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46章 弱點？ 文 / 五毒大夫
—— 今天是中國年的最後一天，祝各位書友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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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希望莫老的希望落空。如果這件事辦不成，鎮上的居民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獲得資源的手段，光憑一腔熱血是撐不了多久的！」
妖念不敢說如果事情辦成了家族穩定的速度會大大增加，秦唐也就可以更早地去實現自己的人生夢想……威脅的意味太濃了！所以他換了個角度，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秦唐和莫老走得很近。
「再說吧。」
秦唐深思了片刻後說道，口氣鬆動了很多。
「好！現在不急。」
妖念暗中鬆了一口氣，能再說就是還有得商量。再說這件事現在也不急，怎麼也得等插旗成功並頂過對手第一輪反撲之後才能開始著手！
……
「先休息一下！」
莫老對坐在對面因精力不集中下錯了好幾次刀的秦唐說道。
「你有心事？」
待秦唐放下刻刀坐定，莫老給他倒了一杯茶之後問道。
「為什麼一定要點燃他們心中的火焰？平平淡淡渡過一生不是更好？」
秦唐很沒禮貌地沒有接老人遞過來的茶杯，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越過院牆看向遠處飄揚在全知之路盡頭的旗幟，有些出神地問道。
「平淡？有實力的人才能享受到平淡的生活！這個詞離普通人太遙遠了……」
秦唐的問題讓老人一怔，把茶杯輕輕地放在桌面上，收回手推著輪椅來到他的身邊，看著眼神中流露出和年輕容貌不相符的滄桑感的秦唐說道。
「實力？！」
秦唐收回目光有些詫異地看著老人。
「是呀！有實力才能視錢財如糞土、有實力才能笑看白雲蒼狗、有實力才能保障自己的平淡不被打擾！」
老人半轉身把目光轉向窗外在天空慵懶地蕩漾著的浮雲，夢吟一般地說道。
「只要有心態，有沒有實力都可以享受到平淡的生活！」
秦唐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些，看著周圍的雕刻說道。
「你是在說我的生活吧！你可以用無奈也可以用麻木，但決對不是什麼平淡！」
老人聽出了秦唐話裡的意思，目光也轉向周圍的雕刻，略顯苦澀地說道。秦唐沒有插嘴，他知道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
「如果真是平淡，他們又怎麼敢把我拖入彼此之間的紛爭？不還是看穿了就算我再不情願也不敢把他們拒之門外嗎？要不是我在鎮子裡還有些人緣，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個荒山野嶺去了！」
老人的神情激憤，有些顫抖地手指毫無目標的對著窗外指指點點。秦唐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和老人說你要是沒人緣，人家才懶得理你是哪頭爛蒜呢！
「你心裡一定在想，要是我沒人緣，他們才不會理我這個行將入土的老頭子吧！哼！別人我不知道，你那個叫妖念的隊友一定會想到我的，只要他還想拉攏鎮上的人心！」
老人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秦唐，像是看穿了他的內心一樣說出了他心中所想。
「他不只需要你這樣的英雄，還要把我這樣參加過真正會戰的老人抬出來。就算是以前我沒人緣，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把讓我有人緣的。咳咳！」
老人不給秦唐插嘴的機會，飛快的接口說道，語速過急引起了劇烈的咳嗽。
「您老慢點兒！」
秦唐忙拿起當初老人倒給自己的那杯茶放到他的唇邊，右手在老人的背上輕輕地拍打著。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實力，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踹一雙，看哪個還敢來煩我？」
老人喝了一口茶調整好呼吸後，眼睛一翻看著秦唐說道，故意裝出的詼諧語氣把秦唐逗樂了……
「呵呵！以後我幫你踹他們！」
「鎮上人的生活不是平淡，而是壓抑！年輕人有誰沒有夢想？不過是現實太殘酷罷了。要是他們真的過著平淡的生活，你以為只是一場決鬥就可以讓他們興奮成這樣嗎？」
小小地開個玩笑恢復了一下氣氛後，老人示意身後的秦唐把自己推到院子裡的花圃中。
「你看到這些花了嗎？終歸有一天它們會化作落紅、歸於平淡。但你不能因此剝奪它們盛開的權利。生命也如這花兒一般，只有在怒放的那一刻才是在這世間雕刻他們曾經來過、活過印記的時候！同樣的，也只有怒放過的生命才能真正懂得品嚐平淡的意味兒。」
