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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96章 邪招 文 / 坐看雲起

    尹紅妹病了,頭痛。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像針扎似的疼。開始以為只是感冒症狀,吃了點藥,結果一點都不見輕。去醫院檢查了下,什麼病也檢查不出來,輸了幾天液,稍微好轉了點,回到鄉里卻又舊病復發了。尹紅妹是個剛強的女子,咬著牙堅持上班,頭疼的時候就用雙手緊壓太陽穴。王梓明去她辦公室,經常見她眉頭緊皺,臉色蒼白,額上汗津津的。每次都勸她到省城好好檢查下,尹紅妹卻總是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王梓明看他花容失色的樣子,心裡不免生出千般萬般的憐惜之情來。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這個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毫無怨言地給了自己。所以王梓明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尹紅妹因為身體欠佳,把鄉里的一些事情交給了王梓明處理。其中就包括阻止高洪開辦鐵礦廠。那次葛先進走後,高洪又分別找來市檢察院縣的一位副院長和縣委委副書記龔國慶給尹紅妹說情,都被尹紅妹婉言拒絕了。尹紅妹也不說不批,而是說等檢查過去了再說。把高洪恨的,直想親手把尹紅妹掐死。

    尹紅妹生病,王梓明也心神不寧的。尹紅妹從隔壁搬走後,他著實落寞了一段,覺得很不適應,好多次做夢都是在和隔壁的她說話。有時候喝完酒回來,進門就叫紅妹,睡了嗎?結果卻是無人答應。最近幾天,他很為尹紅妹擔心,勸她還搬回來住,萬一夜裡有個什麼事情好照應。但尹紅妹總是搖頭,說還是離你遠點吧,省的亂了我的心。王梓明就無話可說了。

    高洪這幾天明顯有點反常。他好像忽然對鄉里的事情不再關心了,整天開著車跑來跑去,車上坐的都是些不知道什麼來路的人,有男有女。並且他的行為也顯得比較神秘,不出去的時候,就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裡,也不知道在辦公室裡幹啥。他晚上的活動明顯多了起來,有時候深更半夜才回來,身上也沒什麼酒氣,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週三晚上吃過飯,高洪又來王梓明宿舍了。最近他沒少往這裡跑,都是說的鐵礦廠的事情,讓王梓明替他在尹紅妹面前說情。王梓明嘴上答應著,實際上並未行動。今晚見高洪又來,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高洪東拉西扯了一會,又照例說到鐵礦廠,說到了尹紅妹。王梓明說,尹書記最近身體不好,總是頭疼。高洪脫口說道,只要她答應簽字批地,不就好了嗎。王梓明覺得他這話說的奇怪,看了他一眼。高洪趕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她不要一根筋認死理,這樣心裡有火,也很傷身體的。

    高洪走後,王梓明剛要上床睡覺,尹紅妹的電話打來了。接通後,聽不見她說話,只聽到她痛苦的呻吟聲。王梓明叫聲不好,知道她肯定病的厲害,對著話筒說紅妹,你堅持住,我馬上到!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尹紅妹的宿舍在院子的東北角,門前兩排大楊樹,楊樹南面是幾畦菜地,是食堂的師傅們開闢的。自她搬到那裡後,王梓明很少去她宿舍。尹紅妹生活上的事,也是盡量不麻煩王梓明的。今晚她主動給王梓明打電話,肯定是迫不得已。人生病的時候是最感到孤獨的,特別是一個女人。王梓明這樣想著,心急火燎的,三步並作兩步往她宿舍趕。剛轉過食堂牆角,看到從尹紅妹宿舍方向急匆匆走過了一個黑影。那黑影低著頭,慌慌張張的。猛然發現迎面走來的王梓明,像是受到了驚嚇,啊地叫了一聲。王梓明這才聽出對方是個女人。藉著月光去看,見這女人身材瘦小,臉色很白,神色慌張,穿的衣服很寬大,道袍似的。王梓明吃了一驚,心想在政府院裡沒見過這個人啊,這深更半夜的,她跑到這裡做什麼?帶著滿腹的疑問,正要盤問她一番,那女人低頭匆匆走了。王梓明只感覺她的眼睛挺亮,有點像兩顆寒星。

