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58章 又見心結 文 / 五毒大夫
—— 雖然沒有佩戴族徽，但那些三三倆倆在街上巡邏、穿著周家衛隊統一制服的年輕人還是成為了路人的焦點。這些年輕人精神煥發、昂首挺胸地走在鎮裡各條主要道路上，行人們紛紛投以羨慕嫉妒恨交織的目光！
羨慕的目光來自於那些有些年紀的居民，他們羨慕這些年輕人無畏的勇氣，在還不知道新世家能支持多久的前提下就選擇加入；嫉妒的目光來自於那些去申請了卻被刷下來的能力者，雖然周家缺人，但也不會來者不拒，無論多低總是要有些門檻兒的！恨的目光來自於低調家族的人，他們恨這些年輕人搶走了本來應該屬於他們的關注。
走在街上的秦唐關注的卻是普通的居民們。他們雖然不用再「被會戰」了，但還是沒有擺脫成為世家之爭工具的命運，難道這就是自己為之奮鬥的結果嗎？為什麼在地級會戰時對世家的這種齷齪深惡痛絕的隊友們，現在卻可以心裡沒有一點兒愧疚地把這種無奈加諸到可以算是自己子民的居民身上？難道真的是屁股決定思維嗎？難道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己所不欲，勿施與人」嗎？如果真的是倒在與自己命運抗爭的路上秦唐到是可以接受，但現在這種命運根本就是別人強加在他們身上的！夢想也只是別人的夢想……
現在他深深地體會到了自己的完美四星為什麼會被稱為運氣和實力的象徵了！他有時真希望自己還是以前那個一無所知的愣頭青，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多愁善感……無知是福！好像還有一句話是知道的越多就越能發現自己的無知！那我到底是知道好還是不知道好呀……古人你玩我呢？秦唐的臉上一片糾結。
……
「又要會戰了！莫老，這就是您想要的嗎？」
來到老人家裡的秦唐有些激動地喊道。
「這麼快？！」
老人知道一旦周家插旗成功，會戰是遲早的事兒，但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您說過不要因為我認為花的凋零是淒美就讓別人死守青草的苦澀，但您也不應該因為自己認為青草的平凡是苦澀就強迫別人用生命的代價去追求那剎那的芳華！」
秦唐雙手扶在窗沿上看著院裡花圃中的那一片令人迷醉的色彩，把妖念的判斷說了一遍之後轉過頭來看著老人低喊道。
「你……」
「我不是來和您爭辯的！」
老人剛想說話就被秦唐很沒禮貌地打斷了！
「現在您的那些隊友還有人記得嗎？除了您之外對於其它人來說他們只不過是星壁上一個冰冷的名字，沒有其它任何意義！要不是您還健在，我想早就和隊友們一樣被人淡忘了。所以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人死如燈滅，誰還會記得你在世間雕刻下的那些印記？百年戰爭時無數先烈為了星漢大陸的自由慷慨赴死，他們的死比現在這些能力者被世家當作工具利用著去死有價值得多，可最終人們能記得的不還是全知領和最強七族？」
秦唐越說越激動，揮舞著雙手似乎要打碎世間他所認為的一切不公！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您說的有道理，我也不想在其中扮演任何角色！」
覺得發洩得差不多了，他憤憤地把自己扔在老人對面的椅子上，胸膛像剛完成鍛煉一樣劇烈的起伏著。
「你這是在逃避責任！」
看著面前賭氣坐在那裡不看自己的大男孩，老人失笑了一下搖著頭說道。
「你只是不希望因為你的原因而害得別人受苦或死去！或者可以說是只要你自己心安，管他別人的死活！」
老人迎著他疑問的目光有些嚴厲地說道。秦唐聽著這句話覺得有些耳熟！好像以前也有人說過類似的話……是南宮真炎！
「如果你覺得現在會戰對居民們不公平，你為什麼不盡你的能力去阻止？是怕無法面對自己的隊友嗎？還是你根本就想早點兒從這場世家之爭中脫身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
平時除了和老人學雕刻就是聊聊人生呀、理想呀什麼的，所以老人知道秦唐那自稱為微不足道的理想——嘗盡天下美食、看盡天下美景、閱盡天美女……
「我……」
秦唐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
「只要你還活在這個世上，只要你不是避世獨居，你就不可避免地會對周圍的人或事造成影響！因為你的決鬥居民們手了多了很多全能幣！因為你的戰績激發了很多年輕人修煉的熱情！你的吃、穿、住、行都是在消費其它人的勞動成果……你想享受世間的美好又不想承擔一切的因果是不可能的！」
