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二章 冷宮 文 / 帶眼鏡的豬
一提到天山，人們首先想到是那迷人的雪峰和珍貴的雪蓮。白色的天山不僅有皚皚白雪，山谷中還有著茸茸綠草和松樹，森然怪石。難怪著名詩人李白都有詩贊曰：
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閒。
而處於天山東段的天池風景更加秀麗，雪峰倒映，雲杉環擁，湖水清澈，晶瑩如玉。這裡不僅風景秀麗，天池內更含有珍貴玄冰寒氣。武林界著名的天山派山門就在附近，而修真界最近風頭正盛的冷宮總部，就在天池湖底。
雙方都是各掃門前雪，雖然已經是幾百年的鄰居，可是似乎仍然打算老死不相往來。
隱藏在層層結界法術禁制下的樓閣，幢幢晶瑩剔透，小巧玲瓏，頗有女子特有的柔性魅力。雖然這深在湖底，頭頂上就是青黑色的湖水，陽光根本投射不進來。可是不知布制的什麼法術，整個宮殿籠罩在朦朧的白芒，白玉鋪就的小徑旁還長有茸茸綠草，竟然還有幾條五彩小魚在草叢中嬉戲，一切一切顯的如此神奇和美妙。
一間宛若輕盈飛虹般的閣樓內，冷宮現任掌門人月空真人正靜靜聽著屬下的匯報。如同人間會議室布制的圓桌旁，規規矩矩坐著幾名亮麗女子。
「這樣說來，那日出手相救鳳兒她們的，便是那日月兒偶然相遇的男子麼？」聽完匯報，月空真人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輕聲問道，「我說我們為什麼無法查清他的來歷，原來是秘密機構的人。可是他那日為何在那裡，難道真是巧合？」
一名女子接口道：「掌門人，我看應該是巧合。畢竟我們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執行，他們應該不會有察覺的。」
月空真人輕輕皺起眉頭：「在這關鍵時刻，竟然出現一名這樣的人物，但真有些棘手了。在政府秘密檔案室內也沒有任何有用資料，到現在我們只知道那小子叫莫星，連年齡容貌都沒有搞清楚。」
另外一名女子急忙低聲道：「這都是我們情報處沒有做好工作，希望掌門人責罰。」
月空真人擺了擺手：「不，這不能怪你們。連政府秘密檔案內都沒有他的資料，那這個人應該實際上是不存在的。或許是政府的秘密武器吧？姐妹們，政府在劍閣之後，會不會還存在著更神秘的部門呢？」
其他女子沉吟起來，一名女子遲疑道：「那麼掌門人，一直存在與傳說中的龍組，到底真的存在嗎？」
「龍組？」月空真人微微一笑，「真是有趣的組織。對了，關於那莫星提到的冷城月，有沒有什麼發現？」
那名應該負責情報處的女子沉聲道：「冷城月最近三十年來，一直閉關修煉，從未離開師門，所以此事應該和冷城月完全沒有關係。還有一件消息，十年前，似乎有流言說某市有人在冒充冷城月。可是因為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我們也無法查證。」
月空真人哦了一聲：「十年前？不正是隱魔者和守護者出現的日子麼？還真是巧啊。呵呵，始皇陵既然政府插手，我們就此收手吧。那莫星既然是政府秘密部門的人，我們就要利用他，拉近與政府的關係。這件事讓冷城鳳和冷城月去辦吧。呵呵，差點忘了還有那些當時袖手旁觀的名門正派，傷我們弟子的魔殿，這些帳我們冷宮一定會加倍還給你們的。」
***
荊老爺子臉色黑白交換不定，頭頂都冒起了騰騰白氣。莫星陰沉的臉蛋在一旁沉默不語，可是他那焦急的眼神一直盯著荊老爺子。
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荊老爺子一直閉目運功，那包老鬼打出的勁力竟然如此難纏，到現在也沒有逼出。