    到了尹紅妹宿舍,見她和衣躺在床上,臉燒的通紅。王梓明還未走近,就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溫度,火爐似的烤人。知道她是發高燒了,心疼地叫了聲紅妹,在她床邊坐了,拿手去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尹紅妹呼吸的聲音很重,雖然蓋著被子,身體卻瑟瑟發抖。她很虛弱地說梓明,你握著我的手吧,我怕。王梓明把她的手緊緊地握在自己手裡,說紅妹,有我在,沒什麼好怕的,你發燒了。尹紅妹可能燒糊塗了,說,不是,我看到不好的東西了,然後就發燒了,頭疼的厲害。王梓明被她說的身上的汗毛直支稜,想起剛才碰到的那女人,就說紅妹,剛才是不是有個女人來看你?瘦小的,臉很白。尹紅妹身體忽然縮成了一團,閉著眼睛搖頭。王梓明顧不得許多了,說紅妹,咱們現在必須馬上去醫院,你先躺著,我去開車!說著就要站起來,尹紅妹卻拉著他不鬆手,說你不要走,別把我一個人留下,我真的害怕!王梓明左右為難,想了想,把她從床上扶了起來,說紅妹,來,我把你背到車上!尹紅妹費了好大勁,才爬到了他背上,緊緊地抱了他的脖子。王梓明鼓著勁,一口氣把她背到了自己那輛邁騰上,火速往縣醫院趕。尹紅妹蜷縮在後座上,不停地說胡話。

    到縣醫院掛上吊瓶,尹紅妹才慢慢安靜下來,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王梓明一直坐在她床邊看著她,尹紅妹的一隻手就一直放在他手裡。王梓明看她睡著了,想把她的手放在床上,尹紅妹卻又抓他抓的更緊了。王梓明試試她的額頭,發現她燒基本退了,鬆了一口氣。看尹紅妹的眼角,慢慢滲出兩滴晶瑩的淚珠來。王梓明歎了口氣,幫她把淚水擦乾了。天快亮時,實在堅持不住,趴在她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尹紅妹的精神明顯好多了,王梓明去食堂買來早餐讓尹紅妹吃了,尹紅妹身上就有了力氣。不過她把昨晚王梓明如何去宿舍看她,又如何把她送到縣醫院這一節給忘了。只是說,感覺是做了噩夢。王梓明問她說,你昨晚看到了什麼東西?尹紅妹搖搖頭,不說。半天才說,可能是樹枝在動吧,或者是我看花眼了。

    下午,尹紅妹就堅持回到了槐河。路上還好好的,剛進宿舍的門,又開始頭疼起來。王梓明說我們還是回醫院吧,徹底好了再回來,尹紅妹說什麼也不去,在床上躺了下來,說你給我按摩一下吧。王梓明給她按了一番,尹紅妹說,好多了。這時候接到梁子的電話,要他趕緊到村裡來一下,說是鄰村因為地界問題來了幾十號人,很可能要發生械鬥。尹紅妹聽見了,說梓明你快去吧,妥善處理,我這會自己能行的。王梓明不放心,打電話叫來了蔡小菲,讓她來照顧尹紅妹,自己趕緊開車往觀音台趕。

    去的時候,雙方已經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了。王梓明問了情況,原來是鄰村見觀音台村民種植木耳發了財,也紛紛開始效仿,在山上伐木的時候因為地界問題起了糾紛。王梓明畢竟在當地是有些威信的,把雙方領頭的叫到一起,訓斥了一番,教育他們以後要互幫互助,共同致富,不要因小失大,搞得兩敗俱傷。兩個村子的村民們握手言和,各自把人領回去了。

    處理完了糾紛,正要上車回鄉里,看到張半仙迎面走了過來,乾瘦的身材,下巴突出著,一撮山羊鬍甚是飄逸。張半仙看到王梓明,打了招呼,正要離開,忽然變了臉色,說王書記,你身上沾有邪氣啊!王梓明哈哈地笑,說我好好的,有什麼邪氣,張師傅你看走眼了吧。說著上車要走。張半仙卻擋在了他車前,說要是別人,我就不管這閒事了,王書記你是好人,我不能不管。王梓明被他纏得沒法,只好下了車。張半仙把他拉到路邊,在石頭上坐了,上上下下地看他,把王梓明看得心裡毛呆呆的。張半仙看罷,又讓王梓明伸出左手來,啪啪地拍他的掌心,拍一陣就湊上去仔細觀察。嘴裡說,厲害,厲害。王梓明說誰厲害?我嗎?張半仙搖搖頭說,不是你,是這下蠱的人厲害。王梓明以前只是聽說過下蠱這回事,認為那完全是在糊弄人,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不過今天這話從張半仙嘴裡說出來,他就有點疑心了。因為張半仙的一些本事,他是領教過的。所以他身上一激靈,說張師傅,誰對我下蠱?

    張半仙呵呵一笑,說,不是對你下蠱。對你下蠱的話,你這會就不會直直愣愣地坐在這裡和我說話了,早就躺倒了。你是沾上了這蠱的邪氣,肯定是和被下了蠱的人有了身體接觸。王梓明笑著說,感冒會傳染,這蠱也會傳染啊。張半仙卻沒有笑,說王書記,你身邊這幾天有人生怪病沒有?

