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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73章 鬧大了 文 / 坐看雲起

    王梓明遭此莫須有的打擊,灰心喪氣之餘,又實在嚥不下這口惡氣。《純》當替罪羊的滋味不好受,況且他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整個社會輿論和自己的大好前途。「大好前途」這四個字在昨天還可以這麼說,但現在,就連王梓明自己也失去了信心。事情鬧的太大了,大的無法收拾。而事發時他偏偏就在現場,又是主管拆遷的建委主任,新城區建設委員會副主任。要說這個事件和自己無關,誰會相信?反正市民百姓們都不會相信。王梓明絕望之中,感覺到有無數條繩索朝他套來,就要勒住脖子把他置於死地了,他無處躲藏,也無力躲藏。他心裡十分清楚,今天發生的這個事件能捂下來或者能妥善處理的話還好說些,摀不住或者影響進一步擴大,那麼停職處分對他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了,等待他的將是更嚴厲更殘酷的懲罰,他的政治生命很有可能就此終結,畫上句號。政治生命啊,對於躋身官場的人來說,那是比自己**生命還要珍貴的東西,不亞於一個活蹦亂跳的人被無緣無故判了死刑。一想到此,王梓明的心就緊抽了幾下,有了做一番垂死掙扎的衝動。

    和崔定去理論有些不切實際。因為他代表著「組織」。和「組織」這樣一個可怕而且強大的東西去講道理,求真相,無疑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就像一條蛆蟲妄想拱起沉重的石磨。王梓明雖然差點被一悶棍打暈,但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他還明白這個道理。他決定去見見米老大米自強,聽聽他怎麼說。畢竟組織強拆和打死村民這些令人髮指的事,他是直接組織者和指揮者。王梓明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對此仍深信不疑。

    去萊茵河的路上,他撥通了米自強的號碼。然而振鈴聲響了好一陣,無人接聽。就在電話即將自動掛斷的當兒,他果斷地按了掛斷鍵。他現在還沒有淪落到要去求一個黑勢力頭子的地步,這點地位上的優越和精神上的高貴他還得保持,縱然已是落魄之人。因為現在心虛的,不應該是他王梓明。米自強不接他電話,應該是得到了崔定的什麼指示吧?或者是在忙著銷毀證據,忙著安排殺人兇手遠走高飛?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王梓明想起了《紅樓夢》裡的一句話: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米自強這只惡狼,正是得到了崔定這把大傘的庇護,才變得如此加瘋狂,如此為所欲為。不過縱使他是一隻吃人的老虎,王梓明也要把他找出來,看看他如何表演,同時也警告他自己並不是一隻想捏就捏的軟柿子。

    在萊茵河門前停了車,王梓明徑直進了大廳。兩行袒胸露乳的服務小姐羅列在大廳裡,一齊向他鞠躬,嘴裡說著歡迎光臨,鶯聲燕語,香風陣陣,**林立。王梓明沒有心情欣賞她們,對迎上來的大堂經理說,我找你們米總。大堂經理訓練有素,微笑著說,先生,我們米總不在。王梓明沉著臉說,你就說建委主任王梓明要見他,有要事相商。

    聽說是建委主任,大堂經理遲疑了一下。他迅速把王梓明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臉上的笑容明顯厚了些,把他引領到一邊的沙發上,說,先生您先坐下休息,我幫您聯繫一下。說完轉身離開了。有小姐走過來給王梓明倒了杯純淨水,雙手捧著遞到他手上,王梓明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不到兩分鐘,大堂經理回來了。他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微微躬著腰,笑容可掬地說,先生,剛才幫您聯繫了,很不巧,米總今天出差了,去了外地。

    王梓明知道米自強在故意躲著他。人一走背運,就被狗眼看低了,這樣一個痞子貨,也開始給他擺譜了。一股怒火再次騰起來,有些按捺不住。但難為這個小小的大堂經理也沒什麼意思,所以王梓明對他擺擺手說,那算了,我坐這喝點水,你去忙吧。大堂經理說了聲先生請便,就去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王梓明一邊慢慢喝水,一邊悄悄觀察著,期望能發現米自強那壯實的身影。今晚無論如何也得找到這傢伙。萊茵河的生意還真不錯。來消費的不單是男人,女人也不少,看上去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而在半年前,這地方還姓陳,並不姓米。想起米自強的膽大妄為,王梓明怒從心頭起,牙咬的咯崩崩響。忽然發現有個熟悉的身影從地電梯裡走出來,急匆匆往外走。仔細一看,是崔定的秘書楊凡。楊凡這個時候出現在萊茵河,是很耐人尋味的。他絕對不是來消費的,很有可能在傳達崔定的什麼旨意,和米自強訂立攻守同盟。敵人要比自己想像的更狡猾,更無恥啊。王梓明把手中的紙杯攥成一團,狠狠地扔進垃圾桶裡,然後站起來走向服務台。他板著臉,對打扮的綠孔雀似的服務小姐說,給我開個包間,要你們這裡最好的。

