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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08章 立誓 文 / 曹小見

    20歲左右的青壯年竟然不滿200人,若是都有機槍火箭筒,兩百個人還勉強能有一些戰鬥力。可是這是什麼年代?好像大刀、鐵劍這樣的兵器都是奢侈品。那晚竹山族的偷襲部隊裡,用青銅兵器的只有寥寥幾人,連射出的箭上也沒有安裝銅箭頭。記得以前在書上看過,古代人打仗都是成千上萬人的會戰,區區兩百人的小隊,能有多大的戰鬥力?或許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偷襲呢。彭磊瞭解了情況之後,心裡反而猶豫起來。

    梁公也是個賊精的人物,不但能觀星星、看風水,也善於察言觀色。彭磊的猶豫他看在眼裡,微微歎道:「彭公的勇猛,放眼天下不可能找得出第二個人來,即便是柏灌國以勇猛聞名的大將軍甲芒也不會是彭公的對手。這兩百兒郎都是死士,成則榮,敗則亡,彭公若能善用,河對岸的那群賊子是不足為敵的。」

    「柏灌國,大將軍甲芒?」彭磊第二次聽老梁說那個神秘的國家。

    梁公又是一聲長歎,乾脆說開了。原來大梁村緊挨著柏灌國最遠的邊界,距離不遠處還有一個較小的叫下羌的國家,最近這兩個國家正在開戰。大梁族人丁不旺,但是世代居住在深山,以找礦、冶煉、打獵為生,煉金術就是遠近聞名。北方國家之間的戰爭和這裡兩族之間的械鬥大不一樣,那都是成千上萬的軍隊,拿的都是銅製的利劍和長矛,箭矢上都是鑲嵌青銅的箭頭。大軍對壘時,槍如林,箭如雨,所以大梁族就成了柏灌和下羌都爭取的力量。梁公是大梁村族長的兄弟,當時曾勸其兄長要麼遠離是非之地,要麼乾脆投靠一方。可是柏灌勢強但遙遠,下羌勢弱卻相鄰。正猶豫不決時,柏灌國的甲芒親率大軍殺進村裡,於是他們就成了喪家之犬,幾乎沒有容身的地方了。

    終於知道了剛才老先生勸自己那句話的意思,在這樣的時代,死亡真是很平常的事。原來同是天涯斷腸人,自己的仇人只是一群沒有什麼戰鬥力的農民,努力一把,復仇應該不成問題的;但是梁老先生的仇卻難了,總不見得和柏灌國開戰吧!或許老梁也是想借這個機會發洩一下,久悶是會讓人發瘋的。

    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過。彭磊同學本來以為他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了,可是突然發現身邊的人都是命運相同的不幸者之後,心情竟然莫名其妙地輕鬆起來。

    「彭公身手之敏捷,顯然是久經訓練的。不知道彭公能不能收授徒弟?我們兄弟兩人若是能有彭公的戰鬥技巧,定能刺殺甲芒,為族人復仇。」梁勇和梁聃竟然提出了這樣的非份之想。

    「你們想去刺殺柏灌國的大將軍?那不等於是去送死嗎?」這點上彭磊還是有常識的。只要是有身份的人物,不管是在哪個年代,肯定都是護衛重重。即便是能一擊得手,想要全身而退也是妄想。畢竟沒有武俠書中所描寫的輕功,那種軍隊也不是竹山村的村民。

    「不能復仇,活著也是行屍走肉。當初爹爹選定與彭公為鄰,也是因為在集上見到了彭公的身手,驚為神人,欲找時機讓我兄弟兩個習藝的。」

    「不會吧,梁公,你們真是這麼想的?」彭磊想不通了,還有這樣的老子,明知道復仇也是送死,還會這樣費盡心機。

    「生死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滅族的大仇若是能報,那死又算得了什麼。我老了,若是我能夠,我也想和兒孫們一起去復仇。」梁老頭撩著花白的鬍子,激動起來,「彭公是我見到的最勇猛的人,希望你能成全他們。」

    「我……」彭磊無語,還真有著樣的人。可是自己拿什麼教呢?礙於當時的身體條件,南拳的許多精髓他根本沒法學,器械更是只練過一路刀術和一路棍術,好像也沒有學到家。這要是亂教,是不是誤人子弟?遇到高手不是送死嗎!