荊老爺子嘴唇動了動，猛然從口中射出一隻血箭，黑色的血液竟然將合金製作的牆壁擊出一個窟窿。而他那原本蒼白的臉色終於泛起了血色，長長吐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莫星大喜，疾步走到床前道：「老爺子，您沒事了唄？」
荊老爺子看向自己的右手，只見他右手小指竟然成烏黑色，他呵呵笑起來：「想讓殺死我荊軻，那老頭子還要修煉上幾百年。嘿嘿，那古怪勁力，也不過如此啊。」他手指狠狠伸出，頓時從他小指處射出一道黑氣，射出一米多遠後，就在半空中漂浮不動了。
莫星眼中金芒閃過，手掌猛然掠起一層金光，輕輕向那團黑氣抹去。強悍的金龍力消除它們時，竟然發出「咯吱咯吱」金屬摩擦的聲音，這黑氣強韌可見一斑。
莫星臉色一沉，而荊老爺子呵呵笑道：「這勁力雖然難纏，可是那老鬼也好過不了。中了我兩掌魔氣，現在恐怕比我還要難過唄。呵呵……」
莫星挑了挑眉頭，輕聲道：「老爺子，我想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比如您現在已經是我秘神宗的前輩了……」他將他對劉易種說的那些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荊老爺子。這個房間他已經嚴密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監控竊聽設備，所以他放心把他編的謊言說了出來。
荊老爺子聽完後，思索了半天，沉聲道：「你的計劃還算周密，金甲守護者的資料，我可以交給他們，不過你就不擔心他們後來出賣你嗎？畢竟你向那小子求助時，那傢伙答應可是含含糊糊的。「
莫星冷笑道：「哼，劉易種，虧我們十年前便有些交情。不過我們怎麼可能把所有的資料全部告訴他們呢，狂龍訣還有一些隱秘口訣在我這裡，日後若不想練功出岔子，可是必須要求我呢。再說了，始皇陵內不是還有奇怪的儀器嗎？可是能進入始皇陵的人，只有您老人家。他們若是想得到那些科技，就必須和我們聯盟。我不希望能控制他們，我只希望他們別在後面耍什麼壞心眼。否則，大家一塊完蛋吧……「
荊老爺子皺起了眉頭：「你小子殺氣是越來越重了，和我年輕時真像啊。想當初我行刺嬴政的時候，那可比你威風多了。「
莫星撇了撇嘴：「那您刺殺沒成功不說，還被秦始皇『八創』。虧您好好意思對我說，切……」
荊老爺子狠狠敲了一下莫星的腦袋，氣呼呼的道：「你小屁孩懂什麼啊。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去刺殺秦始皇嗎？」
莫星撓了撓被敲的腦袋，思索道：「好像是被一個國家的什麼太子給坑去的吧，說了些好話，送了些美女馬車之類的東西。而您老人家臨去的時候，還騙去了一位叫樊於期將軍的腦袋，拉著一位叫秦武陽做墊背。到最後你刺殺沒成功，還順便害死了兩個無辜的人。您說您這事做的缺德不缺德……」
這次荊老爺子氣的全身哆嗦起來，狠狠指著莫星道：「你……你個臭小子，氣死我了。若不是老頭子我這兩年脾氣好了很多，否則立刻宰了你。哼，當初我刺殺秦始皇主要是為了積累功德，好抵抗天劫。你個小娃娃，不懂就不要亂說，有損我名譽。」
莫星搓著下巴道：「殺人還積累功德，並且那個人當時還是皇帝。這也算功德，那那些殺人狂豈不是大善人了，那功德可積累夠多了，去地域直接不用買票。老爺子，您這話說的有些玄啊。」
荊老爺子無奈道：「當時的嬴政在別的國家，就是殺人狂的形象代言人啊。我刺殺他，這不千百年來，我一直是作為英雄的形象流傳的麼？再說了，什麼的功德？你小子知道嗎？」
莫星眼珠轉了轉，坐在床邊上道：「這麼多年來，人們都是紀念您不畏強權，勇於鬥爭的精神。那孫悟空老大還大鬧天空呢，何況您老人家還好像沒有那隻猴子出名……拜託，您可是隱魔者啊，去殺一位普通皇帝，並且還沒成功，哎，給隱魔者丟人啊。」
「砰！」荊老爺子一腳把莫星踹飛了。莫星還未撞到牆壁的時候，伸腳在牆壁上點上一點，又輕盈的飛了回來，落在床上。