    服務小姐下巴尖的能扎死人,眼睛大的像洋娃娃。她認真看了王梓明一眼說,先生,我們最好的包間要2888。王梓明說,錢不是問題,你開吧。說著,仰了仰下巴,做出不差錢的表情。小姐麻利地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拿起對講機說了句「四個9開房」。立即過來個綠孔雀說先生請跟我來,引著他上了電梯,一直到了9樓,進了一個包間。說是包間,其實是個大套間,類似和平國際的總統套房。房間的設施確實很奢華,地毯很厚,踩上去貓走路似的沒有一點聲音。最惹眼的是那張古羅馬皇室風格的大床,睡七八個人不成問題。兩個身材異常**的女孩正坐在床上,看他進來,一齊走上來,鞠躬九十度說,先生晚上好。然後一人挽了他一隻胳膊,往床上拉。這兩個女孩身上穿著透明的薄紗,裡面是真空,可以看到粉紅的乳頭和下身黑黑的毛,非常誘人。要是在往常,王梓明肯定會有點感覺的,但現在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面,所以一點都不來電。

    在床上坐下來,兩個女孩說,先生,我們姐妹服侍你洗澡吧。說著就伸手剝他的衣服。王梓明擋住了她們的手,皺著鼻子說,等一下。你們兩個長的這麼醜,也配服侍我洗澡?

    兩個女孩顯然沒料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一下子漲紅了臉,對望一眼,有點手足無措。其中一個女孩扭了扭腰說,先生真會開玩笑,還從來沒有客人嫌我們姐妹丑呢。等會接受了我們提供的服務,你就知道我們姐妹的妙處了。另一個女孩說,先生看我們胸大,是不是懷疑假的?我們保證貨真價實哦,不信你可以檢驗的。說著,拉起王梓明的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胸上說,你摸摸,有沒有硅膠?

    王梓明把手收回來,硬著心腸說,怎麼不是硅膠?明明就是硅膠。萊茵河真是個豬窩,怎麼盡養一些像你們這樣的母豬?我一會都忍受不了了,快滾快滾,換兩個漂亮的來!

    兩個女孩委屈的淚花在眼裡直打轉,想再表白一番,看王梓明的張臉能陰出水來,沒再說什麼,說了聲先生對不起,站起來走了出去。王梓明望著他們窈窕的背影,心裡說,是我對不起你們啊。

    一會又進來兩個女孩,還不如剛才那兩個漂亮,但風騷的很,上來就坐在王梓明大腿上勾住他脖子撒嬌,問他想不想騎雙馬。王梓明又把她們腌臢一番,稱作豬趕了出去。一會又響起了敲門聲,進來個四十多歲嘴巴塗的血紅的女人,脖子裡搭著條長長的絲巾,青春不在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一看就是媽咪。她進門就毫不客氣地說,先生是來消費的還是來找事的?如果是來找事的,你就找錯地方了。我勸你該幹嘛幹嘛去,免得一會不好看。

    王梓明最恨有人威脅他,一聽也來了氣,說,你知道我誰,就用這口氣和我說話?我當然是來消費的,可你們這裡的小姐一個個都長的豬似的,我怎麼有心情消費?你們萊茵河難道就是個豬窩?

    女人盯著他冷笑幾聲,嘴角扯了幾扯,說,好,好,你等著,我給你安排兩個不是豬的小姐過來,你就慢慢享用吧。說完,狠擺擺地轉身出了門。

    王梓明哼了一聲,從床邊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然後一邊的沙發上坐了,隨手拿起一本雜誌胡亂看著。

    不到五分鐘,走廊裡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不是一個人。接著門被推開了,米自強帶著四五條漢子氣勢洶洶地出現在門口。米自強穿著絲綢睡衣,嘴裡叼著個牙籤,進門就說,誰**的敢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

    王梓明坐著沒動。他放下手中的雜誌,用嘲諷的口氣說,米總不是出差了嗎?這會趕回來了?

    米自強仔細一看,認出了王梓明,微微一愣,吐掉嘴裡的牙籤說,哦,是王老兄啊。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呢,我也好親自安排你啊。王梓明說,米總你把我安排的已經夠意思了,還準備怎麼安排我?米自強笑了笑,揮手讓幾個保鏢走了,對著門口喊了聲,泡壺好茶。先前的兩個女孩進來,跪在地上給他們斟上茶,退出去了。

    米自強在王梓明對面的沙發上坐了,點了一根雪茄,慢悠悠地吸著,說,王老兄今晚怎麼這麼有雅興?看上我們這裡哪個女孩,儘管說,要幾個有幾個。

    王梓明冷笑了一聲說,謝謝米總盛情。剛才楊秘書也是來***的吧?

    米自強正張著嘴吐煙圈,頓了一下,還是吐出個漂亮的眼圈來,說,楊秘書?哪個楊秘書?我沒看見。又說,咱弟兄在一起,談別人幹嘛?

