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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563 韓封往事 文 / 獨孤夜

    距離小木屋五六里之外有一座山峰,周圍大霧瀰漫,給人一種不識廬山真容的感覺。站在山峰之頂,可以一覽這片原始森林的所有面貌。

    山頂寒風凜凜,吹拂起一個男子的黑髮。這男子身穿一件白色長衫,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王者霸氣,平靜的目光望著視野下的整片森林。

    風吹起了他的長衫衣角,隨風而舞,他卻絲毫不在意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忽的,微微鄒了一眉,緩緩的道:「你來了。」

    身穿高領皮風衣,面容冷峻的男子從他身後走上了前來,與他並肩而站。目光看著山下的森林,輕緩的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罰獄之主韓封,黑刃聶雲。

    韓封嘴角一笑,側臉看著聶云:「這裡不僅是你的家,也是我韓佑的家。」

    「韓佑?」聶雲不解的轉頭看來。

    「韓佑是我的真名,韓封是離開這裡之後改的。」說話間,韓封收回了目光,看向山下的風景:「每天我都會一個人來此,看看這裡的風景。你看這裡景色多麼迷人啊!」

    聶雲眼神顯得有點神傷:「是,很迷人,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當年沒有離開這裡。或許那樣就不會認識她們,就不會給她們帶去傷痛。」

    聽著師侄的話,韓封一聲輕歎,悠悠的道:「人活一世,不應該停留在一個地方,應該去看不同的風景。就像人生,如果只有開心,沒有痛苦的映襯,又怎麼知道它是開心的呢?」

    聶雲苦笑:「是啊,沒有人預測未來,就像沒人能改變昨天。」

    韓封轉頭看著聶云:「你知道我剛才說的話是誰說的嗎?」

    「什麼?」聶雲輕問。

    韓封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身走到了一邊,站在一個石堆前。這個石堆面前立著一塊碑,上面雕刻著:恩師之墓

    韓封用手摸著墓碑,低低的說:「當年,我離開這裡的時候,大師兄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聶雲也走了過來,首先看了一眼墓碑,接著撲通一聲跪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看著墓碑:「師父,徒兒回來看你了…」

    聶雲在師父的墓碑前說了自己這些年在外面經歷的種種。韓封就默默站在旁邊,什麼話都沒有說。因為他已經來這裡好幾日了,該說的話早已經說了。

    下一刻,聶雲與師叔韓封並肩站在懸崖邊上。只聽聶雲道:「師叔來這裡幾日了?」

    「你走的那日,我就來了這裡。」

    聶雲眉頭一皺:「那師叔呆了這麼久沒有離去,是在等我嗎?」

    韓封嘴角一笑,點了點頭:「等你是其中之一。」

    聶雲看了一眼師叔,苦笑道:「師叔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裡?」

    「臨走時,你說要看看心中掛念的人,才會安心待兩年。這裡面自然也包括你的根。」

    聶雲沒有說話,就那麼站著。

    「有一件事或許你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

    韓封沉了一口氣,說道:「還記得我送你的兩顆藥嗎?」

    聽著這話,聶雲第一時間從懷裡摸出了那個竹筒,看著師叔韓封:「當日比武,我不想傷害她,可又覺得對不起師叔,就自己撞上她的匕首…。師叔能告訴我,當時為什麼要悄悄給我服用這藥?甚至還封鎖我全部氣息,讓所有人以為我死了。」

    韓封看了一眼聶雲手中的竹筒,笑著打趣:「呵呵,你想死,那我這做師叔的,還不成全你嗎?」

    聶雲也笑了起來:「師叔你捨得讓我死?」

    韓封深邃的目光看著聶雲,手拍在聶雲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說:「記住,這個世上不在有黑刃,黑刃已經死了,死在了那次比武。明白我的話嗎?」

    師叔的話讓聶雲閉上了眼眸。好一會兒才睜開了來,看著師叔:「我不在是黑刃,兩年時間我誰都不是。我只是罰獄成員。」

    「明白就好。」說完。韓封轉身看著大師兄的墓碑,緩緩的道:「當年,就是在這裡,你師父,也就是我大師兄,把你手中的竹筒交到我手中。」

    「什麼?」聶雲一愣,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筒,驚訝起來:「你的意思是這竹筒裡的藥,是我師父研製?」

    「一共五顆,我用了三顆。剩下兩顆我交到你手,如今你用了一顆救你一命,算是天意吧。就是現在我還清晰的記得大師兄和我說…」韓封說話間,眼神變得很渾濁,似乎回到了當年那一幕。

