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33章 月光如水 文 / 坐看雲起

    王梓明和張曉卉虎口脫險,找回了那輛邁騰和自己的隨身物品,依舊由王梓明開車,連夜往回趕。《純》張曉卉對王梓明今夜的表現太感動,太崇拜了,一路上拉著他的手不鬆開,含情脈脈地看他,說梓明,今晚之後,我感覺自己已經離不開你了。王梓明目視前方,說,不會的。你這會兒是對我心存感激,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你是一個有事業心,有野心的女人,你絕對不會為了兒女情長,束縛了自己的手腳。再說,我也沒你想像的那麼好,說不定哪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會恨我恨的要死了。愛之愈深,恨之愈切呀!張曉卉伸手去堵他的嘴,嬌嗔到,我不許你這麼說!我這輩子就認準你了,今後哪怕你把我害了,我也笑著去死,我不會恨你的。她把王梓明溫暖的大手捂在自己臉頰上,很幸福地說,梓明,你知道嗎?今晚那會,我已經完全絕望地等死了。當我睜開眼睛,看到床邊站著威猛高大的你時,我在一瞬間就愛你愛的不能自拔了。那一刻,我就知道,今生,除了你,我不會再去愛另外一個男人。梓明,你已經住進我心裡,誰也別想趕走啦。

    張曉卉這會並不是在矯揉造作,而是說的真心話。這個在萬川市黑紅通吃的風雲人物,板起臉來,讓人不寒而慄,兩股顫顫;但發起情來,卻又柔情似水,比女人還女人。是呀,如果不是王梓明在最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在了她面前,她這會說不定已經快要被彪悍的虎風摧殘死了,是不是先先姦後殺也不一定。患難見真情,王梓明在身陷囹圄的情況下,不管顧個人安危,救張曉卉於危難之中,這怎能不讓張曉卉心生感動?所以她這會對王梓明簡直是感恩戴德,愛他愛的要死了。

    車進萬川市區,已經是黎明時分了。王梓明把張曉卉送到嘉園,在她家樓下停了車,張曉卉就有了不捨的意思。賴在車上不下來,把王梓明往車下拉,撒著嬌要他陪她自己一起上樓,說要好好犒勞他一番。王梓明經歷了這次劫難,對一些事情已經有了感悟,對張曉卉的誘惑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說,今天就算了吧,你我都很累了,這會抓緊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改天再說吧,來日方長。張曉卉不甘心,想找個借口把王梓明留下,就把他的襯衣撩起來,說讓我看看你傷的怎麼樣。看著他傷痕纍纍的後背,心疼不已,幾乎要落下淚來。說媽的,這些人下手真狠!又很動情地說,梓明,原諒我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我家有雲南白藥,你上去我幫你塗藥吧。王梓明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這點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不上三天自己就好了,你不用擔心的。張曉卉看王梓明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勉強,只是交待他好好休息,傷好之前最好不要洗澡。然後在王梓明臉上狠啄了一口,戀戀不捨地下車了。剛要進樓門,忽然又折身跑了回來,拉開副駕駛的門鑽進來,捧住王梓明的臉,用自己火熱的唇堵了他的嘴,給了他一個深深的長吻。又跪在座椅上,把王梓明的頭抱在自己**的胸上,像抱個吃奶的嬰兒似的,不願撒手。她的胸太大太柔軟了,把王梓明捂得差點窒息。直到王梓明嗚嗚叫著,張曉卉才笑著放開他,說梓明,今後的每個夜晚,我都會想你的。然後下車朝他揮揮手,轉身上樓去了。

    張曉卉熱情似火,王梓明卻一反常態,沒有跟著熱起來,好像忽然之間不懂風情了似的,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激動。他呆呆地坐著,竟然忘記了和張曉卉揮手說再見。這在以前,他根本用不著張曉卉發出這樣的邀請,自己早已急吼吼地上樓,扒光她的衣服就開戰了,從浴室戰鬥到床上,在從床上戰鬥到地毯上,刀光劍影,轟轟烈烈,細水長流。不過今晚,他好像忽然沒有了這樣是心思,或者是變得遲鈍了。是因為自己還沒從這場劫難中清醒過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王梓明自己也搞不清楚,反正心裡挺複雜的。

    王梓明開車回家,拖著疲憊的身軀上了樓。當他站在自己家門口時,腦袋裡恍恍惚惚的,感覺自己是去夢遊了一圈又回來了。但背上的傷還在火辣辣地疼,提醒他這不是夢遊。等進了家門,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忽然放鬆下來,感覺特別的累。家的溫暖讓他心生莫名的感動。他忽然發現,自己走的時候胡亂脫在門口地上的拖鞋,這會竟然擺放的整整齊齊,客廳本來像豬窩似的沙發也被整理得乾乾淨淨。唐小梅回來過!一瞬間,一股暖流如春夜的喜雨,浸潤了王梓明的心頭,他的心忽然變得很軟很軟了。

