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106章 陰謀的味道 文 / 坐看雲起

    五月三十一日,六一兒童節的前一天。五小的師生們當天下午沒有上課,各班都舉行了聯歡會,慶祝孩子們第二天的節日。每個教室都是歡聲笑語,歌聲陣陣。下午五點,小臉上還化著妝的孩子們蹦蹦跳跳地走出校門,幼小的心靈裡並沒有預感到危險的來臨。正當她們歡笑著撲向自己媽媽懷抱的時候,一輛停在慢車道上的皮卡突然啟動,瘋了一般直直地衝進了人群。慘案瞬間發生,現場慘不忍睹。三名小學生和一位學生家長當場死亡,另有兩名學生重傷。王梓明事後從「萬川論壇」上看到過現場的照片,一對死去的母女還緊緊抱在一起,孩子粉紅色的書包浸在血泊中。王梓明看著這張照片,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那一幕,讓他終生難忘。

    市委的擔心變成了現實。五小搬遷刻不容緩。市委書記展宏圖在常委會上怒髮衝冠,拍案而起:如果我們的領導幹部心中裝著五小師生的安全,裝著全市人民的幸福,而不是耍狠鬥氣,淡然處之,今天的血案還會發生嗎!學生們不能白死,必須有人為此承擔責任!

    但沒有人為此承擔責任。死幾個人,算不得什麼,如踩死了幾隻螞蟻。唯一承擔責任的,是那個皮卡的司機。他在事後迅速進行了理賠,三個死者每人得到了50萬元的賠償,這在當時的萬川已經是很多了。兩名重傷學生的醫療費也花了三四十萬。據公安機關調查,該司機是一個外省青年,在萬川打工,車是借用朋友的。當時並未飲酒,他自己的解釋是錯把油門當做了剎車。司機在接受調查和理賠之後,神秘消失。

    五小搬遷的事情在車禍發生的第二天就定下來了。常委會上,市長田喜民再也沒有發表反對意見。他眼睛看著地面,神情凝重,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生活又恢復了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跡,該幹嘛幹嘛。只是五小校門前地上那幾灘血跡,雖經清潔工人努力打掃,仍然非常醒目,好像是嵌進了柏油裡,讓每個從這裡經過的市民們都忍不住掉下眼淚。孩子們的在天之靈,能否得到安息?

    有網友在論壇上做了一首詩,哀悼被車輪奪去生命的可憐的孩子們:

    孩子們,你們走了

    如含苞欲放的花蕾

    被嚴霜打落了枝椏

    你們,還沒來得及長大

    沒來得及看清這個世界

    沒來得孝敬爸爸,媽媽

    孩子們,放心地走吧

    天堂裡沒有車來車往

    天堂裡沒有喪盡天良的開發商

    天堂裡沒有功利沒有陰謀

    沒有披著人皮的鬼魅魍魎

    山川同悲啊日月感傷

    終有一天

    長空驚雷

    將這厚重的陰霾一掃而光!

    這首詩在論壇停留的時間不足半天,就被刪除了,但卻被瘋狂轉載,如燎原的星火,燒得某些人惶惶不安。七天後的晚上,萬川市區的網友自發前去五小校門口悼念遇難者,王梓明也去了。大家圍成一個圈,點燃蠟燭,獻上鮮花,默默為孩子們祈禱。王梓明沉浸在悲傷中,沒注意到一個捂著口罩的女人,放下一大束鮮花,匆匆地離開了。她看到了王梓明,但沒有和他打招呼。

    市委市政府積極行動起來,在全市中小學開展安全教育,排查危險隱患。每座學校的校門口都安排了交警值班,開闢了「學生綠色通道」,明確了責任人。同時,五小的新校址正在不分白天黑夜的趕工期,爭取國慶節前實現學校的整體搬遷。老校址的開發規劃,也擺上了市領導的議事日程。

    但市民們不是傻子。他們有好多疑問:第一,五小雖身處鬧市,但十來年從來沒有發生過安全事故,為什麼偏偏在這個微妙的時刻發生這麼慘重的事故?第二,據交警部門調查,肇事司機是個有著多年駕齡的老司機,在大腦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如何會把油門當剎車?況且有目擊者說,他停在慢車道上十幾分鐘,看到學生出來後才啟動車子加速撞了上去,有沒有故意殺人的嫌疑?如果有,動機是什麼?第三,肇事司機只是一個打工仔,在出事後卻當即就拿出了近200萬元的賠償款,這些錢從哪裡來?

