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王子和公主 文 / 恍然大迷瞪
「南洋方面，聯邦海軍反應強烈。南海艦隊最近頻繁調動，動作很大，孔彥舟上報說壓力劇增。會之，你怎麼看？」大宋東京康王府中，趙構正和秦檜討論當前局勢。由於趙佶的萎靡，加之惲王、康王接連拜相，臣僚不得結交宗室的祖制早就成了擺設。
「宋聯在南洋上面實力雄厚，眼線頗多，我們整合南洋海賊的事牽涉甚眾，他們不可能得不到消息。楊可世跟風一樣的召集北洋、東海的海幫們敲打了一番，定了規矩，接著宋聯又成立了一個南洋聯合開發公司，北京那邊的權貴富豪大多都參了一股，很明顯，宋聯對南洋海匪劫掠這一大塊肥肉也是動了心。」秦檜回答的很小心，他弟弟秦迪就在宋聯任職，這個南洋開發公司他實際上通過秦迪是在其中參了股的，以他的眼光和掌握的內部情況，當然明白這個公司有多麼巨大的賺錢潛力。這個事情，他非常肯定趙構是知道的，但大家都會保持心照，趙構也不會就此指責他什麼，畢竟趙構這邊沒有宋聯那麼大方，從南洋撈錢是不會大筆分派的，最多給出力的手下嘗點甜頭而已。
趙構嘴角露出了淡淡的不屑，輕笑道：「有那個江大財神在身邊鼓噪，我大哥倒是迂腐氣弱了不少。既然北邊已經決心在南洋分一筆羹，我們該如何應對呢？事關利益相爭，南洋勢必不會太平，雙方一旦衝突升級，卻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不得不承認，在海上，我們的整體實力明顯弱於宋聯，而我們擁有的是地緣優勢。廣闊的南洋臨海地域，陸上又同李朝（越南歷史上的一個朝代，領土大約為今越南北部及中部一部分，越南的南部當時是另外兩個國家，占城和真臘，以後可能會講到。）接壤，更為有利的是，瓊州（海南島）以及眾多深入南海的島嶼都是朝廷法理所轄範圍，這給我們在南洋上活動和施加影響提供了先天優勢。我的意見是利用我們的優勢，同宋聯秘密談判，把勢力範圍和行為準則給劃定了，避免對抗升級。畢竟，南洋之事，不宜弄的天下共知，現階段我們還是需要機密行事的。」
趙構點了點頭說道：「會之言之有理。不過，這勢力範圍劃分卻是要好好斟酌一番，以宋聯海上的強勢，他們定會獅子大開口，給他們的地盤少了，只怕他們不會答應。」
秦檜在心中快速掂量了一把，小心的說道：「我看可以萬里石塘為界，石塘東、南之麻逸（今菲律賓）、渤泥（今馬來西亞和印尼一部分）、三佛齊（佔據爪哇島，在千島諸夷中是大國）以及千島諸夷邦（今印尼各島，當時小國部落眾多，統稱千島諸夷）都可劃給宋聯，我們的勢力保證不去那邊出沒，石塘及石塘之西、北則是我們的勢力範圍，宋聯不得越界。」
（萬里石塘就是今南沙群島，早在秦朝，我國就開始對西沙群島行使主權，至漢代，南沙群島納入中國管轄，以後歷朝皆派兵巡視，遷民開發，歷代史書都有明確記載。至宋，南沙群島被稱為「萬里石塘」，西沙群島則被稱為「千里長沙」，更多的史料就不多說了，再講兩個近代的，公元1974年以前，越南所有政府聲明，歷史文獻，甚至包括他們的歷史、地理教科書中對中國領土的介紹，都明確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完全是中國領土，後來中國幫他們在75年完成統一後，翻臉了，不認賬了，全盤顛覆以往說法，稱越南對西沙群島和南沙群島擁有全部主權。
菲律賓就更扯淡了，公元1956年5月16日，菲律賓航海學校的校長，一個叫托馬斯*克洛馬的人發佈了「向全世界的聲明」，聲稱「通過探險發現和佔領，擁有在**（我南沙群島）所有的領土、33個島嶼、沙洲、沙堤、珊瑚礁以及64,976平方海裡的漁場，」並把它們命名為「自由地」。當時台灣方面派出了一個海軍分遣艦隊游弋南沙群島，但是發現菲律賓人早已離開。1956年才發現啊！這樣的航海能力，這樣的探知能力，菲律賓人居然好意思恬不知恥的以此為重要的歷史依據，宣稱對部分南沙群島海域的主權。
迷瞪多講了幾句題外話，不是因為噁心他們，實則是見到過咱們自己人也對此有犯迷糊的，「看看地圖，咱們的海疆沿著人家的國土邊上劃，是不是太欺負人了？」這是原話。對此只能說聲抱歉，誰讓我們的祖宗太牛叉，他們的祖宗太笨蛋呢？說抱歉也只是出於禮貌，想讓咱們拱手禮讓半寸，那是門都沒有。現在人家認了新乾爹撐腰，強佔了我們的大片海疆，我們只是無力的抗議。誰讓我們現在太無能，人家乾爹太強悍呢？對此語，迷瞪非常希望國家猛然發力，讓我自打嘴巴。還是那句話，靠委曲求全和四處撒錢援助最多換來的是感激，絕對換不來尊嚴，國家博弈，民族爭鋒，感激也不過是個屁。尊嚴不是別人給的，是靠自己掙的，是打出來的。喊一聲，領導們，咱們去揍他個小娘養的吧！）
