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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進入白家! 文 / 真心童

    第十六章進入白家!——

    第二卷啟程

    第十六章進入白家!

    回憶過去,有時是一件痛苦之事!

    白頭翁的雙目呆滯,儼然沉浸在昔日的悲劇之中。漫長的時間足以讓傷口結疤,但這道疤痕從來沒有消失,而且又在不經意間再度裂開。

    「如果可以的話,為師希望終結兩家的仇恨,以慰藉那兩位的在天之靈!」白頭翁說此話的時候,聲音哽咽,似有無限的哀傷。

    最近,經常看到白頭翁感懷舊事的神情,想到這一點,莫迪的心猛的沉了下去,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可阻擋的悄悄離他遠去,可仔細琢磨卻又毫無所覺,這種失落就像粘稠的膏藥一直貼附在他的心房,令他生出煎熬、苦悶。

    這時,酒館外一個小二打扮的年輕人著急忙慌的衝了進來,望之神情就知道必然出了大事!

    一直招待著莫迪師徒的那一位店家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了怒色,吼道:「你還知道回來,我到底是掌櫃,也不曾虧待你,要你幹點差事怎麼就如此怠慢呢?」

    小二面對怒斥毫不動容,只是低頭喘氣,嘴裡一邊冒著白氣,一邊激動的翕張著:「李….掌櫃!出….大事了,白府的宗老被人殺了,官府正有兩隊兵烏泱泱的朝咱們這兒圍過來呢!聽人說,兇徒手中還拿著咱們酒館的酒壺?這可怎麼辦啊?官府的那幫狗腿子可不是講理的主兒,要是懷疑我們和兇徒有牽連,大家只怕都要下大獄啊!」他面色本就顯白,此時更是毫無血色。

    莫迪和白頭翁將這些聽得一清二楚,不約而同的歎了一口氣,不必說,所謂的兇徒必是『殺魁』無疑。

    「師父,沒想到,他的動作這麼快!」

    「徒兒,你也別管什麼三日之約了,咱們馬上去白府,去晚了,必出大事。」白頭翁神色沉重,不由催促道。

    「嗯!」

    兩人放下銀兩就朝外走去,隨意掩飾一下就避過了官兵的耳目。沿途略作打聽,輕而易舉瞭解了白家府邸所在——

    半柱香之後。

    師徒二人已經站在了離白府正門百步開外的一處磚牆後面。

    此時,白府深紅色的牌匾斷成兩塊,淒涼的散落一旁,官府派來的大量兵丁守在門前,寸步不離。

    「師父,你確定直接從正門進去嗎?其實跳圍牆不是更加方便嗎?」莫迪顯得神情扭捏,生硬的說道。

    也難怪,本來他是打算要找白家算賬、給陳峰討回公道的。這下反倒要替他們消災解禍,臉上實在有些抹不開。

    這時的白頭翁完全沒有平時的乖張,他拍著莫迪的肩膀,說道:「唉!為師相信其中必有隱情,白象山的子孫還不至於如此奸惡!既然是救人,就正大光明的行事吧,何必偷偷摸摸呢?」

    這番言論其實毫無邏輯,但莫迪白眼一翻,無條件的接受了。

    下一刻,當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官府兵丁面前時,這一群披堅執銳的甲士立即出現一陣騷動,隱約間竟然往後撤去,幾個緊靠石階的兵丁一時沒反應過來,腳後跟絆了一下,紛紛跌倒在地,發出了連天的哎呦聲。

    一個個宛如驚弓之鳥,全看不出軍士的訓練有素。

    顯然,對於白府發生的慘案,眾官兵都知道詳情,大概也瞭解兇徒的棘手之處遠非他們能夠應付,白頭翁見此,微微歎氣道:「想不到,白家凋零到這種地步了。憑這些人怎麼可能擋得住『殺魁』的刺殺呢?」

    片刻之後,兵丁之中終於走出一人,指著莫迪師徒大吼:「官….差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面對這些人,莫迪自然而然的想起某些尸位素餐的執法者,為何無論在哪個世界總有著某些相似的『無能』呢?如果這些人也能依靠,那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這樣一想,他的神情瞬間陰沉下來,嘴角帶著一絲哂笑,指著那人說道:「你!將白家主事的人叫出來,就說能解救白家脫離大難的人到了,速來迎接。」

    白頭翁站立一旁,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暗道:如此直接的挑釁,怎麼能招來好的結果呢?

