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28 欠下的情債 文 / 獨孤夜

    「好好觀戰，別在這裡嚼舌根。」霜霜訓斥起來：「小心禍從口出！」

    遠離眾人的血陀羅夫人把身後推輪椅的那個婦人支開了，就剩下她與罰獄之主兩人。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望著遠方的天際。

    血陀羅夫人淡淡的聲音響起：「這裡沒有人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說你羨慕天上飛翔的小鳥，如果可以，你願意做一隻自由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鳥。」說到這裡的韓封看了一眼血陀羅夫人，沉聲道：「尋茵，你為何不去追尋自由，反而故步自封？這樣的你，快樂嗎？」

    聽著這話的血陀羅夫人，閉上了雙眸，雙手的拳頭握得死死的。一臉怒容，咬牙切齒的說：「任何人都可以和我說這話，可唯獨你不配！」

    韓封沉默不語，目光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天際。

    兩人約摸沉默了兩分鐘，最終被血陀羅夫人打破了沉默。只聽她道：「有一個問題，一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如果你願意回答，我希望你說實話。」

    「問吧！」韓封的聲音顯得有點滄桑。

    血陀羅夫人睜開目光，看向韓封：「我與她比，不輸容貌，不輸家世，不輸智商，不輸溫柔，更不輸愛你的那顆心。可是你為什麼偏偏選她？這個問題我問過你，可是你的當時回答我到現在都不信。所以我還要在問一遍，到底因為什麼讓你不選我？」說完又加了一句：「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尋茵，我就不明白，我韓封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喜歡。都說女孩子選對象，是選成熟穩重、有孝心、有擔當、對自己好的人為侶。可我韓封殺人如麻，弒師滅弟、還不敢為自己做得事承擔後果，甚至對身邊的人嚴厲苛刻，是傷了又傷。這樣的我恐怕沒人會喜歡，而你卻」說到最後，韓封竟是一歎。

    「感情不是其它，裡面不摻雜任何東西。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血陀羅夫人沉了一口氣，話鋒一轉，淡漠的說：「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

    望著天際的韓封，眼神變得莫名的惆悵，似乎回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華的年輕時期。

    「兒時的際遇，造就了如今除惡的韓封。當年我不懂什麼是愛，只知道不讓她受傷害就是愛。一個人決然的拋下風雨同舟的她，領著兄弟們展開殺榜之血路，一路上傷了、痛了，有兄弟們陪著。然而有一種傷痛誰也不能陪伴，那就是心底的那抹孤單。每當夜深人靜時，心中都會出現一個身影。那個身影使我心甜，心痛，無奈，一直陪伴了我好久好久。

    直到遇上了你尋茵，與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韓封才明白一個女孩子真正要的是什麼。我記得你說愛一個人很簡單，哪怕食不果腹、刀光劍影、生死一線，只要能在一起就夠了。

    當時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淡，很輕鬆。可你卻不知道這句話驚醒了我韓封，抨擊了我那顆一直以來認為是正確的心。也就是從哪個時候起，我有了回去的念頭，只想回去和在她在一起就夠了。而且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回去的想法越來越濃。這也就是當天我決意離去的原因。

    你的美貌、你的聰明、你的溫柔不是一般人能比，就是她也不能和你比。我還知道你對我韓封是一片真誠，甚至願意為我做出任何犧牲。可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愧對你，因為我欺騙不了我的心，欺騙不了心中的那個人不是你的事實。就算你用一生的時間來恨我對你的欺騙，我也無悔無怨！」

    說完的韓封，轉過頭來看著血陀羅夫人：「尋茵，就像你剛才說的，感情這事很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個答案曾經我給過你，現在還是這個答案，甚至將來一樣是這個答案。我希望你放下心中的執著，這樣你會快樂一點。」

    血陀羅夫人沒有說話，帶著滄桑的目光看著遠方，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如果細心發現，會見到她的眼角有著一道晶瑩剔透的水痕。

    「韓封，你說得話我明白。可是你卻不知道我恨你的原因不是這個。」

    此言讓韓封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那是什麼？」

    「哈哈…」血陀羅夫人笑了起來：「還記得當年我說找你談一談的那個晚上嗎？」

    韓封輕輕的點了點頭：「記得，那時候你讓我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記得就好。」血陀羅夫人面無表情的說，一字一句的說：「那一晚你為什麼沒有來？你不知道我最怕打雷嗎？可是為了你，我堅強的站在大風大雨中，任由風雨的洗刷，任由電閃雷鳴在頭上咆哮。可你，你卻始終沒有出現，甚至一個電話說不來都沒有。你好狠的心啊！」

