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03章 生死由天 文 / 炒樓花
—— 「幾位保重，我愛你們，」看著楊大京他那個木訥地樣子，知道多說無意。唯一能讓眾人活下去的一條路，就是我跳下去，希望沙漠外面的人能想起我們這些悲劇的人物，但是想要說服那些精神已經有些崩潰的人們，在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停留下來，還真是有難度。
沙塵暴越來越近了，在不跳下去的我，或許連跳下去在回到汗馬車上的時間都沒有了。當我一笑跳下直升飛機那一瞬間，隱隱約約能夠聽到上面那女人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進寶……」
跳下直升飛機的我，還好沒傷到哪裡，只是順著沙坡向下翻十幾米。來不及去看排山倒海而來的沙塵暴還有多遠的我。使出全身力氣邊向上爬，邊冷眼旁觀地去看那空中已經飛遠的直升飛機。
沙塵暴越來越近了，空中遠的直升飛機越來越模糊了。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終於爬上了沙丘，向汗馬車奔去。
說是使出吃奶的力氣爬上了沙丘，不如說是狂風由下而上推我上來的。狂風中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的我，就在伸手已經觸摸到車把手之際。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飄了起來，失去重心的我，與沙塵暴中的沙塵一樣，瞬間飛向了空中。
被狂風捲入空中的我，開始大腦還明白，比人站在七層樓上往下跳，要好的多。即便是在空中手腳亂蹬亂抓，這也符合人類垂死掙扎的正常心態。凡人不是仙人可以騰雲駕霧，或許自己也沒有飛行員那過硬的本領，在狂風中連翻幾個跟頭的我，開始昏頭轉向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陽光從雲層中直射下來，輕輕地撫在我的臉上。我急忙閉上雙眼，任由緊閉的雙目吸收著還不太適應的光芒。片刻後，我才緩緩地張開眼睛望去，幾片白雲正在藍藍的天空中慢慢飄移，那一縷縷陽光此刻也變得十分的柔和。
沙窩的的我，身體輕輕動了動，伸了伸腿腳，抬了抬胳膊，雙手又握了握拳頭，繼而又轉了一下腦袋。還好，身體雖然有些疼痛，但卻無大礙，只是感覺有些無力。
昨天怎麼飛起來的，我記憶猶新。至於在空中飄蕩了多久，昨天掉下來的我，一點記憶也沒有。一臉沙塵的我，神智已經恢復，只是雙腿發軟。周圍的空氣並不太熱，並不意味著我所在的位置有關。在大漠中生活了十多天的我，能夠猜得出來這應該是上午**點的時間。好在我從昨天一直就戴著風鏡，還沒至於讓沙塵暴迷了眼睛。
這裡是哪，肯定說不上來。因為我無法知道自己昨天被無情的沙塵暴捲入空中，在空中隨波逐流了多久？身邊不遠處，有具人類的屍骨，沙漠中氣候乾燥異常，看不出死了多久了，只剩下一副白骨，被風吹進來的黃沙埋住了一小半，大部分還露在外邊，冷眼一看，還真是停嚇人的。不過對那具屍骨，我多少有點疑惑，沙漠中的死者很少會腐爛，多半都是被自然風乾成了木乃伊，可是這副白骨身上半點皮肉都沒有，說不定是讓沙狼給吃光了。
沙漠就是這樣，表面上看很平靜，無風的時候，整個大地都像是被金黃色的絲緞所覆蓋，可是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吞沒了無數人和動物的流沙，瞬息萬變的風沙，各種沙漠中的動植物，都是一個個威脅著探險者的因素，說不好就得出什麼意外。不過昨天遇到那場大沙暴，而我沒死，這絕對可以算是奇跡了。
這片沙漠不同與資料中樓蘭遺跡雅丹奇觀的半沙漠半戈壁，只有沙漠暫時還看不到戈壁。吸過了一根香煙的功夫，站起身來的我，在次將四周打量一翻。此時的我也無需去辨認東南西北，只能抬頭去看天上的太陽，就能區分開了。其實現在往哪個方向走都一樣，也走不到天邊。最重要的要麼能尋到一支探險隊，要麼能找到一戶沙漠人家。
羅圓圓、夢麗她們現在在哪裡？楊大京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知。不是想，是想沒用。晃晃悠悠地上爬上了沙丘上，多少瞭解大漠不好走的我，那能不知走不好，就等於是在沙漠戈壁中兜圈圈，哪有人敢在沙漠裡走直線的。一但迷失方向，就算不渴死餓死曬死，到最後也得累死。
沒人說話寂寞，沒女人的時候更寂寞。維一的一點，就是沒人催促你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沙漠因為水很少，一般以為沙漠荒涼無生命，有「荒沙」之稱。和別的區域相比，沙漠中生命並不多，但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沙漠中藏著很多動物，尤其是晚上才出來的動物。沙漠地域大多是沙灘或沙丘，沙下岩石也經常出現。泥土很稀薄，植物也很少。有些沙漠是鹽灘，完全沒有草木。沙漠一般是風成地貌。
