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六章 懷疑和利用 文 / 四關
「格老子的,分明就是你的人幹的,害的老子還死了幾個兄弟!你說,這筆賬該怎麼算?」劉胖子將手裡的茶碗摔在青磚地上,指著王天縱大聲嚷嚷。
王天縱眉頭一皺:「我保證,我的人絕不會幹這種事!」
「分明就是你的人!」劉胖子絲毫不讓步:「昨天晚上,我們追一個放火,看著他出城,往宋莊去了,你的人就駐紮那裡!」
「誣陷!」王天縱求助於上官清:「縣長大人,這絕不是我的人幹的!我王天縱用腦袋擔保!」
「哼!」劉胖子冷哼一聲:「你的腦袋能值幾個錢?給老子,老子都不要!」
「你!」王天縱氣的眼睛發直,手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盒子槍。
上官清看勢頭不對,急忙勸阻:「好了,好了,好了,我相信劉營長一定看到了那個放火的人,當然,也相信王隊長的手下是清白的,這樣吧!王隊長,你現在就出城一趟,問問你的手下,看他們是不是見過那個放火的人?」
王天縱瞪了劉胖子一眼,對上官清拱手:「我這就去辦,如果真是我的人,我一定綁來!給縣長大人一個交代!」
王天縱剛踏出大門,劉胖子就指著他的背影說道:「土匪就是土匪,穿了官衣還是土匪!」劉胖子顯然忘了,自己以前也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土匪。這句話王天縱聽的清清楚楚,可他沒有回頭。
等王天縱走遠了,喬大讓人收拾了被打碎的茶杯,重新給劉胖子沏上茶。上官清呵呵一笑:「劉營長不必生氣,雖說王天縱不可大用,對付渾河的匪患還是需要他的,以後劉營長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等我們滅了渾河匪患,到那個時候想怎麼處置他,還不全在你我?呵呵呵……,來,喝茶!」
縣府門口已經聚集了一百多人,嚷嚷的聲音倒是很大,卻沒人真的敢衝進縣府。幾十個荷槍實彈的官軍就站在門口,子彈已經上堂。他們接到的命令是,誰膽敢亂來,開了槍再說。
吳孝仁和刀疤滿臉堆笑的站在人群的外面看熱鬧。東街糧店的掌櫃急忙跑過來,對吳孝仁「打千」(清朝是流行的禮節):「東家,您看這樣行嗎?要不要再叫一些人來?」
吳孝仁呵呵一笑:「不用!看看再說,我就不信劉胖子和上官清就不出來!」
就在這時,縣府的大門突然打開。所有人立刻停住了嚷嚷,眾目睽睽之下,王天縱帶著幾個人走了出來。刀疤一個眼色,糧店掌櫃的高聲喊道:「這不是保安隊王隊長嗎?看見他就如同看見了縣長,王隊長,王隊長,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呀!」
眾人呼啦一下擁了上來將王天縱圍在核心。幾名手下急忙上前阻擋,王天縱一直被人群擠到縣府大門的牆角。七嘴八舌的對著王天縱一個勁的嚷嚷。王天縱剛剛在裡面受了一肚子氣,臉色本來就不好,又被人群圍攻,站崗的士兵看都不看這邊,心裡更是氣大。
「砰!」王天縱掏出懷裡的盒子槍,對著天空放了一槍。眾人立刻止住了喊聲。
吳孝仁一笑,搖搖頭:「還以為這裡是他的臥牛山呢?真是個愣頭青!走吧!」
突然的槍聲也讓劉胖子和上官清一驚。「那個龜兒子打槍?」劉胖子氣的將茶碗重重的摔在小几上。上官清心裡咯登一下:「劉營長,你的人該不會真的對那些各家的掌櫃的開槍了吧?喬大,趕緊去看看!」
張漢民笑呵呵的從門外進來:「不用看了,不是我們的人!」
「那是哪個龜兒子,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放槍?」劉胖子說著就要去看看。
「是王天縱!」張漢民說道:「他一出門就被那些掌櫃的給圍上了,為了脫身就放了一槍,這招還真靈,王天縱還就走了,也沒人敢再攔他!」
「那些掌櫃的走了嗎?」上官清急忙問道。
張漢民搖搖頭:「營座,上官縣長,也不是一個辦法,這些人堵在縣府門口也不是一個辦法,還是想個辦法先將這些人弄走吧!不然我們進出也不方便!」
「哼!」上官清冷聲道:「這夥人擺明了是吳孝仁派來的,就是想看咱們的笑話,除了吳孝仁,別人想都別想!」
張漢民呵呵一笑:「我倒有個辦法!何不讓王天縱去找吳孝仁?用這個愣頭青去對付那個老狐狸,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上官清想了很久,對張漢民伸出大拇指:「呵呵呵,張參謀果然高,吳孝仁是本縣的治安委員,王天縱去找他理所當然,誰也說不出什麼,或許還能利用王天縱的手收拾了吳孝仁,好計策!」
「那咱不去黑龍嶺了?」喬大問道。
張漢民搖搖頭:「縣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不安穩後方,前方打仗也不安心!」
王天縱一腳踏進宋莊。眼前的景像是他沒有預料到的。靠著牆根,一整溜的保安軍整整齊齊的坐在地上曬太陽。帽子歪斜,衣衫不整。為了取暖有些人把以前土匪的衣服穿在軍裝的外面。這那是什麼官軍,比土匪還不如。
耗子正在和一個兄弟下棋,下的是當地的『大方棋』。對手走出一個『六斜』,伸手要拿耗子的四個『散子』。耗子不讓,雙方相持不下。王天縱一鞭子打在耗子的後背上。耗子吃疼,扭頭就想罵人,見王天縱坐在馬上,急忙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四周的嘍囉全都站了起來。王天縱狠狠的瞪了耗子一眼:「跟我來!」耗子出了口氣,慢慢悠悠的跟著王天縱走進了臨時的大隊部。
大隊部裡桌子上的灰塵已經很厚。這裡原本是個廢棄的倉庫,耗子帶人來了以後,將保安隊的牌子往門口一掛連進去都沒有進去,也沒讓人收拾,王天縱算是第一個進渾河保安隊大隊部的人。有人急忙搬來一把椅子,用袖子擦乾淨,王天縱坐下,臉色不善,問耗子:「昨天晚上誰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