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 頹廢 文 / 遠古橙子

    陽光又一次蘊白了眼皮，彷彿被黑暗包圍著的我突然感到精神一下子就清醒了起來。這種被吵醒的感覺各種討厭！但似乎又沒有什麼辦法阻止它，於是索性就胡亂的把被子抓過來，胡亂的往頭上一蓋。討厭的陽光，終於不見了……

    於是……時間就這樣流逝了五分鐘，我憤憤的發現到了現在，我根本就睡不著覺了。我無奈的把被子翻到一邊，搓著朦朧的雙眼，直到能稍微看清楚周圍的事物。

    眼前的天花板上，是不是到哪個神經病安裝的鏡子。鏡子裡的是穿著輕薄睡衣的橙發少女，她正迷茫的與自己對視，紛亂的長髮與肌膚被單糾纏在一次，有些「不老實」的睡姿，正表述著一股「誘惑」的意味。

    雖然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到這一番景象，但今天依舊會對鏡子裡的少女想入非非。

    混賬東西！那妹子明明就是自己啊！

    我趕忙在腦海中對自己罵道，但是一想到了這些啪啪啪的事情，某些敏感的地方一下子就有了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立刻就並起了雙腿，比起之前「不老實」的睡姿，當鏡子裡的稚嫩少女臉紅著把纖長的雙腿並起來之後，看上去好像更加誘人。

    「果然還是不能適應現在的身體……」我急忙摀住眼睛，然後跳下床往廁所奔去。女生的身體真是麻煩，難道每天早上看到自己的身體都會有這種羞恥的感覺嗎？男孩子起床的時候最多需要擼一管而已……

    渾渾噩噩的又解決了各種生理問題，又折騰好了起床後的洗漱過程，再從冰箱裡翻出速食以填飽肚子，隨後，就呆在客廳裡不知道做什麼了。

    這是無聊的開始，已經一個星期了，幾乎每天都是這樣。我不想登錄遊戲，當wring092發生之後，我再登錄遊戲，我所經歷過的一系列個人主線劇情就全部消失了。所經歷的一切都不存在了，能夠證明我經歷過那些劇情的存在，就是身上還留著的那些裝備，與包袱裡的一個「bug補償禮包」。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有了一種死心的感覺。

    「靈魂幻象」？這個遊戲，只不過是坑爹的存在而已，再進到這種遊戲裡已經沒有意義了。反正，現在線索已經斷掉了，再登錄遊戲裡又有什麼用呢？

    這幾天來，我覺得我在自暴自棄。我不想登錄遊戲，也懶得去做任務了。在遊戲裡折騰就是受罪，每天都要考慮那麼多的事情，自己彷彿就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了一樣。當把「一定要變回男孩子」的執念給丟掉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就輕鬆了很多。

    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掙扎著的火種。

    這一個星期裡，我沒有登錄遊戲。想要不無聊，就只溜到網上去沉溺在二次元的世界中。在各種奇怪呃論壇裡灌水，然後再到奇怪的視頻站裡看奇怪的視頻，頹廢但是過得輕鬆。有時候會看到一些萌妹子跳舞或者是賣萌的視頻的時候，便漸漸有了一種可怕的想法——似乎就這樣作為妹子也沒有什麼不好吧？

    而且……貌似我現在的素質，也比視頻中的那些女孩子要高。當然，就是不會唱歌跳舞而已。也許，這會比以前那默默無聞的neet男生要好一些呢？

    當然，這只是一個不經意間的想法，但這似乎漸漸被我默認了。沒有什麼掙扎，就像被時間和流水磨礪的岩石一樣，在不經意間就抹去了邊緣的鋒利，變得平滑。

    我似乎並不拒絕這種變化啊。所謂鴕鳥心態——就保持現在的樣子，一段時間習慣了以後，就沒感覺什麼了。反正我是個neet，基本不出什麼門，就算是女孩子又怎麼樣呢？

    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面前全息屏幕上的元首大人依舊在鬼畜無極限。這時候，msl突然提示起有人要求與我進行通信，我點開備註一看，便看到了「iso客服中心」的字樣。

    「喔……終於肯打電話回來了啊。」

    我不緊不慢的接通了通信。雖然這一個星期以來我覺得我很頹廢，但是我至少還是為「找到為什麼會變成女孩子的哲♂學」做出了一些努力。所謂的努力，就是打電話到iso的客服中心抗議去了。

