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61章 較量 文 / 坐看雲起

    接到王梓明的電話,展宏圖驚的差點從皮轉移上跳起來。心想這小子也真夠膽大,正滿世界抓你呢,你還主動冒出來了!竟然敢給我打電話,你這是老虎頭上蹭癢,找死呢!好吧,只要你肯露頭,就不愁找不到你的人。找到了你的人,就不愁姚元元……嘿嘿。展宏圖又驚又喜,看到「我手裡有你感興趣的東西」這句,又思量到,一個逃犯,一個**小科長,手裡能有什麼和我抗衡的籌碼?八成是詐唬,這樣狗急跳牆的人我見得多了。我堂堂一個市委書記,啥場面沒見過,你一句話就把我嚇著了?笑話。正這樣想著,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還是剛才那個號碼。他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電話裡傳來了王梓明不卑不亢的聲音,說,展書記,你好哇,知道你會接我電話的。展宏圖聽王梓明口氣如此囂張,怒從心頭起,惡狠狠地說你打錯電話了吧?你是不是該直接打給110,讓他們把你抓起來,送你去喝十年二十年稀飯?

    王梓明哈哈一笑,說,展書記,淡定。我一個無名小輩,去喝稀飯也不丟人;可你這個鼎鼎大名的萬川市市委書記,一方諸侯,如果穿上黃馬甲去喝稀飯的話,那可是要引起轟動了。

    展宏圖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說,我看你是被審查站收拾得神經錯亂了吧?你以為這樣嚇唬我一下我就會開恩放過你?白日做夢!我要是如此膽小的話,這市委書記也就不是我的了!

    王梓明說,可市委書記馬上就不是你的了。我剛才說了,我手裡有你感興趣的東西。這東西絕對能讓你喝十年二十年的稀飯!

    展宏圖哈哈大笑。說,我很忙,沒工夫和一個有著妄想症的在逃犯瞎聊,如果沒其它事情,就這樣吧。說著就要掛電話。

    王梓明說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也就不打擾了。我也很忙,我還要去學習一下《刑法》,看看一個市委書記受賄一千多萬夠不夠判死刑。

    展宏圖剛要掛電話,聽到「一千多萬」和「死刑」,趕緊又把話筒捂到了耳朵上,緊張地說好啊王梓明,你是在威脅我嗎?

    王梓明說,我不知道什麼叫做威脅。我只是手裡剛好有您和某開發公司之間權錢交易的證據而已。而工程建設領域內的這個權錢交易,正是中紀委目前打擊的重點。如果你不感興趣的話,我就把它貼到網上,我想全國的網友都會感興趣的,中紀委也會感興趣的。

    展宏圖的心已經開始跳的不規律了,有點氣喘,但還是硬著口氣說,王梓明,我警告你,誹謗也是重罪!王梓明說,這我知道,不用您教我。你說說,如果證據確鑿,還是誹謗嗎?展書記,你對我手裡的東西感不感興趣,你先別過早下結論,我給你5分鐘的考慮時間,5分鐘之後我再打給你。

    王梓明匆匆掛了電話——因為這次通話快超過一分鐘了。

    展宏圖頹然放下電話,身上像被抽了筋似的,呆呆地坐著,眼睛發直。額頭上,鼻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浸出了細密的汗珠。

    王梓明的話準確地捏住了他的七寸。四年前,他還是分管城建的副市長的時候,就已經和銀河公司開始合作了。銀河公司的老總牛彬先後給他賬戶上打了400多萬的感謝費。本來合作進行的順順利利,蒸蒸日上,卻半路殺出個圖畫,不但炸了牛彬的兩棟高層,還把牛彬送進了監獄。眼看牛彬要亂咬,展宏圖慌了,指示公安局副局長彭健設計讓牛彬永遠閉上了嘴。牛彬死後,銀河公司亂成了一鍋粥,但一個關鍵人物突然失蹤了,這就是當時公司分管財務的副總,張曉卉。原來張曉卉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她深受牛彬的信任,牛彬每次給展宏圖打錢,都是通過她辦理的。張曉卉非常清楚那些轉賬單據的重要性,偷偷保存了下來。在她失蹤的兩個月裡,她以此為砝碼,逼迫展宏圖出面支持她,她這才出任了銀河公司的老總。不變蠍子不蜇人,張曉卉當上老總後,又和展宏圖開始了新一輪的合作,甚至把「乾爹」也拉了進來。有了乾爹的照顧,銀河公司的生意紅紅火火,越做越大,展宏圖又得到了700多萬元的好處費。同樣,張曉卉還留著那手,就是把每次給展宏圖轉賬的單據都保存了下來,作為自己的護身符。沒想到一次肉搏戰後,被弄的渾身稀軟的張曉卉去沖澡,身上還僵硬著的王梓明卻意外地發現了她的這個秘密,用手機把這些單據全部拍了下來,保存在自己的u盤裡。

