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03章 求情人幫情人 文 / 坐看雲起
聽了崔定義正言辭的一番話，王梓明想求他救張曉卉的希望徹底破滅了。想想也是，覆巢之下無完卵，張曉卉作為展宏圖勢力集團的主要力量之一，當然是崔定政權要重點打擊的對象，這是毋庸置疑的。一是崔定早就認定張曉卉才是萬川的黑社會老大，決心要剷除這股「邪惡」勢力；二是也可借此深挖展宏圖的罪狀，打倒之後再踩上一隻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新官上任三把火，崔定是決心要把這把火燒起來的。
晚飯結束後，王梓明沒再坐宋敬山的車，而是一個人走到了街上，沿著人行道慢慢走著。夜晚的大街上，車流稀疏下來，人們都慢悠悠的散著步，整個城市顯得很休閒。夜色是美好的，但王梓明的心情卻很亂很亂，如一堆雜亂無章的野草，理不出個頭緒來。他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在強大的權力集團面前，他就像一隻離群索居的蚍蜉，是根本不可能撼動大樹的。想想自己最近所做的一切，他甚至要懷疑是不是值得，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意義。當時自己是抱著一腔抱打不平，匡扶正義的熱血去做的，歷盡艱辛，甚至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從沒有想到過退縮。本以來結果很美好，但現在看來，和當初的想像出入太大了。是的，自己是間接幫了圖畫，使得她能東山再起，但卻沒考慮到對張曉卉的影響。看來自己是低估了崔定和展宏圖這兩個圈子之間鬥爭的殘酷性了。
不過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看著張曉卉就這樣倒下去。王梓明覺得，自己有責任有義務去救她，不管是出於良心還是道義，還是兩人之間的感情。想著一向孤傲的張曉卉此刻也許正在遭受著折磨或者**，王梓明心如刀絞。不能再猶豫下去了，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去救她，哪怕是毫無希望，也要盡全力而為！
崔定那裡好像沒去求他的必要了。王梓明簡單做了下分析，去求他的結果，肯定會聽到一大堆冠冕堂皇的道理，認清形勢，明辨是非，不要引火燒身什麼的。還有一種可能是崔定念及自己對他的幫助，口頭答應下來，而背後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變本加厲。再說，王梓明也不想一開始就給崔定留下一個什麼不好的印象，這對自己今後的發展是絕無益處的。
那麼圖畫那裡呢？她不會像崔定那樣翻臉無情吧？王梓明覺得，圖畫不是那樣的女人。可從今晚她對待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來看，又實在沒有什麼信心。再說她和張曉卉之間是有宿怨的，讓她出手去幫助自己的宿敵，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現在已經不能放過任何的機會了，再說圖畫說到底還是自己人，有什麼唐突的地方還可以擔待。走到街心花園的時候，王梓明已經下定決心去見見她了。
他停下來，站在路燈的影子裡，平靜了下心情，然後撥打了圖畫的手機。圖畫的聲音比剛才在酒桌上柔和多了，說，梓明，有事嗎？
一聲梓明，讓王梓明的信心陡然間大增。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圖畫在眾人面前對自己冷淡，只不過是要掩飾兩人之間的關係罷了。畢竟她是副市長，還是一個單身的女副市長，影響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明白了這個道理，再聽著她那熟悉的聲音，王梓明忽然間有些感動，把手機緊緊捂在耳朵上，停了好幾秒鐘，才說，圖……市長，我想見見你。
他本想叫她圖主任的，因為這樣更顯親切。但猶豫了下，還是改口了。他不知道這個改口是否正確。
圖畫輕輕笑了一下，說，好啊，你來我辦公室吧。
王梓明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乾脆，有點喜出望外的感覺。本以為她會在家裡的，沒想到她會選擇在辦公室見面。這也可能是它的謹慎之處吧，王梓明答應著說，我馬上到。
招手叫了的士，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市委大門前。下了車，看到大門外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笑吟吟地迎來上來。仔細一看，竟然是林美麗。林美麗落落大方地和他握手，說，王主任好，圖市長在辦公室等你呢。
王梓明沒想到圖畫考慮的這麼細緻，他原本以為自己要和市委門口的武警費一番口舌才能進去的，並且以為今晚去見圖畫，是很秘密的行動，沒想到圖畫會讓林美麗參與進來，這樣就有點公事公辦的意思了，可以有效地消除一些不必要的影響。看來自己在這些細節問題的安排上，還得好好向圖畫學習。