    王梓明被虎風的人銬在暖氣管上,受盡百般折磨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很自然地想到了唐小梅。夜深人靜,看守他的白皮和一撮毛都呼呼地睡熟了,王梓明卻難以入睡,在黑夜裡瞪大了眼睛。當然,他看不到什麼,只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審視自己的靈魂。他又想起了三年前那個黑色的夜晚。憑他的直覺,唐小梅善良,單純,根本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可王梓明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自己看到的一切又是那麼的殘酷,那麼真實。讓王梓明難以釋懷的是,唐小梅對自己那晚的行為從來都不解釋,只是一味地等待,等著自己的男人回心轉意。就這樣,不知不覺,三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這三年裡,可憐的唐小梅受到了多少委屈,經受了多少痛苦!對於這樣一個性格倔強的女人來說,這三年,是比三十年都要漫長啊!王梓明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對唐小梅太過分,太苛刻了?是啊,人都有犯錯誤的地方,為什麼你王梓明做了錯事,做了荒唐事,就可以胡亂找個借口,冠冕堂皇地原諒自己,而不肯輕易地去原諒依舊深愛著自己的小梅呢?王梓明這樣想著,彷彿看到了一個冷酷無情的自己,心理齷齪,麻木不仁。他的心微微顫抖了。他開始憎恨起自己來。

    現在,王梓明帶著滿身的疲憊,看著這個曾經留下唐小梅歡聲笑語的家,好像一隻遠航的小船,被暴風雨打折了桅桿,歷盡千辛萬苦,駛進了避風的港灣。遠航的途中,有風景,有磨難,但漂泊終究是漂泊,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煙雲,沒有什麼可以刻骨銘心。他的一顆畸變的心如一隻受傷的海鳥,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上隨波逐流,並沒有找到真正踏實的海岸。現在,他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該歸航了。

    王梓明這樣想著,心裡忽然變得踏實起來,好像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做了。他已經有兩天兩夜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草草洗了把臉,倒在了承載著他和唐小梅無限歡愛的床上,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王梓明這一覺睡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他實在太累了,連夢都不想做。一直睡到下午6點多,他感覺已經不是那麼瞌睡了,但眼睛還是睜不開,似睡非睡,迷迷瞪瞪。背上的傷口被壓疼了,他翻了個身,胳膊習慣性地做了一個抱的姿勢。但他沒抱到唐小梅,只是抱到了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毛巾被。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毛巾被忽然動了起來,竟然變成了唐小梅**的身體!王梓明緊緊抱了她,說小梅,你回來吧,我原諒你了。但唐小梅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王梓明就徹底醒過來了。原來,這只是一個夢魘而已。

    王梓明翻身坐在床上,看到夕陽的餘暉撒在窗子上,窗框被鑲上了金邊。窗子外面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這個城市依舊充滿了喧囂,人們都在忙碌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王梓明的腦海裡忽然蹦出四個字:韶光易逝。是啊,青春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瞬間就消失了,再也回不來了。尤其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年輕的歲月又有多久呢?王梓明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去做點什麼了。嗯,我要去二院,我要去看看小梅,哪怕遠遠看她一眼也行!

    王梓明匆匆洗漱了,對著鏡子一看,發現才兩天時間,鬍子就已經長出了不少,滿臉胡茬,看上去很滄桑了。認真地刮了鬍子,換上乾淨的衣服,準備出發,才想起手機還沒開機。打開手機,幾十條短信鋪天蓋地而來,全部是提醒的未接電話。一看,都是唐小梅和江波的號碼。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唐小梅出事了!

    這時候江波的電話又來了。江波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接通後就大著嗓門說,你這個傢伙,跑哪裡去了,手機也不開機,玩失蹤嗎?王梓明支支吾吾地說出了趟遠門,手機沒電了。江波說,哼,我不聽你這些借口。你知道嗎,你把我害慘了!王梓明說江波,發生了什麼事?江波沒好氣地說,我沒事,你家小梅有事。王梓明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緊張地說小梅她,她怎麼了?江波說,小梅發神經了。她說做夢夢到你被人抓走了,硬拉著我出城找你找了一夜,把我折騰得夠嗆,到現在還提不起精神呢。

