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 現實衝擊 文 / 遠古橙子
「唉唉唉？有妹子？」
「咦？怎麼會有小妹妹？」
我的大吼立竿見影，古蘭修和諾伊絲立刻就登錄聊天室，同時發出一聲感歎。他們的感歎讓我感到很不爽，明明聊天室裡就只有我們三個人的id，去哪裡找其他的小妹妹啊喂！
其實最讓我糾結的是我才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妹子，先不說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光是這一件靈異事件就讓我很是敏感。這兩個二貨的話彷彿敲到了我腦中某根重要的反射弧，我忍不住吼道。
「你才是妹子，你全家才是小妹妹！」
噢噢噢噢……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傲嬌的少女糯糯的聲音讓我感到一陣雞皮疙瘩——如果這聲音不是我發出來的的話，我一定會很享受。
更重要的是，以古蘭修和諾伊絲的尿xing，他們一定會抓住這個槽點不放吧？！
「唉唉唉？這種傲嬌究竟是要鬧哪樣！」古蘭修一陣驚呼。諾伊絲似乎很早就注意到了聊天室內的id號，呵呵的直接就拆穿了到：「小茶葉一開始就來賣萌呢，而且還那麼體貼的開了變聲器。」
我根本就沒有開！
我想要反駁，但是古蘭修就搶在我面前喋喋不休了起來：「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原來是茶葉君寂寞空虛冷所以讓潛藏在內心已久的萌之魂爆發出來了嗎？雖然知道茶葉君是一個可愛的男孩子所以想要喊yooo……什麼的，但為了表示鼓勵，我決定……」
廢話滔滔如長江流水滾滾東流般淹沒了我的耳朵……
你丫給我夠了！
我瞬間就掀翻心中的茶座，毫不留情的打斷古蘭修的話：「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e盤『工作』文件下的東西發給你爸看的話可以繼續說下去。」
雖然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程序猿，但去古蘭修的電腦裡鼓搗一下還是很簡單的。
「……」囉嗦的少年立刻停止了嘮叨，立竿見影。
「古子電腦裡的那點收藏拿出來給人，人家估計還不稀罕呢。」諾伊絲接著我的話吐槽了起來。諾伊絲是一隻奇怪的妹子，總喜歡不緊不慢說著一些毫無異義的話，表現得像個天然呆，但每一句話似乎都有些犀利。至於「古子」什麼的，自然就是諾伊絲給古蘭修起的「愛稱」。
「還有小茶葉，你今天下午消失到哪裡去了，怎麼這麼晚了才出來，讓人家好寂寞。」諾伊絲吐槽完畢，就不緊不慢的把話題擺到正題。
「下午？下午我睡覺去了。」我想都沒想就回答。
「那為什麼那麼急著就叫我們出來了的說？而且怎麼還開著變聲器？」諾伊絲接著問。
諾伊絲在某些時候一直都很敏銳，別看平時不緊不慢的，但似乎很會觀察別人的異樣。少女一定看出來我發生了什麼吧？我突然有些感動。
不過，就算是諾伊絲發現了我的不正常，我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要一想著組織語句去把我現在的情況說清楚，就忍不住慌亂了起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實，諾伊絲和古蘭修會相信嗎？
這兩個傢伙多半認為我在開玩笑！
「那個……那個，我沒有在開玩笑，確實是……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你們聽我說。」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似乎還是語無倫次。
不要緊張啊少年！
我繼續催眠著自己，我能感受到連線那一頭古蘭修和諾伊絲的聆聽。
「我沒有開變聲器，真的，沒有開什麼別的東西。總而言之……呃。」大腦在這個時候完全組織不起語句。停頓了這麼一下，按捺不住的古蘭修就吐槽道：「你學會偽聲了？」
「#」本來就因為心情不好而緊繃的大腦終於傳出了神經斷裂的聲音。
「偽聲你妹！」我情不自禁的大吼起來：「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啊啊混蛋！明明根本就是我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妹子了，完全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在那時候把桐子給的vr－linker戴到頭上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說完後，聊天室中一片沉默。
「唉唉唉？」這時候我才發現什麼似的摀住了嘴巴。為什麼我剛才突然就把真相給說出來了？
好吧，不管怎麼樣，聊天頻道裡的一片安靜讓人惴惴不安。
「雖然我知道你在戴上vr－linker的時候系統就關閉了，但茶葉君你也不用這來開玩笑吧。」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古蘭修終於說。看樣子他不相信的樣子，但至少讓我確定一件事，服務器已經關閉了。
如果服務器關閉了的話，那麼……我現在就是正處於現實之中？
