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六話 血泊中的覺醒(7) 文 / 我的中國膽xdw
邢若玫轉過來叱道:「閉嘴!不准串通案情!」並責怪地看了溫山一眼,意思是他作為押送的保衛員居然不知道維持秩序。
傅海欣吐了吐舌頭,細聲細氣地說:「無所謂了,我知道底細的都說完了,剩下倆不太熟悉。你看那個神色古怪,有點神經質潛質的姑娘,那可是聶深的女兒!聶深你總知道吧?不算濱都首富也差不多了!煙州那個單覺金牛氣吧?聽說還管聶深叫大哥呢!」
程憶忽然插了句:「聶深是黑道上的。」
「不是吧?」傅海欣怔住了,「他在電視上露頭露臉的,捐了很多錢呢……」
程憶揉了揉太陽穴,自顧自地淡淡地說:「我見過一次聶深,是白智運帶我去參加聶深女兒的生日宴會。白智運對他很尊重,不斷叫大哥。我從十七歲跟著白智運開始,就沒見過白智運對誰這麼恭敬,小心翼翼的好像隨時都會沒命一樣……」
傅海欣有些摸不著頭腦:「這麼說,你早就認識聶冰琦了?」
程憶遲滯了一陣,搖搖頭:「不是。我說的是另一個。聶深就這麼一個獨生女,但後來又去災區認了個女兒。說是災區,但是個地震災區不是洪澇乾旱災區,我的意思是,那地方本來不是個窮地方,這個女兒原本也是個富裕家庭的孩子。聶深面上認她當女兒,實際上兩個人……那啥,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啥意思。後來有人傳聞說聶深喜歡她喜歡到了要把家產全部留給她,聶冰琦就不客氣了,把那個乾女兒殺了……」
冼雨不由得望過去,聶冰琦也看了她一眼。冼雨感到臉上一股灼熱,她從對方的眼神可以看出,這女孩的確有些精神問題,可能隨時都會爆發,最少並不畏懼自己。
聶冰琦身旁的女孩歲數也不大,而且看上去像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還戴著一副與之非常協調的眼鏡。《純》出乎意料,她向冼雨伸出手,友好地說:「歡迎你。」
按照傅海欣的性情,本應該欺軟怕硬地挖苦一句:「這車也不是你的,你歡迎個屁。」可她目光閃爍,也不敢說什麼。
那女的大方地說:「我叫孟金葉,我男朋友看中了另外的女人,不要我了,還污蔑我說我和導師上過床。所以,我就把他還有那個賤女人一併殺了。他倆都是我的七年同學,感情很深。不過,沒辦法。」她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彷彿在敘述別人的事而不是她自己。
孟金葉抬起頭,森然說:「我聽說你也殺過人,也是你男朋友,對嗎?咱倆真是投緣,不如交個朋友吧?」
冼雨厭惡地搖搖頭:「不必因為這個交朋友。」
孟金葉陰笑道:「大概你把這事兒當是創傷了吧?可我不同。以前我很柔弱,膽小怕事,但那都不是真的我。自從把刀子扎進去再拔出來,不斷地重複這個動作,血像噴泉一樣的時候,我才找回真正的我自己,一切都變了。我無所畏懼,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繼續要別人的命……」
冼雨忽然打斷她:「我和你不一樣。」
「呵呵,怎麼了?受不了刺激?」
冼雨抬頭看她,這時孟金葉才陡然感到心驚肉跳,暗想這到底是個什麼人,這個眼神分明見過地獄,她到底有什麼樣的經歷?本想施加心理壓力,給她個下馬威,但看來情況沒這麼簡單了。
冼雨意味深長地說:「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和你的確不一樣。我殺了男朋友,不是因為他在感情上背叛我,所以我沒有另一個情敵可殺。別再說這些了,殺人不是什麼驕傲的事。」說罷轉過臉。這時,溫山瞧了她一眼,面露讚許。
孟金葉強笑道:「裝什麼聖女……」
