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05章 鬼仔走異界 文 / 炒樓花
—— 這個小日本人之死，實際算不上什麼。或許也是他背包中的幾件古董，也應證了那句；沙漠中掩埋了無數的城池和財寶，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黑沙漠裡把它們帶出來，哪怕你只拿了一枚金幣，也會在黑沙漠中迷失路徑，被風沙用遠的埋在裡面，再也別想出來了。
為揭開羅布泊的真面目，古往今來，無數探險者捨生忘死深入其中，不乏悲壯的故事，更為大沙漠披上神秘的面紗。其中這裡還沒有羅布泊地區神秘。人稱羅布泊地區，是亞洲大陸上的一塊「魔鬼三角區」，古絲綢之路就從中穿過，古往今來很多孤魂野鬼在此遊蕩，枯骨到處皆是。東晉高僧法顯西行取經路過此地時，曾寫到「沙河中多有惡鬼熱風遇者則死，無一全者……」。
許多人竟渴死在距泉水不遠的地方，不可思議的事時有發生。
行進方向是東南方向。四周都是無邊無際的延綿的沙丘，高度都在二三十米之間，徒步沙坡時是前進一步，要後退半步，走起來十分吃力。即使高腰的鞋子，也會灌進沙子，所以走一會兒，就得停下來倒鞋子裡的沙。
大漠中最討厭的就屬狼群。起程後不久，五隻類似偵察員的狼，一直跟在我身後。由於五隻狼是分散跟蹤與我，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想開槍殺一儆百的我，一時又找不出機會。翻過一座沙丘的我，早已想出一個危險的辦法。將火把插入一處黃沙中，快速向左邊移動至火把七八米處的坡地，迅速趴下尋找起可以射擊的目標來。
這群狼剛剛吃了那個日本人，或許吃出了味道，整天想吃人肉。要不是我手中有這火把，相信這群狼早就對我下手了。它們可不管能吃到的人，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
即然沒有國界之人，那咱們也別管生存遊戲規則了。要麼你們像咬死那個日本人一樣咬死我，要麼你就得死在我的槍口之下。一隻狼很快進入了我槍的射程之內，這可不算是偷獵吧。一槍射去，只聽那狼長聲慘叫，腦穿頭裂，身體跟座大山似的轟隆栽倒下去，也分不清是腦漿還是骨頭碴子，粉紅色的血沫子大片大片撒在沙地上，如同開起了一朵朵鮮花。
那火把真是我的避護傘，殺掉那隻狼的我，很快又回到了火把旁。其實我不想一口氣殺死這五隻狼，真想殺它們，決不會像那日本人一樣，僅開了一槍。
槍聲響過之後，另外四隻狼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座圓頂沙丘還沒走到頭的我，隱隱約約又感覺到那消失的四隻狼又跟上來不說，而且還多了一隻狼。
走了不到五公里，沙坡下平地間出現了一些陶片、動物骨骼、漢五銖錢等。在往四處沙坡看去，隱隱約約一座類似墳墓的沙包。
近處一看，果不其然是一處已經被盜墓人挖開的一座的墓穴，大概算了一下時間的我，深知今晚並未走出多遠。若不是這隻狼一直跟我，或許還能走上一陣子。即然有個這個墓穴，還不如在裡面睡上一覺。有狼看護我，就不怕招來同類的相殘。大漠中殺死個人，如同大城市中踩死一隻臭蟲一樣。都說狼這動物，殘酷無情，大漠中幾次見過的匪徒，比狼還殘酷。
想到這的我，蹲下身用火把向裡面照了照，一米深處的地方，是一道小青石門，上面像是有飛簷斗拱，但地洞只挖出石門局部，一時也無法仔細辨別。那道石門分為兩扇小門，半開半合，中見留了一條很大的門縫，兩邊各有一根石柱對峙，上有古樸的龍紋及日月象，已經剝噬不堪，這至少說明洞內這石製建築是曾經存在於地面上的，經過常年風吹、雨淋、日曬等自然因素侵蝕，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門縫或許是盜墓人盜完墓室後，沒來得及關上遺留下來的。進入了墓室後，我用火把一照，墓室共有兩個，第一個墓室內有一具棺材，彩棺的顏色非常華麗。已經被盜墓人破壞，滿地都是碎成一塊一塊的乾屍、枯骨和絲綢殘片。
墓室牆上的壁畫，一峰金駝和一峰銀駝相互撕咬著，一個穿長袍模樣的人站在中間，打手勢讓兩駝分開；旁邊一頭奔牛怒目而視，振蹄欲奔。可惜此壁畫已被破壞。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是一具完整的乾屍躺在壁畫下，乾屍身披毛織斗篷，戴著金耳環，應該是個女人。高貴的衣著，中間分縫的黑色長髮上戴著一頂裝飾有紅色帶子的尖頂氈帽，雙目微合，好像剛剛入睡一般，漂亮的鷹鉤鼻、微張的薄唇與露出的牙齒，為後人留下一個永恆的微笑。