    「彭公……」老梁同志不知道是不是會錯了意,見彭磊猶豫,竟然跪了下來。

    「不能這樣,快起來!」彭磊一咬牙,教就教吧。自己這樣三腳貓的功夫,據說都可以萬夫莫敵了,說明這個年代還沒有培養出武林高手。最主要的,南拳的精髓就是仿形,許多的絕招都是模仿動物的搏擊而成的,當時自己沒有領會,現在可以自學,邊複習邊教。

    努力地將絹和竹女的影子排出腦海,彭磊知道,過份地沉溺在悲痛之中對他的復仇大計有百害而無一利。這點上梁公他們一家做的就很好,至少彭磊是現在才知道他們身上背著滅族的大恨,還隨時都準備回去送死的。彭磊畢竟是現代人,平時也不是一個太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會常常發誓,讓全家死光光。等等,那誓言沒有應到爹娘身上,會不會應驗到幾千年前的古代,應到竹女和絹的身上?彭磊突然渾身冷汗淋漓。

    一百多人的隊伍在這個年代,真是不夠填車輪的,不過若是運籌得當,也能有不小的效能。彭磊既燃準備開館教學,那當然不能只教勇和聃兩位,所有即將和他一起衝殺疆場的戰士都要學。首先將人分成三隊,輪著學。(重建家園的工作也是不能停下的,眼看著天就要冷了)先教授十二招軍體拳,那是普及套路,簡單易學,在近身格鬥中卻非常有效。又在自己學過的武術動作中,努力地拼湊、改編成七招劍法、三招槍術,然後就是讓大家苦練基本功。

    在兩軍對陣中,除非你基本功紮實,否則小巧的動作只能害了自己。那時唯一能自保的,就是先一步殺死敵人。彭磊也算是從生死線上走過一回的人了,回想起那晚的經歷,彭磊同學也是心有餘悸的。至於梁勇和梁聃兩位立志要做刺客去送死的,那當然是學得越多越好,只能給他們開小灶。

    彭磊原來就是學管理專業的,以前只是因為沉迷在自己的小家裡,所以族中的事務從來很少過問。正好大家都是新來乍到,敬於鳥人的威名,又沒有老姿格的人擺譜,所以族中也沒有什麼混亂的事情發生。此刻彭磊痛改前非,把大家當成小家來治理,當然更是非同小可,直把梁公老師驚得背後一直豎他的大母指。

    數天後的一個中午,彭磊正在看梁公鑄劍,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要準備開戰了,而且好像自己這邊還是主攻方,那輿論宣傳好像也應該跟進的。這種地方,村與村之間相距遙遠,信息閉塞,若是被竹山族的人先傳謠言,自己這方還要吃理虧了。

    「梁公,我想應該讓人去一趟豐族,將我們的不幸告知豐伯。」老梁現在是鳥族的軍師。

    「對啊!你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不但要告知豐伯,其他臨近的大族中都應該告知。我曾經瞭解過,有羽翔、蒲韋塵、豐象乙、有熊熊汗、魚白浪等幾位都是本族中很有聲望的人,他們和彭公交好,只要他們能聲援我們,竹山的惡賊一定會惶惶不可終日,寢食難安的。」

    「梁公想得真是周到,本來這是私人的恩怨,我不想讓朋友牽連進來。現在想來,真是很蠢。只要他們能口頭上表示支持,豐伯的態度也會不一樣的。」彭磊同學終於徹底想通了,這戰爭也和做生意一樣,所有的資源都是要盡可能的利用的。

    拉關係找同盟當然是要禮物的,最好的禮物當然是彭磊同學親手烤制的肉。說幹就幹,馬上支起烤爐,殺羊宰鹿。真是神奇,這鹿肉還沒有烤透,好久不見的白浪同志竟然登門了——這傢伙或許是狗變的,不然為什麼數天前的大火視若不見,今天的肉香卻將他招來了呢?

