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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旋轉餐廳 文 / 坐看雲起

    張曉卉這個女人的聰明之處在於,她總能用一句最絕妙的話,最絕妙的詞語,一下子就把你的情緒給挑逗起來,讓你的思維被麻醉了似的乖乖地跟著她走。《純》就像撓癢似的,直接撓到你的癢處,不做任何鋪墊。果然,王梓明一聽到叫他「種馬」,身體的某個地方騰地跳了一下,彷彿噴出了一團熊熊的火焰,渾身的細胞和神經剛才還在昏昏欲睡,這會卻陡然醒了過來,就像春天田野裡的小草,急不可待地伸出了尖尖的腦袋,欣欣然張開了眼,一片蓬蓬勃勃。

    他對著話筒很煽情地說,我也看到了一匹發情的母馬呢。不過我沒料到這匹母馬叫的那麼好聽,講話講的那麼好,一點都不比市領導遜色呢。

    那邊的張曉卉咯咯地笑了,說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王梓明說當然是誇你了,我哪捨得損你。張曉卉就說趕鴨子上架啦。其實我也很緊張的,原因就是下面有你這匹西裝革履的馬在盯著我。

    王梓明哈哈笑著說你看到我了?我故意把身子躲著呢。

    張曉卉說這是你能躲得了的嗎?你人躲起來了,我還能聞到你身上的味呢。我們這是臭味相投。

    王梓明嚥了口唾沫。說曉卉,其實我看到你也挺激動的,真沒想到你竟然和市領導坐在一起,知道嗎,現在有種傳言,說你是市展市長的紅人了!我聽了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呢!

    張曉卉打著哈哈說,神馬都是浮雲。不說這個了,馬,晚上一塊啃草吧?我去接你。

    王梓明趕緊說別別,我怕你的那輛悍馬,太扎眼。你說去哪裡吧,我自己開車過去。

    張曉卉說和平國際,旋轉餐廳。

    王梓明一聽說和平國際這四個字,有點遲疑。和平國際是萬川市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也是唯一一家有旋轉餐廳的酒店。那裡的消費高的令人咋舌,絕不是一般工薪族去的地方。據說它大廳裡的一缸魚就值500多萬。去它的停車場看看就知道,寶馬奔馳已經不算什麼了,保時捷、英菲尼迪、路虎什麼的豪車隨處可見,本田鴨闊在那裡都顯得不夠檔次。王梓明遲疑的原因,正是在猶豫是不是要開著自己的那輛破長安之星。他的這輛麵包車已經跑了10幾萬公里了,基本接近報廢,燒機油嚴重,跑起來狼煙動地的,按照陳東的話說,這車燒的不是汽油,是劈柴。再加上在工地這幾個月,磕磕碰碰,車身坑坑窪窪的,看上去非常的寒磣。

    那邊的張曉卉早就猜出了王梓明的心思,說你乾脆打的去好了,你那破車開著有礙市容。

    王梓明被張曉卉猜透了心思,又不願意承認,說我忽然想起來,車被科室的其他人開走了,我也只好打的了。好吧,一會見。

    張曉卉嘻嘻地笑,說一會見。

    王梓明打的去了和平國際。出租車一直把他送到了飯店的門口。身著紅色禮服的侍者恭恭敬敬地給他打開了車門,左手放在車門頂上等著他從車裡出來。王梓明卻還坐著沒動,等著司機找錢。車費9元,他給了司機10元。那侍者看王梓明從司機手裡接過來了一張皺巴巴的一元票子,還沒等他開始下車,就把放在車頂上的手給收了回來。王梓明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在心裡說狗眼!我憑工資吃飯,又不是貪官污吏!

    電梯一直把他送到了旋轉餐廳,張曉卉在靠窗的位置向他招手。《純》她早就不是今天竣工儀式上的打扮了,一套黑色的裙裝領口開的很低,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把她打扮地既神秘又性感,曲線畢露,凸凹有致。王梓明看她帶著壞笑的模樣,就覺得她又變成了一個有著萬種風情的小女人,那個開著悍馬的張總,那個在主席台上講話的市領導的紅人已經和她對不上號了。

    王梓明落了坐,看著張曉卉笑,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畢竟好久沒在一塊了,有點放不開。張曉卉看他穿的周吳正王的,歪著頭端詳他,撲哧一聲笑了,說梓明,來這樣的場合,你不必穿的這麼正式的。來,你把西服脫了,把領帶拉拉松,你領帶打的太緊了,我看著都感覺自己呼吸困難。王梓明有點不好意思,說還不是單位統一要求的,為了參加你的陽光花園竣工儀式,否則我才不願意穿這個呢,彆扭。說著話脫了外套,張曉卉伸手接過來,麻利地疊了一下,放在了自己腿上。王梓明注意到她的這個動作,彷彿張曉卉抱著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他本人,心尖不由得顫了一下。