    王梓明看他神情嚴肅,也認真起來。想起尹紅妹這半個月來一直頭疼,昨晚還發高燒說胡話,還說看到了不好的東西,這算不算怪病?就把這個事情向張半仙說了,還說了遇到的那個白臉女人。張半仙說,可以肯定,你遇到的那個女人就是那個下蠱的人。從你身上中的邪氣來看,這個下蠱的人是很有些手段的,應該屬於茅山派,很邪惡。王梓明這時候也不得不跟著他的思維往下走了,說張師傅,那你有辦法嗎?尹書記今天連床都下不來了。張半仙咬著牙說,這東西出手這麼狠,我當然要去治治她!

    王梓明看他兩手空空,說這樣吧張師傅,天馬上就黑了,今天就算了,明天你準備好你的桃木劍硃砂什麼的,我來接你。張半仙說不行,拿下她就在今晚。我料定她今晚還會下手的,我們就來個人贓俱獲。王梓明說你什麼也不帶?張半仙嘿嘿地笑,說,什麼都不帶,什麼都帶著呢。

    王梓明打開車門讓張半仙上了車,往鄉里趕。路上,張半仙坐在後座,一言不發,閉目養神。快到鄉里的時候,張半仙發話了,說王書記,要保密,盡量不要讓人看到我。

    車剛進政府大院,張半仙就抽著鼻子,像是聞到了什麼氣味,說真重啊,真重啊。王梓明說什麼真重?張半仙說,當然是陰氣,這鄉里陰氣很重。王梓明想考考他,說張師傅,你說這陰氣來自哪個方向?張半仙說,東北方。王梓明心想,可不正是尹紅妹宿舍的方向嗎。

    王梓明直接把車開到圓門口,看四下無人,把張半仙帶到了自己宿舍。交待他好好呆著,有人敲門別開,然後去食堂買飯。剛到食堂,看到高洪也買了飯出來,手裡提著兩兜飯菜,顯然也是兩個人的量。高洪猛看到王梓明,臉上明顯掠過一絲不自然,說王書記,也這麼晚?王梓明說,村裡有點事。打了兩份飯出來,心想高洪這飯是給誰買的?

    和張半仙一起吃了飯,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王梓明對今晚的行動感覺既好奇又刺激,莫名的興奮,以至於腿肚子都有些顫抖。張半仙盤腿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彷彿入定了一般,古銅色的臉就像是一幅油畫。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他才睜開眼,說有沒有白紙?王梓明拉開抽屜,說稿紙行不?張半仙說,啥紙都行。又讓王梓明給他找了剪刀。張半仙把紙疊了疊,捏在手裡,用剪刀快速地剪著,動作非常熟練,看上去眼花繚亂。一會功夫,剪好了,拉開一看,是幾個連在一起的紙人,有頭有手有胳膊有腿,惟妙惟肖。王梓明說張師傅,你剪這東西有啥用?張半仙說,等會你就知道了。

    王梓明給蔡小菲打了電話,問尹紅妹現在怎麼樣,晚上吃飯了嗎。蔡小菲說,晚上只喝了點稀飯,頭還疼,但不怎麼厲害。蔡小菲知道王梓明擔心,說王書記你放心吧,我今晚就和尹書記住在一起了。王梓明說小蔡,怎麼感謝你呢。蔡小菲笑笑,掛了電話。

    王梓明問張半仙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行動,張半仙說要等到子時。王梓明看看表,還得兩三個小時,就說要不先睡會?張半仙說你睡吧,我坐坐就可以。王梓明跑了一天,實在是累了,歪在床上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被推醒了。張半仙說,快起來,時辰到了。王梓明從床上跳下來,看到張半仙已經穿好了鞋子,眼睛灼灼有光。張半仙說,我對地形不熟悉,你帶路。

    兩人從宿舍出來,貼著牆根走著,像兩個夜行的大俠。喧鬧一天的政府大院早已安靜下來,就連大楊樹上棲息的麻雀也進入了夢鄉。轉過食堂牆角,張半仙悄聲說慢著,我看看。王梓明指著尹紅妹的宿舍說,尹書記就住在那裡。張半仙四處看了看,說我們不要過去,你帶我去菜地裡。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跳進菜地,要偷菜似的。迂迴到了尹紅妹宿舍前,藏在一片辣椒地裡。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尹紅妹宿舍的窗子和門都緊閉著,裡面的燈光已經熄滅了,蔡小菲和尹紅妹應該都進入了夢鄉。