    疑問歸疑問,誰也拿不出真憑實據。但萬川市的空氣裡,明顯多了些陰謀的味道,許多市民都聞到了。

    這期間,王梓明所在的槐河鄉也出事了。在副縣長葛先進「以果看幹部、以果用幹部、果園出幹部」以及主要領導「一票否決」的逼迫下,尹紅妹狠心下令各村犁掉群眾的麥子,種上蘋果樹。鄉里為推動這項工作,成立了領導小組,高洪親任組長,帶領工作組開著拖拉機,專揀大路邊的麥地犁。之所以犁路邊的地,是為了應付五月底的檢查。工作組車上裝著蘋果樹苗,前面犁後面栽,效率很高。但路邊田地正是群眾最好的地,眼下麥子已經灌漿完畢,就等著收穫了,這就等於是在剜農民的心頭肉啊。尹紅妹也考慮到了農民的的感受,在縣財政每畝補貼200元的前提下,鄉里再補貼100元,果樹苗免費。但錢不怎麼能刺激農民的神經,刺激他們的是那些齊刷刷的馬上就要收割的麥苗。作孽啊,作孽啊!老農民們看著自己孩子一樣伺候長大的莊稼被斬草除根,止不住老淚縱橫。

    工作組殺到黃土崗村時,遇到了阻力。一位老漢撲在拖拉機上,用身體保護自己的麥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大哭,說你們這些遭天殺的,必遭天打五雷轟!這一招難不倒高洪,早找了幾個地痞跟在車後,專門對付這些刁民的。幾個青壯後生上去扳胳膊摳指頭,把老漢架起來扔到一邊,說老東西,哪涼快你哪呆著去,敢和政府作對,死路一條!老漢說政府不是保護人民的嗎,你們怎麼專門禍害人民呢?這個問題比較深刻,沒人能回答,鄉長高洪親自做了解答:政府是保護聽話的人民的,像你這樣的刁民,不再保護之列!

    大家專抓實幹,一心撲在工作上,誰也沒注意到老漢什麼時候離開的。工作組效率很高,小半天時間,路邊就是一棵棵的蘋果樹苗了。正要開拔到下一個村,被一群人抬著一個人攔住了。原來那個老漢趁人不注意,喝農藥自殺了。工作組想撤退,被圍困。群眾們手裡拿著傢伙,要砍死他們這些畜生。幾個人拚死護著高洪翻山落荒而逃,輜重都留在了村裡。

    下午,沒有什麼懸念,抬屍告狀。幾百位村民開著手拖,拉著棺材,先到了鄉里。鄉里領導們早已人去樓空,誰也不敢打照面。王梓明提前得到了消息,帶著尹紅妹藏到了孟佳蔭那裡。村民們在鄉里打砸了一番,轉戰縣裡,把縣政府鬧了個人仰馬翻。

    這個事情影響很大,引起了市領導的重視。全縣的農作物佈局調整工作緊急叫停。葛先進這個始作俑者,搖身一變,又成了正義的化身,帶著縣紀委的人到槐河問責。這回尹紅妹沒再和他客氣,不但拒不接受處分,公然和他吵了起來,指出正是他三番五次下令犁掉群眾的麥子種果樹的。王梓明義無反顧地站在了尹紅妹一邊,說我可以作證,葛縣長最近到鄉里的指示我們都有記錄。把葛先進氣的吹鬍子瞪眼睛,懷著一肚子鳥氣回到縣裡,找縣委書記師大奎告尹紅妹的狀。師大奎是個明白人,知道孰是孰非,把葛先進狠狠批了一頓,說他工作方法簡單粗暴,應該承擔主要責任。事情的結果是縣裡拿出二十萬元賠償給了死者家屬,還給了他們兩個低保指標。農民們眼窩淺,再說無錢無勢,也鬧不出什麼名堂,感覺挺實惠就算了。副縣長葛先進落了個記過處分,縣委書記師大奎被市紀委叫去進行了誡勉談話。