趙構皺了皺眉頭，顯然對秦檜如此謹慎有些不滿，搓了搓手指說道：「千島諸夷邦，儘是荒蠻未開化之地，沒多少油水，會之這樣的劃分方案宋聯絕對不會接受。萬里石塘雖然明確為朝廷所轄，但遠在海上，有我們遮擋，沒多少人會關注。我看可以把石塘開放，作為雙方共同的經營區域，那裡是最繁忙的南洋商道，誰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就看各家本事如何，只需約束好己方的勢力，不得劫掠宋庭和宋聯所屬的船隻就行了。即便如此，只怕宋聯都不一定接受，我想在其它方面是不是可以再給他們點好處做交換，達成這筆交易。」
秦檜的腦子迅速轉動起來，他聽出趙構意有所指。稍一思索，秦檜便想到趙構這是在說西北。被蔡鞗陰了一把，喪失了在西北的話語權，但趙構是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撒手的，大宋一半以上的陸軍戰力集中在西北，趙構怎麼可能輕易撒手。今天的早報轉載了昨天宋聯外務部和防務部發佈的消息，多少瞭解一些宋夏相爭內幕的都不難看出，西夏完了。至於如何個完法，宋聯和後遼反倒不是關鍵了，主要還是看宋庭的態度。
這種形勢下，趙構必須下定決心同西夏的關係做一個切割，不能說是危機，更應該說對他是個好機會。要把這運作成一個好機會，就必須小心把握。
秦檜剛準備開口，書房外卻是一陣喧鬧，沒待趙構出聲呵斥，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康王妃夏國和悅公主李丹芝闖了進來。
「殿下，請你救我大夏，救我父皇。妾身求你了－－」李丹芝衝到趙構面前跪下，一把抓住趙構的衣服下擺痛哭哀求。
可惜趙構的心中卻是怒火翻騰，抬腳就想把李丹芝踹開，驚醒秦檜就在身邊，才深呼了一口氣忍住。現在想想當初貪念西夏做強援可真是愚蠢啊，一不小心就上了蔡鞗那個王八蛋的當。為了得到這個女人，跟隨自己多年，賢良淑德的邢氏都被自己找了個由頭奪了王妃之冊投進尚衣局中做了僕婦。
「自從這個女人進了門，就沒給自己帶來過任何好處，夏國駙馬的名頭卻是實實在在的給自己的屁股上沾了一堆屎，想甩都甩不掉。她還有臉跑到我面前哭，真恨不得一腳踹死她。一點和親女人的自覺都沒有啊，想想我漢家有多少女人送給你們番邦和親，她們都是怎麼做的？把嬌嫩的身體任由那些蠻夷蹂躪，強顏歡笑博取番主的愉悅，奢望著能為母國換取和平的保障，可她們全都失敗了。她們做不到，你更做不到！還是守好你的本分，打扮好你的花容月貌，死心塌地的在我的胯下承歡，讓我把一腔的怒火都痛痛快快的發洩在你身上。在被我干死以前，這也許是你惟一能對我作出的貢獻了。」（這是趙構經過後現代主義變態修飾後的內心獨白）
趙構抬腳欲踢的動作和臉上不耐的表情實實在在的落入了秦檜的眼中，沒有絲毫尷尬，秦檜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王妃心憂母國之情著實令下官感歎，使我不禁想起貴國先皇后故遼成安公主，王妃實有成安公主之遺風啊。」
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趙構的瞳孔都猛然收縮了一下，李丹芝也是彷彿被什麼嚇到了，竟然一下子收住了哭聲，抓住趙構衣擺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成安公主，遼帝耶律延禧族女，因李乾順多次遣使往遼請聯姻，天祚帝許婚，成安公主隧下嫁李乾順，並於夏乾統八年（公元1108年）為李乾順生下一子。（關於這個，遼史、夏史皆有錄，現在許多史料，包括《宋史*夏國傳》說夏國現太子李仁孝（生於公元1124年）是李乾順長子，應該是不對的。）至天祚被擒，成安公主知母國已亡，悲痛不已，又恨李乾順背信棄義，落井下石，於宮中絕食而死。她那個兒子，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有任何消息。是不是真的絕食而死，帝王家事誰敢亂去打聽，各種流言卻是在夏國流傳甚廣。但願可憐的成安公主得到了解脫，猶如她那詩意般的名字一樣－－耶律南仙。
對於李丹芝，現在的情況同大遼覆滅時何其似也，趙構聽出了秦檜的意思，「這個女人留不得了。」李丹芝也聽出了秦檜的意思，「你幫不了你那個父皇的，你幫不了你的母國不如就幫幫你的男人吧。」
李丹芝的手下意識的從趙構的身上縮了回來，她感到冷，趙構身上散發出的寒氣，直刺透她的心臟，讓她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殿下，宮中天使傳詔，陛下傳您速速入宮議事。」一聲奏報打破了書房內的森寒。
「可說何事？」
「夏使謁朝乞降。」
和悅沒敢再多說一句話，看著丈夫和那個陰狠的可怕的男人匆匆走了出去，身子還在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