    趴了一陣,不見什麼動靜。露水很大,王梓明感覺有點難受。問張半仙說,是不是不來了?張半仙很肯定地說,我算定了,她要來的。今天是朔月,茅山派最喜歡這一天活動,他們這一天的法力也最大。話音剛落,一條黑影從牆角閃出,鬼鬼祟祟地往尹紅妹宿舍走。月光照著一張慘白的小臉,正是昨晚王梓明碰到的那個身著道袍的女人。看這她向這邊走來,王梓明屏聲靜氣,緊張地心怦怦直跳。張半仙示意他別出聲,兩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條移動的身影。

    女子徑直走到尹紅妹宿舍前,繞著房子走了幾圈,腳步很輕,貓似的,悄無聲息。然後她在門前站定,從身上掏出什麼東西來,往房頂上扔。這時候一片烏雲忽然遮住了月亮,大地一下子變暗了。王梓明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影影綽綽都看到,那光頭女子扔完東西後,並沒有走開,而是在大楊樹的黑影裡盤腿坐了下來。她剛坐下不久,尹紅妹宿舍的燈忽然亮了,有影子在窗戶上晃動,應該是蔡小菲的影子。王梓明心裡清楚,尹紅妹肯定是又犯病了。

    張半仙哼哼冷笑一聲,說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這妖婦,是要把人往死裡整哩!王梓明悄聲說,要不要衝過去把她捉住?張半仙說,不用咱們動手。說著,從懷裡掏出剛才剪的紙人來,嘴裡唸唸有詞一番,又用手一一指著那些紙人,好像在交待什麼任務。交待完畢,猛一揚手,把那些紙人拋向空中,說聲,敕!

    王梓明只覺得平地起了一陣風,風挾裹著紙人,向著楊樹下的光頭女人疾速刮去,空中似有千軍萬馬,簌簌作響。

    那盤腿坐著的女人像是猛挨了一棍,忽然跳起來,驚叫一聲,撒腿就跑。但好像空中有只大手在追著她猛烈地扇她的耳光,她的臉左右擺著,發出一聲聲慘叫。跑到菜地地頭,一跤跌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烏雲散去,月亮又鑽出雲層,把清冽的光灑向了大地。王梓明跟著張半仙跳起來,幾步跑到地頭,看到那女人像隻狗似的在地上跪著,頭在地上怦怦地猛磕,連聲說大仙饒命,大仙饒命,我有眼不識泰山,今後再也不敢了!

    張半仙說,這次饒你狗命,下次再犯到我手裡決不饒你!那女人只是磕頭。張半仙問她,你是受何人指示,要對一個無辜的女人下此毒手?那女人不敢抬頭,說,是高洪指示的,他承諾事成之後要捐錢修觀的。張半仙冷笑道,我就知道又是這只石獅子!你一個道家人,也貪圖這塵世的錢財?即使得了錢修了觀,佛祖也不會饒恕你的。那女人自己扇自己的嘴巴,說我糊塗了,我糊塗了,今後再也不摻攪這些是非了。張半仙說,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那女人爬起來,一溜煙跑了。

    王梓明看著這一切,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夢遊似的。暗暗掐掐自己的大腿,生疼生疼,知道這不是夢。他只知道高洪因為鐵礦廠開不成而恨尹紅妹,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若不是親口聽到那光頭女子的招供,誰能想到一個堂堂的鄉長會請來一個道姑,給鄉黨委書記下蠱?這對誰說起來都是天方夜譚。放在以前,自己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今晚自己的眼睛分明沒騙自己。

    看看尹紅妹宿舍的窗戶,燈又熄滅了,可能她和蔡小菲又睡下了。王梓明對張半仙說張師傅,這算是結束了吧?張半仙說,還不算完,還得把髒東西找到。說著,走到了尹紅妹宿舍前,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王梓明聽得撲的一聲,一個東西從房頂掉下來,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個一尺多高的草人,穿著一套紙做的衣服。草人身上,赫然寫著「尹紅妹」三個字,頭上貫穿著一根鋼針。張半仙接過草人,說,就是它了。然後就地盤腿坐下來,用指頭在草人身上來迴繞著,嘴裡不知道說些什麼。站起來,拔掉那草人頭上的鋼針,把草人撕碎了,往空中一拋,說散了吧。

    做完這些,已經是凌晨了。王梓明領著張半仙走到大院裡,說張師傅,你今晚住鄉招待所吧,我去給你開個房間。張半仙說,我回去,在外面住不慣。王梓明說那我送你。張半仙卻說什麼也不讓,說我喜歡走夜路的。累了隨處都能睡。王梓明只好把他送到大門口。張半仙臨走的時候說,別忘了初一去看觀音顯靈,帶上尹書記吧。王梓明說,好,那天我們早點去找你。

    ?保脂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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