從大門口到市委大樓有幾十米的距離。林美麗在前面走著，王梓明稍稍慢了半步。林美麗忽然說，王主任，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了。王梓明心裡一跳，說，是嗎？我也知道你啊。林美麗笑了一下，說，元元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的，感覺她特別崇拜你。
提到元元，王梓明的心又亂跳了起來，如平靜的湖水裡扔進了一塊巨石。
不過當著林美麗的面，當然不能表現出什麼的，就輕描淡寫地說，我們在一個科室工作過。小姚她快要回國了吧？林美麗說，國慶節前就要回來的。說完又加了一句，我挺想她的，元元是個好姑娘。
王梓明以前從姚元元那裡，瞭解到過一些林美麗的情況。林美麗早先應該屬於展宏圖的人，當時展宏圖之所以要把她和姚元元安排在一起，實際上是要她監視姚元元的。不過後來林美麗通過和姚元元的接觸，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女孩子，轉而又開始幫助她了。展宏圖對不聽話的林美麗一直懷恨在心，後來又把她調到檔案室，等於是把她打入了冷宮。圖畫任副市長後，馬上起用了她，把她調到政府三科任科長，直接跟著圖畫。副市長是不配專職秘書的，林美麗現在的角色，等於是圖畫的秘書。圖畫可能從方便工作和生活的角度出發，才選擇了林美麗，這樣同是女人，便於溝通。
王梓明在林美麗的帶領下，第一次走進了圖畫的辦公室。她的辦公室是個套間，外面有張辦公桌和一圈沙發，裡間才是她的辦公室。房間內依然擺放著很多植物，這個習慣和她在建委的時候一樣。圖畫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看著一份什麼文件。衣服好像換了，不是剛才在酒桌上那件，看上去更清涼些。林美麗走上去說，圖市長，王主任到了。圖畫從文件上抬起頭來，說，哦，好，坐吧。
王梓明在靠著南面的沙發上坐了，林美麗為他倒上茶水，走出去，隨手帶上了房門。
圖畫站起來，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坐到了王梓明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王梓明感覺很侷促，雖然兩人的關係是如此的親密。也許是環境不同才造成這樣的氣氛吧。
圖畫的身子微微向王梓明傾著，臉上的表情要溫和多了，看著他說，梓明，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梓明張了張嘴，本想說張曉卉的事的，話一出口卻變成了：沒什麼事。從鄉里回來後一直沒到你這裡報到，今晚來給你匯報一下工作。
說過這句話後，王梓明的內心很沮喪。看來要想在圖畫面前說出張曉卉三個字，太難太難了。
圖畫淺淺地笑了笑，說，用不著的，你做的很好，繼續努力就是了。再說你的所作所為，我都掌握著呢。
這句話王梓明相信。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翱翔在天空中的一隻風箏，不管飛的再高再遠，線始終握在圖畫手裡。這些年來，雖然他們之間很少聯繫，但每逢自己有什麼事情，圖畫總能及時得到信息，就好像她有千里眼似的，總能感覺到她若即若離的關懷。其實這次王梓明的提拔，也是圖畫努力的結果。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說服崔定提拔了一批年輕幹部，其中也包括尹紅妹。尹紅妹現在是青龍縣負責招商引資和重大項目的副縣長，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王梓明說，謝謝圖市長的關照，以後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還要多批評。
這話說的很正式，很場面。王梓明覺得很彆扭。畢竟他和圖畫是有過肌膚之親的，此刻看著圖畫**的身子，想像著她在自己身下癲狂的樣子，王梓明的思維忍不住就要跑偏，卻不得不極力克制著，說著這些枯燥無味的話。
圖畫問他，工作上有什麼想法嗎？
王梓明實話實說道，在鄉下兩年，對建委的工作好像有點生疏了。我正在抓緊適應，盡快進入角色。
圖畫點點頭，說，梓明，大膽干吧，今後你的任務還重的很呢。崔書記最擅長的就是城市建設，在紅舟就搞的不錯，紅舟創全國衛生城市一次成功，是被當做典型受到省委表揚的。這次他回到萬川，也是決心要在萬川實行「紅舟模式」，建委唱的是重頭戲。上周規委會已經開過了，通過了十幾項重點項目，馬上要著手的就是舊城改造和市區道路新、擴建，一些斷頭路都是要打通的，另外還有兩座立交橋計劃，手筆很大。崔書記的目標是爭取在兩到三年的時間裡，把萬川打造成為一座有品位的宜居新城。市裡馬上要調整舊城改造指揮部，我的意見是讓你參與進來，專職做舊城改造工作，這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
王梓明再一次感受到了圖畫對自己的信任。舊城改造指揮部早兩年就有了，但工作一直推不動，群眾意見很大。建委主任關天浩是副指揮長之一，難道圖畫要讓自己取而代之嗎？王梓明覺得，可能性不大。不過她既然這樣說了，肯定有她的安排，所以就表態說，請圖市長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不辜負您的期望。
圖畫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點頭說，嗯，我相信你的才幹，希望我們能好好配合，爭取做出一些實實在在、有目共睹的成績，為萬川的城市發展做出貢獻，讓自己的人生更有意義。