    王梓明當時拍這些單據的時候,多少有點好奇的心理,心想以後可能會用得上,但從來沒想到拿它去做什麼。因為他知道,這些單據對他來說,是個雙刃劍,在刺傷展宏圖的同時,也會誤傷張曉卉。王梓明不忍心這樣。因為說良心話,張曉卉實在對他不薄。其實知直到現在,王梓明萬不得已祭出了這個殺手鑭,也沒有想到要真的把這個事情捅出去,他只是想以此來要挾展宏圖,達到洗脫自己罪名的目的。如果展宏圖能沉得住氣,任他隨便折騰,王梓明反而就沒了脾氣,折騰不起來了。

    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展宏圖他沉不住氣。王梓明正是準確拿捏住了他這個心理,才敢給他打這個電話的。而這個電話也確實讓展宏圖心驚肉跳。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是什麼身份?王梓明又是什麼身份?自己是一個一方諸侯,市委書記,能不顧身份和地位去和一個小人物血拼嗎?顯然不值得。但蚊子也有打敗獅子的時候,展宏圖這頭老牛被人紮了鼻圈,被人牽了鼻子了。他只是很納悶,自己和銀河公司之間的事情,王梓明又怎麼會掌握呢?他是不是再誤打誤撞呢?展宏圖覺得,王梓明手裡到底有沒有東西,是什麼東西,必須眼見為實。

    正在那裡呆呆地想,熊懷印到了。熊懷印一看展書記也不招呼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兩眼發直在發呆,就意識到出了什麼事。他在展宏圖面前坐了下來,輕輕叫了聲展書記,展宏圖這才迷瞪過來,兩眼很空洞地看著他,說,他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雖然展宏圖沒有明說是誰給他打電話了,熊懷印還是一下子就猜到了是王梓明。只是他不知道,王梓明究竟在電話裡說了什麼,能讓權霸一方的市委書記這麼失魂落魄。他隱隱感覺到,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熊懷印說,是王梓明那小子來的電話嗎?展宏圖點點頭。熊懷印說,他不是要自首,和你談什麼條件吧?展宏圖空洞的眼裡漸漸充滿了凶光,咬著牙說,他威脅我。

    熊懷印一聽站了起來,說造反了!媽的一個越獄在逃犯,吃了豹子膽了,膽敢來威脅您?我看他是不要腦袋了!熊懷印趁機向展宏圖要時間,說展書記,你再給我一周的時間,我保證把這小子五花大綁送到你面前!

    展宏圖哼了一聲,說一周時間?說不定我這個書記……展宏圖剛想說我這個書記就被摘了烏紗了,忽然想到在一個下屬面前說這話有點不合適,改口說,黃花菜都涼了。

    熊懷印信誓旦旦地說,請展書記放心,我對追捕王梓明很有信心。這小子已經露了兩次頭了,目前斷定他就在萬川,萬川又不大,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來!

    展宏圖說,熊局長,我不聽你給我做保證,我要的是結果。一會王梓明還要來電話,你趕緊安排人監聽,最好能確定他躲藏的位置,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住他。

    熊懷印一聽王梓明還要來電話,立即緊張起來,在展宏圖手機上查到了王梓明的來電號碼,然後打了好幾個電話,指示技術部門火速安排好監聽和衛星定位。他交待展宏圖,要盡量拖住對方,只要能和王梓明通話超過一分鐘,就能確定他的位置。剛交待完,展宏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王梓明在電話中說,展書記,想好了嗎?展宏圖聽他這口氣,有點咄咄逼人,本想發作,想起要拖延時間,就勉強忍了,換了口氣,很和藹地說,王梓明啊,我正想好好給你談談心呢。你這個年輕人啊,真糊塗!我也是恨鐵不成鋼呀。你也不想想,嫖個娼,收三兩萬塊錢,比著那些貪官污吏們,算個啥!人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只要認識到錯誤,改正了,還是好同志。我這個書記,從來沒有害人之心,特別是對你們這些犯了錯誤的年輕幹部,我一向是抱著治病救人的態度,絕不會一棒子打死,那不是我的作風。這次我又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犯錯誤的縣級幹部都有好幾個呢,現在不都自由了嗎?我本想著給你個行政處分就算了,你可好,不但拒不承認錯誤,還打傷民警,畏罪潛逃,你這是要罪加一等的啊!說實話,對你這個往日的拆遷英雄墮落到這種地步,我感到很痛心。你這人很聰明,但現在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你現在的唯一出路,就是趕快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你的事情,我不會不管的,這個你放心。如果繼續頑抗下去,我這個書記恐怕也救不了你!

