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章 難誓的笛聲 文 / 槐樹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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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厲遠遠地看著愁,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為何這猙獰凌厲的鬼物會叫如此一個名字,不過這愁對於他來說,倒也十分的貼切。
或是因為愁那種哀愁的氣息的熏染,周厲和司馬燕也微微地覺得有些愁苦和煩悶起來,當然,他們的心思決然和愁不同,現在,對二人來說,所愁的莫過於自己的小命了。
但是隨即,二人就意識到,趁著這鬼物愣神,卻是一個逃跑的好時機,周厲和司馬燕彼此忘了一眼,紛紛點頭,就要悄然行動,卻不想那愁從悲苦中回過神來,重新將目光落在了二人身上。
被愁那種凌厲的目光一射,周厲和司馬燕頓時猶如跌入地獄一般,心頭猛震。
望著有些慌亂的二人,愁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怒道:「不要打什麼鬼主意,你們逃不掉的,這方圓千里之地都在我的布控範圍之內,就是說,我可以清洗地感受到千里之外一個螻蟻的軌跡,就更別說是你二人,乖乖的待著別動,或許活的會長久一點,否則……哼。」
剛才強大的煙花碎雨功,周厲早已見識了這鬼物的功法通天,怎會不知他的厲害,只是周厲和司馬燕畢竟是凡人,畏懼生死,但凡有一線生機都不會輕易錯過的,不過聽到愁說能夠感受到千里之外的螻蟻蹤跡,這般的強大神識之下,還是讓周厲和司馬燕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周厲勉強呵呵笑道:「哪裡?剛才老前輩的功法通天厲害,我們還不知前輩弄死我們就好像拿捏一個小螞蟻,又怎麼會想著逃跑呢?這樣一來,豈不是讓自己死的更快。」
愁見周厲如此明理,讚許地一笑,說道:「你小子資質平平,卻聰明凌厲,給我做一個看山的,倒也有些可惜了。」
周厲一震,忙道:「老前輩是答應放過我們了?」
愁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打擾了我的清修,你們像讓我放過你們,妄想。我這人一向明白事理,別人不惹我,我從不招惹別人,可是別人若是打擾了我,或是有招惹我的地方,我定讓那人萬劫不復。」
聽愁說得厲害,周厲二人忍不住臉色一陣蒼白,心又沉了幾分,周厲心道:「好霸道的鬼物,都說性格決定命運,恐怕這鬼物淪落如此下場,定然和他的性格有關,修行之人,不說一心想道,總想著讓別人萬劫不復,哪怕有一點的委屈都報復別人,如此心性,怎麼適合修煉天道?」
雖然周厲不過一個乞丐而已,修為更是為零,但是周厲這些年還是從垃圾堆裡撿拾回來基本修煉天道的小說,其中對他影響最深的莫過於《仙葫》了,那小說上主人公的心性便是一心想到,非到萬不得已,從不出手傷人,卻是這鬼物比那些修仙小說中的人物差得遠了。
一心向道,絕少殺伐,固然是修仙人該有的心性,卻也是因人而異的,比方說,有些人修煉的功法便是只有依靠不停地殺伐才能徹底領悟的,懂得殺伐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只是這些,周厲還沒有接觸到而已。他知道的,畢竟僅僅是幾部小說。
周厲心中兀自想著,司馬燕卻是突然開口道:「前輩,我已經是將死之人,就在臨死之前,問你一些問題,好麼?」
愁定睛看著司馬燕,雖然司馬燕姿色超群,但是對於愁這種存在萬餘年的老怪物來說,這女兒情長早就拋卻了,若非,也不可能存在萬年,早就因為孤寂而死,眼中從司馬燕身上一閃而過,除了有些驚訝之外,在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淡淡地說道:「說罷。」
司馬燕也不再躲在周厲身後,站出來,說道:「老怪物,剛才這少年曾問你,你曾有過怎樣的輝煌歷史,你至今都未曾回答,是不是說說,也讓我們聽聽,便是死了,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鬼。」司馬燕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對愁也不再繼續尊敬下去。
「很好。老怪物?哈哈,我便是怪物。只是你問我那些往事,我也不曾記得了,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那些熟悉的人,陌生的人,都不記得了。」愁先是哈哈笑了幾下,隨即有些傷感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也便不多問了,不過,你剛才所說修煉什麼後人體,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非要我們二人的魂魄不成?」
「後人體?嗯,這個問題,那麼多年來,還有第一個人問起我,後人體便是人,真正的人,我現在的形體不過也就是一個鬼物罷了,甚至鬼都算不上,當然希望成為人,鬼成為人,那是千古奇聞,恐怕你們連聽都沒有聽過吧,不過我修行的乃是萬年前的秘法,因為某種原因,我不可能從鬼飛昇為鬼仙,卻可以修煉成人體,然後從人再開始修煉,便可以飛昇大道了。這秘法的修煉確實需要魂魄不假,更需要一種先天的陽氣,這種陽氣,只有活人身上才有。」
「嗯。所以,你才像要了我們的性命。」
愁搖頭:「不是要你們的性命,而是要你的,他比你激靈多了,就替我看護山門好了,至於你,才是我的獵物。」
司馬燕一點也畏懼:「我實在是不明白,你有如此高的法力,如是出去這哭鬼山,多少魂魄不能有,為何非要在這哭鬼山守株待兔呢?」
聽到這裡,愁終於怒了,喝道:「你個小傢伙又知道什麼,如果不是那千百年來,一直纏繞在我左右的笛聲,我又怎麼會出不去,那笛聲……想起來,我就頭大,千年修為,一下子便會變成不到百年的修為,苦修成果,僅僅因為那種該死的笛聲而毀於一旦,該死的笛聲。」
司馬燕似乎聽到了十分可笑的事情,譏諷道:「簡單的笛聲也能讓你損失幾百年的修為,看來,你的功法也實在不怎麼地。」
愁終於暴怒:「小孩子,你哪裡知道那種笛聲的恐怖,那種笛聲名作笛雷,雖然沒有修真者必須經過的雷劫威力恐怖,卻也差不多少,更可恨的是,那種笛雷似乎冥冥之中有某種預兆一般,每當我功法修行到一定的限制時候,總會從天空奏響,我聽到這種笛聲,法力便會迅速降低,哎——若不是因為那笛聲,我修行萬年,早已飛昇去了,又怎麼會在這人間?」
周厲靜靜地站在一旁,暗道:「笛聲?是了,若不是因為這笛聲,這鬼物為何會呆在人間那麼多年,後洪荒時期的東西,後洪荒,那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
司馬燕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若這笛聲如此厲害,難道你不出哭鬼山就行了嗎?」
「當然不行,不過在個哭鬼山上,我佈置了一遭大陣,雖然不可以完全的消除笛音,但至少也可以消除一些,不讓我的功法華為零數,若非,我早已煙消雲散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了,便在此時,只聽天邊一聲悠揚的笛聲緩緩的響起,猶如那九天之上的仙樂一般,悅耳動聽,笛聲飄渺,分外悠揚,一時之間周厲和司馬燕便沉醉在了其中,而那愁則是一臉的愁雲慘淡,驚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