談到人生意義，王梓明頗多感慨。時光輪迴，今天的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時候圖畫是建委主任，自己是市政科科長，記得當時圖畫也說過類似的話。而如今，歷經艱難困苦，圖畫已經是副市長了，自己也成了正縣級幹部，可以說，兩人在仕途上都有了很大的飛躍。可要細細的論起人生意義來，王梓明實在有些茫然。當然，不斷的向上爬對於墮入官場的人來說，確實是很有意義，可向上爬的每一步，幾乎都是踩著別人倒下的身體上去的，之間的勾心鬥角和爾虞我詐，觸目驚心，殘酷無情。就拿現在的崔定來說，踩著展宏圖的身子上來後，還要拿張曉卉開刀，借此排除異己，樹立自己的威嚴，鞏固自己的地位。可以說官場的鬥爭，時時處處存在著，無休無止，就像一場永遠沒有結尾的連續劇，險象環生，危機四伏，每一集都讓人揪心。
想起張曉卉，王梓明的心情又沉重起來。他提醒自己，別忘了今晚來這裡的目的。求圖畫幫忙的意義究竟有多大？自己該怎樣開口？他緊張地掂量著。原來這世上最難以啟齒的事情，不是去求人，而是求自己的情人去幫助另外一個情人！
王梓明低頭沉思一陣，抬起頭來，正看到圖畫打量著他的目光。圖畫的目光很深邃，似乎要看透他的內心世界，這讓王梓明覺得她是不是已經猜到了自己今晚的目的。圖畫笑笑的問他，梓明，在想什麼呢？
王梓明盡量保持著平靜，撒了個謊說，我在想，怎樣才能對得起您對我的信任。
圖畫說，你需要用行動來證明啊。
行動，是啊，行動。王梓明在心裡默念著，弄不清圖畫所說的行動二字，是不是包涵著其它的意思？
正這樣想著，聽見圖畫說，梓明，今晚在飯桌上看你心神不定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王梓明當然不能說是因為牽掛著張曉卉，更不能說是感覺受到了冷落，矢口否認道，沒什麼的，可能是見了崔書記和您，有點緊張吧。
圖畫意味深長地笑了，說，呵呵，怕不是這個原因吧。
王梓明的臉上一陣陣發燒，不知道自己是否臉紅了。撒謊本來就不是他的長項。
圖畫嚴肅起來，說，梓明，在官場上混，你要永遠記住，做事要高調，做人要低調。越是位置高越是要這樣。你想啊，今晚除了林科長，就數你的職位最低了，我和崔書記雖然都很關心你，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對你的過分熱情。那樣雖然看起來會很風光，但對你今後的發展只會產生不利的影響。要知道人言可畏啊，萬一有了什麼風言風語，我和崔書記還怎麼再用你呢？
王梓明這下徹底釋然了，為自己當時的疑慮深感慚愧。紅著臉說，圖市長，實不相瞞，我當時確實是有點情緒的，不過現在我完全明白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在政治上不太成熟啊。
圖畫說，你經歷的事情少，情有可原。沒有哪個領導喜歡居功自傲的人，你千萬不能有這種傾向。當然了，你是有恩於崔書記的，但千萬不要以為這就是自己值得炫耀的資本，更不要主動在他面前提起這個。他現在畢竟是市委書記，是要樹立的自己威信的，這些事情放在心裡肯定比說出來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王梓明對圖畫的分析心服口服，連聲說，太正確了，圖市長，謝謝您對我的提醒，今晚來見您，真是受益匪淺了。
圖畫嗯了聲，站起來走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摁了下電話上的一個呼叫按鈕。林美麗敲門進來，給圖畫和王梓明添了水，又出去了。
圖畫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說，梓明，還有什麼事嗎？
王梓明只好站起來說，沒了，圖市長，不早了，我就不打擾您了。
圖畫並沒有站起來，說，那，好吧。
王梓明往門口走，腳步遲疑著。難道就這樣算了？他感覺很失敗，自己最終也沒有機會說出今晚的真正目的，
剛走到門口，圖畫忽然在後面說，梓明，你等下。
王梓明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圖畫。圖畫將身子靠在皮轉椅上，說，你今晚來見我就是匯報工作的嗎？沒有別的事？
王梓明面紅耳赤，覺得自己就像沒穿衣服站在圖畫面前似的，囁嚅著說，其實，圖市長，我……
圖畫說，梓明，別總這樣吞吞吐吐的，要記得你是男人，並且你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的地位和身份，不能總是這麼猶豫不決的。想好的事情就要敢於去做，要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勇氣，這樣你才能逐漸成熟起來。
不知道什麼原因，王梓明在別人面前，還總能端起一些架子，一到了圖畫這裡，總覺得自己像個小學生似的，簡直是手足無措了。圖畫指著辦公桌前的一張椅子說，來，坐這裡。
王梓明意識到，真的不能再婆婆媽媽的了，否則只會喪失掉挽救張曉卉的機會，儘管他現在還不知道圖畫願不願意幫忙，能幫多少忙。他在圖畫面前坐了下來，鼓起勇氣說，圖市長，我今晚來見你，確實是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的。