    王梓明呀地一聲驚叫,手裡的電話差點落到地上。一股涼颼颼的感覺從兩個足底升起,猛地衝到了頭頂,他的頭髮都要根根豎立起來了。難道,自己和小梅之間,真的有心靈感應?王梓明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早就注定了唐小梅是自己的必然和唯一的選擇,只是上天,和他們開了個不大好笑的玩笑。

    那邊的江波見王梓明沒反應,說喂喂,梓明,你說話呀,傻了?王梓明這才回過神來,說,江波,小梅她還好吧?江波說你問我幹嘛,去問她本人唄。王梓明說,這……江波有點不耐煩,說你別這了那了的,小梅命令我一有你的消息就向她匯報,我想她見不著你的真人,還是不放心的。這樣吧,我現在過去接你,然後咱們一起去二院接著小梅,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王梓明說,那,那怎麼好意思?江波說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那麼多廢話?小梅為你擔心的要死,你就不會乾脆點?你下樓等著吧,我馬上就到。真是的,結婚前我請你倆吃飯,結了婚你們兩口子合夥涮我,現在離婚了,還得我為你們牽線搭橋,我上輩子也不知道欠你們什麼,要這輩子沒完沒了地還!王梓明笑著說誰讓你是哥哥呢,照顧小弟小妹是你的義務嘛。

    王梓明上了江波的帕薩特,江波側著眼上下打量他,又伸長鼻子聞,說好像有香水味道。王梓明說什麼香水,空氣清新劑,你趕緊開車吧。江波啟動了汽車,說梓明,老實交代,你這兩天去哪裡了,關著手機玩失蹤?王梓明說心情鬱悶,出去散散心。江波哼哼地笑,說你騙我可以,估計騙不過小梅——她可是個有特異功能的人。王梓明說,你這話我相信。

    車停到了二院唐小梅的宿舍樓下。江波說走吧,咱們一起上去。王梓明卻扭捏起來,說江波你自己上去吧,我在車上等,省的有警察貼條。江波瞪著眼睛說不是你傻了就是警察傻了,這是在醫院呀!王梓明說反正……你自己上去。江波搖搖頭,說,算了,狗屎糊不上牆。轉身上樓。

    江波敲開唐小梅的房門,唐小梅過來開了門,驚喜地說江波,梓明他有消息了?江波指了指樓下的汽車,說消息就在汽車裡。唐小梅的臉色一下子紅潤起來,眼睛裡發出亮閃閃的光,說梓明他,還好吧?江波說你這句話,剛才梓明也說過。唐小梅就有點不好意思,臉更紅了,但臉上是害羞的喜悅之情。江波正要進屋,忽然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身材豐腴,皮膚白皙,眼睛大大的女人在,就停住了腳步。唐小梅說哦,忘了給你介紹了,這是我們護士長,羅娟。又指著江波說,這是我朋友江波。羅娟從床上站起來,笑盈盈地看著江波,說,好像見過面,大律師,是吧?

    說實在話,羅娟長的還算漂亮,畢竟是二院的前院花呢。現在雖然結婚兩年多了,但因為沒有生育過,風韻猶存。因為是在宿舍,兩個女人無所避諱,她穿的就比較隨便,比較暴露。她胸大,深深的**和兩個**的半圓讓江波的眼睛沒地方放,只好紅著臉看著地面說,什麼大律師,混口飯吃而已。羅娟卻比江波大方,爽朗地笑著說,你是怕我以後找你幫忙嗎?江波趕緊說,很樂意為你效勞。想了想,又說,最好是你別找我,找我就意味著不是什麼好事。說得三個人都笑起來。

    江波說小梅,梓明在車上等著呢,這傢伙,今天表現還算不錯,老老實實上了我的車。走吧,晚上我請你們吃飯。唐小梅伸手拉住了羅娟,說我帶個保鏢,省的你倆欺負我。江波說我也正是這個意思。羅娟說我不是去做電燈泡的吧?江波搶著說,我不也是那個角色嗎,你去了,倒是我也自在好多。羅娟說好,正愁晚上沒地方吃飯呢,我換衣服。唐小梅說換什麼換,你就讓我們養養眼好了。羅娟很爽快地說,不換就不換,趁著好看的時候露出來讓大家看看,過幾年就不好看了!