    王梓明說,謝謝展書記一片好意,我知道你這幾年一直對我,對姚元元都挺關照的。不過你得弄清楚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不是求你救我的,而是要來救你的!我知道你剛才說這麼多,是要故意拖延時間,你放心,我這個電話不會超過一分鐘的。你肯定懷疑我是不是在詐唬你,你肯定想眼見為實。我給你這個機會,明天晚上我會約你出來的,會讓你親眼看到你感興趣的東西,到時候等我電話好了。

    王梓明說完趕緊掛了電話,一看時間,再有一秒就超過一分鐘了,心想展宏圖這個老狐狸,真**狡猾,故意拖延時間,老子才不上你的當呢。

    展宏圖掛了電話,連夜和熊懷印商量了兩套誘捕王梓明的方案。方案一,由一個體貌特徵類似展宏圖的特警扮演展宏圖,出面和王梓明接觸,看準時機把他一舉拿下;方案二,由展宏圖親自出面和王梓明周旋,盡量爭取時間,為抓捕小組創造抓捕條件。但展宏圖更傾向於後一種方案,決定要親自去會王梓明。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多勇敢,而是因為心裡有鬼,怕王梓明所說的「東西」被別人看到。熊懷印看展書記執意要親自出馬,就說好吧,我多派便衣保護你。

    第二天晚上,展宏圖和熊懷印早早就呆在展宏圖的書記辦公室等王梓明的電話。同時,四個抓捕小組已經在市中心某個酒店停車場集結待命。為做到萬無一失,熊懷印在每個小組裡都配了一名特警。警察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如臨大敵。

    晚上8點整,王梓明的電話來了。這次他用的是另外一個號碼。公安局技術中心早就做好了監聽他電話的準備,一切工作都就緒了,哪知道他如此狡猾,於是有點手忙腳亂起來。展宏圖根據熊懷印的授以,用的是耳機,這樣可以看清楚來電號碼。熊懷印迅速把號碼報給了技術中心。

    王梓明的電話很簡短,說9點整,和平廣場羅馬雕塑前的長椅上見,不准帶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熊懷印聽了王梓明報出的時間和地點,不由得暗暗讚歎這個年輕人有頭腦。和平廣場現在是市民首選的休閒場所,特別到了晚上,跳舞的唱歌的唱戲的溜冰的打太極拳的,整個廣場是人潮如織,水洩不通。王梓明選這個地方接頭,既便於自己隱蔽,也便於逃跑。同時因為人多,即使暴露了,警察也不敢開槍,可以有效保護自己。

    但熊懷印也留著一手。他只安排了兩個小組去和平廣場設伏,另外兩個小組原地待命。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為根據他的經驗,王梓明肯定會在中途改變接頭地點。這也是壞人們常用的手法,目的是打亂警察的部署,為自己爭取主動。果然,就在兩個抓捕小組就位,展宏圖和熊懷印打車前往和平廣場的途中,又接到了王梓明的電話,說和平廣場人太多,接頭改在幸福大道洛河南橋頭的紀念碑前。熊懷印的判斷果然是正確的,他趕緊指示放棄和平廣場布控,所有隊員向洛河橋頭集中。

    兩個小組剛剛撤出和平廣場,風度翩翩的王梓明就出現在廣場上了。他今晚打扮地和情人約會似的,頭髮梳的油光水滑,褲子筆挺,腳上的皮鞋錚亮錚亮。他悠然自得地隨著人流走著,甚至還蹲下身子買了幾個發光圈,隨手送給了一個被媽媽抱在懷裡的孩子。孩子的媽媽說,快謝謝叔叔!那孩子就奶聲奶氣地說,謝謝叔叔!王梓明說,真乖。

    羅馬雕塑前的空地上,是一個臨時舞廳。有好事者拿來個錄放機往地上一放,愛跳舞的人們就自覺成雙成對地踩著鼓點跳了起來,場面很和諧。王梓明從從容容地走到長椅旁,坐了下來,拿出手機又撥通了展宏圖的電話,說展書記,接頭地點不變,還是和平廣場羅馬雕塑前的長椅上。

