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730 重新走路 文 / 獨孤夜

    一望無際的草原，一道道綠色圍欄，悠然吃草的牛羊，仿若一幅「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天然油畫。

    空氣新鮮的清晨，青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如珍珠瑪瑙般明亮。初生的陽光照耀下，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推著輪椅站在了一個小山頭上呼吸新鮮空氣。

    輪椅之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裙，腿上蓋著一條薄毯的女孩。女孩的頭髮披散著，大大的眼睛看向東方，眼神中有著一抹期待與渴望，在她的脖子上還吊著一個銀色鈴鐺。

    她不是別人，正是才甦醒沒幾天的蘇雪！

    「小雪，趁空氣好，起來鍛煉……」

    母親將女兒腿上的薄毯移開，站在女兒正面，雙手抓著女兒的雙手：「一，二，起!」

    隨著一聲起，蘇雪被媽媽牽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她的雙手死死的抓住母親的胳膊，隨著母親一步一步退，她就艱難邁腿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原來蘇雪因為在床上躺了兩年有餘，導致小腿肌肉有點萎縮，行動能力不是很方便，所以現在正在鍛煉行動能力，差不多重新學著走路。

    沒走到三分鐘，蘇雪就是滿頭大漢，可她依然在堅持，脖子上的鈴鐺也是隨著她的走動而傳出悅耳的鈴音。

    母親不辭辛苦牽著女兒來回的走著。

    忽的，因為一顆石子，蘇雪阿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同時把母親也撲了下去。

    「小雪，你沒事吧？」

    母親趕緊檢查女兒蘇雪有沒有摔倒哪兒，當發現沒有事後，便放下了心。可此時的蘇雪卻是脾氣暴躁，一手將面前的輪椅猛地打倒，咆哮的說：「我不要坐輪椅……不要……不要坐輪椅……」

    說到最後，聲音都有點哽咽。

    母親看著女兒大的眼眶溢出了眼淚，一時間也跟著難過，把女兒抱在懷裡，安慰：「不坐，咱們小雪怎麼可能坐輪椅，以後還要跑，還要跳的……」

    「媽，我好想走路，好想快點離開……我怕他看著我坐輪椅……不要我了……」

    「怎麼會？我女兒怎麼可能坐輪椅…」母親幫著女兒擦拭眼淚，可她自己也在哭，但依然笑著說：「小雪啊，你可能不知道，你躺著的時候，你那什麼男朋友來看過你……」

    「什麼？」蘇雪望著母親：「我怎麼不知道？他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他是不是看我躺著，就嫌棄我啊……是不是他啊？」

    「他是不是叫聶雲？」母親笑看著女兒。

    蘇雪點頭：「真的是他嗎？那他是不是嫌棄我了？」

    「傻丫頭……」母親捋了捋女兒的頭髮：「他對你可好了，怎麼會嫌棄你？」

    「那你給我講講他是怎麼看我的……我要知道……」蘇雪激動了起來。

    「那小伙子人長得很精神，來的時候怕媽媽罵他，就謊稱是來遊玩的，可是當天晚上他卻非要假扮醫生跟著我來見你，趁我去給你打水的時候，他抱著你哭了……早上的時候把你抱上輪椅，推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然後給你說很了多話……還背著你傻跑……

    當時媽媽就在遠處看著，看到他流眼淚了…後來把你抱回來的時候，媽媽逼問他是誰，他就給媽媽跪下了，說你是他害的……當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看的媽媽都想哭……」

    「真的嗎？他真的為我哭了？」蘇雪有點不敢相信，同時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溢出眼眶。

    「媽媽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你，臨走的時候給媽媽跪下磕了三個頭，要媽媽好好照顧你，說兩年後就陪在你身邊那也不去了，說不管你是躺著還是站著，他都不會嫌棄你，都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當時他額頭的血都磕出來了，媽媽現在想起來，那孩子也挺可憐的……愛你挺深的，要不然一個男人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哭得不像個人樣……」

    聽著媽媽口中的他，蘇雪的眼淚如流星墜落不停的滑下，望著媽媽：「那現在過去多久了？他又去哪兒了？為什麼不一直陪在我身邊？是不是她結婚了？」

    母親搖著頭：「媽媽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也不知道他結沒結婚，只聽他自己說有事要辦，需要兩年時間。現在正好一年零九個月，估計還有三個月就會來陪你了……」

    「那他有留下聯繫方式嗎？」蘇雪詢問。

    母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他走的時候是留下電話了，說你有什麼事的話，或者要請什麼醫生，媽媽請不來的話，就給他打電話，他去求也要求來。」

    「那電話號碼呢？」

    「媽媽不小心給弄丟了，要不然給你做手術之前，就會和他商量……你不會怪媽媽吧？」

    「啊？」蘇雪一臉愕然，繼而眼珠一轉：「對了，大姐、二姐、五妹她們應該有。」

    「真的嗎？那媽媽這就打電話問。」母親摸出了手機。

    然而就要撥打電話的時候，卻被蘇雪搶過了手機，使得母親不解：「怎麼了？」

    「現在不能打，我還不想讓大姐她們知道我醒了，我還要去查崗，看看她們是不是搶……」說到這裡的蘇雪嚥下了後面的話。

    母親就有點糊塗了，看著女兒問：「查崗？查什麼崗？還有她們搶你什麼了？給媽媽說，媽媽去幫你要。」

    聽著媽媽的話，蘇雪鬱悶，趕緊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沒……我隨便說說的，只是想給她們一個驚喜。」

    蘇雪雖然躺了兩年，但鬼靈精的她絲毫沒有什麼改變。

    「你難道還要去你大姐她們哪兒？」母親眉頭皺起：「你現在這樣還能去？」

    蘇雪看了一下自己的腿，咬著牙哭著咆哮：「我腿怎麼了？我怎麼不能去了？我現在就要走路，我要走路……」

    看著女兒情緒上來，做母親的一陣心酸，當即扶著女兒起身：「那好，現在就給我好好學著走路，不為你自己，就為你男朋友也給我堅持，否則到時真的嫌棄你了，可別怪媽媽沒有催促你鍛煉。」

    「好，我好好鍛煉，不過媽媽也要答應我，不把我醒來的事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和你沒完……我就……我就不鍛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