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愛情的極限是什麼？（1） 文 / 丹心
天色正晚，無盡的浮華和喧囂都遠離此地。
這裡，正是裘翰身死的地方，二幢學生公寓樓前。
這裡，早已平靜，似乎從來沒有人經歷過那最後的墜落。
史風雙手動了，幾桿旗祭出，插入水泥地面，他的眼睛先是閉了起來，等到再次張開，卻已經沒了眼白，只剩下漆黑的雙眸。
陳龍靜立，雙手抱在胸前，眼內閃過一絲異色，「你的法門倒有些不同，怎麼從沒聽你念過『急急如律令』？」
史風眼前彷彿鋪上了一層白光，使得周圍的空間微微波蕩，雙手在四面一撫，頓時將這片空間**起來：「怎麼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你的老師怎麼教你的？」
「那老傢伙天天神遊物外，小時候教了我一些就不知道上哪逍遙去了。」
「哦？那倒不稀奇了。」史風不疑有它，「宋代趙彥衛在《雲麓漫鈔》中解釋說：『急急如律令，漢之公移常語，猶今雲符到奉行。張天師後人，故承用之，而道家遂得祖述。』說明急急如律令這句話是漢代張天師傳下來的，可是道術博大精深，又豈會只有他一家？我非張天師後人，不屑用之。你也知道，所謂咒語，並不是非要不可的。茅山一脈，只是因為下山遊歷的弟子多，而且降伏了不少殭屍鬼怪，才有這樣的名氣。其實他們這一脈，無論法術、靈符，還是修煉手段，都僅僅處於中層，絕非高深之法。我師承乃是秦代留下的法門，又怎麼會去用茅山道法？我這一脈鼎盛的時候，張天師都還沒出生呢！」
「額！那些是小法麼？你小子吹牛吧？我沒覺得你有多厲害啊！」陳龍學的大部分法術都是茅山傳承下來的，覺得玄奧非常，饒是他只學了一兩層，也已經受益匪淺了。
「你以後還是少用茅山的法術吧，以免落了小乘。你那土遁、火術、趨物都不錯，那是你老師教你的麼？嘖嘖，那些東西可是窺探美女洗澡的必備法術啊，比我的還要好用，有空教教我？」史風的語氣輕佻了起來，不過神情卻很專注。陳龍知道他天眼已經運用到了極致，故而也懶得和他吵嘴。
周圍的時空彷彿扭曲了，原地一閃，史風和陳龍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他們已經進入了時空的縫隙當中。
明媚的午後，來來往往的人群穿梭而過，學生們都上了樓，準備午睡。一個低著頭的男生走來，眼神陰鬱，皮膚暗淡，他的身體穿過史風的身體，沒有產生任何漣漪。他獨自上了樓，消失在樓道中。
周圍的空間頓變，夜色，一下子籠罩了整個蒼穹。
大概是凌晨三四點鐘的樣子，寂寥異常。
黑暗處，一個男生從寢室門口一閃，然後鬼鬼祟祟地下了樓，在一個樓梯的角落裡點燃了一根香煙。這人正是裘翰。
對面的樓上，一個男生也同樣出了門，藉著夜色，匆匆下樓，在女生樓和男生樓的交岔口停了下來。裘翰泯滅了煙頭，蹲著腰疑惑地看了看遠處的那個男生。
一襲淡藍色衣服的女生走了下來，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面目不勝清晰，但婀娜的身影，也足夠讓人眼饞。她走到了樓梯口，和男生會合在一起，一起向著大樓的角落中走去。
裘翰眼神閃爍了一下，皺了皺眉頭，突然朝著樓上奔去，他從二樓繞著走，通過了其他兩幢男生樓，在陰影中下了樓，向著一邊的角落中悄悄摸去。
「那兩人是劉澤宇和章沛菡。」史風的語氣有些激動，因為陳龍沒看到過章沛菡，所以向他解釋，「章沛菡我見過本人，劉澤宇我也看過照片，不會有錯的。」
「他們兩人在那裡說了什麼，能聽到麼？」因為兩人不能移動，也不能將遠處的身影影像傳過來，所以陳龍只好問道，他對他們的談話還有些希冀的。陳龍自己可沒這樣的法術，所以只好問問史風，看看他有沒有。
「哈哈，你可問對人了，這可是偷聽美女洗澡說什麼的必備法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求得我師傅教我的。」史風賤賤一笑，雙手一點，突然，細弱蚊蠅的聲音傳了過來，又漸漸地，聲音大了起來，直至清晰可辨，「那裘翰估計像是要偷窺，也許還盼望著來個英雄救美，抱得美人歸呢！呵呵，可惜現在只剩下白骨了。」
陳龍不語，隨著兩個聲音的響起，漸漸陷入沉思。
「可是，我真的愛你。」女子柔聲，彷彿溫柔地在撫摸著男子，「她不適合你的，那個賤女人，她哪裡配得上你？」
「住嘴！我不許你詆毀她！」男子低喝，聲音中儘是惱怒，「我和你在一起只是想要讓她回心轉意而已，你以為我愛你麼？不，我只愛她一個人！」
「不！我不信，她有什麼好的？人盡可夫的賤人而已！可是我給你的時候可還是處女！你和她的第一次難道你敢說她是純潔之身？」
「啪！」的一聲，聲音停止了下來。
「你敢打我？為了那個賤女人她現在愛上蕭天了，你怎麼不去打她？」女子憤怒地語氣轉為哀怨，「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蕭天不會看上她的。」男子淡淡道，聲音中沒有任何感情，「他不是我，他不會真正瞭解瑤瑤的。」
「你瞭解？哼！」
…………
「如果范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是會只愛我一個人的，對麼？」女子的聲音如泣如訴，哀怨異常。
「你別奢望這些不合實際的想法了，我告訴你，我對你，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噗！」
「誰？」
「誰在那裡！」
聲音驟然停止，一陣天昏地暗，陳龍和史風的身形從現實生活中突兀地顯現了出來。史風仰天吐出一口血霧，頓時萎靡在了地上。
陳龍也受了空間錯亂的影響，不過並無大礙，飄身到史風身後，雙手連拍，一顆龍眼大小的藥丸被他硬塞進史風的嘴裡。
「反噬這麼厲害？加上空間被人強行扭轉過，看來傷得不輕！這小子現在內傷外傷一大堆，不過總算真有點本事。空間被改動過，對方想要掩蓋什麼？劉澤宇去了哪裡？」陳龍低語一聲，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