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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64章 休息,但不能坐下 文 / 炒樓花

——    「若說海市蜃樓僅是一種光學現象,那只是我們海市蜃樓現象,並未完全真正瞭解,」羅圓圓呼了口氣,將醉沉沉的腦袋一抬,不滿我們的解釋,反駁道:「我記得淄川縣八景中的一景就是海市蜃樓,但經常好幾年也不出現一次。古時有一天,有一個叫孫禹年的公子,跟他的同業朋友在樓上喝酒,忽然看見山頭有一座孤零零的寶塔聳立起來,高高地直插青天,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驚奇又疑惑,心想這附近並沒有寺廟啊。不多久,又看見幾十座宮殿,瓦是碧綠的,屋簷高高翹起,這才醒悟到原來是出現山市,山市蜃樓了。沒多久,又出現了高高低低的城牆,頂上是呈凹凸形的短牆,連綿六七里,竟然是一座城了。城中有像樓閣的建築,有像廳堂的建築,有像街坊的建築,都清晰地呈現在眼前,數也數不過來。忽然刮起大風,飛揚的塵土很廣大的樣子,全城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了。過一陣子,大風停止,天空晴明,先前的景象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座高樓,直接接觸雲霄與天河,每層有五間房,窗戶都敞開著,都有五處明亮的地方,那是樓外的天空。

    一層一層地指著數上去,房間越高,亮點越小。數到第八層,亮點只有星星那麼小。再往上就變得暗淡了,似有若無,看不清它的層次。低層樓上的人們來來往往,各幹各的事情,有靠著欄杆的,有站著的,姿態各不相同。過了一段時間,樓漸漸低矮下來,可以看見樓頂了;漸漸地,又變得跟平常的樓房一樣;漸漸地,又變成了高高的平房;突然又縮成拳頭一般大小,再縮成為豆粒一般大小,終於完全消.聽說,有早起趕路的人,看到山上有人家、集市和店舖,跟塵世上的情形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人們又管它叫鬼市。」

    天熱,熱得我腦袋也是沉甸甸的,我壓了壓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下道:「這能說明什麼呀?」

    「你們不是說海市蜃樓僅是一種光學現象嗎?」羅圓圓的神情頓時拘謹了起來,輕輕呼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的神色平靜了起來道:「我說的這個故事中海市蜃樓,是幾年也不出現一次的。歷史記載中的山東,根本就沒有過幾十座宮殿連在一起的城池。這種海市蜃樓的光學現象,來源於何處?」

    「這個……」爬起身來的我,手有些顫抖的點上了一支煙,好不容易才定了定被驚亂了的心,哭笑不得抹了把頭上的冷汗。但願羅圓圓別在刨根問底的問下去了,其實她最後的問題,已經證明了海市蜃樓,不過是對這一現象的模糊解釋。

    楊大京一陣頭暈腦花,臉上一陣僵硬,心中直暗罵著我與夢麗的解釋。若沒有羅圓圓這反問,聽得津津有味的楊大京還真會信以為真。在求學的路上,其實我們不知道、不明白的知識很多,不可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含有科學人士的權威性。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沒有親自走進沙漠的人,是體驗不到塞外沙漠的那種曠闊、雄渾、蒼勁與孤寂。沙丘此起彼伏,我和楊大京換著拉著幾十斤的裝備行走,上坡必須要小跑,否則雙腿就會陷進沙子裡,爬一步,退半步。下坡時,我們幾人牢牢地抓緊在拖拉行李架上,順勢而下,一點也不次於東北人的冬天滑雪運動。無論怎麼說,在這大漠深處裡,令所有人最頭疼的難題,是沙漠行路難。

    此處若是旅遊,絕對是理想景點之處。若是像我們這種出於奔波逃命的條件下,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沙山連綿起伏,像波浪一樣的紋路,宛如上帝隨手勾畫出的曲線。這時突然感覺自己在自然中是多麼的渺小,就如巴丹吉林沙漠中的一粒沙子。

    拖拉行李架在衝下大沙坡,我們又繼續出發了,不管前面再有什麼困難和危險,對於我們來說已經適應了,適應了美麗又危險的巴丹吉林沙漠是我們成功穿越的必要條件。之後的路在我的意念中都變的簡單了。也許是適應了,也許是麻木了。

    天,藍得出奇,沒有一絲雲彩。沙漠,寧靜而深邃,充滿了神秘。緩緩的沙坡上,稀疏地長著幾棵駱駝草在隨風搖曳,旺盛地顯示著生命的頑強。舉目眺望,茫茫沙海象敞開巨大的胸懷,擁抱著我這個孤獨的徒沙者。