找不到目標的我，目前所在的位子，大概應該屬於甘肅省的酒泉管轄的地區。這一帶的地理區域歸屬的很有意思。內蒙古額濟納旗酒泉衛星發射基地在額濟納旗境內，達來呼布鎮西南150公里處，而一心想去的神秘黑城，就座落在位於達來庫布鎮東南25公里處的弱水河東岸，是絲綢之路上現存最完整的一座古城。蒙古語稱哈日浩特。位於達來呼布鎮東南25公里處的，是黑水城呈長方形。西夏重要的農業基地和邊防要塞，也是元代內蒙古額濟納旗黑水城，河西走廊通往嶺北行省的驛站要道。
酒泉市位於甘肅省西北部河西走廊西端的阿爾金山、祁連山與馬鬃山之間。甘肅省名「肅」字由來地。東接張掖市和內蒙古自治區，南接青海省，西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北接蒙古國。東西長約680公里，南北寬約550公里，總面積19多萬平方公里。
昨日的沙塵暴，也令大漠一片狼藉。沙漠中的爛枯樹枝子四處可見，大多都是胡楊樹的。在沙漠中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千年的胡楊，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誰會相信沙漠中也有樹，每一棵樹都向一條蒼勁的飛龍，所有的樹枝都歪歪斜斜的伸向東方，好像這條龍在沙漠中奔跑，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生歷經了上千年，早已枯死，樹幹被風沙吹得都快平貼到地上，但是它仍然沒倒下。還是就是千年不粉的白骨，沙漠上下能夠看到的白骨，有人類也有動物的。其中還有兩骷髏頭緊靠在一起，至於什麼原因？或許是大自然中的巧合，一時間我也功夫去想。
想要多活一些時間，當然不敢用天數來計算。在這種心態下，該做的事情應該避免下午去做，這是夏季大漠探險、盜墓的規矩。上午是能走多遠，盡可能的走多遠。
拐上沙丘時。一陣呼呼的風聲在身邊吹過，由於緊張，停下腳步的我，總感覺這裡有些不同尋常，太安靜了，即便是火辣辣的太陽高掛天空，依舊顯得有些陰森森，似乎這片大漠沒有任何動物和鳥類，就連大漠中最常見的變色龍都沒有，讓人心情很壓抑。所謂的陰森森，是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來到沙丘橫面盡頭，腳下彷彿是大漠地質中的一條隔離帶。昨日那場沙塵暴過，令這隔離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沙窩，沙窩的頂端就是我腳下這一部分。沙丘頂與沙窩底形成的落差，差不多有二百多來。或許剛才所過之處那種感覺，來源於這裡。從上向下看去，沙窩中就如同一座大型的垃圾場。沙窩中的各種物品，可以用琳琅滿目來形容。吹壞的帳篷，不下五六頂。各種各樣衣服，彷彿是沙窩中一道亮麗風景線。
一個嶄新行李包的出現，令我喜出望外。其實這裡能撿的物品也包括一些破爛太多了，別小看這些破爛，有心人拿著它，關鍵時刻備不住還真用的上。
嶄新行李包，能夠看得出它的主人是頭一次來這裡使用它。行李包中有幾件換洗的乾淨衣服，還有幾件日有品。我不需要那麼多的換洗，除了身上這一套衣服外，在有一套足夠了。行李包中的夾層中還有一把帶有字樣的m9刺刀。當初來大漠之前，我就琢磨著在北京能搞到一把。
這m9刺刀，是美國95式突擊步槍上的多用途刺刀的設計，即是參照美國的m9刺刀，除基本需求的刺刀功能外，還可當成格鬥匕首與野外求生刀。95式多用途刺刀在握把形狀與紋路設計做部分修正，其刀刃具有刺殺砍削、鋸銼的功能，配合刀鞘時具有剪斷鐵絲網功能；右側刀的中段有一條出血槽、左側刀上方銼磨面積加大、後刀鞘背面有小磨刀石、刀鞘底部有簡易螺絲起子和開瓶器功能設計。為快速批量生產與降低成本，95式多用途刺刀整體品質比不上浙江先鋒機械廠外銷的m9刺刀，且尺寸與槍口環套有差距，m9刺刀並不適用於95式突擊步槍上。
將m9刺刀繫在腰間的我，又將周圍能夠撿到的八瓶完正的礦泉水收入囊中，當然是為了儲備之用，同時也希望能夠找到更多一些礦泉水。十見瓶散落在沙面的啤酒，就讓它停留在那裡吧。對酒這東西，我不感興趣。
圍繞著沙窩走上一圈，總感著這裡地勢的形狀，琢磨不透。從這沙窩的四周冷眼來看，或許在昨天那場沙塵暴來臨之前，這有應該有一支旅遊團體在這裡停留過。眼下窩中一片狼藉，甚至還有三具乾屍，以及白骨，又有些像是大自然，將它們收集在此。剛過來來一座沙丘四周，根本看不到如此之多雜物與屍骨。
