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租場地 文 / 納蘭初

    胖子在電話那頭感受到了蕭然的沉默，不由地問道：「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吧？難道你想給我一個驚喜？莫非你已經幫我找到房子了？蕭哥，不要故作神秘了，趕緊說吧！」

    大雨滂沱，街道淅瀝，路面上那些紋路裡面的積水如同溪流一般快速地流淌，灰塵被雨水淋濕落到地面上便成了泥濘。蕭然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舉著雨傘，他朝著手機裡道：「沒什麼驚喜，你知道我沒那麼浪漫！只不過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情，找房子的事情能不能往後推一推？」

    胖子聞言有些失望，他有點不樂意地道：「往後推？那就不知道哪一天會有假了，你這不是耍我嗎？是你說讓我從寒哥家裡搬出去的，現在你又讓我往後推。」

    「胖子，你別火急火燎的，哥是真有事，你別著急啊，有時間哥一定陪你找房子。大不了到時候哥幫你付半個月的房租！」蕭然很耐心地道。

    「這可是你說的！但你說的話一向連屁都不如，放屁還能在聽見一聲響後聞到味道，你說的話除了能聽見響就啥也沒有了。」胖子很是質疑地道。

    「靠，那你是願意聽見屁響還是願意聞到味道？」

    「都不願意！」

    「原來你不傻……好吧，我發誓，肯定幫你付半個月房租！」

    「你發誓也跟放屁差不多！」

    「去死！你看我長相就是忠厚老實的典範，只有像你那種肥頭大耳的傢伙才不可靠，不是有句話說十個胖子九個騙，還有一個在訓練！」蕭然笑罵道，一旁的方曉聽得也忍不住笑。

    「滾！像你那種尖嘴猴腮的才是最不可靠的。」胖子頓時急眼了。

    「你忘了我昨天中午還請你吃飯了，那不是一次良好的開端嗎？我在你心目當中的形象難道就沒有一點改善嗎？」

    「有些毛病是會反覆的。天知道你會不會又騙我！」

    「你妹啊，你又不是窈窕淑女，我騙你搞個球啊，愛信不信！」

    「擦，哥的身材雖然不是那種魔鬼一般的身材，但也是肥美多汁啊！不扯了，我就再相信你一回。就這樣，我去吃早飯了。」胖子說完掛斷了電話。

    蕭然將手機放入褲兜裡面，笑著對方曉道：「我昨天答應胖子幫他找房子的，結果我給忘了。還是先幫你找場地比較緊要！」

    「你先答應他的話就應該先幫他，我無所謂的，我自己也可以去。要不你去幫他找房子吧。」方曉很是大方地道。

    「不用，我都已經推掉了，今天我哪裡也不去，就陪著你。找房子很好找的，只需要往租房的中介那裡走一趟就能得到很多房源。倒是你的場地要難找得多，畢竟不是住所，需要的面積也大。」

    「胖子是你帶出學校的，理所當然你要多照顧他一點，而且他把你當成他的哥，對你肯定也有依賴性，所以我還是認為你應該先幫他找房子。」方曉有些固執地道，她認定的事情一般都會堅持到底，就像她認定了蕭然一樣，無論如何都會堅定地跟著他。

    蕭然伸手在撫摸了一下她的秀髮，愛憐地道：「下這麼大的雨，我們連場地沒辦法去找，又怎麼去幫胖子找房子呢？還是等雨下小了再說吧。而且胖子那個傢伙胸襟很開闊，我們之間隨便開玩笑他都不會生氣，你不會理解我們那種兄弟般的感情的。」

    「我理解的。正是因為理解所以才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都這樣下去，我不希望你在別人的眼裡留下一個重色輕友的印象。」

    「靠！我問你一個問題，是愛人重要還是朋友重要？」

    「都重要！」

    「如果一定要分個高下呢，誰更重要？」

    「那當然是愛人更重要。」

    「那不就對了，既然是愛人重要，那我陪你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重色輕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不覺得這是個貶義詞！」

    「好吧，反正我說不過你。」方曉無奈地道。

    一場大雨將街道洗刷得乾淨光潔，這場大雨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終於開始逐漸地變小了，方曉伸出手試了一下，然後對蕭然道：「雨小了，走吧。」蕭然點點頭，依然幫她撐著傘，兩人走到路邊很快便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上了車之後，方曉讓司機開往二環路的一個商廈，那個商廈很多閒置的樓層因為某些公司搬往高新區而空了下來，方曉在網上打聽到之後今天便要去看一看，如果地方夠寬敞，租金也能接受的話，那麼便可以定下來。關鍵是那個商廈離他們住的地方不算太遠，走路的話大概也就半個小時，只不過今天下雨，兩人便打車過去了。

    不多時便到了那棟商廈的樓下，蕭然抬頭看了看這棟商廈，大概有二十幾層，看外觀也是有些年代了，應該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產物，瓷磚都變黃了。商廈的門口坐著一個歪戴著帽子打瞌睡的保安。

