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90章 大道是無情（下） 文 / 五毒大夫
更新時間：2013-03-26
「摩羅，還是你……」
一天不打架就身子骨發癢的修羅這次居然學會了謙讓？只見他面露不屑地看著破犀，頭向摩羅原來站著的方向伸了伸，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本來就是手下敗將，上次輸是因為自己謹守成位劍士時所立的誓言！再說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強弩之末，向少爺挑戰那是煮熟的鴨子——嘴硬，實在是提不起什麼動手的興致……結果半天沒聽到動靜！
他扭頭一看，只見摩羅已經竄到少爺的屁股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還扭頭衝自己扮了個鬼臉……這個身上畫滿鬼畫符的傢伙，每次都跑得這麼快！
沒法子！
釋老大的命令是一定要聽的！
修羅一臉不情願的把巨劍往肩上一扛，一步三晃地向呆立在那裡的破犀走去。
「你幹什麼去？」
沒想到他剛走了幾步就聽到釋老大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執行老大你的命令呀！」
修羅現在是滿腦子的漿糊……
「你……」
釋羅卻是滿臉的黑線……這個腦子一根筋的傢伙怎麼就不能像摩羅一樣有點兒眼力介兒？
「還不快跟著摩羅去？難道你想讓我和那羅或是釋老大幹這些粗活兒？」
音羅抿嘴笑了笑替兩人解圍道。
……
不一會兒，一個簡易的香案就在密室前的小亭裡擺好了。
用的就是原來亭子裡的石桌，不過周圍與地面融為一體的石凳被面色尷尬的修羅當成了出氣筒，看那與地面平齊光滑的切面，這小子以後不用愁飯碗了，至少當個稱職的泥瓦匠還是綽綽有餘的……石桌上只有一個香爐，中間插了三根拇指粗細的靈香，再在兩側各配一根紅燭就齊活兒了！
秦唐帶著效忠者們走到香案前莊重地躬身拜了三拜，轉身坐到一旁準備好的矮几前，釋羅跪坐一旁開始烹茶，而音羅就在香案一側盤膝坐下，五絃琴橫在膝間，玉指一揮，一縷幽怨的聲音響起……
周圍的人全都呆立在那裡傻傻地看著，就連愛神都不知道這小子是在搞哪一出兒！
「你們還記得與少爺第一次合作時所做的任務嗎？」
一絲不苟地完成所有步驟、給少爺斟好一杯茶的釋羅抬起頭問道。
愛神幾個人呆呆地點了點頭！
「……就是那一次我們的同伴幾乎全部喪身虯螭之口，最後就連前主人也……」
釋羅低緩的聲音在琴聲的伴奏下很富有感染力，周圍的人不知不覺地全被吸引住了，隨著他的話語眼前不覺地浮現出那一幕幕驚心魂魄的畫面……
「能力者死在試煉中本就是本常的事情，我們也早就做好了收理準備……可死在試煉同伴的手中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後一句話時釋羅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凌厲，豁然起身怒視著破犀！
「啊！」
當日一起參加那次試煉的愛神和真菲兩個手掩香口，驚訝地看著破犀。
「不要信口雌黃！當日的場景你們也都看到了，我是中了幻像才把花萬流扔出去的！事後我也向他的遺體道歉了……」
破犀強做鎮定為自己辯解道！
這件事已經在記憶中被塵封了很久了，雖然偶爾午夜夢迴還會在腦海裡閃現，可他堅信當日沒有人看出來……怎麼秦唐會知道？難道全知領真的什麼都知道？
「我有說過是花萬流嗎？」
釋羅的唇角出現一絲諷刺的笑意，坐回去給少爺又斟了杯茶後緩緩地說道。
破犀立刻變得面如死灰！
「剛才他不是問我當日是否沒有中幻像嗎？」
不過他還是指著秦唐強辯道。
「我家少爺又沒指是哪個當日，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兩個說得是同一件事呢？」
秦唐閉目品茶，理都沒理破犀。
「這……」
破犀一時語塞！
事實上除了他之外沒人還記得剛剛秦唐天馬行空一般地問話是什麼，就連愛神她們也不記得了！
「當日你是故意把花萬流扔向虯螭，好保自己的命？」
見破犀這副表情，兩人那還不明白釋羅說得都是真的，指著破犀怒斥道！
就連大部分周家家族成員的臉上都寫滿了鄙夷！
剛剛破犀的一系列舉動雖然有失殘暴，但卻在能力者的承受範圍之內。大人物嗎！有哪個沒有鐵腕？
表面上看釋羅所說的與他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可幾乎所有的能力者都參加過試煉團隊，大家都明白成立一個團隊最基本的條件是什麼！
那就是信任！
雖然我不指望你在我有危險的時候捨命相救，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在背後捅我一刀！
這是最基本的信任。
