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82章 宿命的對決（四） 文 / 五毒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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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議事廳裡的其它人全傻了！
當一個人把其它人都當成或是搞成傻瓜的時候，那麼這個人才是所有人當中唯一的傻瓜……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
破犀見因為自己殺伐果斷，連廳裡的大佬們都鎮住了，哪裡還會在意眼前這些家族的「普通成員」？
可他也不想想，為什麼議事廳裡的人都對他一忍再忍？
那是因為這些人視他為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一如皓峻在船員心目中的地位一樣。
剛剛破犀的出手是鎮住了他們！不過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為周家是他們一起辛辛苦苦努力的結晶，不忍見它分崩離析……
可船員們就不同了！說白了他們只是個打工者。如果說最初還有感激之情存在的話，那麼在秦唐離開之後就只剩下單純的利益關係了……當日血戰威卜爾扎一事在船員中根本就不是秘密！
要是這裡能讓他們覺得受到尊重，或是能得到比別處更好的收益，當然你破犀想怎麼擺架子都成。可現在咱們可是只拿著最低的月例，還因為皓峻和以前那次鬧餉事件搞得不怎麼受重用，那你是給誰臉色看呢？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以前還有些念想兒，以為過段時間缺少人手的家族遲早會重新想到咱們的，可看現在的架勢是不用想了……
「按照族規，此事應經由刑堂調查確認後，再在公開的場合進行處罰。家主的命令屬下恕難遵從！」
你不是拿族規說事兒嗎？咱也用族規！
破犀面前的船員中一個中等身材、面容木訥、很容易讓人無視的傢伙不軟不硬地頂了他一句。
破犀的表情一僵，眼中凶光亂閃，看向說話的人！
不認識！
別說是破犀了，就連是很重視與族內人員培養感情的妖念和自認過目不忘的空蓮都想了好半天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是皓峻的一個手下，刑堂第三執事！
看排名應該算是很高了。
可不要忘記皓峻手下沒幾個人可用，具體是幾個呢？準確的數字是——三個！
也就是說這傢伙是排名最後的！
而且當初留給皓峻的都是其它堂口挑剩下的人……
換言之在破犀等人的眼中這傢伙是所有船員中最沒用的一個！
此人開口之後，身旁的幾個船員全都很自覺地後轍幾步，隱隱有以他為首的意思。
「屬下至平，隸屬刑堂第三執事。請問我家堂主所辦何事？何時能歸？為何屬下等並不知情？」
迎著破犀的目光，這個船員用平靜的語氣接著問道。
聲音沒有什麼特別，隨處可見的男中音，也不是特別低沉或是尖細，語速也是不急不緩的，總之混身上下無一不與他的名字相符——至平！非常平凡，平凡得讓人無視。
「本家主做事是否什麼時候向你交代了？」
這次破犀沒有用拳頭說話，估計是想在言語上也來一次立威……
「屬下不敢！」
至平向破犀不深不淺地行了個上位禮節後說道。還是平凡的態度、挑不出毛病的舉止！
「正如家主剛剛所言的『規不可廢』，請刑堂的兄弟們來把我等押下去聽候皓峻長老發落。」
接著在破犀出言之前他轉過身沖站在廳外的船員們揚聲喊道。
「未經本家主許可我看哪個敢踏進議事廳半步！」
破犀有些惱羞成怒地立目沖準備進來的幾個船員厲聲斥道。
「請長老們允許屬下等自行去刑堂領罰！」
話雖然是說給所有長老聽的，不過至平卻只把目光放在了妖念兩兄弟身上。
「下去吧！」
這回不用妖念提醒達蠍就揮了揮手說道。
他現在已經基本明白妖念想把此事壓下去的意思了！
這個時候只能自己出面，因為明面上可以壓住破犀的只有自己，除非他是不想當這個家主了。
「領罰？向誰去領？到地府去領嗎？」
破犀冷笑了兩聲。雖然自己不能明著和戰堂堂主唱反調兒，可這樣就想破局？想得太容易了吧！
包括妖念兄弟和船員在內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
這傢伙今天是想把傻瓜進行到底嗎？
「你們把皓峻長老怎麼了？」
至平的聲音和態度終於不那麼平凡了，厲喝之間鋒芒畢露。
「怎麼了？你不會自己看嗎？」
破犀指著妖念兄弟的身後用譏屑的證據說道。
「皓峻大哥！」
拔開心裡一片空白的妖念，以至平為首的幾個船員撲到皓峻的無頭屍體前悲泣一聲，個個虎目含淚。
