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80章 宿命的對決（二） 文 / 五毒大夫
更新時間：2013-03-16
「大膽！竟敢未經通傳就闖進議事廳！該當何罪？」
房間裡的其它人還處於震驚當中沒有醒轉，破犀已經再次衝著伏下身子抱著皓峻的船員們厲聲喝道。
幾個船員抬頭毫不退讓地與破犀對視著，泛著淚光的雙目中迸射出刻骨的仇恨。
「請堂主大人為皓峻長老做主！」
其中一個機靈一些的站起身走到達蠍面前一頭拜倒，語帶哽咽地說道。
「啊……你起來！先起來再說。」
呆坐在那裡的達蠍片刻後才把目光從破犀那裡轉到面前的船員身上，有些手足無措站起身準備扶起他。
「請堂主大人為皓峻長老做主！」
船員身體一沉，硬生生維持著拜倒的姿勢用更大的聲音再次說道。
達蠍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冷冷地注視著自己的破犀，轉頭把求助的目光投到了自己兄弟的身上。
「皓峻長老處事不公，導致家族內部人心浮動，剛剛還出言推脫，家主只是……只是在執行家法。」
妖念是不得不站在破犀的一邊！
現在不能再亂了……只希望此事能夠就此打住，冷一冷之後再想想怎麼樣才能把影響降到最低。
「請大人為皓峻長老做主！」
船員仍沒有起身，轉了個方向沖妖念機械地重複到，這次的聲音已經可以用吼來形容了！
「監堂長老都已經說明了你們還不退下？怎麼？是不相信監堂長老還是不相信本家主呀？」
破犀以勝利者的姿態仰著臉說道，語氣中帶著輕蔑。
「請大人……」
「不要再說了！」
拜倒的船員還不肯罷休，這時又一個船員站起身衝著他大吼道。
「還求他幹什麼？人家明擺著是在過河拆橋，利用完我們了就想一腳踢開！我們走，不在這兒受這份窩囊氣了，就不信以我們的身手找不到更好的人家。」
「對！不過走之前先把欠我們的月例結清。什麼一時周圍不轉，我看根本就是想剋扣我們的血汗錢！」
又一個船員站起身來……情形開始有向失控的方向發展的趨勢。
不只是妖念等人，就連破犀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皓峻在船員心目中的地位不是已經大不如前了嗎？怎麼這幫船員還這麼維護他？
在破犀看來殺了皓峻之後再恩威並施，這幫船員們還能跑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可惜他錯估了船員們的心理！
皓峻是不受待見了，可畢竟在海上一起出生入死多年，建立起來的深厚情感不是說完就完的！
對他冷眉冷眼的更多地是因為怒其不爭！
元武老大把一百多條漢子交到你手中，你就不能長進點兒？當個長老還是個光桿兒司令，不但自己被人家玩兒得團團轉，還害得自己等人只能拿最基本的月例，連新加入的家族成員都不如……現在更好，堂堂執掌家族內部生殺大權的刑堂長老人家說殺就殺，那自己這些白丁的小命兒不是更朝不保夕的？
「請各位稍……」
念頭急轉之間妖念就大概明白了船員們這什麼會反應這麼激烈，忙站起身準備好言勸慰。
「說得這麼多還不是因為拿的月例少了？你們有資格說別人過河拆橋嗎？當初是誰讓你們光明正大地回到陸地上的？你們可還記得當初是你們的船長求我們收留你們的，還說只要讓你們死去的戰友魂歸故里就會向我們宣誓效忠。我們是做到了，可你們呢？」
破犀很惱火，不知是不是因為事情沒有按他事先設想的那樣發展，還是壓抑得太久的緣故，顯得很是激動，濺滿鮮血的扭曲面容看起來更是恐怖。
船員們一時語塞，但卻沒有絲毫愧疚的意思，一個個僵在那裡怒視著破犀。
「家主請息怒。」
被打斷話的妖念難掩焦慮的神情，急步走到破犀的身前試圖阻止他把事情進一步惡化。
「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多謀不斷那兒來的今天這麼多事？」
堤口一但決開，以往的種種不滿如洪水般滔滔不絕地噴薄面出，破犀把目標轉向妖念，混著血水的吐沫星子噴得他滿臉都是，就差指著他的鼻子吼了！
當初因為船員不肯效忠一事破犀曾私下裡與妖念商量過，按破犀的意思是大家挑明了說，逼皓峻表態！按他的判斷當時元武剛死不久，而且周家的形勢也是一片大好，皓峻就算是再不情願也不可能公然違背誓言的！
可妖念卻不同意。
理由無外乎兩條！
第一他是擔心這樣逼迫皓峻只能起到反效果。就算他們履行諾言宣誓效忠，可卻是用了最低的規格，到時大家就都沒有了迴旋餘地。再說他們已經被綁在周家的船上了，效忠不過也就是個形式，就沒必要非得逼著他們走那個過場了！
而第二條當然是他對自己有信心了，相信以自己的手段一定可以真正讓他們歸心的！
兩人為此爭論了好久，最後還是妖念用一句話搞定了破犀——
「難道家主就對自己的能力這麼沒有信心嗎？」
正是這句話正中要害！
當時的破犀對自己當然是很有信心，他還指望著回藍家示威去呢！
……
妖念驚呆了！
