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66章 咪咪再捨身 文 / 坐看雲起
公安局長熊懷印最擅長的就是做這些栽贓陷害的勾當,對付個像小陶這樣的菜鳥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算啥。得到了展宏圖的默許後,他更是信心大增,決心來一手漂亮的。一來討好主子,了卻展宏圖的心頭大患;二來也藉機徹底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窮小子消失了,然後再對咪咪施壓,她就承受不住了。想到此,平原又似乎看到了咪咪那雙雪白的大胸在自己眼前顫巍巍的晃,馬上雞動起來,像剛打了一針雞血。
從展宏圖那裡回來,平原連夜招來緝毒大隊大隊長苟國安,秘密向他安排部署工作。熊懷印在公安局有兩員心腹大將,一是原刑偵大隊大隊長霍子健,另外一位就是這個苟國安了。苟國安一直和「在逃」的霍子健保持著密切聯繫,上周還在一起喝酒。
苟國安和霍子健的心狠手辣不同,他為人奸詐,做事嚴密,非常工於心計。他任緝毒大隊大隊長以來,萬川市各大娛樂場所公開吸毒現象愈演愈烈,但每逢突擊檢查,都能提前得到風聲,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再加上又恰巧破了幾起販毒案,所以他的工作屢次受到市裡的表揚,榮獲「緝毒英雄」稱號。萬川公安局曾公開銷毀過一批毒品,在南沙河河灘裡焚燒掉的,非常高調。但據在現場觀看的老煙槍們說,毒品根本不是那個味,聞起來有點像燒石灰。言外之意是被人調包了。坊間有「毒販緝毒,緝毒販毒」的傳言,說的就是個苟國安。
苟國安腦子裡都是壞主意,接受任務,還沒回到局裡,一個縝密的方案就在他腦海裡形成了。緝毒大隊和其他刑偵部門一樣,養的都有「線人」,或者叫做「內鬼」。這些線人都是些社會閒散人員,刑滿釋放的、被勞教過的、癮君子等等,專門靠為公安機關提供一些諸如賣淫嫖娼、聚眾賭博、毒品交易等方面的信息為生。公安機關根據線索的可靠程度、案件大小、罰款多少等,給線人一定的經濟回報。這也算是一個潛規則吧,以黑制黑,論功行賞,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苟國安的陰謀就是栽贓小陶販毒。這年頭,沾上販毒兩字,不死也得脫層皮。再說自己就是負責這個的,業務範圍內的事情,輕車熟路。主意打定,苟國安馬上想到了隊裡養的一個線人,綽號猴子。猴子是個癮君子,為人機靈,但不務正業,是個屢次被公安機關打擊過的「兩勞人員」。他最早是和別人合夥干「丟包」生意的,在市區流竄作案,盯著那些剛從銀行出來的單身女性或老年人。就是在人面前扔一鼓鼓囊囊的大錢包,報紙包什麼的,然後拉人到一邊「分錢」。這本是一個很老套的騙錢手段,但屢試不爽。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人們普遍存在愛佔便宜的心裡。有次失手,沒來得及上車逃跑,被女事主丈夫拉住,暴打一頓後,扭送到了派出所。後在監獄蹲了三年,出來後又染上毒癮,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吸毒是個高消費。猴子沒錢買毒品,竟然引薦,就做了一名光榮的線人。這傢伙挺會演戲的,搞搞潛伏,化妝成個購買毒品的吸毒者什麼的,沒人懷疑。苟國安用他釣出了不少大魚。所以這次接受任務後,他首先想到了這個猴子。猴子應召而來,苟國安好酒招待,酒酣耳熱之際,告訴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事成之後重重有賞。緝毒大隊長安排的活,敢不遵命?猴子拍著雞胸保證,沒問題,看我的。於是,一場警匪合作的好戲在一個冬夜裡上演了。
可憐的小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以販毒的罪名抓了起來,投進了市第一看守所,鐐銬加身,受盡苦楚。小陶販毒,在萬川成了一大新聞。大家雖然見他面的不多,但「陶哲」這個名字還是經常出現在電視屏幕上的,他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但認識小陶的人,沒一個相信這樣一個五好青年會和毒品沾上邊,更別說去販毒了。最廣泛的猜測,是因為他動了市領導的小蜜,而被故意陷害的。網上炒的很熱,不但小陶,咪咪也跟著又一次火起來,因為涉及小陶的帖子,都貼有咪咪的照片,註明:這就是某某領導的小蜜。網友驚呼,我操,果然給力。
咪咪是在第二天晚上才得知小陶被抓的消息的。那天晚上在王梓明的安排下,她喝了紅酒又喝白酒,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下午又去做了spa。一整天手機未開,從會所出來,剛開機,就接到了台裡另外一個姐妹的電話,說小陶被公安抓了,販毒,報上已經登了。咪咪只覺得大腦轟地一聲響,哎呀一聲驚叫,手裡的皮包掉在了地上。她的第一感覺是,平原這個傢伙又對小陶下毒手了。上次小陶挨打住院後,咪咪在醫院照顧了他半個月,出院後,氣憤難平的她打電話把平原約出來,正式警告他別再打小陶的任何主意,否則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平原雖然心裡有些發毛,但煮熟的鴨子嘴硬,威脅她說,空口無憑,你拿什麼告我?污蔑也是犯法的。又換上一副嘴臉說咪咪呀,不要執迷不悟了,我對你哪點不好?要什麼給你什麼,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說著就又想動手,咪咪打掉他的爪子,摔門而去了。