    三個人下了樓,向停在樓下的帕薩特走去。江波走在前面,唐小梅和羅娟挽著臂走在後面。唐小梅的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害羞似的紅暈,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她盡量和羅娟說笑著,以掩飾自己不安的內心。這個漂亮又善良的女人,這會的心情應該是很幸福的吧。

    王梓明心想自己也不應該這麼坐著啊,打開車門下了車。他侷促不安地站著,如一個初次登上舞台的山裡娃,臉紅脖子粗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倒是羅娟先和他說話了,說矮油,這不是王梓明嗎?作為二院的家屬,你好久沒來我們二院了吧?今日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呢。怎麼,還認得我是誰嗎?王梓明臉成了塊大紅布,囁嚅著說怎麼不認得,羅護士長好。羅娟把唐小梅推到他面前,笑著說,認得她是誰嗎?唐小梅這會變成了個十七八的少女,害羞起來,在羅娟背上捶了一拳頭,說娟姐,別鬧啦!王梓明看了一眼唐小梅,叫了聲小梅,聲音低得連自己都聽不到,但唐小梅聽到了,一雙大眼看著王梓明,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王梓明窘迫的不行,趕緊為唐小梅和羅娟拉開了車門。羅娟說,嗯,還算是有紳士風度。

    車子駛出二院大門,江波說,今天難得大家心情都好,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吧——情緣生態園,不過離市區有點遠。羅娟說,江波,你帶我們走的越遠越好,最好是別回來了,我討厭上班的很。江波說,好,那今晚我就多灌你幾杯,讓你忘掉上班的煩惱。羅娟說,就怕你灌不暈我。

    一路上說說笑笑,傍晚時分,到了生態園。這個生態園在南邊的縣區,佔地二百多畝,是一個集餐飲,養殖,種植,園林為一體的大型生態基地。園內養殖的雞名叫「四黃雞」。那雞個頭不大,脖子裡沒有毛,有點像鬥雞,看上去甚是醜陋。但因為是散養,吃的是蟲子和草尖,味道鮮美至極。再加上園內種植有草莓,葡萄,石榴,桃子,李子等水果,以及香菇,蘑菇,木耳等是食用菌,所以無論春夏秋冬,食客都絡繹不絕。

    江波在路上就訂好了房間。四人在房間裡坐了,按照江波的安排,唐小梅挨著王梓明坐,那剩下的羅娟只好挨著江波了。江波從車上拿來了五糧液,說難得這麼開心,今晚放開喝吧。不等涼菜上齊,每人先乾了一杯。幾杯酒之後,氣氛逐漸熱烈起來,羅娟和江波就死掐了起來,剪刀石頭布,誰也不服輸。羅娟本來酒量就大,今晚心情又好,酒喝得非常豪爽。

    唐小梅規規矩矩地坐著,面帶羞澀的微笑,菜也不多吃,酒也不多喝,每次都是抿一小口。她也很反常。自從那個黑色的夜晚之後,每次有酒局,她都要喝得酩酊大醉,她是想用酒精麻痺自己的神經,忘掉內心深處的憂愁。今晚,坐在自己的男人身邊,她就像是和王梓明第一次見面似的,那種談戀愛時候的感覺又回來了。幸福就像一張神奇的大手,撫平了她心頭的纍纍傷痕。她給王梓明夾了菜,看了他一眼,說,你不要喝那麼多酒,多吃菜。王梓明嗯嗯地答應著,津津有味地吃著唐小梅夾給他的菜,覺得這生態園的菜味果然不錯。又叫過來服務生問,有沒有蒸南瓜?服務生說有,王梓明說,上一份,不要放糖。

    這道菜是唐小梅的最愛。王梓明從報紙上看到,南瓜有豐胸的作用,所以到了飯店必點這道菜給唐小梅。唐小梅吃多了蒸南瓜,果然覺得胸又大了一圈,而且變得結實有彈性。王梓明捧著她一雙完美的胸,愛不釋手,說,看來,南瓜真的能豐胸啊。所以今晚,王梓明點了蒸南瓜,讓唐小梅那顆塵封已久的心忽然間就打開了,變得生機勃勃,欣欣向榮。她看了一眼王梓明,發現王梓明也在看她,臉立即紅到了耳根,趕緊低下頭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梓明端著酒杯站起來,說,江波,羅護士長,你們先停一下,聽我說句話。江波和羅娟喝得興奮,兩張臉都紅撲撲的,看王梓明要說話,就停了下來,都拿眼看王梓明。王梓明緩緩地說,首先,我感謝江波,這麼多年來對我和小梅無私的付出。江波喝多了,脫口說道,你當然得感謝我,是你把小梅從我手裡搶走的。王梓明說,我該罰,該罰,我向你賠罪,說著,仰脖喝了一杯。又給江波滿滿倒上了一杯,說江波,我真心敬你。江波端著酒站了起來,想說什麼,嘴唇動了幾動,什麼都沒說出來,一仰頭,喝了個精光。

    王梓明又轉向羅娟說,說其次,我得感謝羅護士長,感謝你一直以來對小梅的照顧。羅娟站起來,有些激動,眼圈發紅,說王梓明,我真不敢相信天下有你這樣狠心的男人!你知道這些年,小梅她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嗎?你知道小梅她一個孤單的弱女子,面臨著多大的危險嗎?