我自打進了著古怪的墓室之後，對裡面的種種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因為我的眼睛在這裡，不用借助火把的光，一樣能將這裡看如白晝。在外邊怕狼怕生人的我，此時似乎是對這些乾屍，並不畏懼。轉身關上石門，滅掉火把的我，為了不打擾這裡的死者，多少還是以禮為先的好。上前道出一句客套話道：「這墓不是我盜的，我只是來此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就走，走時我會封死這洞口的。」
哪知那具完整的乾屍，聽我這麼一說，先是動了動手腳，後是爬起身來。我雖然膽大，畢竟還是頭一次見傳說中的乾屍復活。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確實不是看花眼了，只見那乾屍，爬起身來卻不是站立，而是跪著與我說話。說近日身體不好，也沒出去活動一下筋骨，失禮之處還請恕罪。最後才客套道：「民女知道這墓非官爺所盜，官爺一路辛苦，盡早休息。洞外之獸，官爺不必擔心。」
雖然不怕鬼怪，但是面對未知的事物時，我始終還是存在一些畏懼的心理。但見乾屍如此客氣，也就相信了鬼話。
「你，你是誰？」開始時我還呆在當場，心裡慌亂。片刻後，這才想起鬼仔的身份。隨即又是神色狡黠的一笑道：「你能看見本官。」
「瞧官爺說得，民女豈能看不見官爺？」女屍抬頭微愕，微有失落感。甚至，隱隱感到了一陣被不重視的羞惱感。神遊離的掩飾笑道：「官爺拿民女說笑了。雖然我們陰陽阻隔，但官爺也算是陰陽之鬼人。」
什麼叫陰陽之鬼人。雖然和這些鬼魂接觸不深，卻也知道陰間鬼魂是不敢輕而易舉得罪我們這些鬼仔的。為了不失鬼仔之體面，剛才還有些笑意的我臉一下子陰了起來。插著腰喝道：「起來吧」
「多謝官爺，」女屍起來動靜不小，抖動了一下身上的灰塵，那灰塵嗆得我不住咳嗽。
我沒好氣的回了女屍一句道：「行了，行了，別抖動了，嗆死我了。」
「對不起官爺，對不起官爺，」女屍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好整以暇獻起慇勤道：「官爺，這裡有些髒亂，我這就收拾一下，官爺好休息。」
「不用了，」我聳了聳了肩膀，一臉萎靡不振的無聊困樣道：「這是什麼地方？」
女屍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很認真的點頭：「官爺，此地乃我安身之地訝。」
「廢話。我不是問你這個，」我緩緩搖了搖頭，繼續盯著前方的畫像。神色平靜提示道：「我是問你死之前，這裡屬於何人的領地？比如貴霜帝國或是匈奴？」
「當然是貴霜帝國了，」女屍心中也有些小得意。張了張嘴，卻又沒說什麼。片刻似乎是想起什麼道：「我們貴霜王朝由一位叫丘卻就的領袖所統一，初步建立了貴霜國家。不過那時還沒有民女。民女與丘卻就的兒子閻膏珍是一代人。丘卻就的時代，貴霜的勢力範圍主要在中亞，大概相當於現在的阿富汗和克什米爾，到了他的兒子閻膏珍時代，開始向印度進軍，貴霜帝國南侵印度吞併了印度西北部諸小國，更佔有恆河上游。在中亞將勢力範圍擴展至花拉子模，吞併錫斯坦，與南方案達羅國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國勢大張，形成中亞的一個龐大帝國。月氏人的文化也開始印度化。閻膏珍死後，帝國陷入了混亂和傾軋，閻膏珍派駐在印度的一個將領迦膩色迦乘勢而起，經過三年鬥爭終於取得了勝利，他的戰利品是整個貴霜帝國。」
「哦，是這樣，」哪想聽這些的我，懶懶的點上了一支煙，苦笑著看了看女屍，這樣似乎是沒什麼心理負擔道：「你，你認識本官嗎？」
「未曾見過，只聽主人倩兒提起過官爺火燒龍門客棧一事，」女屍像似在整理她的易容術，片刻後恢復了本來面貌。弧線柔美的俏臉，配上了一對水潤媚眼，看得我不捨得挪開眼睛。不過怎麼看這女屍，也不像漢人，與走在北京街頭的歐洲人，很是相似。
關於易容術，我在一些小說或者電影中常常有關於易容術的描寫，常常是轉身之間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容貌，看來這是完全真實的。我是這麼想的，一個千年老鬼要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容貌，這是可能的。都說古代易容術，大多誇大其詞。這或許是古人與鬼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鬼與人的身體結構不同，應該是無所不能的。只是在人世間的人，短時間內卻是不可能做到的，而且還需要被易容之人的完全配合才行。因此，而且在當時的技術水平下，要想做出仿真的「易容面具」是不太可能的。
我聽說韓國就有著名的「整容一條街」。200多家整容診所、整容醫院在狎鷗亭洞街邊一字排開，有些大樓裡甚至擠了幾家診所，三四個招牌重得疊疊，如果沒有知情人指點，對一些國外單獨去此做整形的人來說，實在是搞不清去哪家好。韓國有名的美容雜誌，都會專門介紹狎鷗亭洞街的醫院和醫生。每個漢城人來「整容街」前，都會仔細研究哪個醫院手術做得好，哪個醫生最有名，怎樣的手術方法最先進。