不過咪咪沒想到,平原這次會如此卑鄙,如此惡毒,直接想要小陶的命。販毒是死罪,這一點咪咪心裡很清楚。小陶是為了她才遭此橫禍的,自己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坐到了自己那輛捷達車裡,咪咪抑制住滿腔的憤怒,撥打平原的電話,想要質問他一番。一連撥了三遍,平原竟然不接。氣的咪咪咒罵著,把電話狠狠地摔在了車座上。
想了想,又撥通了王梓明的電話。王梓明一大早回了槐河,現在正在蒂克山莊雷家兄弟那裡喝酒,已經喝多了。還以為咪咪在開玩笑,嘻嘻哈哈地說別騙我了,昨晚還在一起的,怎麼會呢。咪咪卻在那邊急的哭了起來。這一哭,讓王梓明的酒醒了一半,說怎麼會這樣?咪咪說你看看今天的報紙吧,說他販毒,人贓俱獲。王梓明恨恨地說,陷害,絕對是陷害!肯定是姓平的干的!咪咪說,我也知道他是被陷害的,可我們也不能看著他去死啊,梓明,怎麼辦?
王梓明感到了事態的嚴重。雖然小陶和自己關係不大,但畢竟牽扯到咪咪,再說自己還指望他提供假合龍錄像呢。所以他也緊張起來,說咪咪你等著,我現在就回萬川,我們見面說。咪咪說不行,你喝醉了,開車有危險的,要不你明天回來吧,這個事情也急不得。王梓明想想也是,安慰她幾句,無非是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人間自有正義在什麼的,掛了電話。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市的夜如此迷離,霓虹像鬼火似的眨著眼睛。年還沒過完呢,遠遠近近不時傳來鞭炮聲,有禮花在夜空裡綻放,只璀璨了幾秒鐘,就歸於沉寂了,猶如短暫的人生。咪咪把車停在街邊,伏在方向盤上,望著著撲朔的夜晚,感到了一絲冰涼的絕望。雖然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了,但她一點都不覺得餓,相反胃裡滿滿的,像有什麼東西在堵著。人行道上,有位年輕的媽媽拉著自己的孩子走過,那孩子手裡提著一盞燈籠,笑臉被映照的紅彤彤的,歡快地和媽媽說笑著,聲音很是稚嫩。咪咪觸景生情,心生悲愴。掐指算來,自己已過了而立之年了。作為一個女人,年輕的歲月正在離她漸漸遠去。而這些年來,除了一些像煙花一樣的浮名,她一無所獲,只落得一顆傷痕纍纍的心,滿懷疲憊,如一條行將擱淺的小船。在外人眼裡,她也許是風光無限,魅力四射的,可又有誰知道她內心的苦楚呢?就像一位演員,在舞台上演著優美的戲劇,等曲終人散,她還要卸去華麗的裝束,再去導演自己真實的人生。現在,她真的感到累了,感到困惑了。
人的一生有好多次的轉折點,就像一部小說會有一個又一個的**。在咪咪看來,所有的轉折都不算什麼,一切的改變,都從在槐河水庫,從那個叫做王梓明的男人把她從水底救出之後開始。也就是從那天起,她才覺得心裡念著一個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她才知道什麼是愛情和思念。但她也明白,王梓明終究不是自己的男人,就像眼前飄過的一片雲,不可能把他牢牢抓住,越用力反倒越抓不住。她渴望著,矛盾著,做了無數個白日夢。她甚至想,只要這個男人願意,他提出什麼條件自己都會立即答應他。所以當王梓明奉勸她離開平原後,她毫不猶豫地照做了,雖然王梓明並沒有什麼後續的表示。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癡迷他,會這麼對他言聽計從?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嗎?咪咪覺得,不盡然。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吧,一切皆有天定。她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而對於同事小陶,咪咪並不是真的不解風情。女人的感覺是細膩的,小陶對她的愛慕,她早就覺察到了。但她內心總是把他當做一個***來看待,總感覺小陶對她的關心,和愛情沾不上邊。小陶要小咪咪六歲,咪咪紮著辮子背著書包去上學的時候,小陶還坐在地上玩尿泥呢。咪咪不止一次地暗示過小陶,別在她身上浪費青春,但小陶像頭牛似的強,說我等你結婚了以後再找對象。咪咪為了讓他死心,毫不隱瞞地告訴他,自己是平市長的女人。她滿以為小陶會知難而退的,哪料小陶卻輕輕吐出幾個字:我早就知道了。咪咪姐,你在我心中永遠是聖潔的。為了那句話,咪咪哭了,但她沒讓小陶看見自己的淚水,只是笑著說,你這個榆木腦袋啊。
很多真摯的感情,擁有的時候並不會被珍惜。就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總認為別人為你的付出是理所當然。而一旦失去,才知道這樣的感情才是彌足珍貴的。今晚,坐在車裡的咪咪,想像著被關進看守所鐵門裡的小陶,本就受傷的心又一瓣一瓣地碎掉了。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很在意這個叫做陶哲的年輕人的,雖然從沒想到過將來要和他怎麼樣。現在,小陶慘遭陷害,很有可能稀里糊塗地就送了命,情況危急。咪咪記得很清楚,小陶曾經對她說過,為了她願意去做一切。而自己又該如何對得起小陶的這句誓言呢?