    高洪虛驚一場,暗自慶幸。這傢伙心態極度不平衡,和自己一起下來的王梓明都成了副縣級幹部了,自己在槐河還無任何建樹,這讓心高氣傲的他極度不適應。王梓明分包的觀音台村馬上就要變成旅遊勝地,變成漂亮的社會主義新農村了,而自己分包的和尚嶺村還未脫離貧困。最讓他揪心的,是鐵礦廠那一二百萬的投入眼看就要打水漂了,設備又不能退,再放下去就報廢了。難道自己真的就要死在一個女人手裡?高洪嚥不下這口惡氣。可是運氣好像沒有在自己這邊,他對尹紅妹的幾次報復都被她化解了。高洪急於找到一個殺手鑭,能一傢伙把尹紅妹打於馬下的那種。那次他潛入王梓明宿舍偷放罪證的時候,驚喜地獲知尹紅妹竟然住在他的隔壁,並且聽尹紅妹的口氣非常曖昧,猜測兩人肯定有一腿的。為此高洪暗暗留心,打算在合適的機會裡給他們來個捉姦在床,也像雷黑子給自己下的套那樣,牢牢地牽著他們的鼻子走。哪料想尹紅妹謹慎的很,不給高洪任何可乘之機,後來乾脆又搬出去住了,這讓高洪覺得這條路似乎是走不通了。

    王梓明最近把精力都放在了觀音台景區開發和新農村建設上。張曉卉的動作很快,村民的新居已經開始動工了,房屋設計完全是按照農家賓館的標準。尹紅妹在土地流轉方面也給予了她大力的配合,所以各項工作進展態勢良好。

    週一一大早,王梓明開車來到村裡,準備和村委成員們研究一下成立景區管理辦公室的事情。這個辦公室本來是銀河公司要成立的,但村民的意見是,既然是合作開發,村裡也應該有人參與到景區管理中去。王梓明把這個情況向張曉卉做了反饋,本以為她會斷然拒絕的,沒想到她很爽快地說,村民的要求合情合理,但人數應該控制下。王梓明考慮,婦女主任劉英有文化,心也比較細,工作比較紮實,就私下和村長梁子統一了一下意見,準備安排劉英參與到景區管理中去,今天來村裡打算先當面徵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見,然後再開個會,把事情定下來。

    把車停到村部的院子裡,剛下車,就聽到村裡傳來一陣陣打罵聲。王梓明自擔任觀音台村支部書記以來,為村裡解決了不少婆媳、兄弟、鄰里、男女等各方面的糾紛,雖然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一個個都很傷腦筋。好在他雖然年輕,但在村民中的威信頗高,大家都願意聽他的。聽到這吵鬧的聲音,知道是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本不想出去摻合,仔細一聽,好像是劉英的聲音,也是要見她的,就走出去看個究竟。

    劉英家緊靠著村部,幾步的路。走到她家門前一看,大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劉英家大門緊閉,裡面雞鳴狗跳的,傳出一個男人的咆哮聲和劉英的哭喊聲。問了村民,知道是劉英的丈夫李雙套昨天從外地回來,兩口子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大早就打起來了,打的挺凶。王梓明早就聽說李雙套是個包工頭,手裡有幾個錢,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不是只什麼好鳥,又聽劉英叫的淒厲,擔心被打慘了,趕緊上去拍門。說開門開門!我是王梓明!有個老成點村民也上來幫著叫門,說雙套開門,王書記在哩!

    劉英的丈夫是個土包子,雖然終年在外面做包工頭,但吃喝嫖賭無所不為,賺到的錢大部分都花在了女人的兩腿之間了,並沒攢下什麼錢,但脾氣不小,蠻不講理。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哪能瞧得上什麼村支書,隔著門叫囂道,誰來也不中!我打我自己的老婆又不犯王法,你這個書記來摻乎個球毛啊!

    劉英聽到王梓明的聲音,大叫道王書記不要進來,他是個瘋子,他手裡有刀!

    王梓明一聽有刀,擔心出了人命,拍門不開,乾脆猛一用力,一腳把門板踹倒在了地上。還沒看清院子裡的局勢,就看到劉英就披頭散髮,衣不蔽體地跑出來,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驚恐萬狀,一頭撲在了他懷裡,說王書記,救我!