以前他和破犀之間也有矛盾，也曾有過爭吵，但那都是在密室裡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在外人面前他們兩個一貫表現得關係很融洽。畢竟是新世家，要是兩個大佬不合會直接影響到下邊的人。想不到今天破犀居然會在大廳廣眾之下如此給自己難堪！
「你……」
妖念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雙拳緊握，混身直哆嗦……
「破犀！」
達蠍怒喝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在距破犀大約五米左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對他來說這是最佳的動手距離！
「怎麼？我有說錯嗎？」
破犀看也沒看達蠍，而是逼視著妖念，語氣生硬。
「……沒……沒有！家主大人教訓的是！」
妖念不得不低頭，他不想也不能現在與破犀撕破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
破犀仰天長笑，聲音前所未有的歡暢！
終於逼得你低頭了！
議事廳裡的其它人都神情複雜地看著這幾個人。在他們看來這是家族權利的一次博弈，今天的勝負將會直接影響到今後這三位——更準確點兒說是這兩位大佬之間的主次關係。以前表面上破犀是家主，而且妖念還當眾宣誓向他效忠，但實際情況怎麼樣在場的人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
「你們還想找人主持公道嗎？」
大笑完之後破犀神情一肅，冷冷地看向幾個面色變幻不定的船員。
船員們怎麼也想不明白，形勢怎麼就急轉直下了呢？破犀這條一直以來被妖念和達蠍兩人聯手壓制得死死的鹹魚居然來了個華麗的大翻身！
但這個時候不能退！也不可以退！
一旦退了以後就更無地位和權益可言了！
所以船員們一個個地都梗著脖子僵在那裡，沒有一絲向破犀低頭的意思。
「哼！家族規定，未經通報擅闖議事廳者……死！」
破犀的眼中掠過一抹虐色，隨著最後一個「死」字出口，他右手閃電般探出，直接插入了站在他面前毫無防備的船員胸膛中……小兒樣的！連妖念我都制伏了還搞不定你們幾個嘍囉？
房間裡的人齊齊色變！
「你……」
船員呆呆地看著插入自己胸膛的胳膊，抬起頭用顫抖的手指著破犀，用不能相信的聲音說道。
事實上除了破犀之外沒人相信在這個時候他還會再出手！
「破犀！」
妖念再也顧不得之前的種種顧慮了，脫口而出直呼其名。
「哼！」
破犀面色更寒，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呆呆地站在剛剛死去的傢伙身邊的另一個船員腦袋如煙花般爆開，血水混著花花白白的腦漿濺得妖念和破犀滿身都是。
「啊……」
一聲淒厲的長嘯聲中，剩下的兩個船員展開身形向門外掠去！
這傢伙瘋了！
不只是船員這麼想，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空蓮等人也是這麼想的！
「想跑？」
破犀冷冷地看了已經陷入呆滯狀態的妖念一眼，不無譏屑地輕言道。
說著右足在地面上重重一踏，踏在地面的同時剛好兩個掠出去的船員足尖點地想要借力，他們只覺得地面傳來了一絲輕微的震動，輕微得讓他們以為這絲震動是自己點地時造成的……
「卡嚓！」
兩聲輕響，兩個船員像是驟然失去動力的風箏一樣歪歪斜斜地倒向地面，嘴裡還伴著淒慘的叫聲——
「啊！」
這時人們才發現他們用來點地借力的腳掌和腳踝全都裂開了，白森森的骨刺破皮而出，一片血肉模糊。
「請家主大人手下留情！」
見破犀把目光轉向倒地的船員，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兩個死人一樣，掌管衛堂的童寶急掠而出，攔在破犀的面前向他施禮請罪。
「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屬下回去定會好好管教的！」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下屬，剛剛兩個是沒來得及，現在決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
再說他也並不認同破犀的處理方式。
是！未經通傳擅入議事廳是死罪，可家族中的事情自有其一套規則——
像這種事情需要先由監堂或是當事的長老提出、刑堂會審後才能定罪，而且要在公開的場合進行處罰，就是為了避免像破犀這樣給人硬扣帽子的事情出現！
「連你也反了？」
破犀看著一向以自己馬首是瞻的童寶只覺得心裡無名之火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