    幾十年前的某一天,也是這個山頂,也是兩個人。一個二十五六,面容英俊瀟灑,卻坐著輪椅。一個穿著熊皮褂子,虎皮裙,披肩長髮,年紀20,長相迷倒眾生的青澀少年。

    輪椅上的男子就是聶雲的師父。迷倒眾生的青澀少年就是年輕時候的韓封。不,那個時候是韓佑。

    輪椅上的大師兄目光望著山下的森林,輕輕的說:「每天我都會一個人來此,看看這裡的風景,你看這裡景色多麼迷人啊!」

    韓佑蹲在輪椅旁邊,抓著大師兄的手,點頭道:「是,很迷人,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離開這裡,離開你和師父。」

    大師兄轉頭看著身旁的師弟,笑著說:「人活一世,不應該停留在一個地方,應該去看不同的風景,就像人生,如果只有開心,沒有痛苦的映襯,又怎麼知道它是開心的呢?」

    韓佑點頭明白,看著師兄:「師兄也想出去嗎?」

    大師兄苦笑一聲,用手摸著自己的兩條腿,搖頭道:「想又怎麼樣,不過是空想。」

    「大師兄,十二年來,每次訓練受傷,都是你熬製草藥給我浸泡,不管多晚多累,你從不抱怨。衣服舊了,小了,也是師兄給我做新的,教我識字、寫字、認草藥、認人體經絡穴位。仿若我的母親一樣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有朝一日,我會帶著師兄你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是我的承諾。」韓佑的聲音很堅定。

    大師兄笑看著韓佑,敲了一下韓佑的頭:「你大師兄我可是男孩子,不是女的,你這傢伙把我當母親,你什麼意思啊?」

    「呃?」韓佑有的愕然:「這…這是比方啊!」

    「唉!」大師兄輕歎一聲:「你有這份心,大師兄心滿意足了。不過大師兄從小這裡長大,已經喜歡上了這裡,就是離開也不知道去哪兒。而你不同,你在外面還有親人,你得去尋找。有時間回來看看大師兄,就好。」

    「親人?」韓佑苦笑:「我都不知道去那兒找。」

    「皇天不負有心人,師兄相信你會找到的。」大師兄說話間把手伸向了懷裡摸出一個竹筒,看著韓佑:「為兄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你,這些年苦心研究醫學,煉製了五顆丹藥,這就送你吧。」

    韓佑看著大師兄手裡的竹筒,問道:「丹藥?什麼丹藥?」

    「這是為兄用十幾年的時間,採集一百多種草藥,取來五十種動物的內膽煉製而成,其中還有十三種劇毒之物。只要服用一粒,不管他受了多麼重的傷,都可以讓他恢復如初,不過只有兩個小時的藥效,兩個小時一過,服用之人就會昏睡十天。」大師兄遞給韓佑:「為兄覺得你可能用得著。」

    韓佑接過竹筒,看著師兄問道:「你試驗過嗎?」

    這話一問,大師兄有點尷尬,搖頭道:「沒有!」接著又道:「你放心,大師兄用動物實驗過,所以應該對人也一樣。」

    聽著這話,韓佑差點暈倒,看著手中的竹筒:「大師兄,你…你這是拿我做人體實驗啊?」

    大師兄尷尬的笑了笑:「為兄怎麼會害你,只是想看看究竟有沒有這個功效,哦,對了,千萬不要給沒有功夫大的人服用,要不然出現什麼不良後果,為兄可不負責。」

    「不良後果?」韓佑有點愕然。

    「至於是什麼不良後果,師兄還沒有研究明白。不過你記住不要給沒有功夫底子的人服用就好,尤其是女人。」師兄囑咐道。

    既然是女人,韓佑就放下了心中懸著的心,畢竟自己是男人,不怕這個不知道什麼的不良後果,何況這是師兄給自己丹藥,自己又怎麼會給比人服用呢,那不是傻瓜嗎。

    「還有,師父不知道這事,你可不要告訴他,明白嗎?」大師兄謹慎起來。

    「為什麼?」韓佑不明白。

    大師兄揮了揮手,表示打死不說。韓佑也不好問了。

    「來,陪大師兄切磋一下,讓大師兄看看你這十二年的成就。」說話間,大師兄輕拍了一下輪椅上的扶手,數跟飛針射向了韓佑。

    幾個跳躍,韓佑就出現在了十米之外,看著大師兄笑道:「大師兄,如果能讓你的飛針碰到我的衣角,就算你贏,怎麼樣?」

    「大言不慚!」

    大師兄雙手齊動,片刻間漫天黃黃綠綠的針線飛針射向了韓佑,韓佑見勢也是一驚,完全想不到大師兄這些年居然也把飛針絕技練到了如此地步。

    十幾個會合下來,韓佑全身上下都被大師兄的針線包裹的嚴嚴實實,猶如一個彩色的粽子,躺在地上。看著這一幕的大師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讓你小子得意!」

    「哎喲,大師兄,繞了我吧,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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