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44章 英雄 文 / 五毒大夫
—— 「發生什麼事了？」
衝進莫老家的秦唐匆忙關上房門，滿頭大汗地問向含笑看著自己的老人。完成早鍛煉之後，秦唐像往常一樣安步當車地踱向莫老家，一邊掃蕩街邊的小吃填補空虛的肚子，一邊欣賞街邊的風景。卻發現周圍的人像看到珍稀動物一樣的看著自己，還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有幾個美女還面泛桃花羞答答地問自己要全息牌……不習慣這種關注的秦唐也顧不上自己咕咕亂叫的肚子了，飛也似地逃到了莫老家。
「呵呵，你成了鎮上的英雄了！」
看到一幅狼狽像的秦唐與昨天判若兩人，老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什麼情況？」
秦唐一屁股坐到老人對面的椅子上，心有餘悸地問道。
「奶牛！這是誰編的？」
像聽天書一樣聽完老人轉述了一遍自己的「成長史」，秦唐的臉色很精彩，站起身來大聲地怪叫道！其實他也知道一定是出自妖念那幫人的手筆，不過只是想發洩一下。
「呵呵，也不錯呀！至少鎮子上的人有了崇拜的對像。這個鎮子已經太久沒有出現過英雄了！」
老人的眼神又看向了那組慘烈的雕塑。
「那也不能騙人呀！」
秦唐認命似的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悶悶不樂地說道。
「你以為英雄的故事都是真的嗎？還不是為了需要改編過的！你信不信你現在站出去說這個故事是假的，鎮上的人能用吐沫淹死你。」
老人的眼中閃現出睿智的光芒，略顯激動地指著窗外說道。
「您老別著急，我這不是不想鎮上的人淪為家族之爭的工具嗎！」
秦唐忙站起身來走到老人身後，輕輕地在他的後背的拍打著，低聲地說道。
「有誰不是別人的工具？又有誰不是在利用著別人？能成為工具就說明你還有價值，最可悲的是連工具都當不上！」
老人背朝著秦唐擺了擺手後說道，語氣很平淡，似乎對這一切已經看得很開。秦唐一時之間出神了，他想起了瑤華曾經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總有一天我不要當任何人的工具！」
秦唐突然走到老人面前認真地說道。
「呵呵！有夢想是好的，不過不切實際的夢想只會傷害自己。」
老人失笑了一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秦唐坐回去。
「就算你坐到神創的位置又如何？還不是實現別人野心的工具？要是不能代表大多數人的野心，他早就成為歷史了！」
秦唐坐定之後，老人指著遙遠的天際說道，清澈的雙眼中帶著看透世情的淡漠。
「至少能把他當工具的人會少很多！」
秦唐扭頭看向老人指的方向，心底回想起了和在天機裡和雷動隊成員一起訓練的日子，那些人談起神創時都是一臉的敬仰。
「少？地位越高被人當工具的機會就越大。現在的世家和全知領的人不都是在利用他制訂的規則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嗎？」
老人的嘴角掠過一絲譏笑，提高了聲音反問道。
「那也體現了他的大部分意志！總比呆在最底層遵循著別人的意志生活好！」
秦唐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站起身來指著窗外街道上的行人大聲地說道。
「不爭了！如果有一天你坐到那個位置就會知道坐的位置越高需要平衡的事情就越多，就越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處事。現在你可以指著我的鼻子喊，到那時就不一定了。」
老人平靜地看著面前激動得滿臉通紅的年輕人，半晌之後低垂下眼瞼輕聲地說道。秦唐氣鼓鼓地坐回椅子上生著悶氣……
「來！這麼多天你就光鍛煉了！要注意勞逸結合，要不等老了身體就該找你算賬了！從今天開始和我學雕塑吧。」
老人坐回桌前一手拿起刻刀，一手拿起未完成的雕像對秦唐說道。
……
「英雄？哼！可惜只是個名譽長老！這件事不用阻止，還要推波助瀾把他推向更高的位置。」
澤淵冷笑著對慧意說道。
「是不是還要替他抱抱不平？」
理解了家主意思的慧意輕聲地問道。
「不用了，做事要留有餘味兒，太過了反而不好！自己咂出的味道才最醇。」
澤淵臉上浮現出了陰狠的笑意。
「告訴戰堂長老不用對付秦唐了，有人會幫我們的。」
……
接下來的幾天，秦唐的形象已經變成了普通能力者心目中的榜樣，地位幾乎快趕上戰聖之神了！尤其是他在地級會戰時手拿凌雲地旗幟反敗為勝的形象更是被爭相模仿，街上多了很多理著光頭、身穿藍白相間的衣服、手拿半截旗桿的人……
「嗯？地級會戰的情景在我們的故事版本裡好像沒有呀！是誰透露出去的？」