「倩兒？是小倩？」看著已經恢復原貌的女屍，我嘴角一陣抽搐，木然在了當場。這一切並非為女屍的原貌而驚訝，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那個女鬼小倩就住在這？上次遇到女鬼小倩時，女鬼小倩說從那到她家有十幾里地的路途。頓了一下的我，臉色大變。難道自己，昨天在空中隨沙塵暴飄浮了十幾里地，居然沒有摔死？
「正是，」女屍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若有若無的瞥了我一眼，本想說些什麼。但卻張了張嘴後，才繼續道：「民女乃倩兒之奶媽，倩兒從小任性。一出這裡，幾天不肯回來。要不然，也不會有人敢搗亂我等安息之地。」
「原來如此，」我沒料到女屍反應如此快速，自己才略微透露了下那麼點意思，就被她把事情推算了出來。驚訝神色一閃而逝後，旋即恢復了清冷。沒話找話指棺材問道：「那具棺材是小倩的？」
「正是，」女屍幽幽得歎了口氣，似乎是有話要說。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呼吸也逐漸平緩了，就好似沒事一般道：「官爺，要麼你先休息，我出去把倩兒找回來？」
「不用了，」我的腦袋全亂了，通過剛才的事情，徹底的瞭解到了自己的這鬼仔與陽間陰間的怨緣。此刻我的心裡雖然很複雜，可是依舊非常的好奇。腦袋裡不停地在胡思亂想著一些事情道：「是那個日本人，挖開了你這裡墓穴？」
「什麼日本人？我不知道，」女屍雖然她不知道什麼是日本人，但從我的眼神中立刻意識到了事情似乎有些嚴重。眉頭一皺，指著我身邊的行李包道：「我只知道那個人與你這個包裹一樣，他手裡也拿著一個你這個東西。不過在這裡，敢來盜取東西者，也不得好死。」
「這些東西是他的，」我沉思片刻，心中依舊驚駭異常。晃晃腦袋，輕輕得自嘲了一下道：「我覺得他的死，有些蹊蹺，不會是你在做怪吧？」
「其實這一帶狼不多。每次百人類盜取了我的東西，我都是讓狼來收拾他們，」女屍一對向來不以真相示人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的苦澀。
「讓狼來收拾他們？」一愣中的我，但這僅僅維持了一刻，迅即又恢復到了常態。滿臉堆笑道：「也就是說，這些狼聽你的？」
女屍先是緊皺，迅即又立即舒展了開來，嫣然笑語嗔道：「這裡每一支狼群中，頭狼都是狼精，狼精也就是復在死狼身上的孤鬼遊魂。這些孤鬼遊魂，上天無門，下地無緣，也只能復在一些死物身上。」
「不去地獄投胎，卻在這裡成妖，不怕地獄判官捉你們下油鍋？」陰間的事情，我哪知道，為了不失鬼仔風範，只能按一些鬼小說中的觀點，完善自己的語言風格。
還別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套還真蒙過去了。女屍也是一臉苦笑，但臉上卻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歎息道：「有什麼好怕的？天上的神，又有多少不是妖修煉成仙的。」
「你既然能招魂喚狼，能不能讓那些狼離本官遠點？」話音才說了一半，不知為什麼我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慌忙神色。又急忙掩蓋了過去，只是笑容有些牽強。
「當然能，我出去把那狼精叫進來。官爺可以當面教訓它，」女屍用嘴吹向石門。石門開後，女屍招手喚一隻狼進入。那狼進入之後，看上去十分溫順地像一支狗一樣，蹲在了女屍的腳邊。這一舉動，令無言地靠在一邊的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該想什麼。這是外邊那些曾經要吃掉我的狼嗎？
見狼抬頭望著我，並無攻擊我的樣子。這一切似乎是像女屍所說那樣，是孤鬼遊魂復在狼體身上。見狼已無惡意，我壯起膽，用手中散彈鎗在狼頭上輕敲了一下道：「你這畜生，見到本官，還不跪下？不，是趴下服罪？」
狼似乎是聽懂了我的話，並順從了我意，乖乖的趴在了地下。這是狼精，還是傳說中的狼人？一時間也說不出個之乎者也來。我雖然是學考古學的，但學科中的歷史課，是與考古學緊密相關的。中世紀初，歐洲人便已對狼人不再陌生。當時的羅馬宗教裁判所認為猶太人、新教徒、巫婆、狼人都是異教徒。在這些異教徒魔鬼中，狼人被認為是最危險的，因為他們曾是人類，所以特別痛恨其他正常人類，他們的主要獵物和食物就是身邊的人類以及他們的家畜。由於狼人及其凶暴，所以遭到它們襲擊的受害者往往肢體破壞嚴重。在教會的官方裁決指引下，人們對狼人這種怪物的恐懼發展到歇斯底里的地步：成千上萬人被屈打成招承認自己的罪行，這些「罪人」認罪後通常會被判處火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