    王梓明強忍著怒氣,說,米總,我今晚是專門來感謝你的,怕你不肯露面,所以採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

    米自強說,感謝我?感謝我什麼?王梓明望著他,半天沒說話。米自強心理素質好的很,依然慢慢地抽著煙,說,王老兄你有話就明說,我米自強雖然沒什麼本事,也是個義氣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王梓明說,米總確實義氣,也很有本事。我兩個月都擺不平的事,你兩個小時就擺平了,佩服,佩服。

    米自強說,王主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米自強也就是開個澡堂混口飯吃,其它本事沒有。不過王主任您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倒是樂意效勞。

    看來這人是鐵定不會承認的了。再追問下去顯然沒什麼意義,王梓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來說,米總,有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應該聽說過吧?

    米自強呵呵地笑了,說,王主任是文化人,我呢小學都沒畢業,所以就不要和我玩這麼高深的東西了。你是不是還想告訴我,邪不壓正呢?

    王梓明冷冷地說,邪能不能壓正,你我心裡都清楚。

    米自強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一字一頓地說,那我也明白告訴你,邪能壓正。

    米自強的眼裡放出刀子一眼的光來,顯然是**裸的威脅。王梓明也咬緊了牙關,一字一頓地說,米總你說錯了,你等著,我會讓你把四個字改正過來的。

    米自強說,我等著你。

    王梓明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事情遠遠沒有終結。當天夜裡,少數民族同胞湧到市第二人民醫院,搶奪被打死的村民屍體,和警察發生了激烈的衝突。人越來越多,警察招架不住,又不敢開槍,最後太平間的鐵門被砸開,屍體被搶走。第二天一早,二三百號村民抬著兩具棺材堵住了政府大門。崔定在上班的路上接到消息,馬上讓司機調頭,去了城北的一家賓館。市領導們陸續在賓館聚齊,組成了應急指揮部,商量對策。肖國華也被召來,先安排一批便衣到現場觀察情況。從現場傳回來的消息越來越壞,村民們已經開始衝擊政府大門了。崔定指揮肖國華把全市所有的警力都派了過去,但村民們毫無懼色,揭了花池的磚頭和警察對峙著。現場還有人大聲誦經,還出現了一些黑底白字看不出什麼意思的旗子,場面無法控制。

    政法委書記鐵英也是少數民族,自告奮勇去做工作。鐵英在十來個警察的保護下到了現場,站在台階上拿著歌擴音器大聲說,老表們,我鐵英也是少數民族,所以請大家聽我一句話。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建委王梓明主任已經被停職了,接下來還會做出進一步的嚴肅處理。政府也會對遇難家屬做出讓你們滿意的賠償,請相信我們的決心和誠意!你們這樣圍攻政府是違法的,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所以請老表們先回去,留下幾個代表就可以了,我們什麼條件都可以談!

    村民們有人喊:建委王主任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必須把殺人兇手交出來,否則我們誓死不撤!

    鐵英沒料到村民的眼睛這麼亮,還想再解釋幾句,聲音卻被陣陣怒吼淹沒了。十來個青年開始向警察投擲磚頭,鐵英只好倉皇撤離,回到賓館向崔定做了匯報。崔定急的焦頭爛額,眼屎都出來了。昨晚省委書記鄧錦江已經大發雷霆了,命令他務必把事情處理好,現在眼看越鬧越大要失控,他能不急嗎?他後悔自己做了那個極其不理智的決定,也怪米自強的人下手太狠。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把這場風暴平息下來。崔定深知其中的厲害,這次惹惱的不是一般群眾,而是團結意識極強的少數民族同胞,文化和宗教的成分在裡面,不好對付啊。

    幾個常委們討論的結果,還是要出動武警。正在這時,一個緊急電話打到了公安局長肖國華手機上。東邊高速路口執勤的交警報告,有十幾輛大卡車滿載少數民族同胞從高速上下來,直奔市區而來,攔擋不住。崔定聽到這個消息,眼前黑了一下,冷汗忽地又出了一層。這是外地的少數民族同胞來支援了。市領導們一個個都坐不住了,崔定驚慌失措,命令肖國華分出一部分警力,到高速口攔截。實在不行把進市區的路封死!崔定擦著額頭的汗水說。肖國華也沒了底氣,答應一聲,匆匆走了。

    剛安排武警出動,又有電話打進來,從市區西部的高速口又下來十幾輛大卡車,也是滿載少數民族同胞。交警把警車擋在路上,警車也被撞翻了,已經進了市區。崔定聞聽這個消息,呆坐著愣了半晌。鐵英緊急打電話給肖國華,讓他分兵西戰線。此刻東部戰線已經被突破了,肖國華急的直哭。崔定親自給武警支隊支隊長打電話,讓他務必多派警力。

    剛掛了電話,崔定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省公安廳打來的,說西北幾個省少數民族同胞正分別在幾個機場組織包機,目的地就是萬川。

    態夢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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