    張曉卉說我要了德國啤酒堡,雙人套餐,你肯定喜歡的。王梓明點頭說那是一定的。張曉卉的這一點讓王梓明很欣賞,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管要做什麼事情,她都非常非常自信,很有主見,並且說話辦事從不拖泥帶水,甚至不用徵求你的意見。但她決定了的事情,又是能做的讓你滿意得無話可說的。王梓明心想,也許這就叫做魄力吧。

    套餐上來了,有水果沙拉、南瓜湯、莎朗牛排、香橙雞扒、黑啤、檸檬紅茶等,全部是雙份的,看上去果然是五彩繽紛,色香味俱全,讓人很有食慾。王梓明看著精緻的菜餚,心想這得花多少錢啊。張曉卉說梓明,你是不是在想這些東西得花多少錢?那你來猜猜好了。王梓明雖然從來沒來這裡吃過飯,但知道這裡的消費高,心想既然是猜嗎,也不能太小氣,就說這得要2000吧?張曉卉笑了,說你以為我那麼喜歡浪費啊?這些加一起也就180元。其實我對於吃飯,有自己的認識,認為只要吃的健康就好了,沒必要追求什麼檔次。但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有好的環境,環境比美食更重要。這就是我選擇這裡的原因。你看,這城市的夜色多美!

    王梓明隨著張曉卉把目光投向了窗外,但見這個城市的夜色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亮化後的洛河,如一條綴滿明珠的玉帶,緩緩地流淌著,彷彿在訴說著一個悠遠的愛情故事。遠處高樓上的激光燈,變幻出一束束的光芒,在城市上空搖曳。王梓明不禁歎道,這座城市真美!我怎麼從來都沒發現呢?

    張曉卉舉起杯子和王梓明碰杯,說美麗的東西其實一直就在那裡。你之所以沒有發現,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站在像今天這樣的高度去觀察。

    王梓明覺得張曉卉的這句話很有哲理。生活中的許多困擾我們的事情,許多我們跳不出去的怪圈,不正是因為我們沒有從更高的高度去觀察,去認識它嗎?正像我們身邊的風景,我們之所以對它熟視無睹,正是因為我們習慣了從一個固定的角度去看它,而懶於改變。

    張曉卉說梓明,我們有多久沒在一起了?王梓明說有三個多月了吧。張曉卉眼裡就有了流動的水波,說你說老實話,這三個多月,你想我嗎?王梓明說當然想了,這還用問?張曉卉目光有些幽怨,說那你幹嘛不給我電話,不來找我呢,我看你的想只是停留在心裡吧。王梓明有點發窘,停了停,說曉卉,我知道你是今非昔比了。那麼大的一個公司需要你去打理,那麼多的事情等著你去做,我不忍心打擾你呢。張曉卉垂下長長的睫毛,歎了一口氣,說是啊,不瞭解我的人,還以為我風光無限呢,其實,又有誰知道我的苦楚呢?我其實也需要安慰的。張曉卉說著,似乎有點動情,眼睛裡濕潤起來。

    王梓明有點慌了,說曉卉,你的事業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不但是全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頭上還有那麼多的耀眼的光環,市領導對你又那麼器中,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不開心的嗎?

    張曉卉輕輕搖了搖頭。良久才說,正是因為市領導對我特別關照,才給了我很大的,你難以想像的壓力,讓我如履薄冰。

    王梓明說這我就不明白了,萬川這麼多房地產開發公司,誰不想得到市領導的關照啊,挖窟窿打洞都想找個靠山呢。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市領導的紅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嫉妒你嫉妒的要死呢。

    張曉卉苦笑了一下,說你不明白的,事情哪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慢慢往後看吧,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話。張曉卉說著,用力搖了下頭,彷彿要把所有的苦惱都趕走,舉起杯子說,來,梓明,不說這個了,今晚我們應該開心點,喝酒!

    王梓明喝了一口,看到張曉卉把大半杯酒都灌到了肚裡。王梓明從來沒有見到她這麼讒酒的,看來這個美麗的女人,真的是變了。

    張曉卉臉頰已經微微發紅了,她說梓明,說說你自己吧。你最近過的好嗎?

    王梓明說我嗎,挺好的呀,正常。

    張曉卉看著王梓明,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住了,說正常?你認為正常就是好嗎?

    王梓明就有點不解了,眨著眼說怎麼,難道正常不好,不正常才好?

