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31章 雷家威風 文 / 坐看雲起

    王梓明還以為這幾位在井台上洗衣服的女人在躲自己,順著她們跑過去的方向往一瞧,見前面路上圍了不少人,鬧哄哄的,還傳出女人的尖叫聲。意識到是出了什麼事了,就快步走上去想看個究竟。

    村中坑坑窪窪的泥水路上,橫停著一輛拉沙的大卡車,那卡車在原來的廂板上又加了一層,裝得像座小山似的,小便失禁了似的不停地往下流水。車前輪下,死死地壓著一頭大約半歲大的小牛犢,那牛犢的腸子肚子都壓出來了,四蹄還在痛苦地抽搐著,顯然很快就會死掉。一位留著齊耳短髮,身材豐腴,面容姣好的女人正在和卡車司機——一個身材瘦小但面相兇惡的男人爭吵著。那男人左眼大右眼小,右眼眼梢斜著一道疤,像把眼睛縫了一針似的,乾著急睜不大,正是民間所稱的「疤瘌眼」。但從這疤瘌眼裡射出的光,卻刀子一樣凶狠。女人拉著疤瘌眼不撒手,堅持要他賠償;疤瘌眼說牛犢是自己跑到路上來的,責任不在他,不但拒絕賠償,氣焰還十分囂張,嘴裡罵罵咧咧的,不停地威脅女人,說這是雷老二的車,你**吃了豹子膽了,敢碰他的瓷?惹他惱了,掂著你的腦袋做尿壺!那女人不屈不撓,厲聲說雷老二的車又怎麼樣,軋死了牛他也照樣得賠償!圍觀的村民看來早就對這些拉沙車恨之入骨了,雖然都是一臉憤恨的表情,但又懼怕雷家兄弟的威風,誰也不敢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疤瘌眼剛開始還算收斂,雖然凶,但沒有動手;這會看眾人沒人敢出頭,愈加狂妄起來,嘴裡說聲去你媽的!一把甩開了女人的手,猴子似的哧溜就爬進了駕駛室,很響地發動了汽車。女人看他要逃走,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車頭前,說有本事你今天把我也軋死!

    疤瘌眼嘎吱一聲掛上了擋,連轟了幾腳油門,那車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聲,猛地向前竄了一下。人群發出一聲驚呼,膽小的女人們已經把眼睛都捂上了。王梓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連呼吸都凝固了。他知道,如果那司機頭腦發熱,左腳鬆開離合,那座小山就會毫不留情地把女人壓倒,她馬上就會變得支離破碎。但車前站著的女人緊緊咬著嘴唇,雙手叉腰,怒目看著卡車司機,毫無懼色。疤瘌眼把頭伸出來聲嘶力竭地吼道讓開!再不讓開老子軋死你!說著,又虛張聲勢地轟了幾腳油門。但那女人還是巋然不動,飽滿的胸脯一起一伏。疤瘌眼最終還是不敢開車去撞人,或者是被女人的氣勢折服了,知道她死也不會讓開,悻悻地熄了火。他從駕駛室裡跳下來,惱羞成怒,嘴裡咬牙切齒地罵著老子今天打死你這個騷比!竄上去一把抓了女人的頭髮,狠狠一甩,把她甩進了泥窩裡。女人渾身泥漿,從地上爬起來,哭喊著衝向司機,要和他拚命。一個女人怎會是一個惡男的對手?疤瘌眼又把她推翻在地,拿腳往她高挺的胸上踹。剛踹了一腳,聽得腦後風聲,來不及回頭,後心上早已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這一腳的力量可真夠大了,疤瘌眼一個踉蹌,身子從地上的女人身上平飛過去,摔倒在三米開外,一頭栽到了泥湯裡,結結實實地來了個標準的狗吃屎。

    出手的人不是王梓明,而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方臉濃眉,身材雖然不胖,但很結實。王梓明剛才沒注意到他,就覺得他好像是忽然從地上冒出來似的。只見他飛身踹倒了疤瘌眼,然後穩穩地站在了地上,伸手把女人從地上拉起來,對趴在地上的疤瘌眼鄙夷地說,打一個女人,你還是個男人嗎!