老人也有些激動了，顫抖的雙手抓在輪椅的扶手上，青筋暴露，似乎要努力站起身來……
「您老別激動！我就怕您這樣，都說了不是來爭辯的了！」
秦唐跑到莫老的身後輕輕地在他的後背上敲打著，有些後悔地說道！早知道這樣小爺我就憋在肚子裡了……現在他發現有個人能讓自己吐吐槽真的是很重要！他又懷念起瑤化和那羅她們了！
「最重要的不是做出選擇，而是勇於承擔它所帶來的結果！既然你決定參與隊友們建立世家的事情，那麼無論會帶給你什麼樣的結果，心安也好、心痛也罷，你就都不能逃避！」
老人接過秦唐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後接著說道。
「承擔結果嗎？」
聽了老人的話後秦唐一時出神了，走到窗邊看著天際低喃道。
「就算是沒有周家，還會有張家、李家……總有一天鎮上的居民會被拖入會戰的！那時就算你不想讓他們捲入進去也無力阻擋，何不趁你現在有能力的時候多為他們做點事兒？」
說了半天老人還是在抓苦力……秦唐沒有說話，只是出神地站在那裡。
「看居民臉上洋溢的笑容就知道他們更喜歡現在的生活，不能總把自己的好惡強加在別人的頭上。沒準兒他們喜歡會戰呢？喜歡英勇地面對死亡、回歸到戰聖之神的懷抱呢！」
老人推著輪椅來到秦唐的身邊同樣看著天際的浮雲說道。
「點燃他們心中的火焰不也是根據我們的好惡而做出的選擇？像您老說的，只是給他們選擇的機會，至於是花是草還是竹就靠他們自己了！」
秦唐長歎了一聲後輕聲地說道，說完看了一眼老人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走了。老人看著關好院門從視線裡消失的秦唐也長歎了一聲，推著輪椅來到了那組散發著慘烈氣息的雕刻前，看著曾經的隊友出神……
跑到唯一可以傾訴的老人那裡發洩了一番回到街上的秦唐心情並沒有好多少。從來都是知易行難！道理誰都懂，就算不懂被人就差指著鼻子開罵了的教育了一番也懂了……可真要落實到行動上卻不是三兩下就能搞定的，難道讓他扯著脖子滿大街的喊「你們受騙了！」、「你們只是世家之爭的工具！」……估計會被當成一個瘋子！
隨便了，會戰就會戰吧！現在他有點兒想通了，他真正在意的是妖念在說那番話時無所謂的態度！還有就是聽到這個消息時那些曾經的隊友們事不關己的漠然，要是他當時是面帶淒容、流著淚水說出那番話，而隊友們又是一臉的激憤估計自己就不會發火兒了……會戰是一定會有的，只是時間早晚和對手是誰的問題。
「喲……這不是秦唐嗎？苦喪著一張臉，是誰惹到我們的名譽長老大人了？」
一個很欠扁的聲音在路邊響起！李錢推在幾個衛隊成員的護衛下搖搖晃晃地帶著一臉yd的笑容走了過來，到了秦唐的面前還特意挺了挺胸，讓李家的族徽更顯眼！因為他算是李家在這個鎮上的代言人，所以家族裡給他派了衛堂的人——就算是在家裡是個小癟三，到外面還是不能有失家族的面子地！
秦唐抬頭看了他一眼後轉個身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好像不認識他一樣……
「當個不知道哪天被滅的新世家名譽長老就連老戰友都不認識了？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子，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李錢推不知死活地大聲譏諷道，引得路上的行人把目光都轉向了這裡。
「滾！」
秦唐沒有回頭，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溢出的殺機和寒意讓周圍的人都縮了縮脖子。
「你橫什麼？！我可是代表李……」
李錢推看了看周圍幾個膀大腰圓的衛堂成員，嚥了口吐沫，壯著膽子用顫抖的手指著秦唐剛想說自己是李家的代表時，就發現面前的秦唐化成了一道流光……
「啪！」
「光當！」
李錢推被秦唐一腿掃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路邊一個客棧的牌匾上，又一起掉到了地上……李錢推很幸福地暈了過去！
「誰敢在本鎮鬧事？秦……秦長老！」
幾個周家的人分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進來，看到中間的秦唐後原來有些囂張的幾個傢伙馬上變成了弓著腰直行的大蝦……
「鎮中鬧事、破壞公物，罰款……看什麼看，說你們呢！罰款五十萬全能幣！」
兩個全知領的工作人員隨後也分開人群走了進來，看到是秦唐後把指指點點的手指對準了幾個呆立在那裡的李家衛隊成員喊道……反應快得讓幾個周家衛堂的小年輕自歎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