    張曉卉說你說對了。當今這個社會,正常就是平庸的代名詞。有多少人就是被這種小農意識的正常生活麻醉了神經,根本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生活,結果一輩子庸庸碌碌,到老的時候才追悔莫及。梓明,你來的時候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個星級酒店的外面,停的都是什麼車?保時捷卡宴,英菲尼迪,奔馳轎跑,甚至勞斯萊斯。下午在電話中我說出和平國際的時候,你明顯有些遲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你會感覺開個麵包車來這裡不好意思?當別人來這裡開的是各式各樣的豪車,而你開的是一輛冒黑煙的麵包車,你覺得這很正常嗎?你想都不敢想的那些高檔會所裡,那些財大氣粗的人們坐擁著美女喝著洋酒,而你卻在餃子館裡吃著餃子喝著廉價的燒酒,你認為這很正常嗎?你住著兩室一廳的房子就已經很滿足了,但200多萬元一套的別墅還沒開盤就被哄搶一空,你認為這很正常嗎?

    王梓明沉默了。張曉卉犀利的一番話,像一把刀子,無情地扎進了他的內心,扎疼了他骨子裡的那種自以為優越的虛偽。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看著那些高高在上,財大氣粗,頤指氣使無比優越的人們,他也眼紅,他也不平,但他也只是在心裡發發牢騷罷了,認為人的命,天注定,還是隨波逐流,順其自然吧,從來沒有想著如何去改變自己處境,改變自己的生活。

    張曉卉不等王梓明喘息,接著說,梓明,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甘於一輩子平庸的人,你有抱負,有理想,你不甘於人後。我相信我的眼睛,我不會看錯人的。只是現在,你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改變自己的生活。你現在的工資我估計不會比2000多多少吧,知道嗎,你辛苦一個月所得到的,不夠別人吃一頓飯,喝一瓶酒。也許你覺得我說到錢,顯得有點庸俗,認為錢不是生活的關鍵,但我必須說,錢就是生活的關鍵。現在是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錢對人的壓迫越來越重。當然,你現在可能還感覺不到錢對自己的壓迫,那是因為你工資還不夠高,賺的錢太少。等有一天,你手裡的錢多起來的時候,你才會真正感覺到錢對你的壓力。

    王梓明不解地說錢多了,應該壓力減小才對啊,怎麼會壓力更大呢?

    張曉卉說恰恰相反。現在說了你也不理解,這個道理以後你自然會明白。

    王梓明盯著張曉卉的眼睛,想從那裡看出點什麼,但什麼都沒看出來。他只好把目光又落到了她露出的一抹雪白的胸上。那裡高高隆起著兩座玉峰和一丘溝壑,是自己無數次把玩過的自留地。王梓明把注意力從張曉卉散發著誘惑的**上收回來,細細品味她剛才的話,隱隱感覺到,張曉卉的這番話絕對不是隨便說出來的,也絕對不是僅僅為了給他講明一個什麼道理。因為在這之前,每次見面,他們談論的最多的,除了上床,還是上床,除了彼此的身體,還是彼此的身體。那是種馬與母馬之間的交流,是身體上的對話。但今天,張曉卉突然鄭重其事地向他講起了這麼嚴肅的話題,這顯然於以前的話題相去甚遠。這其中包涵著什麼信息,有著什麼樣的目的,王梓明一時還弄不清楚。

    其實王梓明在張曉卉這個女人面前,感覺自己就像一張白紙,就像一個小學生面對著自己的老師。直到今天,他也沒有完全瞭解這個謎一般的女人,有關張曉卉的身世,她的生活,她的事業,王梓明一無所知,張曉卉從來也沒有說起過。在他們的交往中,張曉卉似乎也在刻意迴避著這個話題,好像她和王梓明的交往,目的很簡單很單純很一目瞭然,那就只是為了求得生理的上的滿足。王梓明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今晚,張曉卉忽然說起了**以外的話題,才使王梓明感覺多少有點反常,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這個漂亮女人了。

    張曉卉看著陷入沉思的王梓明,不給他思考的時間,緊接著說,梓明,說實話,今晚我不是單單請你來吃飯和**的。我想你作為男人,絕對不能一味沉浸在這些**裡,你還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我還想在你的別墅裡瘋狂地做一次呢,你能給我嗎?憑你一個月2000元的工資,你不吃不喝,得干一百年才能買套別墅,我們能等得到嗎?

    王梓明徹底無語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什麼也沒說出來,臉頰早已經開始發燙了。在張曉卉面前,他還從來沒感受到這麼大的壓力,這種壓力使他一下子聯想到了自己不幸的家庭,自己那種種齷齪,頭腦了立刻就變得亂糟糟的了。

    張曉卉觀察著沉默的王梓明,感到時機成熟了。她從包裡掏出一份聘用合同,輕輕地放到了王梓明面前。

    稜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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