否則誰會和你一起試煉？就連秦唐也是在好酒用行動表示脫離團隊後才動手的，破犀的這種行為直接觸犯了所有能力者的底線！
「你……你有什麼證據？」
破犀面如死灰，聲音乾澀地問道。他問得很沒有底氣，秦唐和全知領的關係那麼密切，拿到這種證據應該是小兒科吧！事實上全知領還真沒有……再全知也是有個限度的！
「是前主人在臨死前告訴南宮家的真炎少爺的！」
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懷疑釋羅所說的話了！
一個是最強七族的少爺、一個是三等三位世家的准boss，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誰的話更有份量了！
「是我求少爺今天來為我撐腰的。我要替當日所有死去的人為萬流討個公道！你在戰聖之神的香案前自裁吧！殺了你怕髒了我的手……」
釋羅指著簡易的香案不屑地對破犀說道。
來之前秦唐已經對破犀有了必殺之念！
但他並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因為那不是他的性格……以他現在的能力和地位，收拾破犀方法多得是！
但問明白當日南宮真炎那句話的意思之後，釋羅卻是不同意。他對誓言一類的東西有他的堅持，共同組成試煉團隊就等於是對戰聖之神立下了誓言！他堅持要在眾人面前把破犀所有的偽裝全部撕下……所有才會擺香案、請戰聖之神出手的！為了保險還加上了音羅的幻象能力……商量這一切的當日修羅、摩羅和覃正四人組不在場，所以一根筋的修羅才會以為要他出手！
這回院落裡的人都明白那個香案原來是戰聖之神的神位！他們緩緩地注視著破犀，腳下緩緩地向遠離他的方向移動，彷彿離他近一點都會有危險似的！
「哈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想要我的命自己動手吧！」
破犀仰天大笑、狀如瘋魔。
「怎麼？不敢？你家少爺今天不是來替你撐腰的嗎？讓他出手好了！」
見釋羅還是跪坐在那裡不為所動，破犀接著說道。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秦唐，這一刻他不只是雙眼、就連皮膚都開始泛起不健康的潮紅……這是在用生命力激發能力的徵兆！
秦唐睜開眼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知道破犀一直視自己為最大的對手，可在他的心裡卻從來沒這樣想過。以前是隊友，現在是陌路人……破犀只不過是修煉途中的一個過客，從友好決鬥結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兩個人的實力不在一個層級上，秦唐的眼光早就放在了更高更遠的地方。
「不要忘了當日我也在場！」
這時一個嘶啞的聲音在破犀的身後響起，伴隨著腰間傳來的劇痛。用生命力激發起的能力像找到宣洩口一樣從腰間噴薄而出……妖念手中的利刃深深地刺入他的腰間，正在他體內緩慢地攪動著！
妖念並沒有死！
破犀當時雖有一擊之力，但卻是全憑一口氣撐著，秦唐那一嗓子雖然沒能制止他出手，可卻成功地把那口氣給驚洩了！導致力道根本沒有吐實……秦唐俯身確認之時就已經知道妖念沒有死，所以才向摩羅點了點頭。秦唐出現之後破犀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留意家族中的人在一旁為妖念救治！做為幕後大佬怎麼也得有幾個親信……
「你……」
破犀轉過頭不相信地看著面無血色的妖念，指著他緩緩地倒向地面，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他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實力從來沒被自己放在眼裡的智力強化者手中。當日聽到他說到對那些愣頭青位沒轍的時候自己很有感觸，所以今天沒給他什麼說話的機會，沒想到卻給了另一種機會……
「謝謝……」
妖念冷冷地看著破犀大睜著眼睛停止了呼吸，衝著秦唐深深地施了一個禮後一頭栽倒在地。
「妖念長老！妖念長老！」
家族裡的boss死得只剩下這一個了，拍馬屁的當然少不了！
「如你所願了？」
秦唐看著釋羅淡淡地問道。
「多謝少爺成全！」
釋羅沒有起身，仍然跪坐在那裡又給秦唐添了一杯茶……
愛神怔怔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達蠍和破犀，片刻後又把眼神轉向提醒家族成員小心搬運蕭騰屍體的空蓮、默默地站在自己身邊像是看客的蠻牛和真菲、最後停留在對這一切好似毫不在意、正在閉目飲茶的秦唐身上，神情複雜……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為家族走到今天的這一步感到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