向上二百多來的沙坡，似乎是已沒必要在爬上去。一個人行走在大漠安慰自己，哪個方向不是走訝。即然這裡有如此之多遺留下來的物品，想信周圍一定還會遇見其他的旅遊探險團體。
順著溝底一處沙丘爬上去，望著遠處的死亡沙漠，這是我第一次獨自行動，心裡多少有些忐忑，還有些興奮。忐忑是因為不知道一個人是否能夠應付這裡的惡劣環境，畢竟這裡充滿了危險，曾經也吞噬過無數的探險者至於興奮，或者說，應該是一種期待，對接下來所要面對我無法預料的一切。總有一種恐懼的感覺，無法真正的去面對這裡的一切而現在一個人，對未來所要發生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這就給我一種挑戰所帶來的興奮。如果能夠一個人從這裡走出來，對任何人來說，都絕對是一種考驗。
此刻，沙漠中的參照物已幾乎沒有任何意義，時間就是生命，在陽光直接照射下，即使不進行體力活動，人所消耗的水也要比陰影下多三倍。如果人們將水的消耗降低到最低最低的限度，生存下來的可能性便隨之增加了。我記得我的老師曾這樣說過；不要與沙漠對著幹，而要去適應它。一個英國飛行員，迫降在西撒哈拉沙漠後，在11天內步行了224公里而獲救，秘訣就在於夜行曉宿。
想走出沙漠必須有吃的有喝的，不然它就會餓死渴死。沒有辦法它只能採用一個最原始的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那就是殺死動物，喝動物的血，吃動物的肉，保存體力，走出沙漠。
一眼望去，天藍地黃是到處一片莽莽，根本分不清楚東南西北。行至沙漠腹地，突然發現遠處沙坡上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引起了我的注意。開始以為是人，走近了一看，原來是個皮大衣。從皮大衣的樣式來看，有點像老黑白照片顯示民國初期洋人所穿的樣式。撿起來仔細再一看呢，裡子做的是比較考究的，整個棉衣做的非常考究，裡頭的裡子是絲綢的。
從皮大衣的內兜裡，摸出兩枚銀幣。這我認識，這是大月氏民族建立帝國的錢幣。我們在洞穴中曾經從那死者背包中，曾獲得過樣式相同的幾枚金幣以及幾枚銅幣。
我對貴霜國歷史的認識還遠遠不夠，還是羅圓圓說得好，貴霜錢幣它對絲綢之路文化研究的意義是舉世公認的。因為它的位置恰好處於絲綢之路的要衝之地，並且其興盛之世也正是絲綢之路繁榮之時。這是個由中國的大月氏民族建立的帝國，和中國有著不可割捨的關係，可是它的錢幣卻屬於以希臘錢幣為源頭的西方錢幣體系，即打制而成，文字與圖案設計並重。所以，就目前方興未艾的絲綢之路錢幣的研究而言，貴霜錢幣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因為絲綢之路文化上的意義就在於它拉近了東西方的距離，使東西方能夠互相包容，互相接納。而貴霜錢幣則正好體現了這個含義——它是東方民族吸收了西方文化後的產物。
夏天來大漠旅遊也好，探險也罷，基本上沒什麼帶冬裝的。從這件皮大衣的出現來看，皮大衣的主人，肯定是個冬天進來的。他是怎麼死的？一種可能是風沙把他吹的，還有一種可能是到附近去找水，可能去找水途中死的。
如果是途中找水而死，那或許我們就是乾的同樣的工作。發現了遺物，此時的我在這方面感覺到人的脆弱。有一點給我很感動的，人雖然很渺小，在自然面前，但是人的精神是很偉大的，希望去探索自然，瞭解自然，哪怕敢來這裡挖掘財寶，這種精神都是很偉大的。
將兩枚貴霜銀幣放入自己褲兜的我，忽然想起了皮大衣的主人真正的死因。看樣子還是小說《鬼吹燈》中說得好；沙漠中掩埋了無數的城池和財寶，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黑沙漠裡把它們帶出來，哪怕你只拿了一枚金幣，也會在黑沙漠中迷失路徑，被風沙用遠的埋在裡面，再也別想出來了。
千百年暴烈的炙風堆砌成高低起伏，蜿蜒無垠的茫茫沙丘，那些沙丘和戈壁高低起伏勾勒出風優美的曲線。它們看似雜亂無章，但彼此連接得又非常和諧。不過在此時此刻我沒這閒情雅致來欣賞這樣，困為在這裡邁出的每一步都是那麼艱難，每一步都要比平時付出三倍、四倍的體力。
頭頂上驕陽似火，沒遮沒攔，沙漠的風不斷吹來，還帶著細細的沙粒打在臉上。這一帶更無人煙，連綿的沙漠依舊看不到盡頭。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自己的喘息聲和腳步聲，除此以外，什麼也聽不到；滿眼看見的小總是赤黃的沙磺、埋沒塵間的枯骨，然後再是沙硅，依舊枯骨，令人狂的赤黃一直連到碧藍的天邊，見不到一棵草，甚至一隻螞蟻
才走了一上午，分辨出東南西北的我，這才領略到荒漠一人獨行的恐懼。來源於這大漠裡的氣候的惡劣。烈日焚焚，彷彿置身於火爐中烘烤一樣，讓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