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八章 維穩和軍隊思想建設 文 / 恍然大迷瞪
「這些都是已經確認的,河北境內被朝廷收買,積極參與破壞聯邦穩定的勢力,有十七股之多。其中實力較強的有五家,以『新佛會』為最。這個『新佛會』是傳自邪教『彌勒教』,根據情報分析,他們應該是慶歷七年(公元1047年)貝州反賊王則的餘孽發展而來。彌勒教教義極其反動,宣稱彌勒佛將取代釋迦牟尼佛下凡救世,一反佛教五戒戒殺的原則,力倡『殺人作亂』,認為殺一人者為一住菩薩,殺十人者為十住菩薩,屠滅寺捨,斬戮僧尼,焚燒經像,控制教眾的手段除了蠱惑愚弄之外,還配置狂藥令人服之,致使教眾父子兄弟不相識,唯以殺害為事。王則事敗伏誅之後,河北之地的彌勒教勢力受到朝廷的嚴厲打擊。其餘孽銷聲匿跡了許久後,這幾年趁著時局紛亂再次死灰復燃,別開了這個『新佛會』的名頭蠱惑鄉民,主要活動地帶就是博州(今聊城附近,宋時屬河北路)、恩州、德州三市地區,拐騙迷惑了不少教眾。如今又接受朝廷輸援,活動更加猖獗,河北數起官員被刺血案都是他們謀劃執行的,八月二十煽動教眾焚燒博州元化寺,劫掠寺產,殘殺該寺五名僧人的事件,更是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這次鎮反行動就是要給予這些破壞聯邦穩定的敵對勢力以毀滅性的打擊,特別是這個『新佛會』,必需堅決打掉他。」
大名市河北省省政府中心議事廳中,河北省省長崔燦、禁衛軍副總參謀長岳飛、聯邦國土安全部部長江安、聯邦警察總署總長李若水,大名軍區司令韓世忠、政委李若虛、國民警衛隊河北總隊總長姚正、政委劉召、河北警察廳廳長王剛,圍坐在一張矩形會議桌旁。剛才就是江安把這次鎮壓聯邦境內反動勢力行動河北部分的情報做了一個簡要的陳述,到會人員每人手裡還有一份標注為密級天三的詳細情報。根據新頒布的《國防安全法》,把所需保密的軍事政事項目保密等級化為兩級七等,地字級為普通保密級別,保密等級依次遞增為地三、地二、地一,天字級為絕密級別,分為四級,天一級別最高。靖康元年十一月,大宋朝廷遣返金國的兩千餘金兵被人一舉襲殺於金番屬汪古部的事件,多有人推測此事同北聯政府有關,後來還有人根據這件事編了一齣劇,劇名就叫《天字一號密令》。
「安哥,各部門都已經準備到位,如何行動,我們都聽你指揮。」崔燦笑著對江安說道。
「扯淡!我們安全部只負責情報支持,劃定目標,評估結果。具體行動那是你們行政和軍方的事,別拉我頂缸。」江安笑著擠兌了崔燦一句。其實這次行動是聯邦最高統帥部下達命令並統一指揮的,行動的範圍是除台灣以外的整個聯邦轄地,江安和李若水之所以親自來大名,就是因為河北比鄰朝廷轄地,境內反動勢力同朝廷聯繫緊密,活動最為猖獗。而岳飛則是來大名軍區視察部隊軍改整編情況,正巧趕上,因為此次行動,需要軍方深度參與,所以他也來了。
隨著各項決議形成一項項軍事和行政命令從議事廳中派發出去,靖康元年,北聯成立後,第一次大規模鎮壓打擊境內反動勢力,代號為「雷霆」的鎮反行動全面展開。
在第一階段,短短三天的清剿行動中,聯邦境內就有大大小小共計四十三個從事破壞聯邦穩定的反動團伙遭到毀滅性打擊,抓獲犯罪嫌疑人三千六百五十六人,因拒捕而被當場格殺的兇犯兩百八十二人。接下來的第二階段,除了繼續追捕漏網之魚,穩固第一階段成果之外,工作重心轉向司法審判和輿論宣傳上。聯邦司法部那些只經過了短期培訓的年青人,佩帶著見習檢察官的證件,在聯邦各級法院中代表聯邦政府對這些反動份子,以陰謀顛覆聯邦民主政權罪、叛國罪、破壞社會治安罪、非法組織暴力集團罪以及一系列違犯《聯邦刑法》的罪名提起公訴。經過公審公判,至十月初七,此次行動被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中,有兩千四百八十五人分別被判定違犯聯邦法律,其中被判處死刑二百二十三人,二十年以上至無期徒刑者六百七十一人,聯邦最高法院以極其高效的速度對這些重刑判決進行了審核並予以批准。
這次行動表明了聯邦在涉及維護政權穩定的問題上,所持的立場是多麼的強硬,其手段之鐵血,行事之果決,令天下莫不震悚。聯邦社會治安情況立即為之一清,強大而又完備的輿論宣傳輔助,使得聯邦民眾的法律意識更是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對大宋朝廷轄地民眾也是影響頗深,震動很大。