    說實在的我喜歡沙丘上的波紋,水一般的波紋,一波一波地蕩向遠方。走在這波紋中,就像在海浪中踏浪。累時歡躺在沙丘旁的陰處,任憑輕風拂面,讓疲憊的心遠離昨日的喧囂,感受那獨處天地間的孤獨,超然世外,讓縷縷思緒隨風飄去。

    陽光下不敢赤腳踩在那滾燙的細沙上,一會兒狂奔,一會又慢行,扭頭看看身後那深陷的腳印,釋放出平日裡壓抑的粗獷。這種沙人合一的感覺,才是真正屬於自已的天真和快樂,才能認識一個真正的自我。雖然幾個人在沙漠途中非常愜意,也為自已包天的大膽自豪,可事後的確有點後怕,在那荒無人煙的沙海中,舉目到處都一樣,沒有手機信號,如果沒有指南針,還真難走出方圓幾百公里的大漠,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沙漠雖然刺激,但也非常恐懼。其刺激性遠高於坐過山車的感覺,也很累,累得你只想趴在地上不想動。

    我們在沙漠中躊躇前進,酷暑和乾燥的天氣使得我們疲乏不堪。其實我們知道沙漠中靠腳運動,是不能長時間的走下去。沙地是軟乎乎的,踩在上面走久了很累。此時放眼眺望,廣闊深遠的藍色湖水讓人目眩,不經意間,產生了一種彷彿已行至天地盡頭的錯覺。突然,在遙遠的前方沙漠間,出現了一個湖,湖的兩岸高聳著宮殿和寺院,給我們帶來了莫大的希望和清涼的預感,

    「又是海市蜃樓,」這次是楊大京說的,此時楊大京也搞明白了。就像汽車在高速公路上奔跑,白花花的太陽光炙烤著路面,只聽見風的呼嘯和馬達的轟鳴,思維似乎停止了。突然,前方不遠處浮現出一灘水,正在前方行駛的汽車也在水中映出一個清晰的倒影。但隨著汽車的行駛,那灘水始終在前方,最後慢慢的消失。這是在高速公路上經常可以看到的現象。

    楊大京一語道破懸機。夢麗幾次張嘴,卻是沒叫出聲來。還是羅圓圓那黯然而又渴望的眼眸。不由得輕輕點了點頭道:「見怪不怪了,往後的日子裡,還不知道還會見到什麼奇形怪狀的海市蜃樓。」

    「只要不是壞事就好,」經過這麼來回一折騰,楊大京雖然仍舊熱得昏沉沉的,但腦子精神卻是清醒了過來。

    大漠五十多度的地表層,相信方圓百八十公里,除了我們四人,就沒有會喘氣的了。自從新疆樓蘭小河墓葬群被發現以來,華夏大地上的人們好像才猛然醒悟,新疆的大沙漠之中,曾經的輝煌無比的絲綢之路,孔雀河沿岸的西域三十六國,胡狐、樓蘭、米蘭、尼雅、輪台、蒲類、姑墨、西夜……冒險者的樂園,不知多少財寶與繁榮被茫茫黃沙所覆蓋著。

    大拐彎的我們,面對著幾公里長的坡底。多少有些絕望的羅圓圓,停下腳步,一屁坐在推拉車上喘著大氣道:「不行,在走我受了了!」

    「先喝點水吧?」說實在的我也有些受了這東北地區從未遇到過的酷熱。撫摸著羅圓圓柔順烏黑的秀髮,眼神中充滿著溫情道:「不走?總不能站在這,就這樣曬太陽吧?」

    「不能停在這,在難也得走,」楊大京的目光直視我的眼睛,毫不退縮的說道:「你們看這大彎。這麼大的彎型盆底,在太陽的直曬下,不可能不產生聚熱的效果。」

    「走啥訝?圓圓姐說的對,畢竟我們不是專業探險者,」用手遮陽的夢麗幾乎快哭了出來,委屈、怨恨、恐懼,所有異樣的情緒全化成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轉。

    「我何嘗不知道我們不是專業探險者?要麼能買那汗馬車,作為交通工具嗎?」楊大京的臉上佈滿了苦澀的笑容,晃著腦袋慘淡道:「那是那王八蛋李洪害的。」

    羅圓圓伸出的玉指,蘸著眼角的淚水。我理解楊大京的話意,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話來。只能輕輕摟著羅圓圓的肩頭,濃濃的溫存讓兩人的心一片寧靜和愜意道:「的確太熱了,周圍八成連動物都沒有。楊大哥說的對,在難也得走,動物都不停留的陽光下,一定有問題。」

    「先喝點水,休息五分鐘就走,但不能坐下,」楊大京擦著臉上的汗水,一步一步的圍著我們來回的走著,內心之中亂如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安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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