    「磊,真是對不起,你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卻不能幫你。」白浪望著一片焦黑的沖水坡,竟然放聲大哭,好像遭難的真是他的親人。

    「已經發生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都怪我,是我的大意害了絹和竹兒。不過白浪大哥,本來你是每個月都要來兩趟的,這次好像有好長時間沒有見著你了。」彭磊歎著,白浪的眼淚將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悲痛又釣了起來。

    「磊,現在我也是無家可歸的人,我想讓磊收留我。」白浪收起眼淚,長歎道。

    「為什麼?」

    「真是一言難盡!」白浪呆呆地看著大河裡翻捲的浪花,臉上突然泛起一抹羞紅。原來這傢伙在家裡除了有三個老婆之外,還和族裡兩個年輕的女人有著曖昧關係,但是那兩個女人都是有男人的。本來這也沒什麼,女人的男人也是知情者,一直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女人的男人突然都翻臉了,白浪同志不幸被捉姦在床。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好像還是很大的罪,按理應該沒收家產,趕出本族的。只不過白浪同志身份不同,好歹也是內定的接班人。俗話說刑不上大夫,在更早以前也有這樣的默認。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好像在21世紀的現代社會也還沒有做到。於是白浪同志只是吃了兩個月的官司,被充公了一半的家產,又發誓放棄魚族的繼承權,這才得以重新做人。

    「大哥,還是我連累了你!」彭磊已經從悲傷中擺脫出來了,中華民族數千年的歷史中,這樣的故事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彭磊也是魚族的常客,對族長一家的背景稍有瞭解,白浪一說他的遭遇,彭磊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磊怎麼能這麼說話呢?大丈夫敢作敢為,確實是白浪錯了。」白浪同志的思想還是很單純的,這些日子裡,他只是在怨自己身上的那個零件,從來沒有往深處想。

    「嘿嘿嘿,白浪被逐,繼承魚族族長之位的肯定是衿垣。衿垣之母竹山葛女是竹山族葛成之母的親妹,白浪和我交好,那些人怎能容你。我敢說,你的那兩個姘頭說不定也是他們一夥的。葛成和我有仇,他肯定會防著大哥幫我,所以先下手以除後患,這是一箭雙鵰的計策,怎麼能瞞得過我。」彭磊冷笑。衿垣是白浪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一個很出眾的人物,不過屈居為次,當然什麼也輪不到他了。

    「好一個一箭雙鵰,現在想來,可能真是這樣的。氣死我了,我要報仇!」

    「大哥,這葛成雖然勇武不足,但是計謀百出,我們得防他。若是老魚父現在有什麼意外,衿垣擔了族長之職,說不定會和竹山合為一處,大哥在族中的親朋也危險了。」把三國故事拿到現在一對照,彭磊同學馬上得出這樣讓人心驚膽顫的結論。他沒有說透,其實事情若真是如預料的這樣發展,危險的豈只是白浪的親朋,他們這鳥族也難逃滅頂之災。葛成是被彭磊殺怕了,再說也要安撫族裡的死傷者,所以這一陣按兵不動,他在等另一個機會。如果衿垣成功登上族長之位,他至少可以借魚族的一份力。

    借口太容易找了,白浪被逐之後,絕對是跑河對面去的,然後再找一個借口,栽髒陷害,讓魚族領頭,他們竹山還能搏得一個好名聲呢。

    「這可怎麼辦?我真是賤!」白浪同學現在悔啊,恨不得拔劍自宮。

    「這是天意,怪不得大哥,也怪不得我彭磊,這滔滔的河水可以作證。」彭磊突然間意氣風發,感覺自己就是那赤壁灘前的諸葛亮。

    「彭公請教我!」白浪擔心起族中的親朋好友,彭磊說的幾乎就是現實,他更知道衿垣和葛成的關係。

    「我們是兄弟,白大哥的事就是我彭磊的事。既然竹山葛成在等魚族的事變,那我們這邊也不急,先解決了白大哥的事再說。白大哥這件事並不需要武力,若是操持得法,我可以讓白大哥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回失去的東西。」

    彭磊豁出去了,搞大就搞大吧,誰怕誰啊?竹女和絹都死了,自己一個人苟活著,還真是沒有意思。葛成這傢伙真有一套,不過他也不看看是在和誰鬥。自己再怎麼蠢,總算也是幾千年後過來的,三十六計、孫子兵法都研讀過,三國更是聽、讀、看過不同的版本無數遍,什麼計策沒有聽說過?鬥不過他葛成,自己乾脆就跳江餵魚算了。

    ……看過後,請好歹說上兩句,這樣老曹也有動力!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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