廳外的船員們紛紛擠到議事廳的門口踮腳張望，似乎是怕了破犀一樣並沒有踏入議事廳。
「皓峻大哥所犯何罪？」
至平轉過身衝破犀問道，眼圈泛紅，臉上佈滿寒霜，語氣生硬而又冰冷。
是誰動的手根本就不用問，因為議事廳裡除了妖念之外就只有他的身上有血跡！
「呸！問我？為什麼不問問你們自己都幹了什麼好事？」
破犀好整以暇地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桌上沒有動過的茶水放在唇邊淺嘗了一口，冰冷、乾澀的茶水有些發苦，他轉頭沖腳邊啐了一口，兩眼一翻應道。
空蓮等人看到破犀的行為之後，臉上都掠過一絲厭惡的神情，因為破犀坐的位置是童寶的！
「什麼人投訴的？我願與他當面對質！」
聽了破犀的話之後至平就知道自家堂主所犯何事了！他轉過頭去沖妖念問道。
「那請問是哪位長老彈劾的？」
呆立在那裡面無血色的妖念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反正是沒有吭聲。於是至平把目光投到了空蓮等人的身上。
家規中，處事不公應由家族成員提出控訴、或是由其它長老提出彈劾，再由監堂或家主定奪，個別重要的崗位還要請出戰堂堂主。
廳裡的眾人紛紛垂下目光，不願與至平的眼神有任何接觸。
剛剛空蓮和妖念是對皓峻頗有微詞，但還遠遠構不成彈劾！
「是本家主彈劾的！」
破犀甚至是有些急於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要不何來的立威之說？
「請問堂主大人皓峻長老所定何罪？」
這次至平把目光投向了達蠍。彈劾人既然是家主，那定罪的一定是更高一級的戰堂堂主了！
「哼！」
達蠍看著破犀，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
「這麼說就是家主逾越了！」
至平根據各人的神情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了破犀的身上。
「哈哈……哈哈……真是服了你們這幫自認聰明的傢伙，你直接問就是了，本家主難道還會抵賴？」
破犀仰天大笑，態度囂張。
「動手！」
至平靜靜地看了破犀一會兒，突然沉聲說道。
「撲！撲！撲！」
正在破犀全神戒備、廳裡其它人面露驚容的時候，至平和闖進議事廳的幾個船員右手立掌如刀，狠狠地劈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屬下告退！」
在廳內眾大佬驚異的目光中至平等人牙關緊咬，衝破犀規規矩矩了行完禮節後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
大出意料的破犀下意識地叫住了他們。
「家主有何吩咐？」
滿頭冷汗的至平駐足轉身，再次行禮，這一刻他又回到了剛進議事廳時那種平凡的狀態！
「你們……不錯！這裡是上好的傷藥，回去熱敷，幾天之後你們的手雖然不能吃力，但正常用用還是沒問題的！」
破犀對至平等人剛剛的舉動很是滿意……看來是自己的王霸之氣鎮住了他們！
「好好養傷，好了之後本家主自當重用！」
光有大棒要不得，還要給些甜頭才可以！破犀覺得自己越來越有王者之像了！
「多謝家主！」
至平也不拒絕，接過之後做足禮數再次轉身行去。
「忍辱保命，是要去全知領投訴嗎？」
就在幾個船員快要走出議事廳的時候，妖念長歎一聲，幽幽開口問道。
至平聞言之後瞬間僵在了那裡。
「想不到是你！」
妖念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但聲音已經基本恢復成了平時的樣子。
「一直以來我就覺得船員中還有個首領或是精神支柱一類的存在。皓峻太憨直了，根本就藏不住事兒。就連我都不會放心把你們這一百多號人交到他的手中，更何況是你們那位縱橫大洋多年的船長了。我也曾懷疑過你，但船員們對你的態度太平常了，根本就不似做假，而你的表現也如你的名字一樣太平凡了。沒想到我還是看走了眼！」
妖念的聲音中不無遺憾！
他一直想找到這個人之後再與船員們攤牌，只是沒有料到會是在這種場合下找到的！
在自己向破犀效忠的當夜他就在一直暗中觀察皓峻的反應，見他目光猶豫、神情掙扎，本以為效忠一事馬上就會水到渠成之時，卻有幾個船員好像是喝醉了的船員來攪局……結果鬧完之後皓峻臉上的掙扎就不見了，變得好像沒看到妖念和破犀的那場作秀一樣的表演似的……至平因為不在當日攪局的船員當中，所以很晚才進入妖念的視線當中。
「什麼？你居然敢欺騙本家主！」
見至平僵立在那裡不出言辯駁，破犀那還不明白剛剛自己被人當猴子耍了……大怒之下起身欲撲！
卻發現一座山擋在自己的面前！
這回達蠍的反應沒有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