    劉英自王梓明到村裡後,整個人發生了很大變化。她本來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但就像一顆明珠落到了污泥裡,她很為自己不幸的婚姻悲哀。為了一紙約定,為了當年那區區幾萬塊錢,為了保住親人的命,她等於是把自己賣給了文盲李雙套。這些年,她的心其實已經死了,沒想到見到王梓明後,又活了過來。兩人是高中同學,曾經在王梓明的宿舍裡進行過幾次秉燭夜談,雖然並未什麼親暱的舉動,但劉英卻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快樂。她這才覺得,生活其實是美好的,前提是如果能忘掉自己不幸的話。她和王梓明唯一的身體接觸,是那晚在看望老紅軍謝長志回來的山路上,路溝裡的瘋子李白嚇了他們一跳,劉英驚叫著抱住了王梓明。當時她只是下意識的舉動,後來想想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心裡卻感覺甜蜜蜜的。她還記得當時「李白」看到兩人相擁的一幕,隨口吟出了「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的詞句來,真是說出了劉英那一刻的心聲。瘋子可能比正常人更正常些吧。劉英把對王梓明的愛慕深深放在心底,有時候癡癡的想著,到最後還是發出一聲歎息而已。今生,就如此吧。

    不過,劉英卻再也不願意讓丈夫碰一下自己的身體了。她的身材很好,尤其是皮膚看上去很滋潤。李雙套好久沒拱白菜了,回來後就急吼吼地扒老婆的褲子,哪料劉英死活也不讓他拱。李雙套想著可能是白天,她不好意思,誰知道到了晚上,劉英不上他的床。李雙套想,自己長期不在家,妻子這身子飽滿的直滴水,不會是偷偷在家養漢子了吧?所以一大早起來,就對她進行了嚴刑拷打,逼迫她說出姦夫是誰。劉英哪裡有什麼姦夫?越是不說,丈夫越是暴躁,最後掂起了菜刀。

    危急中的劉英聽到王梓明的聲音,心裡一陣感動,眼淚差點就出來了。所以她此刻從丈夫手中逃出來,情不自禁地就撲到他身上。

    眾目睽睽,王梓明覺得有點不妥。但來不及多想,一個手裡提著菜刀,五短身材,一臉橫肉的男人就衝了出來。王梓明看他兩眼發黑,明顯是縱慾過度的特徵。他把劉英護到自己身後,大喝一聲李雙套,有話好好說,把刀放下!李雙套看王梓明威風凜凜,愣了一下,站住了。又看到自己的老婆緊緊抓住他的衣服,醋性大發,說好哇,我說這騷比怎麼不讓我碰,原來是有人在家裡替我出力啊!說著像個潑婦似的,朝看熱鬧的村民喊道,都來看都來看啊!村支書和婦女主任狗連蛋了啊!

    王梓明見他竟然如此無賴,氣炸了肺,厲聲說李雙套,你不要血口噴人!你這樣作踐自己的老婆,你還算個男人嗎?

    李雙套朝地上啐了一口,說呸!我當然不算個男人!自己的老婆都被別人**,我還算什麼男人?我就說吧,只要我一揍這**,姦夫自然會站出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這村支書當的好哇,還負責給婦女主任犁地,村裡婦女們的地你都犁過來完了吧?

    王梓明再好的涵養,這會也被氣沒了,忍了幾忍,說,李雙套,你毆打老婆,屬於家庭暴力,血口噴人,屬於污蔑,都是違法行為,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抓起來!

    李雙套一聽,也來勁了,說我**姓李,不姓嚇!你小子霸佔我老婆,還想把我抓起來,你這是典型的西門慶啊!說不定你給我準備的還有毒藥哩!我今天就要做回武松,先砍了你們這對姦夫**!說著,舉刀撲了上來。

    李雙套早被女人淘空了身體,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王梓明看得真切,伸手叼了他拿刀的手腕,輕輕一擰,他手中的菜刀噹啷掉到了地上。再順勢一推,李雙套倒退好幾步,一**坐到了地上,疼得咧著嘴哎呦哎呦直叫喚。那傢伙惱羞成怒,爬起來姦夫**地哇哇大叫。剛好梁子和李民生等幾個人趕到,強行把李雙套拉回家裡去了。

