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辯思青樓 文 / 笨人一哥

    更新時間：2011-07-13

    小玨兒還真是天才，本還想暗中指點一下她的修練，誰知方林那畫冊一開，她居然就能把拳意揣摩到幾成，方林再逐招式畫出演示，上官玨就馬上耍得頭頭是道，不用玲瓏姐再探查了，肯定是天才嘛，她還真能再發現什麼不成？

    但眾人的暗中行事卻還是瞞著她的，家中也就上官無時兄妹知情，主要是她年紀還小，專心練拳就成了，將來自會一展功用的嘛，現在她幫不上忙，知得太多反會誤事了。

    而偏就這一決定讓上官琪樂開了花，方大哥是天命月使了，這秘密小妹卻是不知的，她還是最早曉得七星伴月的人，也算和方哥哥最親近的女孩子了啊，這想法讓她每天甜絲絲的，整個人雀躍得像要飛了起來，不由想起方林的話語。對啊，開心點找點好玩的事物，寄娛情於工作中，還真是太有理了，現在她心神勞累點，就想方設法找新玩意與方哥哥玩耍了。今天也不例外，情報工作做完，該處理的都吩咐下去了，工作完事，呼地一聲，找方林玩新玩意去。

    方林現在可忙得一頭煙，連修練時間也沒了，說理是容易，但萬事起頭難。上官翔管著會館諸事務，還要處理家中瑣碎，上官無時卻成了跑腿，到處結交同好，為蘇訓方林造勢。那家中食客和暗隊的訓練就全由方林自己操心了。

    這食客和暗隊是方林提出要成立的，一是收集外來人才的組織，一是自己的護衛隊，方林可是打算有自己智囊團和武士班，更想培養特工小隊的，不抓緊可不成。而現在他就深感人手不足，唉，要是有一兩個得力助手就好了。這人可要忠心投緣，才能心性也得過關，還真不容易找呢。

    這時上官琪進來了，而上官玨也聞聲趕來，齊齊問方林今天玩什麼新玩意，也好，上街上看看吧，說不定有此兩位福星妹子，他還真能找一兩位得力手下呢。便邀請兩位小美人出去逛街，遊玩一番再說。喜得姐妹倆歡呼大叫，好像還沒長大成年的樣子。

    這建原城就是繁華興旺啊，擺賣雜耍，說書鬥拳，賭博行騙，什麼都有，店舖酒樓各有側重，小大俱全，而典當的，幫會的，算命的，無所事事的。拖兒帶女，攜朋領妾，三五知己，獨身一人，百象千影；而其中官兵巡查，貴轎馬車，大隊人馬，各種團隊，紛紜齊集。亂世給爭之時，卻有此等興致氣象，可見這天下還沒現大爭之象，就為了這快樂的黎民百姓，方林也不會讓戰事大發，血染山河的，心中對自己的責任不由明晰起來。

    感受到方林的想法，姐妹兩都同時沉靜下來，她們本就不是嘰喳多語之人，不過難得陪方大哥上街一遊，興奮之下就話興濃了點，現在主心骨都沒反應了，當然也就說不下去。

    偏就此時，方林醒了過來，看著對面的店面，寫著「樂眠無憂」四字，字好意境更好，方林便小聲吟出，頗有讚賞之意。這就引起兩姐妹失笑了，小玨兒就馬上說：「原來方大哥看中這特別的青樓了，這可是陸家那才女辦的啊，你看那對聯『只談風月不用情，唯說雨雲難覓愛。』不知難倒了多少青年才俊，公子若是有心，可以前去解說一二，要是再答出對方四題五論，說不定就能入幕歸寢了呢。」

    方林失笑，原來是妓院，不過是風雅別緻點而已，沒啥吸引力嘛，不過這對聯還是蠻有意思。而上官琪卻加把火：「陸家姐姐可是才女，機心謀算可只比她父親陸長天要強，現在樂眠無憂可是全國知名的，要是你能收服這陸嬡嬋，那就肯定是成就天大佳話，怎麼，可有信心一試？」

    方林心中一動，這話太明顯了，不似她本人性情，定目一看，原來樓正門前三位男子正圍著一名美少女糾纏著，琪兒是不想好姐妹受欺負，想法子讓他英雄救美來著。好吧，好處都說了一大堆，不接招就有虧於她的苦心一片了。方林洒然一笑，便帶兩姐妹迎前而上。

    不理會他們的爭吵，方林直接針對門外的對聯和匾額橫幅，大聲說：「風花雪月本是借景喻意，不沾情事也說得過，但賞風觀月可也是人之真情實感，可見情也有許多種嘛。而雨雲遍佈可解為愁思無窮，自是難覓真愛，但戀思卻偏多是在陰暗時最熱烈，這愛心氾濫成災也不出為奇啊。再看此橫標，樂眠無憂，解釋可就多了，是歌樂生眠，還是快樂自眠，甚至是樂意促眠，俱不可知，然不管哪一種，都不能說是無憂的，這想必只是主人家一廂情願了吧？」

    他這話可把這三句全罵上了，都不對，風月可以跟愛情無關，但還是感情，雨雲可跟親熱不沾，但還是會引發愛心感悟，作者以喻意為引刻意避開情愛，卻又怎能不知情之愛意也有雙解的呢。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眠則忘憂就成，說沒有還真是假話虛言了。所以他這一辯說，周邊的聲音全皆清靜，還真應了方林的淡泊之心。

    那三位公子也不再糾纏陸嬡嬋了，不打敗方林，那他們還是輸家，怕連進門的資格也沒有啊。不過他們又怎辯得過呢，只一會就全敗下陣來，臉紅著走了，再留下就惹人笑話嘛，不走還能如何？