    小伙子抓著女人的胳膊,關切地問田嫂,傷的怎麼樣,疼嗎?那女人淚花花地看著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說我還好,謝謝你,梁子。兩人的身體靠的很近,手抓的也緊,王梓明從他們眼睛裡看出,他們的關係必定不一般,雖然他們的年齡要相差好多歲。

    被打倒的疤瘌眼呸呸吐掉嘴裡的泥沙,一骨碌爬了起來。爬起來的同時,竟很隱蔽地從小腿上摸出一把刀來,藏在背後,貓著腰向梁子逼近。梁子還在和女人說話,絲毫沒有防備。王梓明正站在疤瘌眼背後,看得真切,大叫一聲:注意,有刀!梁子聽得王梓明的叫聲,猛地抬起頭,就聽得哇地一聲怪叫,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子已經迎面刺了過來,直奔他的胸膛。人群發出更大驚呼聲,連王梓明都以為這下要出人命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梁子猛地把手中的女人往旁邊一推,敏捷地側身躲過這致命一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手,準確地叼住了疤瘌眼拿刀的手腕。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右腳上前一步,雙腿蹲成馬步,嗨地大叫了一聲,反手一擰,把自己的肘壓在那司機的肘關節上,猛地往下一壓,疤瘌眼疼得臉都變了形,哎呦呦慘叫著,腰彎成了蝦米,手裡的刀子掉下來,直直地插在泥地裡。小伙子嘴裡說聲去你的吧,順勢一推,疤瘌眼又來了個狗吃屎。那傢伙本是個沒有吃過虧的潑皮,今天被一個年輕人痛揍,怎麼會善罷甘休?順手從地上撈起一塊石頭。梁子不等他把手裡的石頭舉起來,一個箭步跟過去,一個左勾拳狠狠地打在他右臉上。疤瘌眼被打得口水都甩了出來,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左倒去。小伙子卻不放過他,又甩出一記右勾拳,接著是砰的一個直拳,砸在那傢伙的鼻子上,於是他就滿臉開花,仰面倒在了地上。小伙子打紅了眼,還要跟過去痛打落水狗,被他叫做「田嫂」的女人上來抱了腰,說梁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梁子這才恨恨地收了手,指著地上的疤瘌眼說,服不服?不服再站起來繼續打!疤瘌眼還強撐著要站起來,試了幾試,可能還是覺得躺著舒服,就又躺下了。

    梁子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又穩又準又很,看得王梓明目瞪口呆,佩服的五體投地。特別是他開始那個奪刀的動作,是典型的反手擒拿,要多帥有多帥。至於後來打出的一套組合拳,更是拳法嫻熟,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王梓明看他還帶著書生意氣的那張年輕的臉,心想這窮鄉僻壤,怎會有這樣的人物?

    正這樣想著,聽見急促的汽車喇叭聲。眾人往北一望,就見從河灘的土路上,旋風般地開過來幾輛轎車,打頭的是一輛黑色的吉普指南者,大白天開著大燈,明晃晃的晃眼。王梓明心裡叫聲不好,肯定是雷家兄弟帶人來了。再看那個很有姿色的田嫂,臉色驟變,一個勁地推著梁子說你快走快走,這裡我來應付。梁子哪裡肯走?腳紮了根似的,雙目圓睜,拳頭捏的咯崩崩響,說放心吧田嫂,我不怕他們!今天誰要是敢動你一指頭,我要他的狗命!說著,彎腰撿起地上插著的那把刀,緊緊攥在了手裡。

    王梓明這會的心情和田嫂一樣,希望梁子趕緊離開。好漢不吃眼前虧嗎。再說他雖然有幾下子,但好虎敵不過群狼,等會被打倒的,必定是他無疑。但不管田嫂怎麼催他快走,這小伙子就是站著不動,雙眼緊盯著越來越近的那幾輛車,看來是要豁出命來了。王梓明不禁暗暗為他捏了把汗。

    幾輛車在離卡車十米開外的距離尖叫著停了下來,剎車的生意十分刺耳。從車上跳下來十來個拿槍弄棒的傢伙,一個個都是殺氣騰騰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鳥。指南者上下來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挺著大肚子,面龐黝黑,牛蛋大眼裡滿是血絲,厚厚的嘴唇上是濃密的短鬚,看上去有點眉毛鬍子一把抓。他留著背頭,雖然天還很暖和,卻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敞著懷,盡量模仿著香港電影裡黑老大的做派。王梓明覺得他有點眼熟,猛然想起萬川電視台播出的毆打,扣押記者的報道,那個上來把記者一拳打倒的,不正是這個黑不溜秋的傢伙嗎?肯定是雷老二無疑了。

    雷老二背著手,大踏步地走過來,十來個打手在他身後簇擁著,場面很是威風。圍觀村民害怕了,有不少人連熱鬧都不敢再看,悄悄溜走了。又不甘心,遠遠地站著,伸長脖子往這邊瞄,想看看梁子是怎麼挨打的。有個三四歲的小孩頑皮,跑到了圈內,**媽趕緊把他拉回來,隨手給了他一巴掌,壓低聲音說死孩子,躲遠點,一會濺你一身血!