在聯邦打擊反動勢力的雷霆風暴之下,實際上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容。不少支持聯邦政權的江湖勢力,也在這次行動中發揮了關鍵作用。最瞭解江湖的永遠都是江湖中人,情報收集,作內線策應,及至為官方行動提供意見,參與抓捕危險人物,他們都擁有著無可替代的天然優勢。其中,尤以已經堅決站到聯邦政府一邊的佛家弟子為最,「新佛教」七名核心頭目聞風潛逃,就是由少林武僧追蹤圍堵給抓獲的。
輝煌之下自然也少不了齷齪,五家同朝廷有千絲萬縷聯繫,敵視聯邦政權的地方豪族,被江安耍了些霹靂手段連根拔起,來了個殺猴駭雞以起警告震懾作用。一直留在大名,權領朝廷在北地暗樁勢力的王安中,再一次辜負了趙佶對他的信任,撒丫子跑到河北省府所在,找到崔燦就哭了個蕩氣迴腸,把自己欲南歸京師親伺君父的強烈願望表白的天地可鑒,懇請崔燦立即派人護送他安全南返。即是忠心可嘉,又有王安中悄悄塞過來的朝廷細作名單用以增進雙方感情,崔燦哪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時入靖康元年十一月,根據岳飛提交的報告和意見書,北聯軍事大本營及禁衛軍三總部接連發佈訓誡令,對於部隊在整編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予以指導,尤其是對部隊中普遍冒出的武器制勝論調,給予了嚴厲批評。軍事大本營的五位成員,更是除了第二首長李綱之外,紛紛撰文批駁武器制勝論。
趙桓指出,「縱觀古今,國家博弈,戰爭之道,凡所依過重者,必反受其累。六國合縱壓秦,縱散至敗亡,楚項恃勇而弱智,終成烏江之恨,蜀以險守,險破隧後主束手,孫吳以水軍為強而自得,卻不渝此正為故步自封大患之本源,善守而攻疲,至國滅身死,悔之晚矣。類次之例,多不勝數矣。有問,為軍之士,何為終所依者。我曰:『精神』二字。箭鏃有用竭之虞,刀槍有戰損之廢,糧草有耗盡之憂,惟精神,可不滅永存。情愛所寄,奉為信念,勇氣、毅力、堅持,乃至人之風骨,皆以信念為源,統為精神之力,此正為聯邦軍人合該終所依者。艱苦訓練以磨礪意志,強健體魄,鍛煉本領,刻苦學習以充實自我,武裝思想,提升素質,如此,國之大幸,民之大幸。」
江烈也在其文中,給出了一句經典的斷語,「戰爭之道的勝負,其根本取決於人。戰爭的最高層面是精神之戰,靈魂之戰。」
軍方高層連番重錘擊鼓,聯邦軍隊中立即掀起一輪學習**,提高認識,統一思想,全面推行三操兩講制度。
大宋北聯成立,構築起全新的民主制度的時候,吳乞買心中充滿了震驚和迷惑。他找來了大宋名儒崔景的《人類社會發展簡史》仔細研讀,隱約感到了這種新式制度下的北聯所蘊藏的巨大遠景威脅,同時也讓他敏銳的捕捉到了消滅金國最危險敵人的契機。「每一次的社會進步都是伴隨著極其慘烈的鬥爭。原來佔據統治地位,已經變的陳舊腐朽的勢力,是不會甘心放棄手中的權利,自動退出歷史舞台的,他們必然會利用一切手段以扼殺新興勢力的壯大,阻礙社會發展的步伐。」這是沐陽公的白話原文,而包圍著北聯的三方,包括北聯內部,都存在著實力強大的守舊勢力。「我們陳舊腐朽亦如何,我們強大!」吳乞買在心中這樣堅定自己必勝的信心。
北聯對他公開缺席審判,並判處他死刑的時候,吳乞買內心充斥了無盡的怒火,不是因為北聯此舉羞辱了他,而是因為他無法抑制怒火,只有怒火才能稍稍壓制住他內心深處洶湧奔騰的恐懼感。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審判的君王后,他時常午夜驚夢,汗透衣衫,感覺通體儘是揮之不去的冰寒。
北聯新一輪軍隊思想建設的情報擺到他案頭的時候,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中湧起的陣陣絕望。「這些都是什麼樣的一群人?他們意志堅定,他們眼光精準超遠,他們老練狠毒,彷彿有盞能直射未來的明燈指引著他們。他們懷著惡毒的心腸,包藏著滿腹的毒辣,耐心的編織著一道道絞索,一步步套向他們的敵人,收攏,扼殺,不留一絲餘地。如此冷血,如此凶殘。而他們的領袖趙桓,不久前才剛被拉下皇帝寶座,猶如喪家之犬般的逃出了大宋京師,一個只有區區二十六歲的小毛孩子。是那個更加神秘的人,江烈,崔景的弟子,幫著趙桓迅速的東山再起,幫趙桓掌控北聯,設計北聯的政治制度,一手幫助趙桓完成了華麗轉變。他是一個比趙桓還要可怕的對手,因為拋開人所共知的情報,在他國士無雙的燦爛光環之下,大金國的細作們對這麼個危險的敵人,瞭解程度幾乎接近於零。蒲剌,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卻為何回來後對江烈其人其事隻字不提,莫非真的已心向敵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