    陸嬡嬋早聽說方林大名，爹爹可是把他吹上天了，現在怕是全國都曉得這天命月使了吧，能得上官姐妹樂於相陪的，也唯有他了，就算是長兄上官元時也沒此本事，何況是來這青樓妓院呢。她微微一笑：「這位公子想必就是方林大才了，快請進吧，小女子的所謂題目原本只在為難一般人，方公子才華橫溢，這點小把戲豈能露真上勁呢。不外乎言辭巧辯，全在字眼功夫，算不得本事的」最後那句分明說方林也是弄巧機鋒，欺負她女孩子家了。

    方林也不辯駁，這主動挑惹本就是他不對，人家的字句可並沒得罪他嘛，剛才為表現突出點，說得是過火了，給罵回來是他自己招的，受了就是，洒然一禮作賠罪，便遵命跟隨嬡嬋小姐進了無憂閣。陸小姐見方林沒跟他較真，反而洒然認輸一回，心中也生好感，這人才華是好，但心性卻更是難得，哪個年輕天才沒個傲慢驕橫之氣，想大是表現一番呢。他居然曉得自己太過了，又是在門處當眾，所以借勢認輸賠罪，還青樓一個金面子，這一出做作，不但不損其形象，連同無憂閣也大是提升聲譽了，可謂一舉數得，這方林，還真不是俗不可耐的書獃子。

    不過好感歸好感，要她認輸還早著呢，她也真不想贏，但要勝利可得任真本事，讓著怕這天才也不樂意吧，真好呀，總算有個能好生一斗的對象啊。但她馬上失望了，方林雖是一再讓著，但兩人學識相差實在太遠，根本沒可比性，到最後反令她再無相比之意。沮喪之心頓起，人家根本沒當回事就贏得漂漂亮亮，這算啥嘛，有此等才幹，還在這應酬著我幹嘛，分明看不起人！

    不過方林有玲瓏姐在，現在也在意人的表情變化了，因為淡泊之下心境靈通超然了，注意力可比高度集中要強上許多，因此他笑著說：「早聞說嬡嬋大家有機心才女之名，卻不知這所謂大才要承受幾許重壓啊，天生我材必有其用嘛。各人光芒照四方，哪管太陽射向誰呢，小姐有不凡的智略本是好事，太計較就倒反為名所累了。管他才女還是弱女，你還是那獨一無二的陸嬡嬋嘛，反是這湖光山色特異芳華，俱是為己而放，我心飛翔萬海中，百千浪花齊迎賀，只要小姐你新詞女紅一出，萬股精神就全拜會聚，人嘛，自足而天下滿啊。」

    這其實也是方林剛悟的心境，自足而天下滿，佛說我思故我在，那意思是沒了我哪還管其他，但這說得並不全面，還不如毛偉人的我為人人，人人為我了。一切事物之所以美好，就是由於我這人生存著，感知到了，雷鋒再偉大，孫中山也不會感念到，因為他們根本不認識。所以說眾好現象都是為自己而顯現，並沒什麼不對的，但話說回來，壞現象也一樣，這是平均的，沒分別的。

    所以就算萬物齊賀你，也可以說是萬物齊咒罵，畢竟地球是圓的，還轉著圈子，一報還一報嘛。但生而為人，確實不應背負太多包袱，方林自己就因這吃虧辛苦過，就因為沒放得開。所以果報之下，要做的事卻還要多了。

    就說那次時光倒回，他就把想做的事都做到完美，難得有機會倒回嘛，誰知後來卻有了時光之心。這時光之心現在他曉得遲早是他的了，因為時空大神跟他的因緣是天定的。所以即便沒了余兵宇的一切，他還是可以得到，那時再回到過去，就不用惹上天意循環了，他自不用這般辛苦。當然，這一切還是值當的，但心境卻是繞了一大圈，最後明白也只一笑置之罷了，又能如何呢。

    但他的隨意之言對陸嬡嬋就無疑是天雷劈下了，是啊，一直在意這才女名聲，甚至連有人勝過自己，也要分對方在乎與否，這實在是自找麻煩，能不累心嗎？真是說得好，天生我材必有其用嘛，自足而天下滿意，誰在上天看來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反是自己要鎖著自己，何苦來哉。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陸嬡嬋為才女兩字，傻綁了二十年，這方林的一言地震，可是恩同再造啊。想罷，她便正身而起，向這方大哥深深一禮，方林也笑著點頭接受了。

    還是古代好啊，光是這禮節心性就不是現世人可比的，怪不得時空大神要他到這裡來，清靜無為他還做不到，但離這不遠了。他有信心可以提早感悟到這一點，不負時空大姐的成全之德，呵，他是認時空大神為姐了，不過暫時這本事還是小了點，不太夠格，不過時空大神祇會歡喜，不在乎的吧。

    方林與陸嬡嬋告別後出了樂眠無憂，下人來報捉了幾個設伏的人，卻是那三位公子不曉得上官姐妹的身份，居然打算暗中下狠手教訓方林呢。唉，這上官玨資質根方林就真不在一個檔次，本來就武功不凡的她，現在實力比任何武將都不差分毫了。想來做個勇冠三軍的萬人敵是遲早的事，雖然她還只是個小女孩兒。

    因此就算暗隊沒發覺此事，憑小玨兒足夠保住大家的了，城中治安隊可不是吃素的嘛，動靜一大肯定這幫人也跑不了的，不過這也算不枉方林苦心訓練了，還是蠻欣慰的，有成就感啊。

    這回玲瓏姐卻傳來消息，這幫人其中兩位卻是忠義之士，舉世大才，偏還是一文一武。呵，太好了，逛了一天全無所得，卻在最後關頭遇到了賢能之士，人品還是那麼好嘛，這上天也不是時常有壞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