傅海欣湊上去悄聲說:「別再刺激她了,她可不止殺了她男朋友,她把他全家殺得一個不剩,然後全部扔到攪拌機裡絞成肉醬了……」
孟金葉週身一顫,不再言語。
由於第三層沒有窗,四面不透風,前面駕駛室內的明倩和邢若玫並沒有聽清後面的談話,不過估計也不可能是越獄什麼的。裡面有白智運的情婦,聶深的獨生女,葉世澤的老婆,都是給過錢打過招呼的,不是亡命徒,老老實實的話也許會變成無期徒刑,甚至還會減刑。這裡面完全不可能改判的只有冼雨和孟金葉,尤其是冼雨,殺人手段以及處理手法都極其殘忍,碎屍在社會上的負面影響太大,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明倩姐,快結婚了吧?」邢若玫拉了拉家常,排解旅途的無聊。她外表冷若冰霜,也是因為防範意識過重的緣故。
「什麼呀,還早呢,我那一半還在部隊,本來說今年就回來了,可忽然有什麼緊急任務,需要大規模集結,我真擔心他出事,雖然他在後勤……」
「當兵多帥,還能提干……」
「可別提了,他要什麼沒什麼,怎麼提呀?要不是長了個好模樣,老娘還不搭理他呢。還不得我老爹給他使勁兒?他就是個倒插門。若玫,不是姐說你,你別以為二十七八歲還算年輕了,真老大不小了,你的同學應該也都當媽了吧?快找個好男人嫁了吧,你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別總繃著個臉!女警察首先是個女人,也需要愛……」
邢若玫應付性地笑了一聲:「嗯,再說吧。」這幾年她同學陸續結婚的不少,但聽說多半都不幸福。和自己關係最好的幾個女警,最終在感情上都沒什麼好的結果。沈頎跟個天天被自己抓的二流子線人產生了感情,還生了孩子,日子過得很苦。方恬則和男友滕躍分手,一個人孤零零地去了美國,而她所在的錫林鎮也傳來了礦場大爆炸的消息,生死未卜。至於當初警隊女同學成績最好的尹心水,被男友莫名其妙地拋棄,心灰意冷,連警察也不做了,現在一個人飄著,更是淒慘。愛情啊,是男人的飯後甜點,卻是女人的全部食糧,她又何嘗不渴望愛情呢?曾經有那麼一個高大俊朗的優秀師兄,是自己傾慕的對象,朝思暮想,深深愛戀,卻愛上了同學心水,最終他倆也沒成,而自己更是倔強地不想再接受其他人,愛情真是折磨人!
明倩歎了口氣:「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你瞧咱這一車女人哪個長得醜?可路一旦走錯,社會可不是父母,能永遠都原諒。所以說,女人要想走對路,很大程度上是要靠找個好男人。」
邢若玫不喜歡無休止地說這些對她而言有些傷人的話題,並且對明倩這種體制內的鍍金同事略微有些看法,便岔開說:「對了明姐,還有三兩分鐘就到了,先打個電話給他們?」
明倩胸有成竹地拿起手機,可半天沒有接通,正在納悶,似乎又連上了,裡面傳來嘩嘩的響聲,明倩連連問了幾聲你好,卻沒什麼回憶,沙沙的響聲愈發大起來,聽上去像是有些什麼人在集體咀嚼什麼東西,她沒有這個膽量獨自承受這份恐懼,便洩露給邢若玫一個可怖的眼神。然而那聲音更加尖銳起來,這詭異的氛圍令明倩終於忍不住罵了句:「有病?不接電話亂叫喚什麼?」說這話其實並不是為了洩憤,很大程度上是有壯膽的意思,因為她覺得對方不像是精神病院的崗哨警,更不像是醫生,如果說是病人吧,難道病人還有權力到控制室接自己的電話?
電話旋即斷掉,明倩又打了一次,手機卻連不上,這次恐怕是徹底連不上了,邢若玫試著用自己的手機打,也同樣如此,她轉而問溫山:「溫哥,你也用你的打一下?」
溫山面部表情不變,卻有些僵硬地說:「我看算了。你倆都打不通,總不能是同時出故障吧?我看我也不用浪費時間了,很有可能是網絡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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