    抓捕小組剛剛在橋頭布控好,接到這個電話,熊懷印氣的直罵娘,心說這小子年紀不大,比老狐狸還狡猾呢,一會這一會那你這是遛狗呢!趕緊指揮便衣們再次撲向和平廣場。

    王梓明打完電話,閃身進了舞池。他注意到一個打扮得比較**,肉露的比較多的女人被一個老頭子抱著,正在跳快三。那老頭子精瘦精瘦,可能是個舞場高手,轉的那麼快也不頭暈,步法一點都不亂,把懷裡的女人扔得直飛出去。那女人胸大膚白,紅裙子轉起來如一團火苗,煞是好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王梓明也看得呆了。一曲下來,那女人就站在王梓明旁邊喘氣,**的胸脯一起一伏,溫熱的香味隨著她胸脯的起伏陣陣飄出。慢四舞曲響了起來,王梓明正想邀請她跳一曲,就看見剛才那瘦老頭又伸著爪子過來了,趕緊搶前一步,向那女人做了請的手勢。那女人看看瘦老頭,看看王梓明,很顯然也知道哪個更帥點,歉意地對瘦老頭笑笑,那手遞給了王梓明。那老頭就訕訕地退到黑暗裡去了。估計心裡在嘀咕,年齡不饒人啊。

    王梓明曾經也是舞場高手。在大學時,他還是系裡的交誼舞教練呢。不過結婚以來,他就很少操練了,但藝不壓身,跳了一會就找到感覺了,把女人帶的如行雲流水,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女人把手搭在王梓明肩上,臉蛋潮紅,一雙狐媚的眼睛不時地盯著他看,很是**。王梓明稍一示意,她乾脆兩手抱了他的腰,把頭枕在他肩上,跳貼面舞似的,慢搖起來。舞池旁邊站著一個個頭挺高的半憨,手裡抓幾個空礦泉水瓶子,衝著王梓明懷裡的女人叫,乖乖呀,臉恁球白,奶恁球大!一邊傻笑著,一邊把手伸到褲襠裡,快速地運動著,也不知道在弄啥。

    不說王梓明懷裡的野花春心蕩漾,王梓明的心思完全沒在她身上。女人的頭髮是爆炸式的,王梓明就把自己的臉藏在她爆炸的頭髮後面,暗暗注意著五米外那張長凳。不到10分鐘,展宏圖出現在了長凳旁邊。他走的氣喘吁吁的,手裡抓瓶礦泉水,臉上都是汗珠,拿一隻手掌當扇子扇著。長凳上已經坐了兩隊情侶,男人的手旁若無人地在女人的裙子裡摳摳摸摸,女人不時發出一陣浪笑。

    王梓明仔細觀察著展宏圖周圍的人,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員。一曲終了,那女人還趴在他肩膀上黏黏糊糊不起來。要是在往常,王梓明也許會進一步和她發展下去,但今天他可沒這心情。他果斷地推開她,正要過去和展宏圖接頭,忽然看到一個人直直地向展宏圖走去。仔細一看,是剛才叫女人奶大的那個半憨。他可能知道礦泉水瓶能賣錢,上去伸手就去奪展宏圖手裡的瓶子。展宏圖正處在精神緊張之中,猛不丁一個人上來奪他手中的瓶子,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叫一聲,誰?幹什麼的!同時把手裡的瓶子舉得老高,因為那瓶子裡的水還沒喝完。這半憨心想你這人看著這麼有錢,怎麼會這麼小氣,連個瓶子都不給?偏偏又岔著手去奪。哪料手還沒挨到瓶子,斜刺裡竄出兩名漢子,上來乾脆利索就把他撂倒了。那半憨可能也精通打狗棍法,身手也夠不凡的,在地上打了個滾,起身就往雕塑後面跑。哪知道雕塑後面也有人埋伏,迎面就抱住了他。他急中生智,身子往下一溜,來了個金蟬脫殼,把臭烘烘的上衣留給了抱他的人,然後哇哇大叫著,跳進草坪,沒命地狂奔起來,手裡的瓶子也扔了。

    啪啪啪啪!清脆的槍聲驟然響起,撕開了廣場上空沉悶的空氣。光著上身的半憨沒跑出幾步,背上就開出了幾朵血花,一個跟頭栽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他到死都沒弄明白,媽的不就是個礦泉水瓶嗎,不給不給拉倒,還要把人給槍斃了!

    倫嘎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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