    王梓明尷尬地站著,無言以對。唐小梅不想看王梓明發窘,說,娟姐,你不要說了。哪料唐小梅沒哭,羅娟的眼淚倒是掉下來了,胸脯一起一伏的,替唐小梅淒慘起來。唐小梅上來抱住了她,兩個各各不幸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嗚嗚大哭起來。

    江波站起來把她們都按到座位上,說今晚大家都要開心的,不許哭!誰再哭罰誰酒!說著話,看著梨花帶雨的唐小梅,自己的鼻尖也發起酸來。羅娟喝了王梓明給她端的酒,王梓明想和她碰杯,羅娟不理他。

    王梓明又倒了一杯酒,慢慢轉向了唐小梅。唐小梅站起來,咬著嘴唇,臉上是幸福的表情,但一雙大眼睛卻滿是淚花。江波說,大家都靜一靜啊,注意聽王梓明要說什麼。王梓明眼睛不敢和唐小梅對視,喉頭咕嚕了半天,說,小梅,我……說不下去了。羅娟說不行,王梓明你必須得說!我們都聽著呢!唐小梅卻伸手搶過王梓明手中的酒喝了,說,我知道梓明要說什麼,他不說我也心領神會。伸手把王梓明拉回到了座位上。這個飽經風霜卻依然美麗動人的女人,到現在還在心疼著自己的負心漢。

    吃過飯,江波提議到院內走走,欣賞一下月色。幾個人來到園子深處,緩步在桃林之間的小路上,看那一彎清清白白的上弦月。遠離城市的燈火,鄉下的夜晚果然靜謐,四周只有蟲鳴。抬頭看,銀河浩瀚,北斗七星像只巨大的勺子,掛在北方,勺口向上。

    江波不知道怎麼落後了,在後面叫,羅護士長,你回來一下,看看這是什麼?羅娟答應著,跑了回去,說江波你發現了什麼?江波指著另一條小路,說,這條路的前面有湖水,我們去那邊走走吧。羅娟說那我叫小梅,剛要回身去叫,被江波制止了。說護士長你真的喝多了嗎?還嫌自己這顆電燈泡不夠亮?羅娟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說我真是喝暈了。走,我們去看湖水。

    那邊,唐小梅看羅娟回去,就停下來等她。等了半天,也不見她來,就娟姐娟姐地叫。王梓明說,小梅你別叫了,她這會不會再回來了。唐小梅也意識到了什麼,就閉了嘴。王梓明說,我們往前走走吧,唐小梅說,好。

    月光如水。兩人並肩走著,距離保持的不遠不近。王梓明記得,好像他們剛剛談戀愛那陣,就是這個樣子的。那些美好的回憶一下子又回來了,河堤上那棵高大的槐樹,飄香的槐花,樹下的石凳,綠油油的草坪……王梓明很想伸手攬住唐小梅那柔軟的腰肢,但又好像是怕褻瀆了什麼似的,沒有勇氣,只好說,小梅,這些年,你還好嗎?

    唐小梅的淚水又不爭氣地湧了出來,不過被夜色掩蓋了。這些年,她的日子,怎麼能簡單地用一個好或者不好來總結?其中的酸甜苦辣,王梓明又怎能體會得到!唐小梅離婚後,父母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雙雙病倒,父親落下了中風後遺症,變的癡呆起來,生活都不能自理;存心不良的科室主任石本元,欺負她沒有男人保護,數次都差點**了她;為了躲避石本元,她不得不從幹部病房調出來,去了又苦又累的急救中心;對她一往情深的崔國定,在遭到唐小梅的拒絕後,主動調到了遙遠的邊疆……這些都不算什麼,關鍵是唐小梅還要沒日沒夜地忍受心理的折磨,受了委屈卻又無法解釋,如果不是她還算堅強的話,也許精神早就崩潰了!

    唐小梅當然不願意讓王梓明知道這些。三年了,王梓明第一次這樣問她,讓她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她沒有正面去回答王梓明,反問到,你呢,你過得好嗎?

    王梓明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好像很為難的樣子。半晌才說,小梅,我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今後,我會好好對你……

    唐小梅抬起一雙淚眼,去看那一輪月牙。卻發現一片烏雲飛過來,恰恰遮住了月光。

    傺R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