    雖然我知道……以uot公司的尿xing，他們絕對不會幫我恢復數據的……

    「您好，茶葉小姐。經過查證，您遇到的bug是無法恢復的，技術人員已經做了努力，但為了遊戲的穩定性，所以我們無法恢復您的遊戲數據，為此我們已經給你發出了補償，若有什麼不滿的話，請告訴我們，我們會努力改進。」

    「這句話你們說了三次了。」是啊，我了三次電話，第二天他們回電話之後就給我重複了三次這句話。

    「我們可以從通話記錄上看到，我們可以深切體會到您對該bug的不滿。」通信那一頭的妹子繼續不溫不火的說，也許這個妹子不是人類，也只是個npc？好吧，在這個虛擬和現實快要分不清的年代，這種小事也無法在意了。

    「但是，為了保護系統的穩定，您的個人主線劇情的相關數據已經完全刪除且無法恢復。對於發生這種事情我們感到萬分抱歉。

    「抱歉有個錘子用呢。」我嘀咕著，也沒打算掩飾，就算給對面的妹子聽見了也無所謂。於是，通信那一頭就沉默了一會。突然，那妹子就說了起來：「十分抱歉，鑒於本公司遊戲質量對您造成困擾，而且是第一個引發這個bug，所以，剛才主管決定再給你一項補償，補償以意向選擇禮包形式發往您的包袱中，請登錄後查看。」

    「我都不想玩這個遊戲了，給我禮物有什麼用呢。」我繼續嘀咕。

    「靈魂幻象是唯一的vrm摸rg網游，它將會給你帶來無限樂趣。根據殘餘資料來看，您體驗到的遊戲內容還不到1%，您可以在靈魂幻象中找到更多的樂趣，請不要放棄，我們恭候您的歸來。」

    通信那頭的妹子言簡意賅的說了這句話，隨後，就掛斷了通信。緊接著，就是無聊之極的「評分」環節，我隨便給了一個差評，隨後就倒在了沙發上。

    ——又給了一個補償嗎……

    能是什麼補償呢？

    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不知不覺之中，在iso之中的那段光陰，漸漸浮現在我眼前。除了內測的時候確實是感受到了遊戲的歡樂，正式運營的時候……那叫做什麼？忙碌和奔波嗎？

    總之，那時候在遊戲裡似乎並不怎麼開心。

    漸漸的，想到了徐升。他消失前的那一幕，浮現在我眼前。

    ——「之所以我要這麼做……是因為我……愛你啊，茶葉大姐……頭……」

    那時候的徐升是這麼說的，沒有任何做作，我感受到了他心中的那份愛。但是……我卻不能接受。原因無他，我不愛他。他的解釋……只是讓我感到很驚訝，以及……有著一股內疚。

    明明只是一個npc，為什麼會對一個玩家產生「愛」？而且，還是能讓人感受到的愛，不做作，彷彿徐升是一個真愛著我的人，而不是一個npc。

    當初……我們寫的代碼有高明到這種程度嗎？

    想到徐升，我又想到了白莉莉。與其說徐升有時候還像個npc，那麼，白莉莉呢？白莉莉只是一個波ss而已嗎？她似乎是個玩家，似乎又是只屬於iso這個世界裡的人，她的行動，她的思想，似乎不能用「程序」來解釋。也許……她會是個人……

    白莉莉什麼的……還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傢伙。

    每天我都有想到遊戲裡的事情，並且總是想回到遊戲中去弄個明白。但是，每次回到房間裡，看到已經被搬到床邊的vr－linker的時候，我頓時就產生了一股排斥感。

    「那個莫名其妙的世界，還是不要去碰就好了！」

    ——這大概又是傳說中的鴕鳥心態吧。

    喂喂，這種心態很容易被人鄙視唉！

    但是，如果不是那個遊戲給了我絕望，我犯得著怕他嗎？讓我登錄遊戲可以，至少……要讓我找回勇氣吧？

    歎了口氣，我只能回到電腦前，繼續看著奇怪的視頻消磨時間。

    但是……今天貌似不怎麼太平。

    「咚咚咚！」這時候，家門口突然被重重拍響，我在閣樓二樓的房間裡，彷彿都能聽到高大廳裡大門的呻吟。

    「我次奧！是哪個二貨！」

    「茶葉你這個混蛋！給我開門！」這是諾伊絲的聲音。我頓時渾身一抖……