這個分析的結果又一次讓我慌亂起來。因為這根本就不可能，完全不科學啊！誰來解釋為什麼在遊戲裡用vr－linker登錄另外一個遊戲，就會發生穿越到現實中變成妹子的事情？
難不成古蘭修和諾伊絲是npc？
不不不……把與自己交流的生物都當成npc已經不再是借口了。虛擬與現實與「變成妹子」的奇怪事件變成混亂的洪流頓時衝垮了我的思維。再這樣下午我一定會瘋掉的！
「古子……小茶葉沒有開玩笑。她的神經識別編號根本就沒變，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一點都不懷疑這個茶葉是冒充那個茶葉的。」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諾伊絲分析了起來。
「這麼說的話我也這麼認為。」古蘭修終於說出一句讓我有點小感動的話了。
我真的是茶葉啊……變成妹子什麼的，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小茶葉，你究竟發生了什麼？」終於，諾伊絲的口氣嚴肅了起來。諾伊絲雖然平時看上去有些天然，但她實際上是我們工作小組的組長，認真起來充滿魄力。
既然諾伊絲提問了，於是我就在緊張和慌亂之中把這之前我所經歷的一切全部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最後我很確定的得打了一個答案：那就是我一直認為開啟的遊戲服務器早就準時關閉了，我毫無疑問的正處於現實之中。後來諾伊絲通過查詢精神信息編碼後，也得出結論：我確實就是茶葉。
至於我的為什麼從少年變成妹子，這個問題，也讓他們倆大呼不可思議。隨後我們還進行了視頻會話，除了確定我的身份之外，視頻之後擺在他們面前的現實，更是讓他們糾結。不過，古蘭修你這一股失落的表情是怎麼回事？還有，諾伊絲你興奮個啥！
貌似我莫名其妙變成妹子的事件讓我看到了古蘭修和諾伊絲不為人知的一面。
古蘭修和諾伊絲不會都是只喜歡性別相同的孩子吧？
我打了一個寒顫。
還是不要用這樣奇怪的猜測來誹謗他們了吧……
就這樣商量了一段時間，諾伊絲最終決定親自來找我看看情況，古蘭修也屁顛屁顛的打算跟來。我沒法拒絕，最終用msl上的定位服務共享了自己「新家」的位置。少年和少女彷彿發現新大陸一樣，馬不停蹄就到來了。
我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網友之間的線下見面通常被稱呼為「面基」。通常網上很要好的朋友第一次在線下聚會的時候都會感到彼此感到陌生，雖然在稍微聊了一會兒，把緊張排除之後就很快成為基友什麼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第一次見面都很讓人緊張啊！
尤其是我這樣宅了幾年沒出門的奇葩。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對不認識的陌生人交流。
我可是已經幾年沒有見到除了外賣員和快遞員之外的人的生物啊！啊對了，還有收垃圾的阿婆……
總之就是很緊張啊！
一緊張就會尿急，頓時我就感受到已經不同以前的「那個地方」告急的信息。女生特有的奇怪帶來的第一次感覺衝擊，讓我腦袋一陣僵硬。
這不是vr－linker模擬的。真不是！
噢噢噢噢我就快要受不了了！
雖然這麼想著，但為了不去觸碰隱約擋在前方的最終的紅線，我沒有往廁所跨越一步。
該來的還是來了。現在城市的交通很便捷，只不過十分鐘的樣子，門鈴就響了起來。與此同時，聊天室裡也傳出了古蘭修和諾伊絲讓我打開房門的信息。這一聲提示讓我險些憋不住尿水，嚇出一身冷汗。
我猶豫的顫抖的打開了門。們很快就被推開，兩個高過我一頭的熟悉的人闖了進來。
「古蘭修？諾伊絲？」我小聲的問。
黑色碎發穿著格子襯衫的普通青年在被我點到名字的時候就從看著我愣神的樣子中回過神，他是古蘭修。至於推開門的那位穿著連衣裙的染著金髮的高挑少女，就是諾伊絲了吧？
以前視頻通話的時候不覺得他們有多高，第一次見到他們真人，我立刻感到壓力。
這高我一個頭？是我變矮了還是他們本來就很高啊喂！
潛意識中的想法更傾向後者。
此時他們也在打量著我，夾雜著各種看不透想法的目光掃在我身上，讓我有一種全身**的感覺。
「我……我去上個廁所！」幾乎是本能的自保，我忍不住說出這句話，然後跌跌撞撞的向廁所跑去——身上的禮裙實在是不便於行動！而且，廁所的位置也不熟悉……
闖進廁所，關上門，扎眼的視線頓時消失，緊張之後放鬆下來，尿意愈發嚴重。通常這個時候，只需要把肚子裡的液體排出來，整個就會輕鬆許多。但……衛生間洗手池上鏡子中的少女，又一次讓我不知所措。
「我可以問應該怎麼尿尿嗎……」我痛苦的摀住臉，能問出這個問題的我已經夠奇葩了吧？
「如果裙子底下只穿有底褲的話就把底褲脫下來，直接撩起裙子就可以尿尿了。」門外傳來了諾伊絲的聲音。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方法，而且我似乎就應該這樣做。
只是心裡在抗拒。
最終我還是照著諾伊絲的說法去做了，既然想要尿尿，就不可能一直憋著，該來的總會來，完全沒有辦法避免。坐在馬桶上，閉著眼不敢看自己。隨著奇怪的液體衝破某種束縛，水與水碰撞的聲響，與羞恥的感覺，終於衝破了那欺騙著自己還在「虛擬」之中的防線。
眼前霧濛濛的一片。
「混蛋！廁所裡眼睛也會進沙子嗎！不科學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