指著花圃中盛開著的各色花朵，老人繼續說道。
「可惜這樣的生命太短暫了，當一顆不開花的青草也不錯呀！輕輕地來、悄悄地走，欣賞一下旅途中的風景，何必一定要留下印跡呢？」
秦唐覺得老人的想法有些偏激，指著花叢中搖曳著的青草辯解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經歷過很多滄桑的老妖精呢！當棵青草也要有實力，沒有頑強的生命力，它們只能在賞花人的腳下化作護花的泥土。」
老人說著一拳隔空擊出，拳風讓眼前的小草盡皆拜服在地，幾棵受不住力的帶著泥土飛向遠方。
「沒有它們花也就不是花了！花的絢爛是建立在草的平凡之上，正如英雄的誕生總是伴隨著生命的終結！自己的……或是別人的。」
秦唐右手輕輕向前一探，飛出的小草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有些出神的兩個人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有生命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抗爭。死在求生的掙扎中總好過什麼也不做地等待著死亡的光顧。對很多人來說他們更像是竹子，花的絢麗只有在死亡前的那一刻才能看到。能夠漠視死亡的人要麼心已死、要麼怒放過！」
老人說完彎下腰，把無法恢復挺立的幾株小草輕輕地扶好。
「我不是想當聖人，只是想盡最大的努力給他們爭取到選擇的權利，至於是花、是草、還是竹就靠他們自己了。」
直起身的老人自己推著輪椅來到院門前打開大門，看著街上臉上洋溢著激情、行色匆匆的人群說道。
「有選擇也未必是件好事。很多痛苦源自選擇的錯誤，現在要是讓我重選一次，當初我一定會選擇好好聽冰山老娘和老頭子的話。」
去過禁斷之地後秦唐就一直覺得自己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當時還以為是因為能力提升得太快的原因。現在想來當初應該是自己加速了兩位老人的離開……他突然感到內心有種絞痛的感覺，淚水禁不住從臉頰滑落。
「也許兩位老人家是因為他們自己的選擇才會這樣的，我相信他們一定走得很安詳。痛苦不是源自選擇，而是源自這裡。你想得太多了！」
老人轉動了一下輪椅，面向秦唐指著自己的左胸說道，眼神中不知為什麼流露出一種惋惜或是痛苦的神情。
「您老不也一樣？要不那組雕像也不會散發出慘烈的氣息了，那些沒有雕出面部的人應該是您吧！到現在您還無法面對自己曾經的隊友。」
情感的閘門一旦打開，秦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沒有理會臉上的淚水，右手伸向身後指著那個組雕說道，嘴角帶著淒厲的笑意。
「我是恨自己不爭氣，平時把精力都用在看書和雕刻上，會戰時拖了他們的後腿，要靠他們用生命為代價來換回現在的我。我還恨自己不能走出會戰的陰影，一直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但這種恨不是因為選擇，而是因為我的心不夠堅強，白白浪費了戰友用生命換回來的青春。怎麼能因為你認為花凋零時是淒美就要求別人一直枯守著青草的苦澀？」
老人也一臉的激憤，不停捶打著自己的雙腿，指著房間裡的那些雕塑衝著秦唐嘶吼道。街上的行人注意到了兩個鬥雞一樣站在門裡的人，紛紛駐足圍觀。但沒人敢走得太近，因為一個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而另一個是類似精神支柱一樣的存在！兩個人一時都沒話說了，梗梗著脖子互相怒視著，彷彿在練習花道的「以眼殺人」大.法……
「算了，和你個小年輕有什麼好爭的！每個人的人生都要靠自己感悟，別人的經驗並不一定適合自己。」
片刻後老人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轉過輪椅在圍觀人失望的目光中把院門關上。
「說句不敬的話，您老從會戰結束就一直窩在這裡，哪來的這麼多人生感悟？」
就算是吸收了夢境老人的閱歷，秦唐控制情緒的能力還是不如面前這個活了四百多年的老人，他有些意氣用事地挑釁道。
「要是一定要經歷過才能有所感悟，那還留著那些前人的智慧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們一直在不停地重複著同樣的錯誤嗎？這麼多年來我除了雕刻就是看書，全知領辦事處的那些正史經傳、野史雜談已經被我翻爛了！」
老人沒有怪秦唐，在他看來年輕人就是要有點兒火氣，不要搞得老氣橫秋的跟經過多少事似的，路還長著呢！
「太重感情是好事也是壞事！從來大道是無情，以後你慢慢會懂得。」
老人沒有理會呆立在那裡的秦唐，推著輪椅回到了屋內，聲音遠遠地傳了出來。
……
「秦唐答應了嗎？」
破犀一臉關切地看著邁步進來的妖念。
「他會答應的！」
從自己搬出莫老之後秦唐鬆口一事來看，妖念自認為抓住了秦唐的弱點——重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