    蕭然走過去敲了敲保安面前的桌子，那名保安立馬驚坐起來，帽子差點從腦袋上滑下來，他一把接住將帽子扣回去，眼神疑惑地看著蕭然和方曉，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你們這棟大廈是誰在管理？我們想租一個場地。」蕭然很是直白地問道，保安扶了扶帽子，睜大眼睛看了看蕭然，覺得這小子稚氣未脫，哪裡像是租得起商廈場地的人，不過看到方曉的時候，他不由地眼前一亮，然後態度還算不錯地道：「上二樓轉左的第二個辦公室，找裡面的人談就行了。」

    「謝了。」蕭然說完拉起方曉的手就走進了商廈，由於辦公室是在二樓，所以兩人都沒有選擇坐電梯，而是直接走樓梯上了二樓。在左邊的第二個辦公室裡面他們見到了其中一個負責人，是個戴著眼鏡紮著頭髮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坐在轉椅上看報紙，察覺到兩個人走進來她便放下報紙看了看蕭然和方曉。方曉示意蕭然別說話，然後她走到辦公桌前微微一笑，很是溫和地道：「我想在你們商廈租一個場地，不知道可不可以帶我看看。」

    中年女人聞言立馬坐直了身體，很是熱情地道：「當然可以，不過有些事情我要先問清楚。你租這個場地用來幹什麼？」

    「我打算開設一個舞蹈培訓班，所以需要一個比較大的場地。」方曉微笑道。中年女人急忙點了點頭，很是滿意地道：「開舞蹈培訓班不錯，有很多人找我租場地都是用來當貨倉，經常用電梯搬貨，弄得兩部電梯每個月都在修，所以現在只要是租來當貨倉的我都不租了。」

    「那麻煩您帶我們看看地方吧。」方曉很有禮貌地道，中年女人扶了一把眼鏡點了點頭，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道：「走吧，正好五樓上有家公司搬走了，我昨天才叫保潔把衛生給打掃了，現在還算乾淨。」

    三人到了五樓上，中年女人打開門走進了一個空曠的室內，方曉也走了進去，她看了看裡面的結構，戶型很方正，大概有三個房間那麼大，而且中間有個地方還用玻璃牆隔出了一個空間……」

    方曉第一眼便覺得非常滿意，那個玻璃牆隔出的空間可以用來當更衣室，只不過玻璃牆上肯定要貼一層牆紙才行，要不然太透明了。場地很寬敞明亮，而且地面居然是木地板的，正適合練舞。她在裡面轉了一圈，腦海當中設想著哪些地方該擺桌子沙發之類的，哪些地方又需要裝幾面鏡子。

    中年女人看著方曉臉上那滿意的表情就知道有戲，她趕緊趁熱打鐵地道：「怎麼樣，這個場地還可以吧？昨天還有幾家公司找我洽談過呢，不過我沒有租給他們，這場地多好呀，一個月一萬二的租金他們還嫌貴呢！」

    「一……一萬二！？日元還是韓幣？」蕭然倒吸一口冷氣，中年女人哈哈一笑，道：「小伙子真會開玩笑，我們這裡是中國，用什麼日元和韓幣。」方曉回過頭看著中年女人，她也有點不滿意這個價格。

    「這場地是不錯，但一個月的租金一萬二確實太貴了，又不是在一環路。這是在二環路上，而且還是老商廈，不是新寫字樓，再加上這地段也很一般，不太好找。姐姐，我才剛畢業，沒那麼多錢，能不能少一點啊？」方曉一臉誠懇地道。

    方曉說了很多商廈的缺陷，目的就是為了打壓價格，然後又裝可憐，說自己剛畢業沒多少錢，那中年女人也頗為意動，她猶豫了一下，道：「我看你也像剛畢業的小姑娘，現在找工作很難，你想自主創業也很勇氣，這樣吧，每個月租金一萬，畢竟我這個場地有這麼寬敞，對不對？」

    方曉搖了搖頭，雖然對場地很是滿意，但這個價格對於她來講依然有些離譜，因為這個價格可以直接去寫字樓裡面租場地了。中年女人見她搖頭便又猶豫了一番，然後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道：「我家也有一個大學生快畢業了，我知道你們的難處，我再少兩千，一個月八千塊怎麼樣？這是底線了，不能再少了。」

    蕭然是個砍價的行家，去買筆記本電腦的時候愣是把價格從5999砍到了5000，剛才方曉不讓他說話，所以他一直保持著沉默。這會兒他再也忍不住了，開口道：「一個月八千？裝修費你出啊，工時費你給啊，包伙食嗎？大姐，別看我們年紀小就忽悠我們。其實我已經二十七了，不過是長了個娃娃臉，她是我妹子，我陪她一起來的，就是想看看誰敢忽悠她。剛才我們在二環路邊上另外一個地方，場地和你這個差不多大，人家第一次喊價也就六千，我們還嫌貴了呢，你倒好，一來就喊個一萬二，少了兩次價還要八千。你這就跟那些衣服店裡面搞活動打折一個性質，先把價格提高再來打折，實際上打完折比原價還高！」

    中年婦女聽著蕭然的話不由地臉紅筋漲，很是不舒服地道：「小伙子，你可亂說，我沒有忽悠你們。我們這個商廈很多都是老闆租來開公司的，商業化氛圍非常好，而且我們管理很嚴謹，絕對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