圖畫將雙臂交叉放在桌子上，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王梓明說，是這樣的，下午聽說銀河公司的張總被抓了，我感覺很突然。她雖然一直跟著展宏圖，但本質上並不是壞人，所以我想幫幫她，可又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就找您來了。
王梓明本以為，圖畫聽到自己的這句話肯定會很吃驚的，沒想到她依然是一臉的平靜，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是為此事而來。這也難怪，關於王梓明和張曉卉的關係，早就傳的風一股雨一股的了，圖畫這麼聰明的女人，當然不會不知道，不過是不說破罷了。此刻她一雙鳳眼火辣辣地盯著王梓明，一字一頓地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幫她？
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弄不好會給圖畫留下虛偽小人的印象。不過事情到了這般地步，不是再去拘泥於小節的時候了，王梓明略一思忖，想到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說，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個好人。
好人的範圍太廣泛了。圖畫沉默著，柳眉微蹙，好像在思考著什麼。王梓明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一會覺得她會答應幫自己的忙，一會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斷，認為她沒有幫忙的理由。他甚至想，自己為這個事情找圖畫，是不是太荒唐，是不是找錯了人。
好大一陣，圖畫才抬起頭來，好像自言自語地說，好吧，你說她是好人，那她就算是好人吧。
王梓明多少有點後悔了，急忙說，圖市長，我知道這個事情讓你很為難的，實在不行就算了，人命自由天定。
圖畫沒有表態，只是說，梓明，你只是滿腔熱情地想去救她，可你想過這個事情操作起來的難度有多大嗎？這個時候，是沒有人願意引火上身的。
王梓明說，我也知道難度很大，本想去見見崔書記的，可聽他在飯桌上說的那一番話，把我嚇住了，只好來見你了。
圖畫說，其實這個事情，崔書記也左右不了的。展宏圖的案子是省裡辦的，市裡只是配合罷了。張曉卉是否受到牽連，能不能保全她，崔書記說了不算。
王梓明說，可崔書記說了，是要拿張曉卉開刀的。
圖畫說，這你就不懂了。崔定今晚之所以說出那番話，是為了造勢，說白了是借這個事情突出一下自己的決心和魄力，是故意說給大家聽的。
王梓明這才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心急了。怎麼沒想到呢，張曉卉應該是省專案組帶走的，在市裡做工作根本沒用的。幸虧沒去找崔定，否則肯定是要出洋相了。想到此，他就準備告辭，站起來說，圖市長，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謝謝你對我的提醒。
圖畫示意他坐下來，說，梓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是這幾年來你第一次有求於我吧？你為我做了很大的努力，我當然不能不幫你的。雖然出不了大力，幫你出出主意還是有能力的。你先等下。圖畫說著，拿出手機，查找了一番，撥通了一個電話。
那邊的人說話好像在壓著嗓子，但室內很靜，王梓明還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圖畫：李書記，打擾了，我是萬川圖畫啊。
對方：哦，是小圖啊，有事快說，我在洗手間呢，專案組有紀律，不准接打任何電話。
圖畫：李書記，我貿然問一下，我們萬川銀河公司的那個女老總現在什麼情況？
對方：你問這個女人啊，牛氣的很，到現在還死不開口，還說我們非法羈押，正在鬧著呢，我們頭疼的很。
圖畫：哦，我知道了，謝謝李書記，忙完了你來萬川，我好好請你啊。
對方：好啊，肯定要去的。沒其他事情我掛了啊，別人聽到影響不好。
圖畫：知道了知道了，那多謝您了，李書記再見。
圖畫掛了電話，對王梓明說，你剛才都聽到了吧？現在救她，還來得及，如果她交待了，那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王梓明沒想到能得到張曉卉現在的具體情況，激動地心怦怦直跳，說太謝謝你了圖市長，我馬上想辦法。
圖畫說，要救她，太難了。除非你直接去找省委書記，他點頭了，事情才可能有轉機。對了梓明，去年明書記來萬川，好像還專門召見過你，你們之間應該有什麼交情的吧？
王梓明含糊著說，是有一些交情，不過這個事情很敏感，不知道他肯不肯幫忙。
圖畫說，不試怎麼知道？除了找他，別無他法——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救她。
王梓明站起來說，我明天就去找明書記。
圖畫也站了起來，說，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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