    雷老二威風凜凜地走到卡車前,雙腿呈八字分開,穩穩地站定,把嘴裡的香煙**呸地一吐,說**的,說擋老子的車?

    地上疤瘌眼見雷老二帶著人來,如哈巴狗見了主人,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跑到他面前,指著梁子和田嫂,老鼠似的吱吱叫著說,就他倆,就他倆!他們為了擋車,故意找一頭病牛塞到車輪下,還出手傷人!疤瘌眼說著,用手摸了一把鼻口,手窩裡就有了一攤污血,舉到雷老二面前,帶著哭腔,可憐巴巴地說二哥,你看他們把我打成啥樣了!

    雷老二厭惡地皺了皺眉,伸腿猛地踹了他一腳,說死一邊去,少給我丟人現眼!疤瘌眼被踹得一個趔趄,又差點跌倒,屁都不敢放一個,嘴裡咕噥一聲,夾著尾巴乖乖地退到人群後面去了。

    雷老二抬眼看了看手握利刃,眼冒怒火的梁子,哼哼一陣冷笑,說好啊梁子,又是你。怎麼,你這個書獃子是存心要和我過不去是吧?先是和我爭女人,現在竟然開始擋我的沙車了,你這是要斷我財路啊!看來你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今天我就要好好給你上一課。

    梁子玩弄著手裡的刀,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雷老二,不要以為村上人都怕你,你和我一樣,都只有一條命。今天我當著父老鄉親的面再說一遍,田嫂就是我的女人,我將來還要娶她呢,你想佔她便宜,先問問我手裡這把刀願不願意!

    雷老二仰天哈哈大笑,那笑聲像是貓頭鷹在叫,聽得人毛骨悚然。說好你個梁子,果然是條漢子!只可惜你是知書達理之人,竟然要娶一個剋夫的寡婦為妻,也不怕丟了你們梁家祖宗的臉!

    梁子說這事不用你操心。我娶田嫂,一定是光明正大的,不像你,盡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魚肉鄉里,為富不仁。我奉勸你雷老二,少幹點壞事,多積點陰德,當心遭天譴!我同時還警告你,別再去騷擾田嫂,否則別怪我手裡的刀子不認人!

    梁子的這些話說得底氣十足,聽起來相當解氣。雷老二又是一陣狂笑,說可惜啊,梁子,你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怎麼去英雄救美呢?我有的是錢——說著,用手指著那頭已經死去的牛犢說,打死你和軋死這頭牛沒什麼區別!哈哈,估計明年的今天,你的田嫂就該唱《小寡婦上墳》了!說完,臉猛地一沉,朝背後一招手,惡狠狠地說,往死裡打!打死我負責!

    十來個手持棍棒的傢伙發出一聲喊,舉起手裡的棍棒鐵鏈,餓狼似的向梁子撲來。梁子剛要挺身應戰,田嫂卻大叫一聲,張開雙臂撲在了他身上,如一隻老母雞護著自己的雞仔,死死地抱住了他。眼見得棍棒就要落在兩人頭上,王梓明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個箭步跳到了兩人前面,大吼一聲,住手!

    王梓明個頭高大,儀表不俗,又聲如洪鐘,一下子把這些傢伙們全震住了,遲遲疑疑地停了手,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雷老二也吃了一驚,看他面生,不是本村人,就背著手走上來,歪著頭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目光肆無忌憚。打量完了,拿眼斜斜地盯著他說,媽的你是哪個墳頭上冒出的哪根蔥?這又沒你的事,你幹嘛要白白送死?活膩了?

    王梓明知道這會自己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被對方壓倒,強作鎮定,哼了一聲,冷冷地說,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開著法非沙場,毆打,扣押記者的雷老二吧?

    雷老二看王梓明儀表堂堂,又出口不凡,心裡對他重視了幾分,但面子上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朝地上吐了一口濃痰,說,你這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敢用這種口氣和老子說話,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要不等會沒人收屍!