咪咪心潮起伏,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時不我待,她必須行動起來,免得小陶出了什麼意外,這年頭,人到了看守所,命就變脆變賤了,一不留神就會又來個「什麼死」。咪咪作為新聞工作者,深知其中利害,所以她得搶時間。她拿出手機,在屏幕上寫下了這樣五個字:我願意回來。然後調出一個電話號碼,按了發送鍵。
望著屏幕上出現的「已發送」三個字,咪咪木然地意識到,自己把自己的靈魂又一次出賣了。她很想哭,大哭一場,為自己這悲慘的命運,為小陶受到的迫害。可張了張嘴,只是乾咳了幾聲,眼裡一滴淚水都沒有。
很快,平原的電話回過來了。他的聲音很親切,就像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不愉快:咪咪呀,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哎呀我沒聽到,正陪著省裡的領導吃飯呢。寶貝啊,我知道你會想清楚的,你是聰明人嘛,回來吧,我會待你比以前更好
咪咪一陣噁心,不想聽他的花言巧語,打斷他說,你說吧,我們在哪裡見面?
平原頓了一下,又呵呵地笑著,說,去水岸豪郡吧,那套房子一直給你留著呢,鑰匙也沒換,咪咪呀
咪咪說,我的鑰匙扔了。平原哈哈一笑,說你這個小妮子,就愛耍小性子,還是那麼可愛。好了,這樣吧,我十點鐘就到家,你十點多一點點就可以過去,那才是咱們的家嘛,我等你啊。
咪咪捂著胸口說,好吧,我十點十分到。
咪咪踏進水岸豪郡那套房子時,大腦裡一片混沌。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在乎了,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把小陶救出來。平原穿著一件絲質的睡衣,頭髮焗油焗的黑亮,站在門後笑呵呵地迎接她,一進門就攬住了她的腰,說寶貝啊,快來讓我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說著,把她拉到床邊,推坐在床上,自己也在一邊坐了,雙眼色迷迷地盯著她看。咪咪黯然一笑,說,看什麼,肯定是瘦了。平原雙手熟練地捧住她的一雙大胸,在手裡掂量著說,我看你是更**了啊,快來吧,今晚我得把這些日子的都補回來。說著就去脫咪咪的衣服。咪咪擋住他的手說,先別慌,你先給我說說小陶是怎回事。平原收了手說,哈哈,知道你是為他而來的。他犯下的可是死罪啊。咪咪哼了一聲,說,他犯沒犯罪,你心裡最清楚。平原為了蹂躪咪咪,剛吃了藥的,早就急不可待了,說咪咪呀,只要你聽話,我就告訴你如何去救他。說著又要動手。咪咪雙手護著自己的胸說,你現在先交待看守所,讓他們不要難為小陶。
平原有點吃醋,說那個臭小子,有啥本事,你要這麼上心去護著他?一個年輕人,頭腦怎麼這麼不靈活,非得不見棺材不掉淚?咪咪冷笑了一下,說,他沒什麼本事。實話告訴你吧,他不像你只是喜歡我的身子,他到現在連我的身子都沒碰過。平原聽了這話,臉上又堆起了笑容,說好好,我聽寶貝的。說完拿出手機,撥了一號碼。
平原一手在咪咪大腿上撫摸著,一手把手機捂在耳朵上,說,是吳所長吧?我是平原。哦哦,你好。那個小陶現在啥情況?
咪咪支起耳朵,聽到那邊說,按照領導指示,重點照顧,在號裡關著呢,上腳鐐了。
咪咪心裡一陣揪著疼,眼淚差點流出來。
平原說,這樣吧,給他個單間,腳鐐去了吧。那邊說平市長,不是說要重點關照的嗎?平原說,聽我的吧。那邊答應著說,馬上落實。
平原掛了電話,笑瞇瞇地咪咪說,寶貝呀,剛才都聽到了吧?說著話,一座山似的把咪咪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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