    王梓明安慰了劉英一番,開始開會。那邊李雙套騎上摩托車去鄉里告狀去了。先到了派出所,被派出所轟了出來,就站在政府大門口高聲大叫,說王梓明睡別人的老婆還打人什麼的,污言穢語不堪入耳。剛好高洪從外面回來,一聽是告王梓明的狀的,來了興趣,把李雙套叫到自己辦公室,還給他倒了杯水,詳細問了情況。最後說,你這樣空口無憑不行,得有證據。說著從抽屜裡拿出個卡片相機來,說只要你能拍到兩人弄事的證據,這事情我給你做主。李雙套想不到高鄉長原來是這麼好一個人,千恩萬謝,說高鄉長,你就等著瞧吧。

    辦公室主任耿俊向尹紅妹匯報工作,順便說了這事,說來人被高鄉長叫到自己辦公室了。尹紅妹擔心高洪使壞,想下去看看,還沒下樓,看到高洪把李雙套送出來,李雙套手裡還拿著相機,料定這兩人有什麼陰謀。給王梓明打了電話,讓他提防著點。王梓明哈哈一笑,說只要站得正,不怕影子斜。

    不料沒等到高洪使壞,自己先挨了一頓打。王梓明晚上從觀音台回來,走到他宿舍外面,看到從大門外開進來好幾輛車,都是萬川牌照。從車上下來一些面相不善的人,簇擁著一個大胖子進了高洪的宿舍。一會裡面就傳出高洪的慘叫聲。王梓明想進去看個究竟的,又想到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高洪這傢伙,挨頓打也是應該的。

    第二天高洪給尹紅妹打電話說自己生病了,沒來上班,一直窩在宿舍。晚上,王梓明正打算洗洗睡覺,高洪來了。王梓明一看,嚇了一跳。這傢伙臉上全是傷,倆眼窩烏紫,像個大熊貓。高洪全沒了往日的盛氣,可憐巴巴的,張口就向王梓明借錢,說梓明兄弟,你可憐可憐你哥吧。王梓明知道他是因為投資礦廠借了高利貸,估計是被債主追上門了,拿不出錢才挨了打。王梓明天生心軟,見不得人這麼可憐,問他,需要多少錢?高洪說,十萬,明天再籌不到錢,我就死定了。王梓明看看眼前哈巴狗似的高洪,想想他對自己的陷害,心軟了又硬,硬了又軟。最後算是長了個心眼,說十萬不是小數目,我一下子也拿不出來,明天我給你答覆。要說高洪這小子還真是能屈能伸,聽王梓明這麼說,兩腿一軟,就又要給他跪下,王梓明厭惡地說,高鄉長你自重些吧,男兒膝下有黃金。高洪這才轉身走了,臨走還抹了把眼淚。高洪走後,王梓明很久都沒睡著,感覺自從來到槐河,沒過幾天清靜日子,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這究竟是怎麼了?又想到尹紅妹卡高洪這一手,有點殺人不見血的意思,毒辣的很啊。

    第二天上午,王梓明把高洪挨打和借錢的事情對尹紅妹說了。尹紅妹說,你的意思呢,借錢給他?王梓明說,我正是拿不定主意,才來問你的,高洪挺可憐的。尹紅妹說,你還沒吃夠他的虧?你要是做農夫就做,等高洪這條蛇再甦醒過來咬你一口,絕對是致命的,不信走著瞧!王梓明想了一陣,下定了決心,說紅妹,我聽你的,不幫他!又說,可他今天等著我答覆呢,我怎麼說?尹紅妹,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你去村裡呆幾天再回來,不接他電話,不見他的人。王梓明說,就這麼辦。臨走的時候又說,紅妹,我這幾天這個手機關機,你有事打這個號,說著給尹紅妹寫了一串號碼。尹紅妹奇怪地說這是誰的號?王梓明脫口說,是笑笑的。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尹紅妹一雙漂亮的眼睛瞪的很圓,說笑笑?你,用她的手機號?王梓明嘿嘿地笑著說,她這號挺好記,反正也沒人用,我找電信局的同學要了過來。尹紅妹半信半疑,說,哦。

    眼看著高洪被逼人了絕路。狗急了要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更何況高洪不是狗也不是兔子,而是一匹凶殘的狼。

    蟬曳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