    王梓明說別管我是什麼人,今天發生的事情我看的清清楚楚,是卡車司機軋死了牛,不但拒不賠償,還出手傷人,這位小伙子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那個司機活該挨打。

    這時候疤瘌眼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來,說二哥別聽他的,他和那對狗男女是一夥的!

    雷老二皮笑肉不笑地說,看來這男人都**好色啊。田寡婦不就是臉蛋光點,**大點,**圓點,叫得騷點,就吸引了兩個男人為她賣命?你們兩個爭著表現,我到底成全你們誰呢?

    王梓明看雷老二這流氓習氣,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提高聲音說雷老二!不要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齷齪,我勸你放聰明點,趕緊把人撤走,軋死的牛犢值多少錢,你必須照價賠償!

    雷黑子咬著牙說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雷老二長這麼大,只有別人賠償我,還從來沒有賠過誰一分錢。你**死到臨頭,還敢用這樣的口氣命令我?我看你是只聽說過我的名字,沒有領教過我的厲害吧?

    王梓明看他目露凶光,有點緊張,說雷老二,你想怎樣?

    雷老二說我想怎樣,我想給你鬆鬆骨!說罷,朝王梓明一指,喝道,連這個傢伙一起給我收拾了!

    打手們早就急的手癢,得到主子的命令,如一群餓急了的土狼,張牙舞爪撲上來。眼看王梓明就要挨菜,被田嫂緊緊抱住的梁子奮力掙脫了她的懷抱,一個箭步擋在了王梓明面前,亮出了手中寒光閃閃的刀子,大喝一聲,不要命的儘管上來!

    梁子鏡片後射出的光,竟然比那些打手們還要凶殘。他手中的刀子如一條高昂著三角腦袋的眼鏡蛇,咻咻地吐著信子,做好了給人致命一擊的準備。俗話說的好: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梁子的架勢,分明是要拚命的。這些打手們都相信,只要自己先衝上去,這個年輕人肯定就會手起刀落,要了自己的小命。誰不怕死?誰都怕死,誰都想多活幾年。於是他們的腳步就都有些遲疑了。虛張聲勢的喊叫著,並沒人敢真正上前。這正是勇氣之間的較量。

    雷老二一看自己的手下要下軟蛋,氣得雙眼通紅,罵聲日你娘你們這幫飯桶!老子白養你們了!從一個打手手裡搶過一根鋼管,竄上來要親自下手。

    這時候又響起嘟嘟兩聲汽車喇叭聲。那喇叭聲雖然不大,但卻有著極強的威懾力,因為現場所有的人都停了手,拿眼向喇叭響處看。王梓明剛才只顧緊張,等抬頭去看時,一輛黑色奧迪已經停在了卡車後面。戴著蛤蟆鏡的雷黑子從車裡鑽出來,慢悠悠地朝這邊走。他後面只跟著兩個人,但那兩人手裡都提著一根鋸短了槍管的雙管獵槍。

    所有的人都屏聲靜氣,看熱鬧的村民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田嫂最先反應過來,撲上來推梁子和王梓明,帶著哭腔說你倆快跑!快跑!雷黑子真的會殺人的!

    梁子看到槍,並沒有被嚇倒,一把撕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的腱子肉,說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倒要看看雷黑子有沒有膽量殺我!

    王梓明朝他一笑,說兄弟,放心吧,有我在,誰也不敢殺你。

    雷老二扔掉手裡的鋼管,快步迎了上去,說大哥,又是梁子鬧事,把咱的人打傷了,還不知道從哪裡又冒出個程咬金!

    雷黑子黑著臉,走到圈子當中,聲音不大不小地說,梁子,你站出來。剛說完,就發現了被梁子護著的王梓明。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有點不相信王梓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瞬間就反應過來,摘掉墨鏡,滿臉堆笑地伸著手向王梓明走去,說啊呀,王書記,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得自家人了!你來觀音台怎麼不先給我個電話呢,我也好去接你啊!

    圍觀村民都拿眼看王梓明,不知道這個王書記是個多大的官,閻王般的雷黑子見他還要陪著笑臉。田嫂和梁子更是上下打量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物。

    王梓明並沒有和雷黑子握手,似笑非笑地說,雷主任,你們雷家兄弟好大的威風啊!雷黑子說哎,什麼威風啊,老二不認得你,不知不為怪,王書記你不要往心上去。說著,扭頭叫雷老二,還不快過來給王書記道歉!雷老二也是乖巧之人,看大哥這態度,走上來很江湖地朝王梓明一抱拳,說王書記,多有得罪!

