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 死意--噬腦者（2） 文 / 丹心
上午九點，一隊警員正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現場勘測。
一個穿著便衣的瘦高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
「隊長！」其他幾個年輕人打了聲招呼，只有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依舊皺著眉頭在房間裡四處查看著。
「老劉，怎麼樣了？」
「我也不清楚，屍體已經去解剖了，結果很快就會出來的。」四十多歲的男人臉很圓，但說起話來鏗鏘有力。
「目擊者怎麼說？」瘦高的隊長給他遞了一根煙。
老劉搖了搖頭：「張隊長，這裡不准吸煙的。」
「額。」張隊長訕訕地將煙重新塞了回去，「我看死因就是腦袋被人敲破，然後兇手取走了死者的腦髓，是麼？」
「解剖報告出來了再說。」老劉緊皺著眉頭，顯得很疑惑，「門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也沒指紋，房間裡也只有死者的指紋，很奇怪，從現場看，死者死前有過劇烈掙扎，按理說，兇手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的。」
「難不成還是鬼幹的？」張隊長挑了挑眉，笑了笑，「真有點見鬼了，房間裡的財務也一點沒動，就不是入室搶劫了。這個小區外面是有攝像頭的，不過昨天晚上沒有人進來過。」
「那個目擊者是他的一個牌友，早上來找死者打牌的，打了手機敲了門，結果沒反應。所以他到保安處詢問了下，知道死者確實在家後，怕出了什麼事情，和保安一起進來的。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們都詳細詢問過了。」
「嗯。」張隊長在房間裡踱著步，在廁所門前停了下來。
地板上有點潮濕，還有些水漬，延伸到抽水馬桶上面。
「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死者晚上上廁所，抽水馬桶堵住了一下，所以水溢出來了吧？」老劉解釋道，「我們檢查了一下，抽水馬桶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張隊，你發現了什麼了麼？」
「沒。」張隊長沉吟半響，無奈地擺了擺手。
「張隊，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老劉低頭，眼中光芒閃爍。
「哦，有什麼事就說吧！你我快二十年的同事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張隊長有些心不在焉，聞言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像是思考著什麼。
「我懷疑，那腦髓——是被吃了。」老劉靠近張隊長，低聲道。
「什麼！」張隊長手一抖，勉強鎮定了下來，像看過來的其他警員揮了揮手，「沒事！」
他抓住老劉的胳膊，將他拽到了陽台上，低聲問：「你肯定？」
「還要等報告出來了才能認定，不過基本不會錯。我剛才看了，手抓出來和牙齒咬過的腦中殘留結構是有區別的，這些小細節，那些年輕人可看不出來。我看兇手要麼就是變態，要麼——」
他沒接著說下去，不過張隊長還是低呼了一聲：「不是人？！」
這可能麼？難道還會有野獸進來不成？張隊長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想，「先看看再說，你派人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有沒有可能是仇殺，另外我會去和局長討論一下這件事情。解剖報告暫時封鎖掉，以免造成這個地方的恐慌，最近加派警員在這一帶巡邏。」
兩人的心情沉重了起來，沒有任何線索，再加上這種瘆人的殺人手段，確實是件難辦的案子。
陽光明媚，但張隊長在這個房子中卻感覺到一股寒意，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常年接觸這些東西，心理承受力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房間中有點壓抑，彷彿空氣沒怎麼流動似的，透著死亡的氣息。各種負面情緒在死意的牽引下弄得每個人都很不舒服，張隊長看時間差不多了，揮了揮手：「就到這裡吧！大家收拾下回警局。」
聞言，眾人應了聲是，跟著隊長魚貫而出。門關，一陣風吹了進來，揚起些灰塵。窗簾飄蕩，茶几底下的幾本雜誌一頁頁翻動著，似乎在呻吟著什麼。
學校，後山，兩人並肩而立。
「怎麼樣了？」陳龍淡淡開口。
「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不過我倒有個發現。那個劉澤宇不是失蹤了麼？我調查了一下，發現這個人不但和死者范瑤有著關係，與另一個女生也有關係。她叫章沛菡。」史風頗為羨慕地搖搖頭，「真是好福氣啊，聽說這兩個女孩子長相都不錯。」
「你省省吧！說正事呢！據我所知，喜歡劉澤宇的女孩子有好幾個，你怎麼就說這個人呢？」
「嗨，其他人雖然喜歡他，不過沒和他有過更深一層的交流嘛！」
陳龍冷聲道：「這就是你的依據？」
眼看陳龍眼神不善，史風咳嗽了下，掩飾住自己的心虛：「誰說的？我的依據可多了，這個女人不簡單，我去瞭解情況的時候她什麼都不肯說，心裡肯定有事。雖然不是很確定，不過有這個線索總沒有線索強些吧？你說呢？」
「嗯，這幾天盯緊她，如果她真的有鬼，這兩天會行動的，不然等到我們把受詛咒影響的人都治療好了，她前面做的事就沒意義了。」陳龍語氣緩和了下來，「那個叫裘翰的人調查得怎麼樣了？」
史風拍了拍額頭，「什麼都沒發現，真是見鬼了，只知道他死前做過噩夢，和你小舅子一樣的情況，遇到過夢靨，他的同學說的，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應該是這樣的，不然沒人會無緣無故自殺的。好吧，暫時調查到這裡，我的事也解決的差不多了。」
「哦？詛咒真的全部被你鎮了下來？你是怎麼做到的？」史風雙眼放光，就像看到了脫光了衣服的美女一樣。
陳龍不動聲色地擺脫了他的魔爪，對這個好奇心過重的傢伙實在沒想法。
「哎，你倒是說說啊，究竟怎麼弄的？這些東西不是都失傳了麼？我的方法那是以力破巧的無奈方式，可比你的繁瑣多了。」
「以後再說。其實也沒有完全壓制下來，不過短期內應該不會有事了，當然，暗地裡的人出手就不一定了，所以說這兩天我們要小心。李郁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不過神智還是受了很大影響，我想只有破了詛咒才能徹底恢復過來。」
「要高考了吧？」史風喃喃自語了一聲，「她究竟抱著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