦唐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打今天打擊自己的兩個「怪物」的層次抬高一點兒……
「我們？我們也只是摸到了門檻，再有個幾十年也許差不多了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融合之力沒那麼簡單的，至少我知道絕大部分的能力者最多也就在掌控之力的中游水平。『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學會真正掌控所擁有的能力』這句話不是白說的！」看到秦唐有點兒消沉，知道他被刺激得不輕的老人家安慰到。
「如果說進入掌控之力的階段是水到渠成，自己無法控制。那麼什麼時候進入融合之力階段，卻是自己說了算的！很多人不是沒機會進入融合之力，而是想等能力掌控得更熟練之後再進入！對能力掌控的越熟練，融合之後的能力也越強！如果你有機會到達那個層次的話，自己慎重選擇吧！」
秦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不過臉色好了很多，不再像別人欠了他好多全能幣那樣黑著個臉了……
「之所以說速度強化是相對力量，是針對傷害而言的。在絕對力量的強化下，技巧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打中就行；而速度強化卻需要借助速度進行多重打擊或者是弱點打擊，從這點來說，與你的感知強化相配合是最好的了，所以你一定會超越我和你老娘的！」
對呀！破犀會陷入苦鬥一定是因為對手是速度強化，搞得他的破壞力沒有了用武之地，咱是速度加感知雙強化，那不是有些無敵了？就算能力更強的對手，感知到弱點後那也是個虐他……嘿嘿！yd的小子又開始yy了……
「也不用太自戀了，你的能力組合對一般的能力者來說是足夠了，不過碰上領域系、幻像系還有一些創造系和迷截系的傢伙們，你還是多用用速度強化能力吧！」感覺到秦唐有點信心膨脹的樣子，老頭子開始潑冷水了……
是不是長輩都這樣兒？沒信心的時候要給你信心，稍微有點信心了又開始潑冷水了，到底叫咱有信心還是沒信心呀……秦唐覺得自己的腦子又暈了！
「好了，差不多你也知道速度強化的真像了，進洞裡邊兒去吧！」老頭子可不管這小子暈不暈，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到！
秦唐一哆嗦，以為已經消失的心底陰影又出現了……
「這次……這次，你沒有使用幻像吧？」
「你說呢？沒用怎麼能起到磨練的作用！別囉嗦了，快去！以後你想有這樣的機會都難啦！」老頭子有些傷感地說道。
「放心，以後我會多回來看你們的！」秦唐還以為老人家是在傷感自己出去後就不再回來了呢！
小爺怎麼會是這種人？就算是不修煉了也會回來看你們的！無知的秦唐無恥地想到！混然忘記了自己以前回來修煉時那不情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