破犀眉頭微皺地對坐在那裡的妖念說道。
「是誰都無所謂，這樣對我們更有利！」
在妖念看來不外是愛神、空蓮那幾個粗神經的美女。
「我擔心過於刺激易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破犀注意到青慧投過來的疑問眼神，身體後仰靠在椅背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後淡淡地解釋道。
「還差最後一步民心就徹底倒向我們這一側了！」
青慧轉過頭看向笑容禁不住爬滿臉頰的妖念。
「放心吧！他們一定會來的！」
妖念知道青慧話裡的意思，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
「秦唐！」
回到房間裡的破犀關上房門，坐在那裡惡狠狠地說道，在瑩石光芒的映射下雙眼閃著奪目的寒光。本來計劃的是在這段日子找些由頭，由破犀和達蠍出面和對方家族的長老決鬥，事後再像捧秦唐一樣把他們倆個捧成鎮裡的英雄。因為這件事，家族裡還特意拿出大量的資源把能挖來的對方長老能力的資料全買來了……
結果秦唐橫插一槓子，妖念在知道秦唐要決鬥的時候就開始著手編寫他的故事準備，順勢把秦唐推出去，對他妖孽一般的實力妖念可是很有信心！在他看來這樣對家族反而更好，不用讓戰堂堂主和家主這兩根支柱冒險。破犀開始時也沒在意，但看到現在影響這麼大，就連那些船員們也一臉興奮地談論著本來已經淡忘的船上的那段歷史，他感覺到自己幸幸苦苦建立起來的高大形象在一戰之間轟然倒塌，再次淪為了秦唐的陪襯。
……
除了鎮上人修煉的熱情提高了之外，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低調大宅的人還是很低調，就連每天例行的挑釁也停止了！見到周家的人都會遠遠的避開。除了見到秦唐——見到這位英雄的時候，他們都會深深地行個上位禮節後退到路的兩邊，目送他走遠之後才再次上路。
周家也是一樣，除了每天例行的巡邏外，家族的那些巨頭們偶爾才會露一次面，每次都行色匆匆地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秦唐在經過幾天的適應之後，無奈地接受了成為萬眾矚目對象的事實，每天早鍛煉完之後就跑到莫老那裡學雕刻，晚上的時候租個密室感悟心得，沒有再回周家大宅。
時間就在這種情況下一天天地流逝著，眼看六十一天的過渡期限已近一半，雙方還是沒有分出勝負——沒人到周家交稅，因為周家說了三年免稅！也沒人到低調大宅交稅，因為黃節那天為了挽回因破犀的應對而失去的人心，他們沒有提稅金的事兒……日常開的店舖不是周家的就是他們自己的。
鎮上的人在鍛煉之餘，八卦之心也越來越濃，因為從目前來看分出勝負的方法只剩下了低調大宅能不能從周家的鋪子裡收到稅金這一個了！
……
「什麼時候去收稅？現在還遠沒到那一步，我已經大概知道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了。」
澤淵負手站在悠然亭裡看著周宅的方向，一臉恬靜地對身後來請示的慧意說道。
「你注意到他們與以往的來的愣頭青們有什麼不同了嗎？」
慧意皺著眉頭苦思半天也不得要領，澤淵又開始了一貫的作法——誘導！
「不同？上來就免稅三年，再就是行事很低調。」
慧意想了一下後回答道。
「還有呢？」
澤淵轉過身走到石凳邊坐下後向慧意示意了一下後問道。
「還有？屬下魯鈍！」
慧意本來就沒敢坐實的屁股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有些慚愧地說道。
「他們用的都是陽謀，還一個讓我很在意的就是秦唐！」
澤淵一邊說著一邊抬手示意讓慧意坐下。
「屬下仔細研究過鷹堂送過來的資料，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慘合到這件事情裡來。」
說到秦唐慧意同樣很糾結，這小子放著好好地雷動隊不去，非跑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建立什麼世家？難道單純是為了以前的戰鬥情誼？
「我也想不通！不過從他選擇只當名譽長老來看遲早有一天是會走的。這次請天宇過來到是歪打正著，壞了那個叫妖念的部署。」
澤淵搖了搖頭，他也搞不懂秦唐為什麼會來！出於對秦唐能力保密的原因，出海以後的事情在全知領的信息中提及得很少，除了一些無法隱藏的事情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其它的內容，就連虐殺普德思特潘的事情因為船員和破犀他們不願提及也沒有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