「至於功德嗎？新華字典上解釋為功勞和恩德。我個人認為就是做了有利於萬民的事情，便是功德吧，」莫星翻起白眼，搖頭晃腦道。
荊老爺子氣哼哼的道：「那麼我當時刺殺嬴政，便是順應天下民心啊。當時除了秦朝，其他國家的人都盼望著秦王快些死，我去刺殺他，難道不是一件大功德嗎？」
莫星晃了晃腦袋，苦笑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真的是這樣，我怎麼感覺這麼彆扭呢？好像其他修真者積累功德，一般是在天災的時候，捐款捐物，施粥救濟難民吧。您這樣做，有些說不過去吧。」
荊老爺子閉上眼睛道：「那些自然也算是功德。什麼是功德，就是有人們因為感激你而自願發出的祝福，就叫功德。無論你做什麼事情，只有有人對你心存感激，這便是一筆功德。那些牛鼻子老和尚救濟難民，難民自然感激他們，這便是一大筆功德啊。至於我呢，刺殺了秦始皇，其他國的人民自然感激我，那我也積累了一大筆功德。」
「那個，如果那樣詛咒罵您的人也不少吧？」莫星摸了摸鼻子，苦笑道。
「事情都是兩面性的，有人高興肯定有人怨恨，」荊老爺子眼皮也不抬，「那些傢伙救濟難民，難道就得罪不了人嗎？分發不均引發的怨恨，因為他們插手而無法貪污的貪官引發的怨恨等等，這便是這個積累的怨氣。當修真者渡劫飛昇，或抵禦天劫的時候，落在你頭上的天劫，會根據你積累的怨氣和功德而改變大小。功德抵消天劫，怨氣增加天劫。如果你功德很多，便能躲過天劫，直接**飛昇。若是你沒有功德，反而一大堆的怨氣，引發的天劫可能比千年九九魔劫還可怕。」
莫星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雖然這段話很長，不過我終於勉強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功德我是一輩子也不明白了。哎，您老人家還是講講您為什麼沒有刺殺秦始皇吧？」
荊老爺子哼哼幾聲，低聲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誰能想到秦始皇便是當年的守護者呢，我就鬱悶了，他背的還是軒轅劍！「
莫星一頭從床上栽了下去，苦笑的爬起身道：「老爺子，這玩笑開大了吧？」
荊老爺子似乎也很鬱悶：「他背的是軒轅劍也就罷了，他內衣竟然就是蚩尤戰旗，你說我還有贏的可能性嗎？」
莫星又一頭栽在地面上，痛苦呻吟道：「天啊，無量天尊啊，不是唄？我剛才聽錯了吧？」
荊老爺子也苦笑起來：「其實我進入大殿，那嬴政便看穿了我的身份。所以他故意只允許我一個人進來，而我也看出他內衣露出一角正是蚩尤戰旗……」
「於是你露出匕首後，抓他袖子而不直接捅過去，是想奪蚩尤戰旗？」莫星歎息著。
荊老爺子點頭道：「沒錯，我心裡清楚普通的匕首肯定刺不破蚩尤戰旗，我唯有奪過蚩尤戰旗，才能有可能一線生機。」
「那秦始皇為什麼沒有殺死您？千百年來，隱魔者和守護者都是有一場不死不休的決戰的。」
「那是因為嬴政已經參悟了蚩尤戰旗和軒轅劍裡的秘密，這個秘密，你也是知道的。」荊老爺子抬起頭，堅定的看向莫星。
莫星沉默，他根據墨劍留下的記憶才知道那隱魔者和守護者，原來是要聯手抵抗外敵。可是這麼多年，隱魔者和守護者為什麼一直保持這個互相殘殺的狀況呢？還有當年的嬴政竟然也是守護者，那他怎麼死了？難道說他活著？
荊老爺子見莫星沉默的臉色，低聲道：「因為他知道了那個秘密，所以他故意放我一條生路，並且把蚩尤戰旗交給了我。我後來也領悟了戰旗中的秘密，便更沒有興趣刺殺他了。我既然還有更加強大的人物存在，便隱居起來修煉，而嬴政便托付我監督他皇陵的修建。」
莫星疑惑道：「他既然是一位守護者，應該不會輕易死亡啊，他為什麼還有修建始皇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