    「對不起。」韓封一臉歉意：「那一晚我來了，我就站在一顆樹後面。可是我不知道出來後，面對你時該說什麼。與其面對你的質問，回答的話讓你痛心，還不如讓無言代替一切，這樣你也許就會忘了我。如果你是因為這個而恨我的話，我理解，也只能說對不起。」

    尋茵搖頭，而且淚水也是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甚至左右臉頰都還在微抖。但是她卻還帶著笑：「你竟然就那麼看著我被風吹，被雨淋，被雷電嚇得蹲在地上都不出來，你好狠的心啊！」

    「可我能怎麼樣？當時我的心一樣揪著。」韓封此時緊握著拳頭，可見當年那一晚他也不好受。

    「你為什麼不出來…你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麼嗎？你知道要對你說得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知道我不會因為你而拋棄她，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出來面對你。」

    「哈哈，哈哈哈哈。」血陀羅夫人大笑著，目光閃爍著濕潤，看向韓封低聲哽咽的咆哮：「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讓你拋棄她選擇我，你壓根就不知道我要說的話是什麼？你總自以為是！」

    韓封感覺此時自己莫名的心慌，試著說：「什麼意思？」

    「你知道那一晚之前的那段日子我是怎麼過的嗎？每天我都是在夢中哭著醒來，難捨你的離去，我不想飽受如此煎熬的折磨，所以我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氣來找你，哪怕這份勇氣的代價是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答應，可是我無怨無悔，我願意。因為我愛你愛得太深，不能沒有你，所以我要對你說我不介意共侍一夫！」

    「轟。」

    韓封頓覺腦子一片空白，一臉僵硬的望著這坐在輪椅上的血陀羅夫人。這個曾經貌美如花，深愛自己，如今滿頭白髮，對自己恨之入骨的尋茵。

    「在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寒夜中苦苦等了你一夜，卻只等到一片空白。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我痛…全身針扎般的痛…可是我的心更疼…」

    此時此刻的血陀羅夫人渾身都在輕顫，淚水控制不住的劃過她的臉頰。可見當年那晚的她被韓封傷得有多深，有多重。

    「我那麼對你付出所有，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傷我，把我傷得遍體鱗傷…你說我能放下對你的恨嗎？我討厭你們男人，討厭你們這些負心人…我要殺光你們」

    罰獄之主韓封與血陀羅夫人尋茵兩人的感情糾葛，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此時所有人都被比武場中的激烈打鬥所吸引。

    這個時候的比武場中已經結束了一場，剩下的只有龍組阿飛與浪子石風交手。血月與克魯斯兩人這一戰，最終以血娘子勝利而結束。

    忽的，場中地板被阿飛、浪子兩人打鬥全部掀起，接著又被兩人的刀劍之氣給全部爆破，使得漫天碎屑飄飛。讓人更加難以看清兩人那快如鬼魅的打鬥，當一切塵埃落地，場中一片狼藉。

    浪子石風收刀而立。一滴一滴殷紅的血從刀身之上流了下來，滴在地上。

    龍組阿飛面無表情，與浪子對立而站。那把古樸的劍依然原封不動的躺在他的懷中，似乎從來沒有出鞘過。

    無風看著場中的二人，眉頭微皺，低聲道：「你看清他們誰贏了？」

    「好快的劍！」聶雲轉頭看著無風：「你沒見浪子手中的刀滴血嗎？」

    無風愕然：「你的意思是浪子贏了？可這阿飛身上沒有傷啊。」

    聶雲搖頭苦笑，目光看著浪子那握刀的右手：「血是浪子的。」

    就在此時，場中的浪子收起了他那邪魅的眼神。嚴肅的看著對手阿飛，因為這浪子只對強者敬佩，對於弱者他不屑。只聽他讚賞的說：「你果然有狂的本錢。」

    「用刀的人中，你是我見過最會用刀的人。」

    聽著阿飛的話，浪子沉默不語。轉頭深深看了一眼這邊的聶雲，嘴角一抹邪笑：「黑刃，這傢伙的劍比你快，比你穩，比你准。我等著看你敗，哈哈哈哈哈！」

    聶雲算是無語了。搖了搖頭笑道：「只要他能打敗血娘子，最終和我一戰，那麼保證讓你見到。至於結果是我敗還是他敗？那就無從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