    雷黑子當了多年的村長,和不少幹部打過交道,心眼要比四個兄弟多的多。雖然他內心裡並不把王梓明當盤菜,但也知道這樣的人物最好別去得罪。所以他存心要把王梓明的面子給撐起來,指著他大聲介紹說,大家聽清楚了,這是我們槐河鄉黨委王副書記,並且還是我們觀音台村的支部書記,是市裡下派的大幹部,以後我們全村都得聽他的!

    村民們這才明白了王梓明的身份,發出嗡嗡的議論聲。王梓明對雷黑子說,可惜我這個村支書第一次到村裡,就遇到了一件不平事。

    雷黑子看了看車輪下的死牛,問雷老二說怎麼回事?雷老二叫道疤瘌眼,你出來給大哥說說!

    疤瘌眼早沒了先前的蠻橫,孫子似的怯怯地走到雷黑子面前,說大哥,我,我軋了田嫂家的牛了……

    雷黑子抬腿踹了他一腳說你沒長眼?那麼大頭牛就都看不到?又命令雷老二說,老二你回頭拿兩千塊錢給田嫂送去。

    王梓明知道雷黑子這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呵呵一笑,說雷主任果然還能主持公道。今天的責任不在梁子和田嫂,我希望你以後不要為難他們。

    雷黑子一拍胸脯,說王書記一句話,我無條件執行。梁子也是條漢子,我很欣賞他的。扭頭看到自己的手下還提著槍站著,趕緊朝他們丟眼色,說蠢貨,還不趕緊把那仿真槍收起來?都給我滾!

    打手們呼呼啦啦撤了。雷黑子上前拉了王梓明的手說,王書記,你第一次到村上,一定得去我那認認門,咱弟兄兩個中午喝兩杯!

    這麼多村民看著,王梓明不想和雷黑子表現的太黏糊,剛想拒絕,忽然又改變了主意。心想要收拾雷家兄弟,還得講究點策略,得有意麻痺他們,使他們放鬆對自己的警惕,這樣以後就好下手了。想到此,很爽快地答應了雷黑子的邀請,說好吧,我今天來正有這個意思。雷黑子哈哈大笑,說我早就看出王書記是個爽快人。

    雷黑子的豪宅坐落在一座小山包上,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村裡的路雖然壞,但下了路去他家卻是嶄新的水泥路。雷黑子把王梓明讓進了院子,院中栓著兩隻高大的藏獒,看到生人進來,齜牙咧嘴地低吼。王梓明雖然裝作很鎮定的樣子,但還是生怕那栓狗的鐵鏈子忽然斷了。

    一個黑胖的女人迎上來,雷黑子朝她沒好氣地說,殺兩隻雞,開瓶好酒,我要和王書記要喝兩杯。那女人一生不吭地忙去了。王梓明看到廊簷下,還坐著兩個染著黃頭髮的二十出頭的女子,長相還不錯,身上的衣服卻不像鄉下人打扮,倒有點像是城裡的洗頭妹。看到王梓明進來,兩人站了起來,眼光很放肆地看他。雷黑子朝她們一揮手,說趕快沏茶。

    進了客廳,王梓明的感覺就是一個亂字。屋裡的傢俱電器都是高檔的,但有點堆砌的意思,毫無美感。在真皮沙發上坐了,問雷黑子說雷主任,這個梁子和田嫂,是什麼關係?雷黑子說哈呀,這兩人可出風頭了。梁子是大學生,在大學教室裡**,被開除球了。

    黃頭髮的女子正給他們倒水,王梓明以為是雷黑子的女兒,心想這雷黑子說話怎麼這麼不檢點?看一眼那女子,那女子也翻著眼看他,還順勢朝他拋了個媚眼,把王梓明嚇了一條。

    雷黑子接著說,梁子回村沒多久,就和村裡的田寡婦混上了。村裡的女人和田寡婦一起洗澡,發現她一根比毛都沒扎,是把標準准的**。這不,結婚不到半年,把丈夫剋死了。但這田寡婦身段**,迷住了樑子,梁子他倆相差七八歲,就這梁子還要娶她。梁子他爹丟不起這人,用牛鞭把梁子抽的渾身是血,又拿大糞往田寡婦身上潑,但兩人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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