    果然,下一瞬,那個兵丁頭領,面紅耳赤,宛如即將爆開的火藥桶,食指近乎戳到了莫迪的臉上,狂吼道:「嘿!小兔崽子,你以為在和誰說話?招搖撞騙也不分時候,今天輪到我當值,算你倒霉。」

    緊接著,抬頭仰面,眼珠子好像要瞪到天上,咧開乾裂的雙唇,露出了滿口黃牙,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來人啊!這兩人鬼鬼祟祟,必定和白府的劫殺兇案脫不了干係,速速拿下,打入大牢!」

    這些兵丁衙役緝兇辦案的本事不行,欺凌弱小卻十分在行,得了號令幾乎個個摩拳擦掌,尤其是離莫迪最近的幾人,嫻熟無比的將他團團圍起。

    只不過,他們眼中的『綿羊』,似乎全無身為『綿羊』的自覺,並沒有露出絲毫恐懼的神色,也沒有理所當然的跪下求饒,反倒是站的筆直如松,嘴角發出桀桀怪笑,臉上儘是鄙夷之色。

    「嘿!給我起………」

    莫迪不待他們近身,瞬間低伏身軀,平地剎時捲起一陣狂風,緊接著團身一轉,一層淡淡的氣膜若隱若現,這層勁力薄膜堅韌無比,充滿彈性,一下子將四周的兵丁衙役震飛,跌出一丈開外。

    頓時,白府門前,一片慘呼哀嚎。

    直到此時,眾人才發覺自己招惹的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傢伙。

    剩下那些逃過一劫的兵丁無不大驚失色,紛紛四散逃竄。只有一個衙役還算有點責任心,趕忙叩開了白府大門,朝裡面通風報信去了。

    莫迪掃了一眼滿地的『垃圾』,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勁力外放本是身返之境的標誌性招式,但說實話,這一招的象徵性遠大於實用性,施展此招也就欺負一下這些修為淺薄之人,對上真正的高手只怕就要大打折扣,甚完全不起作用。

    片刻之後!

    莫迪這齣戲的效果顯現出來,幾個打扮儒雅、書卷氣十足的長者自大門從容的走了出來。當先一人滿頭鶴髮,看年紀幾乎不在白頭翁之下,但身形卻依舊挺拔,渾身上下似乎充滿精力,隱隱閃爍著清雅的光輝。

    這種精力和光輝,是一股力量,更是一種氣質,大約所謂的『腹有詩書氣自華』便是如此。

    它甚至不必作用於人的**,而是直達人的內心,用道理降服一切、滌蕩一切、開創一切。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比武道更為浩瀚博大的層面,一旦有人將這種道,推演至巔峰,就足於成就大聖賢德,從此流芳百世,長存於世人的心中!達到這等成就,又何嘗不是變相的獲取長生呢?

    像這樣的人物,要讓人生出討厭,當真是千難萬難之事!

    至少此時的莫迪就對他產生了極佳的觀感,恨不得與之徹夜暢談,互證道理。

    而一旁的白頭翁神色更是誇張,彷彿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般,目光直愣愣的盯著鶴發長者,眼角隱約淺溢著絲絲濁淚,口中還呢喃著:「像山公,像山公,你,還活著?」。

    這一幕,著實令對方尷尬不已,趕緊揮手解釋道:「白象山乃是在下的胞兄,早已仙逝多年,我兄弟二人長相倒的確相似。在下是當代白府之主,白天放。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經此一說,白頭翁立即醒悟過來,皺巴巴的老臉也不禁一紅,抱拳道:「在下田波福,昔年曾蒙象山公照拂,今日驟聞白家遭逢大難,特來相助,以報當年的恩情。」

    白天放聽到此話,饒是以他的養氣功夫,臉色也不由接連變幻,最後無奈的談了一口氣,說道:「唉!田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家兄昔年結下善因卻從不求報答,更何況白氏此番的對頭實在過於強悍,任何插手其中的人都有可能遭受殃及,在下如何忍心連累無辜之人呢?這相助一事,我看就此作罷吧!」

    這時,站立旁邊的莫迪,微笑著應道:「非也,非也!種善因,得善果,本是天經地義,我等又豈是怕受牽連的無膽之輩,除非老先生是小看我師父的本領!」

    莫迪心知師父一心化解這段仇恨,也就直來直去,說起了敞亮話。

    白天放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莫迪之後,倒也不會因為他年少就有所輕視,但見他如此信誓旦旦,心中仍舊不免暗生疑竇:這師徒二人究竟是何來路?兄長當年的至交,我多半認識,為何不曾聽過田波福的名號,莫非他真有抗衡『殺魁』的把握?

    他考慮再三之後,坦言道:「既然二位如此誠心,在下也不妨直言了。此次的兇徒乃是昔年叱吒秦川國的『殺魁』,如今雖然聲明不顯,其實力卻並未減弱,甚至猶勝當年啊!據傳修為早已臻至武者的巔峰——意返先天。若是,二位聽完這些還是執意留下來,那在下也不再阻攔。總之,無論如何,我白天放在此謝過了!」他說著,便朝著白頭翁師徒拱手行了一個禮。

    師徒二人見目的達成,彼此相視一笑,然後自顧自朝著白府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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